娇女谋略(作者:帘霜)-第4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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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多吃饭。”
“我……我有多吃饭!” 这话问的卫月舞眼泪再控制不住。
自己小的时候就不太爱吃饭,所以外祖母盯的特别紧,每每去请安的时候都会问这么一句话,后来随着年岁大起来,这话也便问的少了。
只是到了京中之后,再没有听过这么温情关切的话语。
而今再听到这样的话,一时间珠泪涟涟,悲从中来。
京城的华阳侯府在卫月舞的记忆中其实并没有什么亲情,远在江南的外祖母才是卫月舞心里认同的亲人,这会看到老夫人的信,又如何不感动。
当年自己进京,后来去信求援的时候,外祖母二话不说,特地让管事内院事务的大舅母亲自来京给自己撑腰,并且把娘亲一件重要的遗物留给了自己,而今再次看到外祖母的信,心里如何不是酸涩难当。
“奴婢今天来的时候并没有带着礼物过来,郡主莫如跟奴婢走一趟,就在城里的一家客栈里。”婆子也跟着抹了抹眼泪,然后才对卫月舞道。
“好,走!”卫月舞立时站了起来。
“郡主,这种时候……”涂氏也跟着站了起来,犹豫了一下,想拦阻卫月舞,总觉得卫月舞今天过于冲动了许,往日卫月舞给人的感觉,一向冷静的很,“这种时候不便出去,外面都在查人。”
因为卫月舞昏迷一事,京城里这会草木皆冰,各世家能不出去就尽量不出去,生怕会被扯上。
“无碍,我就是想早点看到外祖母给我送了什么来!”卫月舞难得执拗的道,用帕子抹了抹眼角的泪痕,红着眼眶道。
“那……我陪你一起去吧!”涂氏想了想道,她真不放心卫月舞一个人出去,感觉今天的卫月舞就是和往日有些不同。
“无碍的,我燕王府的人也比较多,母亲先自管回去,华阳侯府里还有许多要务处理,您这每天都来,还得陪我往外跑,哪还有时间管理内务,到时候说不得还落不得好,华阳侯府的内院之事不象燕王府,母亲又是新接手的。”
卫月舞摇头阻止的道。
她的话说的极有理,涂氏想了想无奈的点了点头,又叮嘱卫月舞要小心之后,才带着自己的人离开。
“走吧!”卫月舞兴冲冲的道。
“主子,您等一下!”金铃忽然上前拦住卫月舞道。
“怎么了?”卫月舞不悦的道,脸色微微有些发红,显然不悦金铃的行为。
“主子,这事您要不先跟世子说一声,总是外面并不安宁。”金铃看了看一边的婆子,含蓄的道,她也觉得自家主子今天有些反常,往日做什么事都不慌不忙的人,今天给人一种毛毛燥燥的感觉,极是奇怪。
她跟着卫月舞也有一段时间了,还从来没看到卫月舞有这么激动毛燥的时候,往日不管在什么时候,自家主子都是大家的主心骨。
但这一会却似乎完全变了。
心里莫名的担心会不会有事发生。
“有什么好说的,不过是件小事而已!这种事就不必麻烦世子了!”卫月舞冷哼一声,脸色一冷,“还是说这样的小事,我也要问过世子?”
这话说的难得的骄纵,更加不象金铃记忆中的主子样子。
“对啊,都是小事啊,郡主就是想早点看到老夫人的礼物而已,真的不是什么大事!”婆子在边上低低的嘀咕了一句,眼睛左右转了转,着实的看起来不是个沉稳的。
金铃自己并不是卫月舞从江南带来的丫环,也不清楚眼前的这个婆子是不是真的,但这会看到她的举止,越发的觉得不妥。
伸手一把拉住卫月舞:“主子,奴婢有话跟您说!”
说完就把卫月舞拉了进去,婆子没想到金铃会突然动手,愣了一下后,想过来帮忙,却被书非给拦了下来。
卫月舞倒也没挣扎,被拉到里屋坐定之后,金铃让羽燕上去给卫月舞号脉,今天的卫月舞给她的感觉,实在是怪了点。
“主子好象有些不妥!”羽燕的手号上了卫月舞的脉门,一边看了看卫月舞的神色,低声的道。
“是哪里不对了?”金铃大急,那么多人守着清荷院,居然还让人算计到了卫月舞。
“金铃,去……泡一杯浓茶水来……”卫月舞低低的声音蓦的传了过来。
“是。”金铃下意识的答道,蓦的惊喜的看着卫月舞,“主子,您没事了!”
“快去!”卫月舞咬咬牙,压住心头泛起的怒气,心里处仿佛有什么堵上了,看什么都不顺眼,觉得眼前的人都那么忤逆自己,这一刻,她也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似乎做什么都不受控制的偏激起来,情绪化的很。
自己居然是用了暗算。
“是!”金铃这次没有犹豫,急匆匆的就去去给卫月舞泡了一杯浓茶,又拿起一边的温开水兑了一下,才送到卫月舞的手边。
卫月舞沉沉的吸了一口气,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浓烈的苦涩的味道直冲入喉咙,使得心口处那股子堵堵的感觉立时的冲淡了下去,一大杯子茶水灌下去,卫月舞的手重重的落在桌面上,眼角阴鸷,居然一而再的暗算自己。
第1021节
“主子……”金铃担心的看着卫月舞。
“我……是不是中了迷药?”卫月舞扬起头,问一边的羽燕。
“是的,主子中了迷药,那种让人失于冷静,过于冲动的迷药,奴婢其实也不清楚什么,但听人曾经说起过这样的东西,但今天主子又没有碰什么东西,除了华阳侯府送来的那批瓜果。”羽燕点点头,困惑的问道。
她方才探了探卫月舞的脉,但因为这不是毒药,卫月舞的脉其实并没有发现什么,但卫月舞的神色却是不对的,以及脉跳的过于的快了一些,倒是让羽燕觉得卫月舞的确是中了什么迷幻的药。
“好厉害!”卫月舞低低的冷笑一声,手轻轻的在桌子上一拍。
“是什么?”看自家主子恢复了正常,金铃也松了一口气,但她到现在也没发现自家主子为什么异常的事情。
“花,那盆花,唯有那花我才摸了一下!”卫月舞冷冷的道。
金铃一怔:“那花?”
“我摸了那花一下!”卫月舞这时候已恢复了正常,浓浓的茶水把迷幻的作用冲淡了,虽然一时间还没有全解,但因为这次是迷幻她,所以倒不是下的什么厉害的毒药,只需一杯浓茶就行了。
“是卫艳?”金铃一想立时也明白了过来,“肯定是她,方才夫人也说了,这花还是她差人送来的。”
对于涂氏,金铃和卫月舞一样,还是很相信的。
“必然是了,把药末涂在了花上面,药末本身是有味道的,但是很清淡,和着清淡的花香,不会有人察觉,而我刚才又摸了一下。”
卫月舞冷声道:“再去拿一盆水来,不要惊动那个婆子!”
“是!”金铃领命退了下去,走到外面对于那个送信的婆子理也不理,顾自去取了一盆水过来。
那个婆子眼巴巴的看着金铃进出,也不敢多说话。
水很清,就这么放置在卫月舞的面前,卫月舞放下手中的帕子,探手入盆中,水盆里立时浮起了一层淡淡的颜色,水面变是浑浊了起来。
“果然!”羽燕惊的一捂嘴,愕然的看着水中的药粉。
清澈的水中清晰可见,那层看起来似乎有些油油的东西。
卫月舞仔细的清理着手,之后接过金铃新递上的帕子,眉梢闪过一丝戾气,卫艳?原本她就要找她的麻烦,想不到这接二连三的就撞了上来,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主子,要不要把这个婆子抓进来审训?”金铃看卫月舞这里收拾好,忙问道。
“不用,她不是给我送礼物来的吗?那就去看看吧!”卫月舞冷冷的道,原来所谓的外祖母派人来,全是别人设的圈套而已,一个祖母身边的旧人,其实并不难寻。
至于祖母的字,祖母身边的人都能找到,又怎么会找不到祖母的笔迹呢!
“可……不是假的吗?”羽燕呐呐不解的问道。
“假的?”卫月舞低低的冷笑了一声,唇角无声的勾起一抹冰寒,“既便是假的,我也要去看看,卫艳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看我好戏的机会的!”
声音虽然温柔,但莫名的让人觉得心底生起一股寒气。
金铃默然无语的退在一边,侧头看了看脸色有些发白的羽燕,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发现自家主子的气势越来越强了,而且和世子也越来越象了。
明明说的这么温柔,却让人心头生寒。
看起来主子是真的生气了……
第七百九十九章 不是我们这里,是左边隔壁
客栈并不大,就在街道的一头,算得上是繁华的地段,而且还带着酒楼,生意看起来很红火。
因为店面装璜的不错,又在闹市区,所以来往的人不少,不但许多世家子弟都在这里宴会,连一些闺中的小姐也会带着闺蜜们出来透个气,吃吃饭。
卫月舞的马车停在下面的时候,倒也不太扎眼,婆子笑嘻嘻的在前面带路,一边偷偷的看了一眼这位静德郡主,心里松了一口气,这事办起来其实一点难度都没有。
婆子心里其实一直惶惶,但想不到这位静德郡主这么好说话,原本还以为自己要多费些口舌,却不料三两句,这位静德郡主就相信了,倒是让自己白白的得了一大笔钱。
方才那会她还以为事情要败露,吓的动也不敢动,哪料才一会时间,这位郡主就带着她过来了。
婆子以前的确是卫月舞外祖母身边的人,但之后因为手脚不干净被赶了出来,之后便流露到了京城,最近因为人懒偷嘴,都快找不到活干了,正惶然间,这个时候居然有人给了她这么一大单生意,她如何肯放手。
卫月舞一路跟着婆子上了楼,到了一个包间里。
“郡主,您先在这里等一下,奴婢马上去把东西让伙计拿下来。”婆子陪着笑脸殷勤的道。
客栈是在酒楼的上面,住客们下了楼就可以直接到酒楼用餐,极是方便,而眼前的这一家酒楼地段不错,人源也不错,生意自然更不错,这会时间楼上的几个包间处,似乎都有人了。
时不时的看到伙计往包间里送菜。
“去吧!”卫月舞看了她一眼,极和气的点了点头。
这就越发的让婆子放下心来,退了下去,在门口站了站,没发现里面有异常动静,得意的笑了笑,就下了楼从后门处直接穿出去。
后面是一个狭小的弄堂,婆子走到对门的一个小院子处,轻轻 敲了敲门,一个中年男子悄无声息的开了门,冷冷 的看着婆子。
一个很寻常的中年人,衣着也极其普通,从他身上看不出任何特点,仿佛是最寻常的普通人似的,这种人放在人群中也是不宜扎眼的。
“人已经带来了!”婆子脸上的皱纹笑的象朵菊花,手也跟着伸了出来。
这意思当然是来拿报偿的,说好的银子可不少,足够她安安稳稳的过完下辈子了,这也是她之所以敢欺骗卫月舞的原因。
“进来说话!”男子看了看她的身后,没发现有任何异常,才冷冷的看了一眼婆子道,那眼神让婆子有些害怕,那种眼神仿佛看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死物一般,但既便是再害怕,为了那么一大笔钱,婆子也还是会跟着进去。
人进去,然后无声无息的关上了……
“主子,这婆子的怎么回事,是谁派来暗算主子的?”楼上,金铃替卫月舞稍稍掀起的窗帘,悄无声息的合上。
“让燕杨带人过去,动用快一些,否则……”卫月舞眼中闪过一丝幽冷。
明着她就带了金铃和书非过来,但是暗中金玉和燕风、燕杨也是一起过来的。
第1022节
“主子放心,奴婢这就跟金玉说!”金铃点头,退了出去。
她这里才出去,一个年老的男子和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忽然走了过来,走到门口看了看位置,随手就推了进去,那副样子极其让人不舒服。
“请问是这里的客官点的唱吗?”卖唱的女子娇滴滴的道。
她长的极其出色,甚至还有些妩媚,一双眼睛更是如同会勾人似的,看人的时候尽是媚意,因为天热,衣袖稍稍撸起,露出一双玉雪一般的玉腕,往门口一站,立时落在人眼中。
一只玉镯!
一只卫月舞一眼就能看出来的玉镯。
一只是卫月舞和那天被摔断的玉镯相仿的玉镯。
那天原本可以当成证据的玉镯早已不在,但这会乍在一个卖唱的歌女身上看到这么一只相似的玉镯,任谁都觉得起疑心,都会想到问问清楚,况且当时卫月舞还为此晕了过去,记忆更是深刻。
卫月舞的脸沉冷了下来,握着帕子的手狠狠的握紧,水样的眸子泛起一股子戾气,娘亲陪嫁的镯子戴在一个不象个正形女子的身上,任谁看了都忍不住动怒。
一而再,再而三的以这只玉镯为引,挑起她的怒气吗?
这还在是她冷静的时候,若是在她受药末刺激,情绪更难以自控之下,怕是会直接暴发出来的吧!
“我们这里没有点唱……”书非还没有发现卫月舞的异常,才开口,却被卫月舞温和的打断了。
“不是我们这里,是左边隔壁的人!”。
“不是这里?不会吧?”歌女讶然的抬头看了看门号牌。
“我们来的时候,这里就已经有人了,原本是我们在隔壁的,但原本在这里的夫人,却觉得隔壁好,所以去了隔壁!”书非这时候也反应过来,马上顺着卫月舞的话解释道。
“看着也不象!”女子娇媚的横了一眼卫月舞,仿佛在怪卫月舞不识抬举似的,然后撅了撅嘴,转身往左边行去,这行为怎么看怎么让人生气。
男子抱着琴跟在后面。
“主子,这都哪里来的人?一个卖唱的而已,怎么好象自己身份尊贵异常似的!”书非气愤的道,总觉得那个娇媚的卖唱女子,着实很气人。
“一个卖唱的,哪里会这么气人,若这样的脾气禀性,还不得把客人都得罪光了!”卫月舞微微一笑,水眸微微的眯了起来,“她分明是心不甘情不愿,才来的!”
“她不愿意卖唱就不愿意好了,又没人请她一定来的,犯得着对我们横鼻子竖眼睛的,倒象是我们亏了她似的。”书非愤愤的道,她还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女子,明明自己什么也不是,却偏偏还做出一副看不上人的样子。
才两句话,一个动作,就已经让人气恼不已。
平了平气息,卫月舞冷笑着站起来:“走,我们换一间!”
书非点头,跟在卫月舞身后,才走到门口,就看到金铃回来,叫过伙计直言不喜欢这一间,换了对面的一间。
正巧那边的包间空着,几个人于是一起进了那边的包间。
但只是这么一会时间,就听得之前边上的那间,已经闹腾了起来,有人大哭了,然后有茶杯砸了出来,接着就是女子尖利的声音,这一闹腾,立时惊动了所有人。
卫月舞现在的这间屋子现在正对着的就是之前她边上的那个左隔壁。
卫月舞回到里面坐定,金铃则守在门口,门稍稍闪开一条缝,就可以清楚的看清楚对面的情形。
那间是谁,卫月舞早在上楼的时候,就已经打听了清楚,正是现在算是华阳侯府二夫人的卫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