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美味娘子-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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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是。”薛良平总觉得在这件事儿上亏欠儿子,一说到当兵这个话题就不敢再往下接话。
好在医馆已经近在眼前,薛良平赶紧把薛壮推进去打招呼道:“唐大夫,又来麻烦您了。”
唐大夫在医馆正堂的桌边坐着,正在给一个老大爷开方子,见到他们进来笑着点点头。
“你们先坐,我给这位大爷看完就来。”
医馆里面空间不大,但是布置得很是合理。
进门正对面摆着条案,上面挂着不知是什么人的画像,条案上摆着香炉果品,两侧墙上满满都是写着药名的抽屉。
唐大夫诊脉的桌子摆在屋子正中,一侧是几把让人候诊的椅子,一侧是配药称重收银的柜台。
夏月初还在四下打量,唐大夫已经送走了刚才看病的老大爷,洗了手,一边擦手一边走过来问:“我也想着你这两日是该过来了,上次配的药吃完了是么?”
“今天是最后一包药,早晨出门前喝了一碗,剩下一碗等晚上回去喝。”夏月初回过神来道,“就是不想断了药,所以赶紧来找您再看看。”
唐大夫满意地点点头道:“这样很好,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治病最是急不得,还得坚持才行,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倒不如干脆不吃药的好。”
他一边说一边看了薛壮的面色和舌苔,诊脉之后又对腿脚各处敲打按压,见薛壮还是没什么反应,便道:“之前的寒气已经都驱除干净了,这几日应该不咳嗽了吧?”
“是,有几日没咳了。”薛壮点头道。
“腿脚这个问题,我今日再给你施一次针,然后换个方子回去再吃半个月看看情况。”唐大夫让薛良平把薛壮推到里间,把他抬到床上趴好,除去衣裳开始下针。
夏月初借口自己看着针就害怕,坚决待在外面不肯进去。
她在外间闲来无事,便起身打量两边墙上装药的抽屉,心里忽然生出个主意来。
还不等她细细琢磨,就见秦铮拎着两个油纸包从外头进来。
秦铮进门便将手里的东西塞给夏月初道:“嫂子,大哥让我给你买的。”
夏月初一头雾水,低头一看,纸包上还压着一张红纸,上头写着雍顺斋三个字,正是自己刚才盯着多看了会儿的点心铺子。
“这……”
夏月初莫名有些心酸,要说这个薛壮,即便是以她现代人的眼光看,也是个相当不错的男人。
他不但宽厚温和,还很是细心,只可惜命不太好。
但是即便人再好又如何,自己根本不是他以为的贤妻,今后早晚是要离开的。
秦铮看着夏月初面露哀伤的模样,以为她是在为薛壮的病担心,一时间有些慌了手脚。
“大嫂,你别担心,大哥的病肯定能治好的。”
他这话说出来都透着心虚,因为他心里明白,病好的时候,怕就是要离开的时候了。
到时候夏月初被丢在薛家,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秦铮不敢再想下去。
二人各怀心事,原本就尴尬的话题也说不下去,沉默地在外头坐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里间的帘子一挑,唐大夫笑眯眯地走出来。
薛良平推着薛壮紧随其后,一脸的喜色。
秦铮腾地站起来问:“大哥,你腿脚有感觉了?”
薛壮眼睛里也满是激动的神色,用力点点头道:“嗯,刚才下针的时候觉得后腰发酸,腿脚也有些刺痛感。”
唐大夫这会儿轻松不少,笑着说:“看来之前的方子吃着还是有效的,我稍微添改几味药材,回去再吃半个月,坚持泡脚,过半个月再看看情况。”
第024章 城里亲戚
薛壮腿脚有感觉的事儿让几个人都很是欢欣鼓舞。
秦铮也把刚才那些忧思抛开,还没影儿的事儿,现在担心也是没用的。
夏月初趁着抓药的时候,跟唐大夫买了几味极常见的药材。
薛良平看已经接近正午,一时高兴就说:“时候还早,咱们去你大妹家吃顿饭,下午买齐了东西再回去。”
夏月初知道薛家大女儿薛萍嫁在城里,但是一直都没见过,也不知道脾气秉性如何,此时听薛良平这样说,下意识地就觉得不妥。
“爹,咱们也没提前打招呼,就这么贸贸然地上门,大妹家里肯定也没个准备,我看还是算了吧,找个地方随便吃点儿就得了。”
“没事儿,咱们买点菜去不就是了。”薛良平大大咧咧地不以为然,扭头又对薛壮道,“你大妹还不知道你回来了呢,看见你肯定高兴。”
夏月初对薛良平简直无语,盛氏和几个儿女对薛壮是什么态度他又不是不知道,怎么还会这么天真的以为薛萍会对薛壮表示欢迎。
薛壮也并不想去,但他看着薛良平一脸的兴奋,又不忍心直接拒绝,最后只得点头答应了。
薛良平去割了一条肉,买了十来个鸡蛋,便带着几个人去了冯家。
薛萍当年是村里有名的漂亮姑娘,从十三四岁起,说亲的人就踏破了薛家的门槛儿。
冯家不是其中条件最好的人家,但冯永元是个读书人,个头儿虽然一般,但长得斯斯文文,让薛萍很是倾心,于是便成就了这门亲事。
也合该她命好,自打订亲之后,冯家便诸事顺遂起来。
冯家在外地的生意赚了些钱,回来操办了儿子的婚事之后,便全家一起搬到城里去了。
这件事儿算是盛氏的一大骄傲,薛萍刚嫁的那两年,她觉得自个儿在村里走路腰板儿都比以前硬实。
但薛萍嫁过去三年没开怀,可是把两家人都急坏了。
婆婆林氏几次想给儿子纳妾,好在冯永元对薛萍一心一意,全给推了回去。
直到第四年上有了身孕,顺利给冯家生了个大胖孙子,这下彻底坐稳了位置,日子也过得滋润起来。
也是因为薛萍高嫁的缘故,如今盛氏对薛芹的婚事格外看重,憋着劲儿要再嫁个更好的人家。
冯家在城南石河胡同里,周围也都是住家,看着倒是个清静的地方。
薛良平上去拍门,半晌后,里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谁啊?”
“大萍,是爹啊!”薛良平听出女儿的声音,喜滋滋地说。
“爹,你咋有空进城来了……”
薛萍的声音里也透着些惊喜,开门一看外头这么多人,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僵住了。
薛良平浑然不觉,笑着对闺女说:“大萍,你快看这是谁!”
薛萍看向薛壮,一脸震惊,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认不出来了吧?”薛良平哈哈大笑,“这是你大哥啊!”
“大、大哥?”薛萍的神色更加奇怪,狐疑地将薛壮上下打量一番,伸手把薛良平扯到一边低声问,“爹,你确定这是大哥?都走了那么多年,咋突然说回来就回来了?”
“你这孩子,说得是啥话!你爹还没老糊涂,还能连儿子都认不出来?”
薛萍依旧有些难以置信,但是一堆人堵在门口也不好看,过往的人都朝这边投来奇怪的目光。
她勉强挤出个笑脸道:“你瞧我,都欢喜糊涂了,外头冷,赶紧先进屋再说话。”
冯家是个典型的北方四合院,进门绕过影壁,一个正正方方的小院子映入眼帘。
北边是三开间的正房,两边是东西厢房,南边是几小间倒座,看着像是堆放杂物用的。
“公婆带着志君回老家扫墓去了,眼瞅着开春后永元就要考童生试了,我俩今年就没跟着回去。”薛萍说着直接把人领到自己住的东厢房,“永元,我爹来了。”
东厢房里间屋里走出来一名男子,个头不高,面白无须,身着长衫,头发用发巾扎起,一看就是个读书人的模样。
“岳丈大人。”冯永元上前只对薛良平称呼一声,把其他三个人直接无视过去。
薛良平得知亲家不在顿时轻松起来,丝毫没觉出女婿的态度,还很殷勤地介绍了一番。
冯永元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头,但还是客气地说:“大哥、大嫂,秦兄弟。不知道大哥回来了,不然该是我们回家看看才是。”
“爹,你来就来呗,还买啥东西啊!”薛萍看见夏月初手里提的东西,直接指使道,“你把东西搁到对面的灶间去吧!”
“今日进城给你大哥看病,还要买清明上坟的东西,我寻思着与其去外头吃饭,倒不如买些东西来看看你,顺便一起吃顿饭。”
“爹还没吃饭啊?”薛萍一听顿时扭头朝夏月初不耐烦地催促道,“不是告诉你灶间在对面么,你杵在这儿干嘛,还不赶紧做饭去。”
薛壮闻言皱眉,开口道:“月初,把菜什么的给大萍让她去做饭,你给我拧个帕子擦擦脸,吹了一早晨的风,刚才扎针又出了一头汗,难受得紧。”
夏月初知道这是薛壮在给自己解围,便顺势把东西塞给薛萍,自己拧身去打水。
薛萍没想到薛壮会这样,手里拎着肉和鸡蛋颇有些狼狈,嘴里忍不住酸道:“哟,大哥还真知道心疼媳妇啊!”
“谁的媳妇谁心疼,永元难道不心疼你?”薛壮一脸理所应当地说,“不过,我们登门好歹是客,没的叫客人去做饭的道理。”
他说着扭头看向冯永元,笑着问:“妹夫读书多,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冯永元自从搬到城里之后,对乡下人就有了几分瞧不上,但此时被问到头上,到底还是抹不开面子,只好对薛萍道:“岳丈和大哥难得来一次,你就去拾掇几个菜吧,再去打几壶酒,我陪岳丈和大哥喝两口。”
薛萍见丈夫也这样说,这才没了脾气,一脸不高兴地拎着东西下去干活,走前还狠狠瞪了夏月初一眼。
夏月初丝毫不当回事,瞪就瞪呗,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少块肉。
冯永元神色中透着得意,对薛壮解释道:“真是让大哥大嫂见笑了,平时家里有个婆子做事,用不着大萍动手,不巧这几日婆子辞工回家了,一时还没找到合适的人手,只能劳动大萍几日了。”
第025章 醋坛子
薛萍的手艺自然不能跟夏月初相比,加上自从她怀孕开始,家里便请了个婆子回来做事,她平时已经很少下厨了,手艺生疏不少。
薛良平是吃不出这些的,什么好吃孬吃的,在他嘴里,只要是鱼是肉,都是顶好吃的东西。
薛壮和秦铮最近被夏月初养刁了嘴,吃着薛萍做的肉,觉得还不如夏月初炒的大白菜好吃,所以两个人都吃得有些提不起精神来。
冯永元到底是读过书也见过些世面的,看着薛壮的气质不太像是个普通当兵的,趁着大家喝酒吃菜的功夫就打听道:“大哥这些年在军中任什么职务啊?”
“就是个普通当兵的,什么职务不职务的,在军中这么多年能捡条命回家已经是万幸了。”
“倒也是。”冯永元见薛壮在军中并无建树,顿时兴趣缺缺,“还是回来的好,一走那么多年没个音讯,家里也一直惦记着。”
“行军打仗,今天一个地方,明天指不定就去哪儿了。像我们这种底层的兵士,哪里有机会往家里捎信儿。而且军中的事情都是机密,一个弄不好就被当成奸细抓起来了,到时候自己丢了命是小事儿,说不定还要牵连九族呢!”
秦铮看不上冯永元那副自视甚高的模样,忍不住抢着替薛壮说道。
冯永元吃了个憋,心里头不舒服,顿时不再言语。
薛萍却似乎对秦铮颇有些兴趣,给他满上杯中的酒,笑着问:“秦兄弟今年多大了?老家是哪儿的啊?”
“我今年十七,老家是沂蒙那边儿的。”
“这几年回去看过没?家里还有什么人么?”
“十来岁的时候闹饥荒,家里人都没了,就剩我自个儿,也快要活不下去了,后来正赶上来村里抓壮丁,为了能吃饱就去当兵了。”
秦铮说起家里的事儿,忍不住垂下眼帘,遮去了眼底的酸楚。
夏月初看秦铮天天乐呵呵的,此时才知道原来也是个命苦的。
沂蒙那边本来就是贫苦的地方,当兵也是在刀口上舔血挣命。
十七岁,搁在现代还是个孩子呢!
想到这儿,夏月初看向秦铮的眼神里有多了几分心疼。
然而桌子另一头的冯永元却很不痛快,从薛萍跟秦铮说话开始,他的脸色就肉眼可见的阴沉下来。
他见薛萍一副意犹未尽还想多问几句的样子,终于忍不住使劲儿咳嗽了两声。
薛萍知道冯永元小心眼,不动声色地瞥了他一眼,警告他家里还有客人,不要乱来。
冯永元心里头不痛快,连着灌了好几杯酒下肚。
薛萍在心里叹了口气,不敢再刺激冯永元,扭头跟薛良平问些家里的琐事。
一顿晌午饭吃完,除了薛良平,大家心里都不怎么痛快。
“行了,来看看你们过得好就行了,我们就先走了,下午买完东西好早点回家。”
薛良平今个儿心情好,中午也就多喝了两杯,喝得身上也暖和起来,额头微微冒了点汗,脸上也有些发红,起身就往外走。
“爹,你等会儿,我这儿有点东西,你给娘和小芹捎回去。”
薛萍说着进屋去拿东西,见冯永元阴沉着脸坐在炕上,忍不住皱眉道:“我爹要回家了你也不说出去送送,耷拉个脸给谁看呢!”
冯永元本来就不高兴,听了这话顿时炸了,用力一拍炕桌。
“我是耷拉个脸,我哪有你那样好的兴致啊,对人家笑脸相迎的!怎么着,看人家十七八的小年轻顺眼是吧?我知道,你早就看我不顺眼了,如今好了,来了个年轻的,你正好去勾搭人家去!”
薛萍被气得浑身发抖,努力压低声音道:“你少满嘴喷粪,你这人心思是有多脏,咋什么都往那种地方想呢!”
冯永元腾地站起来,逼近薛萍,用手卡住她的下巴,恶狠狠地问:“那你冲人家笑得跟朵花似的干啥?问这问那的干啥?”
薛萍知道自家男人的毛病,就爱疑神疑鬼,平时为此也没少吵架,如今有人在外头,她不想让娘家人看笑话,这才憋屈地解释道:“我是觉得他跟小芹年纪差不多,看着也是一表人才的,这才多问了几句,你这人心咋这么窄呢?”
冯永元半信半疑地松开了手,心里还是不怎么痛快地说:“你爹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办事还这么不着调,哪有把陌生男人往自己闺女家领的。”
薛萍气红了眼睛,也顾不得外头听不听得到了,一拍桌子怒道:“冯永元,你是不是想吵架?”
冯永元见媳妇真生气了,自己又有点儿往后缩,小声嘟囔道:“我、我这是在乎你,你知道我看不得你跟别人说说笑笑……”
薛萍见他服了软,此时也不是吵架的时候,抹了把眼泪,重新扑上点儿粉,遮掩了一下眼睛,这才拿着一包东西转身出门去了。
冯永元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眼底里满是阴郁。
薛萍从里屋快步出来,将手里的包袱塞进薛良平怀里,打开包袱皮儿一件件交代。
“爹,这双鞋是我给娘做的,让她别不舍得穿,等回头我得空再给她做。这块尺头也是给娘的,前些天我婆母做了这样一身,我看着挺好看的,就给娘也买了一块,回去让小芹看着给娘做个褂子,这料子夏天穿凉快。下面这块鲜亮些的尺头是给小芹的,她乐意做新衣裳就做新衣裳,要不留着做嫁妆也是好的。里头有些城里流行的花样子,还有些乱七八糟的布头,我也没精神弄这些,一并拿去,再差也能纳鞋底儿用呢!”
薛良平把东西收好道:“你若是有空也回家坐坐,你娘总念叨你咧!”
“行,再过几天吧,趁着公婆扫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