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美味娘子-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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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壮回身从车里拿出最靠外的两个提盒,便将车门关上落锁道:“就这么些东西,我自个儿就拿了,不劳烦两位弟弟了。”
“诶,不对啊!”薛力见状顿时急了,“我刚才明明看见了,车里还有东西,你这是啥意思,把东西都带到家门口了不拿进去?说出去叫诸位乡里乡亲评评理,有这样做大哥的么?”
薛壮皱眉道:“那些东西本就不是给家里的,村子里其他人也是需要去拜访一下的,你们就少操心吧。”
其实这次回来拜年,夏月初准备的礼并不薄,家里无论大人孩子,每人一块尺头,足够做一身儿春装的用料。
给薛良平买了上好的烟丝和两坛子好酒,给盛氏买了城里的糕点蜜果。
薛力和薛勇两家,每家除了尺头,也是一包点心、一包蜜果,外加给孩子包的压岁红封。
夏月初还带了几套自己不要了的旧衣裳回来给孙氏,虽说是旧衣裳,但其实都是七八成新,只是在城里穿过,比乡下许多人过年穿的衣裳还要体面。
其实夏月初原本并没打算不要,但是来之前开箱子拿尺头的时候被薛壮瞧见。
他说到了府城之后肯定要定做新衣裳,总不能酒楼金碧辉煌,老板娘却穿着半新不旧的衣裳叫人看笑话。
夏月初其实也明白这个道理,初味轩面向的顾客群体,其中大部分都还是先敬罗裳后敬人的,想要赚那些有钱人荷包里的银子,那就要把自己和酒楼都包装得高端大气上档次才行,所以她干脆把旧衣裳收拾出来,一并带了回来。
孙氏看着那一摞衣裳,在她眼里几乎跟新的没什么分别,袖口领口都平平整整的没有一点儿起毛,甚至连颜色都还那么鲜亮,她欢喜的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搁了。
周氏见状眼睛都红了,一把按住孙氏准备抱走衣服的手,皮笑肉不笑地说:“大嫂,这下头弟弟是两个,弟媳也是两个,谁也不比谁多什么,谁也不比谁少什么,这衣裳只给老二家的,怕是不太合适吧?”
夏月初看着周氏生完孩子非但没瘦下来,反而越发圆润的身材,皱眉道:“可是我这些衣裳你又穿不了。”
周氏被他说得语塞,白面团子似的脸涨得通红,恼道:“我穿不上又怎么了,我改改给我们丫丫穿还不是一样。”
原本周氏这个女儿,打生下来她就没怎么上心,家里便沿用着薛力家的两个闺女,叫她三妮儿。
但是后来周氏心情恢复过来之后,坚决反对,觉得若是沿着孙氏两个闺女的名儿叫下来,自己怕是要沾上孙氏的晦气,接下来还得生个赔钱货。
所以她坚持把孩子名字改成了丫丫。
家里其他人对这女娃更不上心,叫啥还不是个叫。
盛氏在旁边听着一直没说话,这会儿终于忍不住道:“这么好的衣裳,给孩子改着穿不都糟践了么!”
孙氏听了这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婆婆居然会向着自己说话?
其实盛氏心里头也不舍得,这么好的衣裳凭什么就便宜给孙氏了?
但刚才夏月初把衣裳抖开一件的时候她留心看过,那衣裳还真是比着她身量做的,削肩细腰,家里怕是只有有些瘦弱的孙氏能穿得上。
不过盛氏显然比周氏的手段高明多了,她先帮孙氏按住了周氏,然后一把将夏月初给薛力一家四口准备的尺头全都抓到自己面前。
“这么多衣裳已经足够你穿了,这几块尺头我先给你收着,免得你们年轻小媳妇子爱俏,一个不留神就都糟蹋了,留着一有有什么要紧事儿再用。”
她说罢将手里几块尺头飞快地卷起来,起身收进了炕琴上的箱子里。
那箱子常年挂着一把大锁,要是就穿在盛氏的腰带上,想把钥匙拿下来开箱子,就必须得把腰带解下来,所以这把钥匙多年来一直安全地在盛氏腰间坠着,没出过任何问题。
这些尺头一旦被收进去,就表示孙氏以后基本是见不到了。
即便是再见到,也肯定是穿在别人身上了。
夏月初最近半年日子过得还算顺心,一回来就被这点破事儿扰得闹心,干脆借着出去倒水的空档,跟薛壮商议了一下,准备先把村里要拜年的几家走一下,晌午回来吃个饭就赶紧回城。
薛壮这回来给崔家拜年,主要是存着要买拜年老参的心思,即便他家没有,他们在这一行当有人脉有地位,想要打听点什么事儿,可比自己到处求人来得方便多了。
加之崔家到底门第不同,所以准备的年礼还是稍稍花了些心思的,不似给薛家那样随意,但其实若论起价值来说,反倒没有给薛家的钱多。
主要是两坛子五味子酒,另外还有夏月初指导夏瑞轩和王桦亲自烤的点心,用特质的抽拉木匣装着,上面贴着红色的福字,上头都扎着红绸,看起来十分喜庆。
薛力和薛勇趴在障子缝隙往外看,虽然不知道他们都拿了什么,但是看起来就比给自家的贵重许多。
待薛壮和夏月初沿着村中小路朝崔家走去,直走得看不见影儿了之后,他俩赶紧拎着斧头出门。
薛力手起斧落,干脆利落地砸开了车厢的门锁。
第348章 两个怂包
其实车厢内并没有太多东西了,只剩下要去给陈婶和张猎户拜年的礼物,但是对于薛力和薛勇两个人来说,蚂蚁再小好歹也是肉。
两个人也没进屋,在外头就直接分了脏,各自拿回自家房里了,并且说好一会儿要装作若无其事,抵死不认也就是了。
而此时,薛壮正坐在崔家的堂屋,跟崔荣鑫对坐说话。
王氏陪着夏月初在东屋炕上坐着,指着桌上的果盘,让夏月初自己吃不要客气。
“当初你来我家做菜,我就知道你不是寻常人物,却也没想到你这一路高歌猛进的,竟然发展得这样快,几个月不见,竟都是府城厨艺比试的头一名了。”
王氏颇为自己的眼光自豪,虽然崔家如今还住在偏远的乡下老宅,但这不代表她不知道外头的动静。
夏月初在县城酒楼开得红火,又跟许多人交好,如今都发展到府城去了,这可不是一般的能耐,所以她今天也存了几分与夏月初交好的心思。
两个人在薛家坐了大半个时辰才告辞出来,薛壮的表情有些微妙。
出门后不等夏月初开口询问,薛壮就道:“我跟里正说过人参的事儿了,崔家的确存有一株百年老参,但那是当初有一位客人付了定金的,可是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崔家跟那位客人失去了联系,如今参已经在崔家存了近三年,按照他们这行的规矩,满三年还未来付尾款取货的话,这笔交易便直接作废,如今还差一个半月。我已经跟里正说好,如果那位客人未按照约定前来交易,那么这株百年老参,会优先卖给咱们。”
夏月初闻言笑道:“那就是说,咱们只有祈祷对方不会按时前来取货了。”
薛壮眉头稍稍舒展道:“两年多都杳无音信了,哪里那么巧就在最后一刻赶来了,这株参咱们势在必得,只不过崔家为了行规,必须等到三年才好处置。”
其实夏月初对这个百年老参并不强求,她也没觉得自己的身子弱到必须用这么昂贵的药材滋补的地步,倒不是舍不得,只不过太难寻,搭进去的时间精力着实不少。
不过薛壮却恰好相反,兴许是之前受够了身体不能自主的苦,所以对夏月初的身体情况十分在意,可比她自己积极多了。
今天是个敞亮的晴天,太阳明晃晃地挂在半空,但是在冬天的寒冷下,阳光并不灼人,带着些许的暖意,照得人身上心里都十分舒坦。
两个人也不着急回去,所以顺着小路,从晒谷场旁边慢慢往回走。
快要走到薛家门口的时候,夏月初还没发现什么,薛壮已经眼尖地看到马车旁边多了几行脚印,之前出门的时候还没有的。
他快走两步上前,绕过车厢往前头一看,果然,车厢门已经被人砸开,门鼻儿耷拉在一边,车厢内剩余的年礼已经都没影儿了,连夏月初特意放在车上靠坐的两个垫子都不见了。
看着地下杂乱的脚印和被斧子砸坏的车门,薛壮都不用想便知道是谁干的。
他快步走进院子,先直奔薛力的屋子,一脚踹开房门,站在门口看着神色间难言慌张的薛力,冷声道:“大过年的,我不想弄得爹不高兴。车里的东西,怎么拿走的怎么给我拿回来,今天的事儿就此揭过,你若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来试试看,看是你厉害,还是山里的熊瞎子厉害!”
薛壮说话间,故意用手拨弄着拴在腰带上的几只熊瞎子的爪子尖儿。
熊瞎子的爪子尖儿呈黑褐色的钩状,摸起来还有些光滑。
这是之前朱建山帮着处理熊掌之后一并送过来的,都已经收拾干净,据他说把这些串起来戴在身上,以后上山可以让野兽退避。
虽然不知道这种说法是否靠谱,但夏月初还是让吴氏帮忙将熊爪尖串成一串,挂在薛壮的腰间做装饰品。
十个尖尖的爪子尖儿,放在一起还真有点儿能唬人的样子,至少薛力已经被吓得面色发白了。
薛壮手里把玩着熊爪尖,目光在屋里逡巡,似乎在寻找薛力藏东西的地方。
他一边转移视线,一边用余光注意着薛力的表情。
在他目光落在某一处的时候,终于捕捉到了薛力眼中闪过的惊惧。
薛壮大步走到屋子的角落,朝火墙上头的位置摸去。
薛力见状大惊,完全不知道薛壮为何会知道自己藏东西的地方,但他还抱着一点侥幸,因为那个位置,其实还是颇为隐蔽的。
当初建房子的时候,薛勇年纪还小,薛力却已经到了快要娶媳妇的岁数了,过来帮着砌火墙的是他一个表舅,故意在火墙后面弄了空档,上头盖着两块砖,不知道的人根本看不出来。
表舅把这件事只告诉了他一个人,让他以后可以有个地方藏私房钱。
成亲这么多年,孙氏也一直不知道他这个秘密,就连之前官差来家里抄家的时候,那个地方都没有被发现。
但是薛壮此时却已经伸手去摸火墙的后头,很快就发现了其中的关窍,手指一用力,便夹起来一块青砖。
青砖下面放的正是刚才从马车里偷来的东西,薛力分到了两块尺头和一匣子烟丝,还有一提点心,正是准备给张猎户家的年礼。
薛壮拿到这些东西之后,再去薛勇屋里,只告诉他薛力都交代了,让他自己看着办,不费吹灰之力就拿回了给陈婶儿的年礼。
东西都拿回来了,薛壮也懒得跟他们再费什么唇舌,拎着东西跟夏月初出门,往陈婶家走去。
薛勇和薛力站在院子里面面相觑,目光中都透着对对方的不满。
“都是你出的馊主意,薛壮是好惹的么?他连熊瞎子都不怕,弄死咱俩还不跟玩儿似的?”
薛力语气很是埋怨,他这回半点儿好处没落着,还把自己的秘密给暴露了。
“我呸!”薛勇听了这话,气得跳脚,“刚才说好都咬死不说的,一扭头你就都撂了,合着这会儿要把屎盆子都扣我头上?有本事你别跟我一起干啊,我拿刀逼着你了?”
第349章 串门
陈婶儿早就听王桦说,夏月初初三的时候要来拜年。
她一大早便起来收拾屋子,把炕桌上摆满了糖块儿、炒货和点心。
虽然明知道不会来得那么早,但她还是总忍不住上门口张望。
看着家里墙上贴着白纸,孩子们穿着簇新的衣裳,年货更是仓满钵满的,陈婶儿心里就是说不出的滋味。
自打孩子他爹出事没了之后,这还是家里头一次像模像样地过个大年。
而这一切,全都是托了夏月初的福。
若不是去问庙里算过,主持说夏月初年纪小八字轻,怕她压不住,陈婶儿都想在家里给她供个长生牌。
所以得知夏月初今天要来,她一上午都坐立不安,啥事儿都干不下去,这会儿总算是把人给盼来了。
陈婶儿赶紧把人让进屋里,握着夏月初被风吹得有些凉的手道;“赶紧上炕暖和暖和,上炕再说。”
薛壮把年礼递给王松,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过年好,先预祝咱们今年合作愉快。”
王松闻言点点头,憨厚地一笑。
他今年十八岁,早就帮着娘一起撑着这个家,如今这半年的合作,让薛壮对他的脾气秉性越发了解。
他虽然话不多说,却是个做事一板一眼,十分严谨靠谱的小伙子。
陈婶儿见状嗔怪道:“你们小两口真是的,上我家来还讲究这么多虚礼做什么!”
夏月初笑着说:“就是不跟你客气才先来你家的。”
她指着薛壮另外一只手里拎着的东西道:“我俩等会儿还要去张大叔家,怕拎着给你的东西登门不好,便先上你这儿来了。”
这话一说,顿时就分出亲疏远近来了。
陈婶儿见她拿来的不过是几块尺头和一些点心,都不是贵重东西,看样果然只是全个礼数,并不是与自己客套生分,这才放下心来。
她俩两个人上炕坐着说话,薛壮便没什么事做,干脆问过王松,到他房里去躺下歇会儿,今天他一大早便赶车过来,其实还是有些累了的。
陈婶儿见他不把自己当外人,脸上越发笑开了花,忍不住要把家里的好事儿跟夏月初分享。
“年前托人给阿松说亲,如今我看好一个,是隔壁村儿的,家里就这一个女儿,说是家境也还殷实,跟我家门户相当,说好等正月十五看花灯的时候见个面儿。若是这回看得好,就趁着春耕之前赶紧把阿松的事儿张罗起来。若不是被家里耽搁了,他这个年纪都成亲有娃儿了,如今却还没个着落呢!”陈婶儿说着又感慨起来,“还是多亏了你,不然家里穷得吃不起饭,谁家的闺女肯嫁过来啊!
老二那边也有人来问亲事,不过虽然他今年过了年已经十六了,但还在念书,倒也不急,先把老大的事儿办了,再张罗他也不迟。
而且我私心想着,若是老二自个儿有出息,明年若是能考中个秀才回来,到时候也能给他说个更好的。”
夏月初到底是现代人,对古代这种早婚并不以为然,在她看来,别说是老二王枫了,就是老大王松也根本还不到成亲的年纪。
而且她如今跟陈婶家里在采购山货上合作得十分愉快,她也不希望王松娶进门个搅家精,到时候贪图利益再做出什么破坏合作的事儿。
“阿松和阿枫都是好孩子,以后前途还好着呢,即便这个相不中,你也不用太着急。”夏月初道,“过完十五我们就要去府城了,说不定回头阿松给你带回来个府城的媳妇呢!”
“哎呦呦,我们可高攀不起。”陈婶儿对城里人有种说不出的抵触,在她心里头,那些城里人都是瞧不起乡下出身的,即便是钱多又如何,再那些高贵的城里人眼中,也不过是从土包子变成了一个有钱的土包子罢了。
她越想越担心,扭头叮嘱王松道:“这回看不上也没事儿,娘再找人给你踅摸,可不许自己瞎胡来,你当城里的姑娘那么好相与呢?就你这么个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的闷葫芦样儿,还是找个门当户对会过日子的更靠谱。”
“娘,好好的说这个干啥!”
当着夏月初的面儿,王松被她说得脸都涨红了,耳垂也滚热滚热的,干脆一转身挑起棉门帘子出去了。
“你瞧他这脸皮儿薄的,若是娶个城里姑娘,还不得叫人吃得死死的。”陈婶儿在家最疼的就是这个大儿子,这几年为了拉拔三个弟弟,帮她撑起这个家,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