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美味娘子-第1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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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壮闻言先是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应该是京城蒋家,不由得皱起眉头。
京城蒋家若是严格说起来,跟薛壮还算是有那么点儿沾亲带故,他的娘舅宁辉安娶的便是蒋家女儿。
“收徒宴上来的那个蒋昕延,就是京城蒋家的人?”薛壮突然想起来,这下子很多就都串联上了,“照这么说,宁曼芳口中所说的哥哥应该就是他,那么知府夫人也应该是蒋家人……”
但是说着说着还是有哪里不太对劲。
“不对啊,我第一次见到蒋昕延的时候是在端午节,难不成早在端午节之前善玉大师就已经决定要来东海府了不成?为何东海府这边却半点消息都没收到呢?”
“蒋家除了靠女儿拉拢人脉之外,最会的就是各处钻营,不管他们玩什么花招,你只要自个儿心里有数,他们就奈何不了你。”
廖老爷子说罢,抬手捶捶后腰道:“哎,人上年纪就是不顶用了,站这么一会儿腰都酸了。”
薛壮哭笑不得地先把老爷子送回房,然后才去后院找夏月初。
狸花猫此时已经顺利生下了四只小猫崽,正在用舌头一点点地舔舐着自己的孩子。
只可惜最后一只小猫实在太过孱弱,生下来看着呼吸都很微弱。
狸花猫对着小猫舔了半天,它的小肚皮才终于开始正常起伏。
大猫休息了一会儿,起身将四只小猫崽叼到夏瑞轩早就给它搭好的窝里去。
夏月初对弟弟交代道:“我之前叫人牵了一只母羊过来,如今就拴在就酒楼后厨那边,你想着每天去挤奶给狸花猫补充体力,再炖两条小鲫鱼下奶,免得小猫没奶吃。”
“姐,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它们的。”夏瑞轩端出他提前准备好的羊奶,里头还泡着夏月初昨个儿做的奶糕,弯腰就要去喂狸花猫。
夏月初一把抓住他道:“你当心点儿,生了孩子的母猫最凶,不许人随便靠近小猫崽的,当心被它挠得满脸花。”
古代这时候可没有什么狂犬疫苗,到时候万一出了问题可不好。
夏瑞轩却道:“我都喂了它这么多天了,若是连我都不认识,那也太白眼狼了。”
他说着将手伸进猫窝里去抚摸狸花猫。
夏月初紧张得心都绷紧了,生怕狸花猫上来就给他一爪子,要知道野猫护崽是天性,。
但是没想到的是,狸花猫非但没有攻击,反倒在夏瑞轩的抚摸下发出舒服的呼噜声,最后更是将脑袋整个躺在了他的掌心上。
“不错,你这猫也算没白喂,回头等小猫断奶之后,正好抱到酒楼抓耗子去。”夏月初眉开眼笑地说。
第467章 西渡之战
七月初八这日,张吉松接到了京城送来的加急信笺,里头说得便是善玉大师要到东海府主持盂兰盆会,并且会在七月十六上午开坛讲法的消息。
唯一跟蒋曼芳说得不同的,便是与他同行的还有来自东瀛的荫渑大师。
张吉松收到的信里说得清楚,荫渑大师打着来参加盂兰盆会的借口,但是据大齐在东瀛内部的探子传回来的消息称,其实质目的是到东海府超度一百多年前“西渡之战”中死去的东瀛武士。
朝廷让善玉大师出马,自然是为了防止他在盂兰盆会期间做手脚。
不过即便如此,大齐也不可坠了自己的大国风范,必须要妥善招待。
至于具体的问题,就让张吉松与善玉大师商议之后再行决断。
张吉松昨天听蒋语珍说的时候还不以为然,觉得这么大的事,既然京中早就知晓,不可能拖着不告知自己。
万万没想到不但要招待善玉大师,竟然还带着一个什么东瀛和尚。
张吉松真是一阵阵地头疼。
东海府与东瀛隔海相望,但是关系却一直十分紧张。
无论是百年前东瀛武士经常偷偷度海到大齐来烧杀抢掠,还是海上神出鬼没的东瀛海盗,更不要说一百多年前的“西渡之战”。
当初东瀛派出了近两百名精壮武士藏在船内,将船只伪装成普通的客船,却对大齐水军的检查要求只置之不理。
大齐水军试了几次都无法沟通,便按照规矩直接开战。
没想到这一打竟打出了个“大惊喜”,一百多名东瀛武士从船舱内冲出来应战。
大齐水军的两艘蒙冲本来是去水上进行演习回来的,没想到无意中的一个询问突然便演变成了一场海战。
两艘船上加起来不过五十名将士,面对近二百人的东瀛武士,拼死将他们击沉在了深海,没有让一个人度海上岸。
而大齐水军也同样损失惨重,五十名将士拼到最后死的死、伤的伤。
等到救援船只赶到的时候,三艘船周围的海水都被染成了血红色,吸引了一群鲨鱼正在竞相争食尸体,场面惨不忍睹。
对于“西渡之战”,大齐跟东瀛的说法完全无法统一。
大齐以事实为依据,坚称这是一场侵略与反侵略的战争。
但是东瀛却一直坚称这是己方的一艘客船,被大齐水军无故击沉,使得上百名东瀛人丧生海中,连尸骨都无法找回,变成孤魂野鬼。
所以据说,此番荫渑和尚之所以要来大齐,主要原因就是东瀛的天皇陛下近一年来缠绵病榻,遍请名医也无法找到缘故。
今年年初开始,便开始张贴告示,遍请天下能人异士。
这个所谓的荫渑大师便是其中之一,他入宫之后好不紧张,落落大方,掐指算出许多天皇并未外传、难以启齿的症状,立刻得到了天皇的信任。
而他最后得出的结论则是,去年距西渡之战正好一百零八年,当年丧生在海中,尸骨不全的孤魂野鬼们如今经过时间的炼化,在天皇宫殿的正西方形成了冲天的怨气,因此阻碍了天皇的健康气运,想要让天皇恢复健康,就必须要派人去超度这些怨灵。
而他则主动请缨,说为了天皇陛下的安危,自己愿去大齐化解此番厄运。
天皇大人自然是大喜过望,不但给他配备了随行的僧人、侍从,还特意从亲卫中拨了四个人去保护他的安全。
并且还按照荫渑的要求,以天皇陛下的名义给大齐送去信函,称本国荫渑大师对大齐深厚的佛法文化敬仰已久,希望可以前去交流学习。
自从大齐开了海运之后,跟东瀛在表面上已经恢复和平几十年了。
尤其是东瀛地处孤岛,适合耕种的土地很少,畜牧业也发展不起来,许多东西都要依靠从大齐购买。
而大齐的百姓通过这些跨海贸易,切切实实地赚到了实惠。
所以两边都是有所顾忌,但凡有和平相处的可能,都不愿意直接撕破脸,那样对谁都没有什么好处。
所以这次,荫渑就打着光明正大的旗号,带着心里不可告人的目的来到了大齐。
善玉大师得知消息之后,便主动要求亲自出面接待荫渑。
至于张吉松一直疑惑的,为什么不提早告知,一直拖到七月初八才送来加急信笺,主要还是因为朝堂上因为这件事吵了好久。
朝中百官除了几个独善其身或是和稀泥的,其他人基本分作两派。
一派认为既然荫渑是为了东海府内丧生的东瀛武士而来,那就干脆不让他去东海府,根本无法靠近不就得了。
但是另一派觉得,大齐乃是天朝上国,怎么可以惧怕去去弹丸之地来的和尚?既然他要去,就大大方方地让他去,看他究竟能在善玉大师的眼皮子底下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要不是时间紧迫,再不决断就来不及了的话,朝中估计还要很是吵上一阵子的。
也正是因此,善玉大师跟荫渑刚一出京,这封加急信笺也就跟着寄出来了。
好在两个人并不急着赶路,约好到达东海府的时间是七月十四日上午,好歹还算给张吉松留出几天准备的时间。
张吉松看过信不敢耽搁,赶紧着急府衙的一众手下开会,将善玉大师和荫渑大师即将抵达的事情传达下去。
他将荫渑的目的一条略去未提,饶是这样,下面许多东海府土生土长的下属也登时就目露不满。
“招待善玉大师咱们没话说,但是那个东瀛来的和尚算什么东西,也配跟善玉大师一样尊称为大师?”
“知府大人,东瀛人鬼主意一堆一串的,想想当年的西渡之战,他们不就是伪装成普通商人才坐上了商船,差点儿就鸟悄地登岸把咱们给包饺子了。
要是说他单纯的只是来参加盂兰盆会,没憋着什么其他的坏主意,我老朱是头一个不信。”
“朱大人说的是,知府大人,东瀛人天性阴险狡诈,真的不可不防啊!”
第468章 前后脚登门
张吉松见大家群情激愤,更是不能把心里所提到的荫渑和尚的目的告知大家,以免造成其他不可挽回的后果。
他表示自己会小心注意东瀛人,不让他们有机可乘,然后才开始分配任务。
将组织东海府的寺庙僧人迎接招待、还有住宿以及盂兰盆会的相关事项全都安排下去之后,他又单独将闫文远留了下来,两个人到他的书房细谈。
闫文远刚一落座,便看到桌上一个十分眼熟的信封,同样的信封,他今天早些时候也刚刚收到了一封——来自于京城的陈瑜白。
他心里顿生警惕,看来张吉松并不是不知道内情,刚才应该是故意选择了隐瞒。
张吉松一落座,便开门见山地问:“文远啊,你如今管着厨行那边,你且说说,咱们东海府除了夏娘子,谁还能撑得起这样的场面?”
闫文远听了这话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张吉松这话的意思十分明显,他心里早就想好了要让夏月初承接这次的斋宴,但是顾忌着薛壮这一层关系,又不想自己去做这个恶人,以免以后惹祸上身,便想要把自己推出去顶缸。
“大人,不如属下先去初味轩找夏娘子探探口风?”
闫文远这话也说得模棱两可,并没有张吉松想听到的肯定回答。
“文远啊,你是个明白人,刚才你也看到了,本地人一提起东瀛都是恨得牙根痒痒,理智全失。唯有咱们两个都是外乡人,反倒该跳出这个圈子来,清醒一些看问题。
依我看,我们这次不该把重点放在荫渑身上,而是应该在善玉大师身上。
善玉大师如今年岁已高,能让他老人家出山,可是万金难求的机会,无论是因为什么缘故,东海府得到了这份殊荣,咱们就一定要尽最大的努力做好接待工作,你说对不对?”
闫文远无奈道:“大人,下官一定会努力说服夏娘子的。”
张吉松虽然对这样的回答还不甚满意,但是也不想逼迫过甚,点头道:“薛掌柜跟夏娘子都不是不通事理的人,我相信只要把事情说清楚了,他们一定会同意的。”
这话听得闫文远心里越发不舒服,但是却又没有办法,张吉松是他的上司,即便他有陈瑜白做后台,也不能代替他处理所有的关系。
而一旦有顶撞上峰的名声传出去,今后无论跟谁合作,对方心里都难免会先入为主地有不好的印象。
闫文远憋着气离开府衙之后,直奔初味轩而来,进门要了个雅间坐定道:“我有事要找你们薛掌柜。”
薛壮很快就上楼来了,拱手道:“闫大人,您找我?”
“我是来找你说说这次七月十六讲法之后的斋宴问题的。”闫文远的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府衙已经有人选了么?内子对这次斋宴十分有兴趣,若是可以的话,我们也很想争取一下。”
闫文远长叹一声道:“若是按张大人的意思,是希望夏娘子能够从承办这一次的斋宴的,但是这里头却有些外人并不清楚的事情。”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薛壮道:“这是陈瑜白大人给我送来的加急密信,里面写了荫渑执意要来东海府的原因。”
薛壮闻言立刻接过来,展开信笺飞快地扫视了一遍,登时气得将信笺猛地拍在桌上怒道:“东瀛人简直不要脸到了极点,他们用商船暗藏武士意图不轨,被发现后却倒打一耙,说大齐击沉他们的商船。如今还有脸要来超度亡魂?那我们大齐殒命的将士的亡灵又当如何?这种人,就该叫他有去无还,在东海底下跟那些东瀛武士一起做孤魂野鬼!”
闫文远没想到薛壮看到信笺会这么激动,毕竟他一直都是文官,忽略了薛壮曾经也是一名武将,看到这样的消息,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不过现在最主要的还是斋宴的问题,闫文远道;“现在你都看到了,就是因为这样的内情,我担心佛斋当日会出问题,所以实在不建议夏娘子去蹚这趟浑水。”
薛壮却没有像他以为的那样坚决拒绝,反倒是有些犹豫道:“多谢闫大人特意前来告知,这件事我会跟内子说的。”
闫文远闻言心里起急,双手撑着桌子起身道:“薛掌柜,你不能只看到这件事对初味轩有利的一面,这件事变数太多,又是入口的东西,一个不小心就会出大事的,到时候首当其冲受害的就是夏娘子,咱们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薛壮也站起身,看着闫文远淡淡地说:“闫大人,您搞错了一件事,内子喜欢做菜,喜欢开酒楼,她希望酒楼的生意蒸蒸日上,身为夫君,我自然要全力支持她。如果这件事情有风险,那我就努力将风险降到最低,而不是剥夺她从中获取愉悦感和成就感的机会。”
闫文远听了薛壮这话,整个人都怔在当场,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薛壮早就已经离开。
他自嘲地摇摇头,觉得自己心里对夏月初的那点小心思,跟薛壮比起来,简直就是萤火之光妄图与日月争辉。
薛壮下晌不知出去忙了什么,晚上回房的时候,夏月初都已经洗漱完躺下了,困得眼皮打架,全靠意志勉强撑着等他。
薛壮洗漱之后翻身上炕,将人揽进怀里问:“你想去做七月十六的斋宴么?”
夏月初本来靠在他肩头都有些昏昏欲睡了,一听这段顿时精神起来,翻身趴在他的胸前问:“我可以么?”
“只要你想做,那就去做,其他事情我都会搞定的,你只管保证把菜做得好吃,给咱们大齐长脸,让那个东瀛来的小和尚见识见识,什么叫地大物博,什么叫大国气概。”
“你这个要求就已经很难了好么!”夏月初一听说可以去做斋宴,立刻眉开眼笑地说,“我那天回来都想过了,若是能让我去做斋宴,我都要做什么菜。我之前查过的,斋宴都是有讲究的,必须要十八道菜,一般都是四凉十热,再加点心和主食,这就得……”
夏月初越说声音越小,很快就趴在薛壮的胸膛上睡着了。
看着怀里人熟睡时还微微上翘的唇角,薛壮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一口,低声道:“你只管高高兴兴地做你想做的事,其他的都有我给你摆平。”
第469章 故人相见
七月十五,时值地官赦罪之辰,屠门罢市,家家持斋诵经,上坟祭祖。僧家建盂兰盆会,拜忏放焰口。
河边设佛坛、普施坛、孤魂坛三坛。
佛坛上供奉佛像及如意尺子,普施坛上放置供品,孤魂坛上则设有若干灵牌位。
善玉大师手持铃铎,绕坛诵经,一众僧人跟随其后,口诵盂兰盆经三遍。
开坛完毕便要引魂入坛,善玉大师带领众人跪下念诵往生咒,祝愿一切冤亲同得超度。
开坛之后便是拜忏,众信徒往普施坛上摆放供品,虔诚地忏悔自己的罪业或是祝祷超度亡灵。
上供结束之后,将信徒所布施的全部供品集中在一起,无论是僧人还是百姓,人皆有份,大家分食,吃完之后再同念诵祝祷词。
唯有普施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