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美味娘子-第2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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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周家这些年,能够维持着繁荣昌盛,靠的可不仅仅是城外的那些田产和城里的铺面。
周家私底下还有一批人手,现在做的是人口买卖的黑心勾当。
夏月初听得心都快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这些可都是周家的机密,竟然就被方氏这样说出来了?
“周夫人,您快别瞎说了。”夏月初平复了一下心跳,冲外面问,“瑞禾,醒酒汤煮好没有?”
“来了来了。”姜瑞禾端着一碗醒酒汤进屋。
夏月初发现,姜瑞禾一进屋,方氏顿时就不再说那些关键性的问题,而是又开始翻来覆去地骂周逸秋不是个东西。
在姜瑞禾的帮助下给方氏喂完醒酒汤,将她安置在内间的床上,夏月初这才直起身儿,捶了捶酸痛的腰,对姜瑞禾吩咐道:“周夫人喝醉了之后一直在说胡话,叫别人听见了不好,我知道你嘴严,今晚你亲自在这儿守着。”
“月初姐,你放心吧,我一定寸步不离地看着。”
夏月初出了东屏院往住处走,心里忍不住翻来覆去地琢磨刚才方氏说的话,怎么想都觉得是方氏给自己挖的坑,就等着看自己往不往下跳了。
她沿着夹道往回走,刚要拐弯就被二傻扑过来,差点儿没被拱躺下。
薛壮在后面喊:“二傻,回来。”
“干嘛,过来接我啊?”夏月初用力架住了二傻的大爪子,揉揉狗头问。
“汪!”二傻也不知听没听懂,咧开狗嘴,伸着舌头哈哧哈哧地还不忘叫一声。
回房之后,夏月初还是把刚才的事儿跟薛壮学了一遍,然后把自己的担心一并说了出来。
薛壮听罢,斩钉截铁地说:“肯定是陷阱,周家如今都快被我们查了个底儿掉了,他家若真是在做拐卖人口的买卖,不可能一点儿线索都查不到。”
夏月初想了片刻,突然间翻身趴在薛壮胸膛上问:“我记得你以前说过,很多人撒谎,为了让谎言显得更加真实,都是会真话假话掺在一起说。”
“是啊,怎么了?”薛壮伸手勾住她的腰,把人直接搂进怀里,大手在腰间摩挲着,一时间有些心猿意马。
夏月初却突发奇想道:“她说的周家起家的事儿,会不会是真的?那些事儿已经年代久远,她也知道不会有人去追查一百多年前的事儿了,所以才掺入其中说出来了。”
“就像你说的,没有人会去追查一百多年前的案子了,当初的人都已经死了,还有什么追查的意义。”
“不对,你想啊,当初那些案子,其实官府一直都没有头绪,周家却突然间就金盆洗手再也不碰了,连半点儿的犹豫和侥幸心理都没有,你不觉得不太正常么?”
“你是说?周家当时碰上了硬茬子,为了保全自己,才不敢再出手了?”
“反正现在你也没有别的线索,索性查查看呗!”夏月初说着打了个呵欠,“有啥事儿明天再说吧,今天可累死我了。”
薛壮伸手夏月初按摩着腰背,手法老道,劲道也适中,不多时,就听到怀中人的呼吸渐渐平稳悠长起来。
夏月初累了一天睡得极香,薛壮却因为她睡前的一番话怎么都无法入眠。
但是一百多年前的事儿,他根本就不清楚,之前魏国涛给他的那些材料中也没有提及,看来只能等明天去找魏国涛,看看能不能找机会去翻查一下府衙的卷宗。
周逸秋和韩振江这边的事儿,基本上是查到了死胡同里,京中又再三叮嘱不能打草惊蛇,想要往下查,就必须要找到一个其他的突破口。
如果夏月初这次的直觉没错的话,说不定会是个好机会。
第二天一大早,薛壮就去魏府了。
夏月初起床后就过去看方氏。
方氏此时还在睡着,夏月初便交代人准备好早饭备着。
魏国涛那边听到薛壮的想法,觉得有些异想天开,但是此时事情陷入僵局,即便几率很小,也还是应该努力试一试才行。
不过府衙的卷宗也不是随便就可以查的,也不想惊动董元久,所以只能约好在过年期间,等魏国涛在府衙的内线当值的时候,才可以偷偷把薛壮放进去翻查卷宗。
眼瞅着没几日就要过年了,薛壮即便心急也不差这几天了,自然是点头欣然同意,说自己过年这几日也没有什么应酬,会在家等着消息的。
只是两个人谁都没想到,还没等他们混进府衙去翻查卷宗,江景辰那边却先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第562章 半片玉璧(1更)
江景辰自从去过周家之后,跟周逸秋倒是越发亲近起来。
最近临近过年,保定府各处的集市、庙会、堂会多得数不清。
周逸秋去哪儿都带着江景辰,对外称是自己的私交好友。
因为江景辰一副富家公子的模样气度,接人待物也颇有风度,所以只以为是京城哪家的公子到保定府来玩乐,倒是并未有人疑心二人的关系。
这天二人去的是韩家的堂会,韩家这回也是大手笔,不但请了戏班子,还有杂耍班子,后宅女人们那边也有小戏,还请了两个女先生来说书。
周逸秋之前跟韩振江闹得一拍两散,虽说川蜀那边最终没有追究,但是两个人之间总还是有些咯咯愣愣的不舒服。
这回堂会,周逸秋明面儿上是陪着江景辰来的,其实心里也是抱着想跟跟韩振江和解的念头的。
毕竟两个人接下来还要继续合作,自己这边人手已经找得差不多了,但是材料方面还得要韩振江的支持才行。
所以来之前,周逸秋还特意拖江景辰去上膳堂买了一坛香醋,也算是给韩振江服软赔不是了。
韩振江经过这么长时间,气也消了一些,加上也没看到各方势力有什么接下来的动作,想来不是被朝廷发现了,应该是被人黑吃黑了。
虽说损失了不少人手和东西,但是对周、韩两家来说,还真算不得什么东西。
最庆幸的是川蜀那边也没有追究,反倒还给送来了一批银两,让二人争取年后可以继续开工。
年后若想开工,两家必然又要合作,所以韩振江见周逸秋给自己铺了台阶,就自然而然地下来了。
两个人握手言和之后,少不得就要喝上几杯,周逸秋还特意将江景辰叫过来,介绍给韩振江认识。
三个人就在韩振江的书房里头喝起酒来。
韩振江的书房可不是一般人能进得去的,江景辰心里激动得不行。
这个机会一旦错过,以后就说不定什么时候再有了。
于是他便借着敬酒的机会,将一直藏在指甲中的药粉弹入两个人的酒杯中。
这药粉是宫中特别研制出来的,无色无味,能迅速的溶于酒中,只要一丁点儿,就能让人昏睡两三个时辰,醒来之后也不会有所察觉,只会残留下一种宿醉的感觉。
只可惜这东西的量着实太少,就这点儿还是江景辰之前藏在腰间玉佩中防身用的,今天一股脑都给这俩人下到酒里了。
果不其然,又喝了两杯之后,韩振江和周逸秋就都双双伏在桌上呼呼大睡了。
江景辰飞快地翻看了韩振江的书房,虽然没有找到过往的信笺,但是却在一处暗格里翻到一件了不得的东西。
暗格里放着一只素面的匣子,朴素得几乎跟暗格的内壁融为一体。
江景辰将匣子打开,待看清里面的东西之后,顿时就愣住了。
匣子里放着的是半片玉璧和一封信。
这玉璧可不是普通的玉璧,上面雕着五爪飞龙,那可是宫中才能有的东西。
而且这玉佩看着就是有年头了,也不像是最近新工新作的。
江景辰总觉得这玉佩看着有些眼熟,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是在哪里看到过。
他飞快地取出下面的信,展开一看脸就白了。
这是一封当年的太子赵熹写给父皇赵俨的信,看着信上的称呼,再看一眼落款的年月,竟然是成安三十七年。
江景辰的手都在抖。
赵熹乃是先帝一母同胞的兄长,同为皇后所出,从小便才华横溢,大方持重,深得当时在位的齐武帝赵俨的喜爱,十岁便被册立为太子,十五岁开始参与朝政,一身文治武功,出类拔萃。
但是就是这样一位品行兼优的太子,却在二十二岁那年,去河北府赈灾负抚民,却在回京的路上遇刺身亡。
因为当时京城传来消息,皇后病重,所以赵熹抛开大部队,带领几个侍卫轻装简行,日夜兼程地赶路回京,却不成想在半途中遇刺身亡,与他同行的几名侍卫也死的死,失踪的失踪。
事发之后齐武帝震怒,下令彻查,但是毫无线索,根本就无从查起。
即便齐武帝为此接连斩杀三位大臣,却也没能破获此案,最终成了一桩无头悬案。
当时朝野之间谣言纷纷,很多人都怀疑是先帝赵颉所为,但是也毫无证据。
及至先帝赵颉登基之后,这种声音才渐渐消了下去。
待赵颉晚年昏庸之时,还会有些老人儿回忆起当年赵熹的风采,不免感慨连连。
江景辰从小被选入暗卫营培养,朝中这种未破的悬案也是他们必学的内容。
他之所以看着这块玉佩眼熟,是因为之前在暗卫营,师父给他们看过这块玉佩,并且大概地讲了这桩陈年旧案。
江景辰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在韩振江家发现这块玉佩,竟然还有一封当年的密信。
他盯着这两件东西看许久,脑子里一直在天人交战,究竟是拿走还是原样儿放回去?
若是现在不拿走,以后可能就再也找不到机会了。
但若是拿走,说不定就会打草惊蛇。
而且若是当年那桩案子真是韩振江的祖上所为,为何还要留下这些证据?岂不是给儿孙惹祸?
思忖再三,江景辰还是将东西原样儿放回了匣子里,关好暗格,自己也走回桌边,连喝了好几杯白酒,辣得龇牙咧嘴,不多时便醉倒趴在桌上了。
三个人中韩振江是最先醒过来的,醒来之后只觉得头有些发沉,抬头看了一眼厅里的落地钟,竟然已经快到早晨了,他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但是扭头再一看,周逸秋和江景辰两个人还趴着呼呼大睡呢!
他按着跳痛的额角起身,先去检查了自己桌子和旁边的暗格,见所有的东西都完好,没有任何被碰过的痕迹,这才算是放下心来。
韩振江在书桌前坐了一会儿,反省自己昨晚太过大意,竟然一时兴起喝了那么多,好在没出什么事,不然自己岂不是引狼入室。
第563章 陈年旧案(2更)
周逸秋和江景辰比韩振江多睡了半个多时辰才陆续醒过来。
江景辰的小脸儿煞白,醒了之后就直奔外头去吐,胆汁都快被吐出来了,难受得五官都挤在一起了。
看到他这样子,韩振江把心里隐隐的疑惑压下去了。
周逸秋昨晚也喝得不少,又结结实实喝了一杯下药的酒,所以今天也难受得不轻,忍不住道:“年纪不饶人了,这几年喝酒可真是比不得以往了,以后咱们还是点到为止的好,毕竟也都一把年纪了。”
韩家下人送来三碗醒酒汤,三个人喝完才觉得稍微舒服了点儿。
周逸秋把江景辰送回去,自己也扛不住,直接回家睡觉去了。
江景辰在家又是难受又是百爪挠心,好不容易等到半夜了,才悄悄换了衣裳,从暗道来到对街的院子,这才悄悄摸摸地出了门。
一路上确认没人跟踪之后,他才悄悄进了魏府旁边的宅子,也是通过地道进入魏府。
魏府的地道口有人把守,跟外面对了暗号之后,才被放了进去。
魏国涛都已经躺下了,听说江景辰有急事,便匆匆披着衣裳起身。
好在江景辰也不是外人,直接把人请到正房说话。
江景辰昨晚实在喝得太多,加上心里头搁着事儿,直到晚上都还没缓过来,穿着一身黑衣黑裤,披了个墨绿色的大氅。
风帽周围的一圈染成墨绿色的狐狸毛围着,趁得他的脸更显惨白。
魏国涛披着衣裳趿拉着鞋就出来了,看见江景辰这样吓了一跳,忙问:“这是怎么了?受伤了?”
“没。”江景辰进屋之后还是哆哆嗦嗦的,连大氅都不肯脱下来,“您派人去把薛小将军也请过来,咱们一起说说吧。”
薛壮这边也都已经歇下了,但也知道半夜找人,肯定是大事儿,不敢耽搁,赶紧穿好衣裳,避人耳目地去了魏府。
等薛壮的期间,江景辰连着喝了好几杯热茶,这才算是稍微缓过来点儿,脸上看上也有点儿血色了。
江景辰双手捧着手炉,把昨晚在韩振江家的发现一五一十跟二人说了。
薛壮跟魏国涛听完,面面相觑,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以两个人的年纪,这桩陈年旧案自然都没有赶上。
但是薛壮略一思索道:“这个事儿时间似乎有些对不上吧?韩家发迹的时间很早了,周家也是一百多年近两百年了,但是赵熹太子这件事儿,成安三十七年至今还不到一百年。”
“虽然传言中是说周家一百多年前就金盆洗手了,但是谁又敢保证他私下里没有再重操旧业?不然就指望周家那些个田租,周逸秋能过得那样滋润?”江景辰反驳道,他最近跟周逸秋走得近,对他的奢侈生活很是了解。
魏国涛皱眉分析道:“大家心照不宣,都知道周佳肯定有水底下见不得人的生意,之前以为就是贫民窟那边的事儿,但如果那边的东西是给庆王做的,那就不是什么赚钱的营生,他肯定还有别人不知道的道道。”
薛壮忽然道:“之前陈瑜白大人说过,冀州匪患严重,甚至装备精良,能够与朝廷派去镇压的军队相抗衡,你们说,会不会跟周家有所瓜葛?”
“你是说……”魏国涛的眉头拧得更紧了,“冀州的匪患可不是小股势力,都已经成了气候,周家有那么大的本事?”
“若是没点儿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周逸秋靠什么投奔庆王?韩家好歹还是把握着矿山,算是有所凭恃,周逸秋凭的是什么?难不成就靠他在贫民窟弄的那么个兵器作坊么?”
薛壮越说思路越清晰,冷静地指出这其中不合理的地方:“若说人手和工匠,换个人也一样能弄得到。上次周逸秋在咱们手里几乎折损了近九成人手,也没见庆王对他有什么惩罚,可见他的价值绝不是仅此而已。”
薛壮和魏国涛对视一眼,同时看向江景辰。
“你在周逸秋身边一定要小心。”
“周家若是与匪患有所勾结,你一定要多加小心,不要莽撞行事。”
江景辰原本还沉浸在得知皇家秘辛的震撼,但是见另外两个人都分外镇定,再想想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毕竟是几十年前的案子了,如今连先帝都死了,估计也没有调查真相的必要了。
不料薛壮却道:“至于玉璧这件事儿,我会如实报上去的,看陈瑜白大人如何示下。
赵熹太子当年的风采和功绩,如今在民间都还有流传,若是此案能破且运作得当的话,可以为今上收拢不少民心,也会赢得朝廷百官的称赞和信任。”
当晚薛壮和魏国涛一起商议着写完密信之后,还熬夜给江景辰分析了当前的局势,让他在周逸秋身边多加留意,更要注意自身的安全。
第二天,陈瑜白接到密信之后也是大吃一惊,他万万没想到把薛壮派到保定府去,竟然还有这样的意外收获。
虽然说赵熹太子的案子已经过去了几十年,但是对于一个国家来说,一位太子就这样不明不白地丧命,最后甚至连案子都破不了,可以说是莫大的耻辱,是对整个国家和所有臣子莫大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