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美味娘子-第2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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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刚走到书房门口就被小厮给拦住了。
“你躲开,我要见老爷。”华氏皱眉道。
小厮弓着身子陪着小心道:“夫人,老爷在休息,说了不让人打扰。”
华氏抬脚就想往里走。
小厮扑通一下跪倒在她面前,乞求道:“夫人,老爷发了话,说谁都不见,这大过年的,小的家里上有爹娘,下有弟妹,您就可怜可怜小的吧。”
“砰——”华氏气得摔了手里的托盘,茶碗碎了一地。
她指着书房大门嚷道:“姓韩的,你有本事把我休回家去,不然你总有要见我的一天!”
韩振江坐在书房里头,听着外面的动静也是生气。
但他不可能因为这件事儿就休了华氏。
且不说华氏的娘家也不是一般人家,虽说没有韩家有钱有势,但是耕读传家,在保定府也颇有清名。
更何况华氏过门之后,上孝敬父母,下爱护儿女,还又给自己生了个儿子。
若要说她善妒,却也不是。
她有了身孕之后,便主动将自己的陪嫁丫头给韩振江收了房,对家里的其他妾室也都是一碗水端平,挑不出毛病来。
哪怕是这次为了凝霜的事儿闹腾,即便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站在韩振江这边。
正室夫人大方不善妒,还亲自去接外室上门,有妻如此还要怎样?
任谁都要说他不识好歹,做事不够体面。
然而韩振江又不能把凝霜的真实身份以及自己去东新胡同的真是目的,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最让他闹心的还是凝霜那边,他派人几乎将保定府翻了个底儿朝天,愣是没找到凝霜和她身边几个人的半点儿踪迹。
所以他最近可谓是日夜悬心,生怕凝霜是因为生气而离开保定去川蜀投奔庆王了。
他算着日子,若当真是回川蜀了,就算走得再慢,正月里也肯定该到了。
如今就好像有一把刀用绳子悬在头顶,偏生不知打哪儿来了一只小老鼠,趴在上头开始啃绳子。
而他既不知道绳子的粗细,也不知道老鼠多久能把绳子咬断,就只能提心吊胆地等着刀子落下来。
天天抱着这种心情,韩振江哪里有什么心思去跟华氏和好,一想起她就火冒三丈。
两个人都生了一肚子气,傍晚吃年夜饭的时候,自然也都没个好脸色。
不过好歹还都看在是大过年的份儿上,虽然互相不说话,却都压制着自己,没有当众吵起来。
但饶是如此,这顿饭吃的还是气氛压抑。
最后儿子韩颐鸣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怒道:“天天这样什么时候是个头?大过年的还要看人脸色,倒不如各自关起门来过自个儿的来得顺心。”
他这一摔筷子,韩振江还没说什么,华氏先怒了。
“韩大公子这是摔打谁呢?”华氏沉着脸问,“我知道你们最近一个个的都对我有意见,既然如此,倒不如当面把话说清楚。我自打嫁入你们韩家的家门,可做过一件对不住你们的事?上有老下有小,加上你爹那些个妾室和庶子女,我苛待过哪一个?如今为了个外室,你们爷俩天天对我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韩颐鸣一时语塞。
他自然是知道韩振江早就投奔了庆王,家里那处隐蔽的铁矿,就是他带人去采石的时候发现的。
但是这件事,却又不能跟华氏明说,最后弄得这么个上不来下不去的境地。
韩振江也把手里的筷子往桌上一拍,厉声道:“我都说了多少次,那不是我的外室,你又不反对我纳妾,我何苦要在外面藏着掖着?你好歹也动动脑子想一想!”
他说罢起身拂袖而去,气都气饱了,哪里还有胃口吃年夜饭。
华氏也默默地放下筷子,眼圈儿忍不住地红了,当着全家这么多人的面儿,韩振江居然还这样不给自己留面子,这日子以后还怎么过。
此时,最先发作的韩颐鸣反倒叹了口气,重新坐下来道:“母亲,您过门之后对家里上上下下的照顾周到,这是家里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
父亲也一直对您敬重有加,时常说华家家风正、家教好果然不是徒有虚名。
但是这次的事儿,父亲已经解释多次,母亲为何不肯相信父亲的话,一定要往歪处想呢?”
韩颐鸣说完,摇了摇头,也起身走了。
他这一走,他的妻儿自然也就跟着退席。
一桌年夜饭还没吃几口,桌边就只剩下华氏和女儿坐在上座。
几个庶出的孩子鹌鹑似的缩在椅子上,恨不得能当场消失。
华氏的眼泪终于还是夺眶而出,但是心里不免也开始有些动摇,难不成这次,真的是自己做错了?
第585章 奇妙的缘分(2更)
韩振江找遍了整个儿保定府,但是他压根儿想不到,凝霜根本不在保定府,此时正身处几十里地外的军营当中。
今年因为有夏月初送过去的年货,所以军中也算是过了个肥年,只不过军队里的伙夫,做饭自然不会像上膳堂那么精细。
当兵的都是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人,真做成那样精精致致的小碟,两三口就吃没了,他们反倒觉得不够过瘾。
平时大家多吃得清淡,把肉基本都留到过年这顿猛吃了。
几乎每道菜都有肉,炒青菜要放大片的五花肉或是腊肉,锅子更是鸡鸭鱼肉齐上阵。
这可就苦了凝霜了,平时吃的清淡她跟着吃的倒还顺口,谁知这年夜饭竟然油腻成这样。
勉强挑拣着吃了几口菜,但是菜上也都是油腻腻的,让她着实咽不下去。
大过年的被关在这里不见天日,心情本来就不好,吃得还不顺口。
凝霜见门口站着的婆子一边瞄着桌上的肉一边吞口水,便招手道:“我吃不下,你若是想吃便过来吃吧。”
婆子闻言千恩万谢地过来,端起米饭风卷残云地就吃下去大半个肘子,把凝霜看得眼睛都快直了。
不多时,婆子便将桌上的菜一扫而空,抬头对上凝霜惊讶的眼神,抹了把嘴不好意思地说:“等会儿伙房还要煮饺子的,到时候我去给你端些来。”
“不碍事的,反正我也没胃口。”凝霜摇摇头,又问那婆子,“你过年都不回家的么?”
“我家老头子和儿子都在这儿做事,我一个人回去也没啥意思,每年都是在这儿过年的,人多倒也热闹。”
许是吃人嘴短,也许是今天过年的缘故,两个平时几乎无话可说的人,竟然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回去,也好一家团聚。”凝霜颇有些伤怀地说,“如今这样不见天日,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呢!”
婆子却道:“姑娘,不要怪老婆子我说话难听,你若是非要这么硬扛着,怕真是难有出去的日子了。
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抓你来是为了什么事儿,但是只要是个事儿,就总有了结的一天。
你若是说了,兴许就更容易一些;你若是不说,就更难一些,大不了就失败了。
但是他们外头谁胜谁败又与你有什么干系呢?
你扛着不说,等外头的事儿一了,无论他们是胜是败,难道还会放了你不成?”
“可不正是这么个理儿么!”凝霜勉强地露出个笑容,这个道理,她又何尝不知道,“但是人活着,又岂可能事事都为了自己。”
婆子闻言一拍大腿道:“该不会是你的父母亲人在对方手里捏着吧?”
凝霜听了这话,顿时警觉起来,眼帘一垂道:“凝霜自幼便被卖入窑子,哪里有什么父母亲人。”
婆子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起身道:“我去伙房看看有没有清淡些的吃食,给姑娘端些过来。”
她出门之后,立刻钻进旁边的一个屋里,将刚才的对话一五一十记下来,交给屋里值夜的兵士。
……
大年二十九这天,京城到保定府中间这段路下了雪。
路面下是冰,上面下了一层浮雪,滑得不得了。
所以刘公公一行人赶着马车,不敢快走,三十儿上午才到了京城。
到了自然要先去跟陈大人复命,只不过这个时候,衙门也都放假了,只好去陈府登门叨扰了。
陈家下人们忙着准备年夜饭,陈瑜白倒是难得偷闲,将公事抛诸脑后,自个儿在书房,坐在躺椅上看书喝茶,许久没有的惬意。
门子来报的时候,他手里的书已经歪到一边,几乎要晃得睡着了。
听说是刘公公一行人回来了,陈瑜白这才起身,叫人让刘公公入内叙话。
陈瑜白也懒得换衣裳了,穿着家常的棉袍接待了刘公公。
刘公公见他这样反倒心下窃喜,觉得这是陈大人不把自个儿当外人的表现。
这趟去保定府来回都十分顺利,也没什么可说的,只是应佳敏一直闹腾,只能一路堵住嘴,偶尔放开让她吃饭,她也要哭哭唧唧的说自己冤枉,要面见陈大人诉说冤屈。
陈瑜白却对她冤不冤枉毫不关心,连见都懒得见,直接道:“把她押在刑部大狱,过了年再处置就是了,大过年的怪不吉利的。”
刘公公连忙应是,将上膳堂那边的情况挑拣着跟陈瑜白说了些,又道:“小薛将军还说呢,若不是您公事繁忙,该请您也去尝尝夏娘子的手艺才是。”
“哦?夏娘子的手艺果然如传说那样好么?”陈瑜白也颇为好奇地问。
“哎呦,半点儿不假,依咱家看,怕是比传言中的还要好上几分。”刘公公一提起夏月初做的菜,顿时就眉飞色舞起来,“当时上来了一道水煮鱼片,咱家吃的时候还说呢,这若是陈大人在,保管喜欢!”
陈瑜白闻言一愣,追问道:“你刚才说什么菜?”
“水煮鱼片啊!”刘公公以为陈瑜白不知道这道菜,连忙解释道,“这道菜咱家也是头一回吃,听说是夏娘子自个儿创的,虽然叫水煮鱼片,可并不是用清水煮鱼片,是川蜀口味的,又香又辣,那汤也好喝,鱼片下面的蘑菇更是比肉都香,又鲜又嫩……”
“端上桌的时候,上面满满都是过了油的辣椒段,吃之前要先将这些捞出去,然后才开始吃下面的鱼片?”陈瑜白打断他的话问道。
“陈大人不愧是川蜀人,对川菜的了解果然广……”刘公公下意识地称赞起来,但是刚夸了两句,忽然觉得有点儿不对劲,薛壮不是说这菜是夏娘子自个儿想出来的么,陈大人怎么会知道?
”这道菜我曾在东海府的七道湾镇吃到过,只不过当初因听说是位厨娘,想着男女有别并未得见,只赏了些银两。”陈瑜白说着,面上露出了玩味的神色,身子放松,向后靠在椅背上道,“万万没想到,当时遇到的竟然就是薛小将军的夫人。这缘分,也是奇妙啊!”
第586章 北山矿(1更)
年过得很快,还没歇上几天,上膳堂就又要重新开张营业了。
夏月初觉得这个年都把自己过懒了,想到明天又要开始忙活,忍不住竟然有点触头。
不过她这人,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都是个劳碌命,真让她闲着享福,她反倒是撑不了几天。
虽然有时候也觉得累,可只要一做起事来,顿时又劲头十足了。
年后头一天开张,店里的十几个院子被定了一空,早晨买卤鹅的人更是早早儿就排满了五十个。
上膳堂少了应佳敏,但是一切事项都还是正常运转。
连她住的屋子都被收拾一空,大家又重新安排了房间,住得比原来更宽敞了一些。
大家不约而同地将她的名字列为了禁忌,连提都没人去提,就好像她根本就没在这里出现过一样。
原本有些其他心思的人,如今也都悄悄地掐灭在自个儿心里了,安安分分的活着比什么都强。
让夏月初没想到的时候,华氏居然一大早就从后门遮遮掩掩地过来了。
下车的时候还带着个连眼睛都一并盖住的风帽,进屋才摘了下来,露出一双红肿的眼睛。
夏月初被吓了一跳,赶紧让她到西间的软塌上坐下,也没叫人进来上茶,沏了一壶自个儿平时喝的铁观音,重新坐下之后才问:“这是出什么事儿了?”
华氏抽抽噎噎地将大年三十儿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又道:“这几日家里总有来拜年的,他还做做样子待了几天,今天才刚初五,一大早就收拾东西出门了,只丢下句话说要去矿上住,就这么走了……”
“去矿上住?”夏月初惊讶地说,“我听人说那些矿上都脏乱得很,人多手杂的,那种地方,韩老爷如何住得啊!”
“所以我才说,他如今为了躲我,都已经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韩夫人,其实我觉得这件事儿,大少爷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夏月初给她分析道,“虽然都说男人都是爱偷腥的猫,但是韩老爷当真没必要这么藏着掖着的。
如果当真只是个外室,大少爷也没必要站在韩老爷那边,毕竟若是韩家这样家大业大的人家,若是在外头弄出个孩子来,他脸上也不好您说是不是?”
华氏这几日也不是没想过这件事,但是她不明白的是,如果不是外室,经常跟个年轻小娘子三更半夜的去幽会还能有什么正事儿?
“你也觉得是我错怪了他?”
“韩夫人,您是当局者迷,但是我站在客观的角度来看,说不定当真是有什么生意上的事儿,韩老爷和韩少爷都知道,只是不方便告诉您罢了,您何苦非要往那上头去想。”
“不方便告诉我的生意?”华氏闻言还有点不服气地说,“家里的账本他也都给我看过,还能有什么生意上我不知道的?”
夏月初叫人去后厨捡了一碟子点心,对华氏道:“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点儿甜的会舒服很多。”
“你这点心做得还是这么好看,让人都不舍得吃。”
华氏过年这几天一直也没睡好,白天还要强打起精神来接待拜年的客人,本来就十分疲惫了。
今个儿来跟夏月初发泄了一顿,总算是听进了劝,吃了几块点心之后,心里更是松快不少,倒是难得地有了倦意。
“韩夫人要不要去客房睡一会儿?”夏月初佯装无意地建议道,“外头那么冷,这一出一进的,觉盹儿都给冲没了。”
华氏觉得夏月初说得有理,加上自己也的确觉得累得慌,不想再出去折腾。
夏月初将华氏安置在客房,自个儿出门之后,绕到房后僻静的死角处,掀开地上的石板,矮身钻进了地下室。
华氏歪在榻上,虽说身体上疲惫,但是脑子里却还是装着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问贴身丫头道:“安兰,你说夏娘子的话,好像也有几分道理是不是?”
“夫人,自打您过门之后,老爷一直对您敬重,每年的账册也都会交给您过目,奴婢也觉得,这回是不是当真错怪老爷了?”
安兰早就看出华氏后悔了,只是强撑着面子自己找不到台阶罢了,自然要顺着她说。
“账册?”华氏忽然想起什么道,“你还记不记得,去年十一月盘账之后,我去看账册,其中有一笔工钱对不上?”
安兰犹豫片刻道:“夫人说的可是北山那边?但是老爷当时不是也解释了,去年矿山那边出了两次塌方,支出去不少钱,虽然产量跟前年差不多,可其他的支出多了,都拢共算在工钱这一项里了。”
“是啊,他倒是解释得通。”华氏一脸担忧地说,“就怕他只是在糊弄我,单独挪了矿上的钱出去做别的。”
“不会的。”安兰急忙道,“您想想看,若是这笔工钱当真有问题,老爷叫人把账做平了又不是什么难事儿,何苦还要跟您解释呢!”
“你说的倒也有理。”华氏疲惫地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