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美味娘子-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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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壮被盯着看更加不知所措,再看看炕上两床并排的被褥,喉结紧张地上下蠕动了几下。
“咳咳!”秦铮紧张得喉咙发痒,忍不住咳了两声。
夏月初赶紧收回自己的视线,穿鞋下地道:“被褥我都给你们铺好了,你们两个住外间,我住里间。”
此言一出,薛壮和秦铮心里同时松了一大口气。
夏月初见薛壮没有什么异议,心里也稍稍安定了点儿。
晚上睡觉的时候,她用两根木棒死死顶住房门,饶是这样还是睡得不踏实,外头稍微有点响动她就心惊肉跳。
这样几天下来,夏月初原本就不怎么健康的脸色看起来更加糟糕。
好在盛氏得了五两银子,很是消停了几日,甚至破天荒地对夏月初也没有再打骂,倒让她省了不少心。
这天上午,孙氏在房里给薛壮和秦铮做衣裳,夏月初虽然不会针线,但还是在旁边帮着给打下手。
只听见盛氏在院子里扯着嗓子假惺惺地说:“哎呦,这是什么香风把亲家给吹来了。
“是我们来得太冒失,也没提前叫人来送个口信儿。”外面又响起一个中年妇人温和的声音,“主要是听人捎信儿说大壮回来了,我们心里头高兴,就赶紧过来看看。”
“真是劳烦你们惦记着!”盛氏说罢扬声朝屋里喊,“月初啊,你快看看这是谁来了!”
夏月初听了这几句也大概明白了,应该是自己娘家爹娘过来了,赶紧下炕出去迎接。
只见院子里站着一对中年男女,男的精瘦,女的倒是有些圆润的福相,二人手里都拎着满满的东西。
此时看到人,原本的记忆顿时涌上心头,这两个人正是夏月初的亲生父母夏洪庆和吴氏。
“爹、娘,大老远的,还劳动你们过来一趟。”夏月初心里不由得生出些酸楚,忙上前接过吴氏手里的东西。
盛氏早就眼红地盯着那些东西,见状赶紧也上前伸手道:“亲家真是讲究人,来就来,还拿这么多东西做什么,这不是跟我们外道么!”
吴氏顺势把一提点心塞进盛氏手里,笑着说:“也不知道亲家母爱吃什么,就按着平时我爱吃的,在镇上给你包了斤雍顺斋的点心。”
盛氏一脸的假笑几乎都要绷不住了,眼睛黏在夏月初手中的东西上,有鱼有肉,还有两只褪干净毛的白条鸡……
吴氏却直接拉着女儿进了房,把自己带来的东西一股脑收进灶间的柜子里。
“月初啊,你好生招呼你爹娘,大老远来一趟,晌午就留在你这儿吃饭吧!”
盛氏见自己占不到什么便宜,随便招呼了一句便脚底抹油走人,拎着点心回到正房东屋,扯出腰间的钥匙,把点心藏进箱子里锁好。
好在薛良平还算热情,听说亲家来了,赶紧端着装烟丝的匣子过来,坐在炕上陪夏洪庆抽烟说话。
吴氏把东西放好,在屋里内外看了一圈儿,顿时就把情况掌握得七七八八。
她一把将夏月初拉进里屋,关好门脸就沉下来了,劈头便问:“你跟大壮咋还分开睡呢?”
第006章 娘家人
“大壮腿脚不方便,跟秦铮一起住在外屋更方便。”夏月初没想到她会问这个,情急之下赶紧找了个借口搪塞。
“你真是个木头疙瘩,这么大了咋还不知道开窍呢!”吴氏恨铁不成刚地戳着夏月初的额头,“你眼瞅着都二十三了,再看看人家老二媳妇生了俩,老三媳妇也怀上了,已经比别人家晚了那么多年,怎么就不知道着急呢!”
“娘,你这是说得都是啥啊!”夏月初佯装害羞地垂下头,“大壮伤了腿脚,路上还染了风寒,如今还没好利索,让他养好身子才是要紧。”
“身子自然要养,但要孩子的事儿也得抓紧才行,也不知道他伤得程度如何,再拖下去万一拖得不行了,到时候你哭都找不着地方。”吴氏心里着急上火,以前没回来倒也罢了,如今回来了哪里还有不圆房的道理。
吴氏说着叹了口气道:“你如今那婆婆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她不是大壮的亲娘,肯定也不会把你当儿媳妇亲近,娘知道你这些年也没少受委屈。想当初她为了除掉大壮这个眼中钉,愣是把人送去当兵,这种心狠手辣的人,你哪里是她的对手。”
说到这儿她念了声阿弥陀佛,感慨道:“幸好大壮福大命大,没被她坑死在外头,不然可真是连捧灰都找不着,做一辈子的孤魂野鬼了!”
夏月初听了这话才恍然,她只知道盛氏不是薛壮的生母,没想到以前还有过这么一出。
难怪薛壮对薛良平还算亲近,对盛氏却一副不理不睬样子。
吴氏见女儿还是一脸懵懂的样子,更是心焦,拉着她坐下,掰开揉碎了说:“以往我不说这些,是因为大壮生死不明,你孤身一人在薛家,还要靠着你公婆过日子。但是如今不一样了,大壮回来了,不管他是瘫了还是残了,好歹是一个家了,你以后得知道为你们两个人打算,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没心眼儿了!”
“娘,你放心吧!”夏月初见吴氏一脸担忧的模样,便出言安抚道,“不是亲娘也有不是亲娘的好处,以后真是闹翻了脸,至少大壮肯定是站在我这边儿的。再熬几年,等小芹嫁出去了,总归是要分家的,到时候自过自的小日子,还不是跟没有婆婆一样。”
吴氏闻言一愣,细想想倒还真是这么回事儿,愁容顿时去了不少,嗔怪地瞥了女儿一眼,道:“真没看出来,你如今倒也长进了些,居然还能想到这一层。”
“娘,你就放心吧。”夏月初急于结束这场对话,“时辰不早了,我去准备做饭。”
“算了,今天又是鱼又是肉的,还是我来吧!”
吴氏说话间出了屋,听着薛良平正跟夏洪庆说薛壮的腿上,便道:“不管怎么说,能活着回来就是好事儿,身子不好咱可以慢慢调养,总归有好起来的时候,晌午我做几个好菜,给大壮好生补补。”
薛良平闻言一脸感激地说:“要不人都说,丈母娘疼女婿呢!”
“瞧亲家公这话说的,大壮跟月初是两口子,我疼大壮还不就等于疼月初。”
吴氏说话干脆利落,手脚更是麻利,系上围裙就开始忙活。
先把米淘洗干净蒸上,紧接着取下挂在墙上的鱼,三下五除二刮鳞去鳃,开膛破肚。
“娘,我帮你吧!”
夏月初挽起袖子准备帮忙,结果却被吴氏嫌弃地打发开。
“得了吧你,你那两下子我还不知道,少来添乱。你要真是闲得难受,就去剥几根葱几头蒜来。”
这边话音刚落,薛芹就端着个笸箩一条帘子进屋来道:“婶子,我娘怕你和嫂子忙不过来,让我剥了些葱蒜送过来。”
“哎呦,我正说让月初去剥呢!”吴氏笑得一脸灿烂,“多亏你娘惦记着。”
她一把将笸箩里的葱蒜抓出来,舀了瓢水冲洗干净,提刀乱剁几下丢进锅里。
只听“刺啦——”一声,锅底热的豆油瞬间将葱蒜的香气激发出来,在整个灶间里弥漫开来。
薛芹眼巴巴地看着案板上的鱼和墙上挂着的肉,悄悄咽了口口水。
她笑着凑到灶边道:“婶子这是要做什么啊,可真是香。”
吴氏却早就看穿了她的意图,只是并没有邀请她一起吃饭的打算。
等下饭桌上她还有些话要说,留着薛芹这么个未出阁的大姑娘在,很多话就没法说出口了。
“你若是喜欢,等会儿做好了我让月初给你们送点儿过去。”
薛芹的脸陡然涨红,她到底还是个姑娘家,主动来送葱蒜已经是厚着脸皮了。
如今听了这话,哪里还好意思再多做纠缠,连笸箩都忘记拿,急匆匆地走了。
“你小姑子好歹也是十来岁的姑娘家了,你像她这个岁数的时候都已经都过门了。你婆婆是不是也太抠门了点儿,家里得是有多亏嘴,让这么一个大姑娘,为了口吃的脸都不要了。”
吴氏说着话,将鱼滑入锅中,小心将鱼身两面煎到发黄。
她紧接着添汤加料后盖上了锅盖,这才得空直起腰来,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夏月初,又伸手捏捏她的腰身。
“难怪我看着你脸色不好,摸着似乎比去年年底又瘦了。”
“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哪里还顾得上吃得好不好。”夏月初自己摸摸瘦得干瘪内陷的小腹,“我婆婆天天跟在母鸡屁股后头捡,少一个鸡蛋都得找人拼命。”
“这怎么行啊!”吴氏脸色越来越难看,“瘦成这样可不好坐胎。”
“……”夏月初一阵无语,怎么什么话题都能扯到生孩子上头。
吴氏一看就是做惯了活儿的,午饭很快就做好了。
她没去叫盛氏,只让夏月初端了些菜过去,其他人也都识趣地没提,便自然而然地分了两处吃饭。
北方菜量大,只不过四菜一汤就小盆大碗地摆了满满一桌子。
吴氏还拎出一坛子酒放在炕沿儿上,笑着说:“今天咱们庆祝大壮回来,大壮身子不好就别喝了,其他人怎么也得少来点儿。”
她先给薛良平和夏洪庆倒满了酒,扭头去问秦铮。
“秦小哥来不来点儿?”
秦铮自离开军营后就没再沾过酒,看到酒坛子的时候,肚子里的馋虫就都不安分起来,这会儿闻到酒香,虽说不是什么好酒,但也忍不住端起碗凑上去道:“谢谢大娘,给我倒半碗就行。”
“大家赶紧趁热吃,都别拘着了。”
吴氏就是个爱张罗的人,给秦铮倒过酒,又给薛壮夹了好几筷子五花肉炖酸菜,回手还带了一大块鱼肉放在夏月初碗里。
“月初,看看你瘦的,可得多吃点儿,身子壮实了以后生孩子才能顺当!”
第007章 不中用了
夏月初本以为吴氏私下里说说也就罢了,谁知道这个话题居然还没有过去。
此时在桌面上,当着这么多的人,把话就这么直白地挑明了。
夏月初脸都白了,也不敢去看薛壮的脸。
她右手死死捏着筷子,左手在桌下攥紧了衣角,冷汗顺着瘦骨嶙峋的脊背滑落,激起一大片久久不肯平复的鸡皮疙瘩。
薛良平这几日心情很是复杂,一来沉浸在大儿子活着回来的喜悦中,二来想到儿子如今瘫在炕上,又觉得心里堵着难受。
所以一来二去他居然也忘了,儿子和媳妇到现在都还没圆房呢!
“对对,亲家母这话说得很对,如今大壮也回来了,你们小两口好好过日子,争取明年就让我抱上个大胖孙子!”
薛良平越说越激动,唇角露出欣慰的笑容,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儿孙绕膝的美好晚年。
他仰头把碗里的酒一饮而尽,也不用人劝,自个儿便一碗接着一碗地喝起来。
很快,随着酒劲儿上来,他嘴角的笑渐渐化为了苦笑。
“儿啊,只、只有等你日子过好了,后继有人了,我、我死后才有脸去地下见你娘啊……”
薛良平抓着薛壮的手,哽咽着说:“这些年,我表面儿上不说,但心里一直都惦记着你,不知道你在军营里好不好,连你们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我就只能自己瞎胡想,看着外头下雨了,就想着不知道你有没有伞,看着外头下雪了,就担心你衣裳鞋子够不够暖……这么多年了,我自个儿都不敢相信你还能活着……万幸你、你回来了,不然爹的这个心里,一辈子都是个解不开的疙瘩啊……”
薛壮此时却是一脸沉痛的表情,低垂着头,半晌都没有说话,他面前的桌面上却多了些水迹。
薛良平打了个哆嗦,心里莫名觉得有些发慌,他嘴唇嗫嚅了几下,却又不敢把心底那个骇人的疑问说出口。
“爹,我、我怕是没法儿给咱老薛家传宗接代了……”薛壮的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硬挤出来的一样。
“啥?”
薛良平手里的酒碗摔落在地,碎得四分五裂,酒水撒了一身。
“爹,儿子不孝……”
“儿啊,你、你是说……”
薛良平双手颤抖着伸向薛壮,钳住他的肩膀,嘴唇哆嗦着,却怎么都说不出最后的那几个字。
似乎只要不说出来,一切就都还能恢复原本的相安无事。
薛壮却撇过头去,声音中带着压抑的哽咽道:“儿、儿子怕是不中用了……”
薛良平面色灰白,整个人失了魂儿似的,已经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吴氏也没想到会是这样,扭头看向面色苍白的女儿,但还是很快收敛起自己的情绪,打着圆场道:“哎呀都怪我,竟说些有的没的。你们两个如今还年轻,也用不着着急,说不定抓几副药吃吃就好了呢!”
“对对!得抓药,吃药!”薛良平整个人从凳子上弹起来,一叠声地说,“我明天就去城里给你请大夫,病了就得看嘛,不然怎么能好……”
夏月初听了这话却着实松了口气,她放开被自己捏得湿热滑腻的筷子,偷偷在衣摆处蹭掉手心儿的汗,抬头却见薛壮正看向自己。
对上他黑亮的眸子,夏月初顿时心虚起来,急忙挪开了视线。
“月初。”夏洪庆面色严肃地沉声道:“就像你过门前我说过的一样,当初既把你许给了大壮,那你这辈子就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如今人能回来已是万幸,别的不该太过奢求,你切记要安分持家,本分做人,不然我头一个不饶你!”
夏月初无法理解和认同夏洪庆的思维,但也知道没必要与他理论,只沉默地点点头。
薛良平闻言一脸欣慰,举起酒碗敬夏洪庆道:“亲家,有你这句话,我心里也就踏实了!”
桌上人揣着不同的心思,一顿饭吃得格外沉闷。
大半坛子酒都进了薛良平的肚子里,客人还没吃完他就已经先醉得不省人事。
夏月初送老两口离开,好在运气不错,刚出村口不远便遇到一辆要回城的空马车,讲好了给三个铜板,将两个人捎下山。
上车前,吴氏拉住夏月初的手,往她手里塞了个沉甸甸的荷包,小声嘱咐道:“娘多的也没有,这些你拿着,买点肉啊蛋啊,你和大壮一起补补身子。”
“娘,不用,我回头自己去赚钱!”夏月初记得夏家也不是很富裕,今日过来又是糕点又是酒肉的,肯定也花了不少钱,哪里还肯收吴氏的体己。
“你能赚个屁,给你就拿着!”吴氏一把将荷包塞进夏月初手心里,“行了,天冷,赶紧回吧!
回家后,薛良平已经被扶回房了,站在院里都能听到盛氏中气十足地骂人声。
夏月初转身回房,打开荷包细数一共是一百文钱,好生收在自己的箱子里,藏在几件粗布衣裳下面。
收好荷包,她心里就开始琢磨,自己除了做饭没有别的手艺,在这个山高路远的村子里又能派上什么用场?
若是有机会能去城里看看就好了。
她想到薛良平说要去城里请大夫,但又立刻在心里否掉了。
平时井水不犯河水都被盛氏骂得那样难听,自己若是跟薛良平单独出去,她肯定要闹翻天。
主意还没想出来半个,她肚子却开始绞着劲儿的疼。
夏月初也是没想到,这个身子平时吃糠咽菜地穷惯了,突然吃些大鱼大肉居然消受不起,一下午就跑了四五趟茅厕。
直到晚上她的肚子都还不太舒服,天寒地冻的还要一趟趟地往外跑。
天儿都黑透了,路上早就没有人了,村子里的猫狗估计也都睡着了,外头只有寒风呼呼吹过的声音。
夏月初哆哆嗦嗦地系好裤带,推开茅厕的门往回走,经过后院菜地的时候就被人一把搂住。
“唔——”
尖叫声还没出口,就被一双粗糙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