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美味娘子-第3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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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七几次开口询问,黑衣人们根本不接话,手上也毫不停歇。
周围的住家也都寂静无声,也不知道是压根儿没人还是吓得不敢出来。
夏月初心下焦急,虽然知道封七伸手不错,但俗话说得好,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对方有十来个人。
焦急间她突然想起,之前去定做马车的时候薛壮曾提起过,除了车厢壁都夹有铁板之外,车厢内还设计有暗格,装有护身的东西。
夏月初当初不知在想什么,左耳进右耳出的,并没有往心里去,这会儿也顾不得多想,赶紧掀开车厢内的软垫,四处踅摸敲打,终于抠起一块木板,找到了暗格。
暗格内放了一支手弩,一捆弩箭和几支哨箭。
这些东西夏月初还是认得的,尤其是手弩,对于她这种没有武功根底的人,手弩可以说是她能够使用的杀伤力最大的武器了。
看着全都插在竹筒内的弩箭,夏月初甚至怀疑上面有可能都淬过毒。
她把暗格内的东西拿出来,开始在车厢壁上摸索起来,很快就找到可供探查外面的小窗口,位置十分隐蔽,口径也很小,成年男人的手怕是都伸不进来。
夏月初透过窗口看到外面的情况,封七被黑衣人围在中间,完全抽不出身。
视线可及的范围内,也看不到有其他人的存在,不知道策划这一切的幕后黑手是躲在暗处偷窥还是压根儿就没到现场。
夏月初顾不得想那么多,按照薛壮教过的办法,将弩箭安在手弩上,端起手弩,凑近准星,眯起眼睛瞄准外面的黑衣人。
她对自己的准头没什么信心,但是好在黑衣人人数较多,所以只要避开封七的方向,即便除不掉敌人,至少也不会伤到自己人。
想到这里,夏月初一咬牙,扣动机括,一支弩箭带着风声,从车厢的观察口飞出去。
黝黑锋利的箭尖飞快地旋转着,在阳光下隐约闪过一抹幽蓝的光芒。
“啊——”一名黑衣人被弩箭射中后心,痛呼一声摔倒在地。
黑衣人们似乎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所以并未混乱,伤者旁边的两个人飞快俯身将人架起来,周围的人也聚拢过来护着他们。
但是将人扶起来之后,旁边两个人才发现,受伤的人已经停止了呼吸。
“箭上有毒,大家小心!”一个似乎是首领的人出声警告,开始挪动脚步,准备变换队形。
不得不说,这些黑衣人绝对的训练有素,看到同伴当场身亡都没有让他们产生什么情绪,抛开尸体之后,很快就重新恢复了围攻的阵型。
这一切都发生的极快,车厢内的夏月初甚至还未能将第二支弩箭装入手弩,但是对于全神贯注寻找破绽的封七来说,却已经绰绰有余。
匕首脱手而出,闪着寒光,飞旋着割开两名黑衣人的喉咙,又乖顺地回到封七掌中。
封七一个跨步,躲开二人脖子里喷薄而出的血雨,反手又解决掉一个自己刹不住车送上门来的。
几息之内,黑衣人就折损了四个人手。
缝隙一旦出现,就再也无法弥合,封七根本不准备给他们留任何的喘息机会,三下五除二地解决掉身旁的几个人,剩下三个侥幸没有受伤的黑衣人也不敢恋战,架起受伤的同伴开始撤退。
封七不敢丢下夏月初去追,只好反手将一名倒地的伤者敲晕,准备带回去审问一番。
就在黑衣人撤退的时候,巷子另外一侧又响起纷乱的脚步声。
封七被吓了一跳,急忙几步跑到马车旁边,告诉夏月初先不要开门。
他用手背蹭蹭溅了血的脸颊,眯起眼睛看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
夏月初在车里,死死攥着手弩,心里却远没有她表情上那么平静。
京城可是天子脚下,此处又是内城的繁华地段,打了这么半天居然没有半个人发现,更别说报官之类的了,足见对方是早有准备的。
“咦?”
夏月初正想着,就听车外的封七咦了一声,语气里满是疑惑。
她凑近马车后侧的小窗往外看,却见巷子另一端过来的几个人竟都是高鼻深目,做异族打扮,而且看起来竟还有几分眼熟。
“你们没事吧?”领头者略带些口音地询问,“我们听到打斗的声音过来查看,但是巷子口有几个负责警戒的人,所以耽搁了。”
这话说的挑不出什么毛病,但是封七却不可能因此而放松警惕,他微微颔首道:“多谢,事情已经解决了。”
几个异族人看看封七颀长纤瘦的身材,再看看七横八竖倒了一地的黑衣人,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说话之人看向封七的眼神也复杂起来,有惊讶,似乎也有欣赏。
“车里的人没事吧?”领头之人说着,将目光投向马车,神色之热切,恨不得能穿透车厢壁,直接看到里面的人一样。
封七本就绷紧的神经再一次发出警报,警惕地看向对方几个人,握紧匕首的手臂也顺势抬到胸前警戒。
车厢内的夏月初却猛地一拍脑门,外头这人正是之前在保定府闹着要吃全驼宴的吐蕃人扎拉钦!
第940章 欲哭无泪
扎拉钦操着他那一口不算太标准但是词汇量很丰富、表达也挺地道的官话,仔细看了看封七道:“这位小兄弟看起来似乎有些面善,咱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封七这会儿脸上身上都溅有鲜血,脸颊又被他抹了一把,身后地上横七竖八倒着好几具尸体,饶是他生得再俊俏,此时看起来也像个嗜血的变态。
可是面前这个突然出现的色目人,非但不躲远点反倒还笑呵呵地往前凑,让封七心里越发警惕。
若非怕杀了异族人会引来太大的麻烦,封七手里的匕首此时都已经要挥出去了。
“对不住,我并没有什么印象。”封七沉着脸,只想打发了这个人,尽快把夏月初带回家。
这一地横七竖八死的活的半死不活的人,还需要善后处理才行。
如今薛壮去保定府了不在京城,要如何处理,还得先找廖老爷子讨个主意。
扎拉钦却好似看不懂别人脸色一般,也根本不听封七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言,突然一拍手,自说自话道:“哎呀,我想起来了,你不是保定府上膳堂的封掌柜么!我虽然没去上膳堂吃过饭,但是有幸尝过夏娘子做的全驼宴,也听说过上膳堂的名气,只可惜当时有急事必须离开保定府,不然肯定要去好好尝尝夏娘子的手艺。”
听到对方说全驼宴,封七才想起来他是谁。
但是即便想起来,也不是什么好印象,今天的事情又发生得蹊跷,封七此时可以说是草木皆兵,对一切都充满怀疑,更不要说扎拉钦这个看起来就不像好人的家伙了。
“车里的人该不会就是夏娘子吧?”扎拉钦的神色肉眼可见地兴奋起来,“车里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别是吓坏了吧?封掌柜不过去看看么?”
封七狠狠地盯着他,心道我就算要看,也得先把你解决了再去。
两个人正大眼瞪小眼地僵持不下,车厢内的夏月初突然又射了一支箭出去。
只不过这次并不是淬了毒的弩箭,而是朝天发射用来传递消息的哨箭。
哨箭脱离了手弩,飞快地冲向空中,空气穿过经过特殊设计的箭身,发出警报般的响声,尾巴上还带着一簇红色的烟雾。
扎拉钦没想到车厢里竟然会射出哨箭,这声音他经常能听到,并不陌生,只不过每次听到这个声音,就意味着必须要拿起武器与人战斗。
许是被勾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所以扎拉钦的脸色不太好看。
原本站在他身后比较放松的几个随从却突然警惕起来,紧紧盯着马车,挪动脚步将扎拉钦护在身后,心里忍不住地后怕。
如果刚才从车厢里射出的不是报信的哨箭而是杀人的弩箭,他们谁也无法保证能够护扎拉钦周全。
遇袭的地方离廖府并不算太远,只隔着两条大道,原本从巷子里绕过事故路段之后,很快就可以到家了。
邹泓几个人此时都在廖府,夏月初希望他们看到或是听到之后能赶过来帮忙。
夏月初这支哨箭射出去之后,家里有没有人听到看到还不清楚,倒是先把巡查的捕快给引来了。
“出什么事了!谁乱射哨箭!不知道内城不许——呕——”
年轻的捕快满脸严肃,一边训斥一边越众而出,话还没说完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待他定睛看清巷子里横尸满地的模样,一张娃娃脸瞬间惨白到毫无血色,扭头扶着旁边的树干开始大吐特吐。
其余几名捕快跟在他后面进入巷子,发现情况之后也都变了脸色,全都抽出了腰间佩刀。
“你们是什么人?现在都不要擅动,把身上所有的武器都丢出来!我警告你们,不要反抗,禁军的人马就在后头,很快就要到了。”身着捕头衣服的中年男人努力想把话说得硬气坚定一些,但是无法压制住颤抖的声音,还是将他的惊慌展露无遗。
大齐京城的治安素来不错,即便当初两王夺嫡的时候,也并未将战场放在京城。
即便平时也遇到过命案,但是多具尸体的冲击力显然不仅仅是翻倍那样简单。
封七手腕微颤,借着衣袖的遮掩,原本还攥在掌心的匕首瞬间消失不见。
扎拉钦端起吐蕃贵族的架势,故意用口音更重的官话道:“我来的时候,看到这些黑衣人正在围攻封掌柜,也许是看到我带着帮手来了,剩下的几个黑衣人就逃跑了。我想,我应该可以证明,封掌柜是被迫自卫的。”
近几个月来,吐蕃王入京这件事,可以说是整个儿京城的大事儿,街头巷尾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所以看到无论穿着打扮还是架势都很像贵族的扎拉钦,捕头想起上峰的耳提面命,立刻缓和了脸色道:“原来是这样,不知您可否跟我们回衙门帮这位、呃、这位掌柜作证呢?”
“作证是什么意思?”扎拉钦回避掉捕头的问题,侧身看向马车道,“对了,夏娘子还在马车里,估计早就被吓坏了,如今既然捕头和捕快都来了,还是请夏娘子出来缓口气吧。”
捕头的耳朵抽动了两下,嘴巴也有点傻地半张着,被后面的捕快推了一把才回过神来,心里拼命祈祷不要,然后干巴巴地问:“请问,您说的夏娘子是?”
一提到夏月初,扎拉钦瞬间神采飞扬起来,声音都提高了不少。
“哦,我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说过保定府上膳堂的夏娘子,如果您没听说过的话,那么我帮您简单地介绍一下……
捕头根本不知道扎拉钦后面说了什么,他现在只觉脑中仿佛上百个锣同时敲响,震得他恨不得当即晕死过去,好躲开这桩看起来就十分棘手的案子。
若说之前的长公主案过后,捕快们还有人只知上膳堂不知夏娘子的话,此番吐蕃王入京,接连两场宫宴的大厨可都是夏月初夏娘子。
看着面前这桩明显跟吐蕃人以及夏娘子有关的案子,捕头简直是欲哭无泪。
第941章 禁军
捕头深深地后悔自己今天出门没有看黄历。
吐蕃贵族他不敢怠慢,夏娘子这边也不能开罪,简直就是老鼠钻风箱——两头受气。
一边派人去通知守城的禁军来处理此事,一边要求夏月初、封七和扎拉钦等人待在原地不要擅动。
只不过从他说话的语气和态度来看,与其说是要求,倒不如说是恳求。
毕竟根据地下这些黑衣人的下场来看,自己跟手下几个人捆起来估计也不是封七的对手。
好在无论是扎拉钦还是夏月初这边,都并没有跟官府作对的打算。
不过比起禁军,最先赶过来的是水韵。
她一个利落地从石墙上翻身下来,把旁边的捕头和捕快吓得连连后退。
看着满地的尸首,水韵本来就没有表情的脸越发地冷。
刚才大家听到哨声纷纷从屋里出来,便看到哨箭尾端喷出代表求救的红色烟雾,都有些难以置信。
毕竟根据声音和烟雾来看,发射哨箭的位置离家十分进,此时青天白日的,又是在京城内城,身旁还有封七跟着,几个人实在想不到夏月初会遇到什么危险。
唐茹甚至还玩笑着说:“夏娘子怕是突然发现了暗格,拿着里面的东西试着玩儿呢!”
幸好邹泓为人谨慎,加上对夏月初的了解,知道她不是没有分寸乱来的人,坚持要过来看一下。
水韵轻功好脚程快,为了不耽误时间,干脆取直线,一路踩着别人家的房顶和院墙过来了。“夏娘子,出什么事了?其他人在后面,马上就到。”水韵说着向前走了几笔,跟封七一起将夏月初挡在身后。
她缓缓扫视着面前的人,好像要从其中揪出这一切的幕后主使似的。
目光冰冷又犀利,看得人浑身发冷。
扎拉钦还好,他身后的几个手下却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捕头不小心跟水韵四目相接,有种自己被毒蛇盯上的感觉,后背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谁干的?”
捕头打了个哆嗦,小心翼翼地看向封七道:“额,就是您旁边的这位、封、封掌柜干的……”
“……”水韵被捕头这话噎了一下,瞪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我想,她想问的应该是,这些黑衣人是什么人派来的。”
此时邹泓带着宋一然和唐茹也终于赶到,看到眼前的情形,三个人也都悚然变色。
唐茹已经快步跑到夏月初身边,查看她有没有受伤。
虽然邹泓的脸色也不好看,但是比起满脸是血的封七和冷冰冰的水韵,明显还是他更像个正常人。
但是他提出的这个问题,捕头也回答不上来。
此时,负责在内城巡逻的禁军终于赶到,也被满巷子的血腥味熏得不轻。
这可不仅仅是一起简单的打架斗殴的案子。
“不管是谁做的,目前在场的人,全都跟我一起回衙门。”
禁军从名义上来说,是属于皇上直属的卫队,所以在京城内处理事情,他们有着最高的权威。
禁军中的兵士都是从各地驻军中择优选拔出来的,指挥使要么是皇室宗亲,要么是天子近臣,下面的直属长官多是来历练的权贵子弟。
所以跟京畿府的捕头和捕快比起来,精神面貌上都不一样。
而且禁军除了保卫皇宫和驻守京畿之外,也会上阵杀敌,许多人都是经历过真正战争的,看着巷子里惨烈的场面,也都可以面不改色。
听了这话,邹泓四个人加上封七,全都扭头去看夏月初,等她的示下。
夏月初对此倒没有什么意见,即便自己这边只是正当防卫,但是也没理由反对官方的正规调查。
她朝带队过来的禁军头领笑着点头道:“禁军乃天子之卫兵,有守京师、备征戍的职责,如今京城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之下居然有人拦路行凶,咱们身为受害者,自然该好好配合禁军的工作,相信禁军会很快抓出幕后黑手的。”
听了这话,禁军的小队长忍不住抬眼看向夏月初,眼前这种情形,换做其他女人,怕是早就吓得瘫软在地,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了。
这位年轻的小娘子虽然面色也有些发白,但是情绪还算镇定,甚至还有心思用话来敲打自己,还真是不太一般。
上膳堂那边的护院就是从禁军中抽调过去的,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让封七对禁军的印象还不错,加上夏月初已经这么说了,他便抬脚踹了一下倒在自己身前的人,道:“这个没死,被我打晕了,应该可以问出点儿东西来。”
唐茹闻言提高声音反对道:“现在连幕后黑手是谁都不知道,怎么能随便把人交给他们,这可是目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