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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7章

将军的美味娘子-第4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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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豫长叹一口气,继续道:“劳烦薛将军回去跟那孩子说,我并非想将当年的旧案压在他身上,把他也卷入其中。
  “不过只是一个老头子,对当年的同僚情谊念念不忘,想找个人念叨念叨,不然等我死了,这些事儿就真的都要跟我一起没入黄土,再也没有人知道了。”


第1129章 争先恐后地交代问题
  秦铮找了一圈没找到封七,回府跟姜瑞禾碰头之后得知人也没回家,不免有些担心起来,犹豫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薛承和夏月初。
  封七不是小孩子了,身手也不错,按理来说只是跑出去一会儿,根本没必要这么担心。
  但是姜瑞禾说封七之前的状态十分不对,总叫人忍不住地担心。
  正在两个人犹犹豫豫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薛承却直接把人给带回来了。
  封七竟然都没有穿大衣,只穿了个在屋里穿的夹袄就出门了,在外晃荡了一个多时辰,最后竟走到薛承的衙门口去了。
  薛承手下有人去过初味轩,认得封七,见人已经满脸通红,明显是发热了,急忙套车把人送回薛家,在路口正好与骑马回来的薛承撞了个正着,这才把人弄回来。
  “我已经打发人去请大夫了,阿铮今晚你在屋里守着点儿,唉,也怪我,不该大过节的跟他说这些事儿。”
  姜瑞禾却道:“左右也是要知道的,哪天知道又有什么分别,毒疖子总是要挑开才能好起来的。”
  这边封七发了一夜的烧,说了一夜的胡话。
  那边焦老爷子却是熬了整整一个通宵,将新得到的证据与原本的线索一一对应推敲,直到早晨天边泛起鱼肚白,才终于从书房中走出来。
  他揣着手,吐了口气,看着白色的哈气被寒风吹散,自己也被晨风吹得精神一震,吩咐道:“来人,备车,去天牢。”
  大齐的天牢,关押的都是不能见光的重犯,建在京郊一处隐蔽的山坳中,进入需要通过层层关卡。
  薛承之前从保定府抓回来的韩振江和周逸秋,分别被关在天牢的第三层和第五层。
  天牢建在地面之上,虽然通风采光都还不错,但是进入内部之后,还是会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难闻的气息。
  不过焦豫却早已经习惯了这种味道。
  他驾轻就熟地来到最里面的牢房,由狱卒打开牢门。
  牢房的角落里缩着一个人,被地上的脚镣牢牢拴住,手上也带着沉重的手镣。
  此时头发披乱,浑身也脏兮兮的,听到牢门打开的声音,吓得缩作一团,嘴里不住地道:“别打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我知道的都说了,求求你们了,杀了我吧!”
  那副模样,哪里还能看出当年名扬保定府的韩老板的模样。
  焦豫冷哼一声,在狱卒摆好的椅子上坐下,开门见山地问:“韩振江,你一直说你都交代了,怎么用刑都不肯说,我居然都差点儿被你骗过去了!”
  韩振江浑身一震,虽然焦豫已经有阵子没来了,但是当初受刑的种种,却都还深深刻在他的脑子里,一想起来就浑身发颤,恨不能立时死了算了。
  “我知道的真的都说了,没有其他的了。”
  “我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你也不想想,如果没有得到什么新的情况,我会数九寒冬地跑过来提审你么?”
  韩振江的头垂得更低了,额头都已经贴到地面上了,蓬乱的头发将他的表情全部遮盖起来,只能看到一个脏兮兮的头顶。
  “你和周逸秋,谁先说,谁就先解脱,剩下那个嘴硬的,你觉得会受到什么处罚?”
  韩振江浑身抖如筛糠,却依旧不肯开口。
  焦豫见状,也懒得再跟他废话,起身道:“走,咱们去周逸秋那边看看。”
  他正要走,却突然有人过来道:“焦老,周逸秋招了。”
  跪伏在地的韩振江闻言突然发出一阵怪的诡笑,道:“这样骗小孩的把戏还拿出来用,是不是也太瞧不起人了?”
  来人丝毫不理会韩振江的阴阳怪气,继续道:“周逸秋说,当年赵熹太子一案,背后黑手乃是西夏摄政王,如此一来,便能够坐实韩家与周家,早就跟西夏有所勾结……”
  韩振江闻言猛地抬起头,声嘶力竭地大喊:“周逸秋,你个狗|娘养的王八蛋,你个贪生怕死的怂货,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与此同时,五楼周逸秋的牢房中,同样也传出了撕心裂肺的怒吼,内容与韩振江的大同小异。
  焦豫轻轻地松了口气,知道自己这回终于将两个人的底牌抽出来了,事情应该很快就会水落石出了。
  被薛承抓回来之后,韩振江和周逸秋一直都只交代与庆王勾结一事,其他的都闭口不谈,无论焦豫如何用刑都不肯说。
  他们之所以这样守口如瓶,是因为心里太清楚自家的事儿了。
  若只是跟庆王勾结,那最多不过是在夺嫡中站错了队、上错了船,最后不过是自己被砍头、家人流徒,至少还能把香火传承下去。
  但如果说出两家竟然是与西夏勾结发的家,蓄养的私兵,甚至还听从西夏的指使,暗杀了赵熹太子,那么估计灭九族都不足以消朝堂上下和大齐百姓的心头之恨。
  所以为了家人尤其是孩子,韩振江和周逸秋虽然没有机会串通,但是都十分有默契地绕开两个家族最深的这个秘密,决定把这件事带到棺材里去。
  但是谁能想到,当年其实就已经有人接近了真相,只可惜没能将消息传入京中,就已经撒手人寰。
  但是天网恢恢,当年藏在婴儿襁褓中的锦帕,最终还是勾勒出真相的大致轮廓。
  有了这个轮廓在,焦豫才敢安排出这样一场戏,让双方都认为对方已经熬不住松了口,这样两个人就会为了自己少受些苦,抢着比对方交代得更早,交代得更多。
  果然不出焦豫所料,韩振江和周逸秋在声嘶力竭地骂完对方之后,终于开始争先恐后地交代问题了。
  随着两个人的讲述,焦豫手中一直拼凑不起来的线索,终于一条条都说通理顺,待在自己该在的位置,拼凑出一副逻辑完整严密的图画来。
  而这件事背后的真相,也越听越让焦豫觉得后背发凉。
  他万万没想到,当年西夏派人暗杀赵熹太子,背后竟还跟着一连串的阴谋……


第1130章 果然没有看错人
  焦豫从天牢出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开始西斜。
  踏出大门的那一刻,他伸手裹紧了身上的披风。
  “焦先生,外头起风了,您赶紧上车,咱们回家去吧。”
  焦豫却迟迟没有挪动脚步,反倒扭头去看身后高高的天牢。
  一切事情都审问清楚了,他却没有预想中轻松,心口那块大石头,依旧沉甸甸地压在那里。
  勾结外族,谋害储君,险些酿成大祸。
  这样两个千刀万剐都不足以赎其罪的家族,却借着西夏给的金银财宝,维持着几代人的富贵奢侈的生活,过着受人尊敬日子,甚至连当地官府都要让他们三分。
  而那如光风霁月,至纯至孝的太子,却成了他们阴谋下的牺牲品,还生生搭上了不知多少条人命,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也不知还有没有如封七一般的遗孤。
  焦豫深吸一口气,终于移步上了马车,却在车帘落下之时吩咐:“派人快马先去报信,咱们进城直奔陈府。”
  因为赵熹太子案的调查一直没有什么新的进展,所以焦豫已经许久没主动找过陈瑜白了。
  陈瑜白在家听得下人来报,说焦先生要登门拜访的时候,以为他是来找自己说小皇上的学业问题的。
  “叫人去路口迎一下焦先生,沏茶用上次皇上赏的鸭屎香,焦先生最爱喝那股子野味儿!”
  陈瑜白心情十分轻松,因为近段时间,小皇上的学业各方面进展都十分不错。
  他甚至想着,一会儿见到焦豫,要好生问问他,后不后悔当初跟自己回京城。
  然而待看清焦豫进屋时的表情,陈瑜白立刻收敛起所有轻松的心情,双双落座后就迫不及待地问:“焦先生,出什么事了。”
  “陈大人,焦某幸不辱命,太子案,查清楚了。”
  “当啷——”
  陈瑜白惊得摔了手中的茶碗。
  说句实话,陈瑜白当初拿着玉佩去找焦豫,让他回来查赵熹太子案,其实只是想将人拐回京城给小皇帝做先生而已。
  虽然查案上面,他一直都尽己所能地支持焦豫,但是年代那么久远,人证物证都很难找到,所以他对破案实在不抱什么信心。
  而焦豫抵京之后,事情的发展也的确如陈瑜白所料,案子很快就停滞不前,找不到任何新的线索了。
  所以今天听焦豫说案子破了,他心里又惊又喜,一时间也不知道那种情绪更占上风一些。
  赵熹太子案得破自然是好事,公布出去也有助于小皇帝坐稳位置,也算是他的功绩一件。
  但是赵熹太子案是他钓着焦豫的饵,如今饵没了,焦豫这个先生,自己还能留得住么?
  但是无论心里是怎么想的,陈瑜白还是真心实意地说:“焦先生辛苦,这样的陈年旧案都能查清,无论对皇上对臣子还是对大齐,都是天大的好事啊!”
  焦豫却深深地叹了口气道:“倒也不见得就是什么好事!”
  “哦?焦先生何出此言?”陈瑜白惊讶地问,神色也渐渐凝重起来,“难道涉案的人地位极高?”
  陈瑜白被自己的想象吓得出了一身冷汗,难不成当真是兄弟阋墙,主谋其实是先帝?
  但是赵熹太子出事的时候,先帝年纪还小,二人又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当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么?
  焦豫将从韩振江和周逸秋口中问出来的事情,捡要紧的跟陈瑜白说了,然后道:“幕后黑手是西夏,那封皇后病重的信,唆使太子抄近路快马回京的人,都是他们安排的……原本他们还安排了接下来一系列的计划,想趁着太子薨,朝堂不稳之际对大齐用兵,但是却被西夏皇族的内乱拖住了脚步,才未能依计实施……这一切,咱们竟然到今日才刚刚知情……”
  陈瑜白听得也是瞠目结舌,谁知道当年的事情背后,竟然还有这样的隐情。
  但是当时他尚未入朝为官,所以并没有焦豫如今自责、懊恼甚至有些伤自尊的复杂情绪。
  “朝廷在西夏那边的情报网如今已经完善了许多,以后应该就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陈瑜白出言安抚焦豫,紧接着想了想,自己也跟着叹了口气,“但是以朝廷目前的情况,想对西夏用兵,怕也不是短时间能能够做到的。”
  焦豫自然明白这点,有些无力地摆摆手道:“如今内乱未清,朝廷和百姓也都需要休养生息,我自然知道不能擅动兵戈。”
  陈瑜白又道:“如今西夏国内少主临朝,外戚壮大,怕是也无暇他顾。但咱们与西夏恩怨已久,早晚也是要打上一场的。”
  “只是不知道到时候,咱们这些老骨头都还在不在啊!”焦豫感慨一声道。
  陈瑜白见他消沉,便道:“焦先生见到薛奉修了吧?如何?”
  焦豫闻言,这才微微露出笑意,点点头道:“颇有其祖父年轻时的风采。”
  “是啊,我果然没有看错人吧?”陈瑜白颇有些得意地说,“自打薛奉修回来之后,可以说是屡屡立功,如今我们已经开始筹谋要对蓉城用兵,尽快平叛,扫除庆王余孽,到时候再给百姓几年时间休养生息,囤积一些粮草,让国库也稍微充盈充盈,到时候咱们就该好生算算跟西夏这笔旧账了!”
  陈瑜白说着拍拍焦豫的肩膀道:“我虚长你几岁,我都没说等不起的丧气话,你何必如此悲观,好好保重身子,得空了去初味轩吃顿好的犒劳犒劳自己,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焦豫其实也不过是一时感怀,从天牢坐车来到陈府,一路上其实已经消化得七七八八了。
  到了陈府之后,被陈瑜白开解了几句,便也很快就将那些情绪都抛诸脑后了。
  “以后的天下,都是年轻人的天下了,咱们这些上了岁数的,就跟在后面看看热闹也就是了。”焦豫道,“不过人的岁数越大,就越有一样好处,那就是凡事都想得开。”
  “这话说得没错,想不开的那些人,都早早儿就死了。”陈瑜白应和道。
  二人说到这里,都颇有些忍俊不禁,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第1131章 去广州府的人回来了
  俗话说得好,过了腊八就是年。
  腊八一过,无论是朝中还是京中,到处都洋溢着一种马上就要过年了的喜悦气氛。
  街上摆摊卖东西的人也多了起来,进京的车队更是络绎不绝,都是各地来给主家送当年庄上收成的。
  薛家的几处庄子还回来还不到半年,夏月初免了他们当年两成的租子,让他们从明年开始正常交租。
  各处庄子上的管事倒也识趣,租子交得少了,便纷纷备了些当地的土特产进京,还都或多或少带了些活物来。
  什么野兔、野山鸡、狍子,鹿等等。
  夏月初见兔子可爱,抱了一只回房。
  结果兔子被两只傻狗追得满院子乱跑,最后累得直接瘫倒在地,再也跑不动了。
  两只傻狗也不咬不吃,跟猫逗老鼠似的,伸爪子上去扒拉小兔子,似乎是还没玩儿够,希望它能起来再跑一跑。
  夏月初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过去把兔子抱起来,伸手戳戳两只傻狗的狗头,训道:“你们两个是不是闲得,欺负小兔子做什么。”
  歪在榻上看信处理公务的薛承却眼皮都不抬就维护两只傻狗道:“它俩都是经过打猎训练的,你带只兔子回来放在屋里,它们自然以为是要帮你抓兔子。不过两只都懂规矩,没在家里当场给你表演个一口封喉,到时候弄得一屋子都是血就不好收拾了。”
  果然,两只傻狗见夏月初抱起了兔子,顿时就对兔子失去了兴趣,大傻重新回到窝里趴下,把下巴放在前爪上,闭上眼睛开始假寐。
  二傻却直接跳上软塌,撒娇似的把大脑袋拱入薛承的怀里,哼哼唧唧地拱了半天,才终于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享受着薛承在自己头顶的轻抚,很快进入了梦乡。
  夏月初把兔子重新送回厨院让他们先养着,回来之后才开始盘点今年收到的东西,将呈上来的单子一一对应地抄在账册上。
  “这些事儿交给姜瑞禾做不就是了,你何苦还自己誊抄,多费眼睛。”
  即便书房前后都装了宽大的玻璃窗,但是因为外面都是建有回廊的,所以虽然比窗纸强多了,可采光还是会有些受影响。
  薛承自己处理公务经常看得头晕眼花,就不想夏月初也跟着遭这份罪。
  “封七一走好几天,昨个儿晚上好不容易回来,我跟瑞禾说了,让她多上点心,那孩子别再想不开出点什么事儿。”夏月初一边誊写一边道,“一共就几个庄子,今年的东西也不多,我抄一下也累不着,就当是练字了。”
  “你还惦记着撮合他们两个人呢?”薛承一边拆信一边问。
  “你这叫什么话。”夏月初道,“我什么时候撮合过他俩了?”
  薛承扭头斜眼看她。
  夏月初撇嘴道:“我只是帮着创造点儿机会,至于能不能成看他们自己,这可不是撮合。”
  “好好好,你说不是就不是。”薛承笑呵呵地应承着,他最近除了练兵没有什么大事,如今快要过年,练兵的事儿也放慢了脚步,当初袭击吐蕃王的那些庆王余孽也都审结,京中剩余的几处窝点,他也都带人去剿了个精光,所以年前这段时间,他也不用每天都去衙门应卯,只要京中不出大事,他便只需在家看看各地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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