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美味娘子-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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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别急,听我说完。”夏月初继续道,“但是想做我的徒弟,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必须要有天分和毅力才行。”
王桦听了这话有点蒙,下意识地点点头。
他不太懂什么天分和毅力,但心想着只要能跟夏娘子学,自己拼命努力就是了。
夏月初见他懵懂的样子,知道孩子太小又没有什么文化,对这些怕是还不能理解,成不成的也只能看天意了。
“那你去收拾收拾东西,今天就跟我走吧!”
陈婶儿却听明白了夏月初的意思,见儿子满脸欢喜地跑回去收拾东西,十分难为情地说:“月初,真是给你添麻烦了,若是这小子当真不是吃这行饭的人,你就打发他回来便是了。”
“陈婶儿,把他交给我,你就放心吧。”夏月初拍拍陈婶儿的手背,“就算他真的没这个天分,只要踏实肯干,学门手艺自己在镇上甚至县里开个饭馆酒楼总还是错不了的。”
陈婶儿一听这话,激动得热泪盈眶。
自从男人没了之后,她自己拉扯着四个儿子,多苦多难都没在别人面前掉过眼泪。
但是她心里的苦却只有自己知道,四个儿子,今后盖房娶妻哪哪儿都要钱。
如今老大都十八了,可家里连个上门提亲的媒婆都没有。
老二眼瞅着也十五了,天天不是跟着老大下地干活就是跟着自己去跑山,累死累活也只够混个温饱。
她偶尔晚上躺在炕上睡不着,就忍不住想,这样的日子可啥时候能出头啊!
如今不管如何,老三算是有了个着落。
听夏月初话里的意思,最差也能在镇上开个饭馆酒楼。
这对陈婶儿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出息了。
她不求老三以后能有本事贴补家里,他能把自己照顾好,就是给她省了大心了。
而且去店里做学徒,虽然赚不到钱,但最起码管吃管住,而且夏月初的为人她也信得过,肯定不会打骂虐待孩子,这相对的也为家里减轻了不少负担。
这么一会儿工夫,王桦就已经收拾好了行礼,自己扛着铺盖卷,拎着一个小包袱从屋里出来。
被套早已经被洗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薄得几乎能看到里面的棉絮,边角都磨得起毛。
平时放在屋里炕上还不觉得,此时被暴露在阳光下,简直是分毫立显,着实太过惹眼。
陈婶儿的脸顿时红了,一把将王桦扯进屋里,不多时,给他换了套八成新的被套重新扛出来。
带着王桦回到县城,时候已经不早了,外头的天儿早就黑了,他也没能看到一直向往的县城是什么模样。
他坐着马车七拐八拐,黑咕隆咚的早已分不清方向,若不是出于对夏月初的信任,他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要被拐卖了。
马车最后在一处小院门口停了下来,他茫然地拎着铺盖卷和包袱,跟在夏月初身后进了院子。
小院不大但收拾得很是干净利落,院角的树下摆着一个石磨,贴着院墙根下还有一溜儿坛子,也不知里头腌了什么东西。
虽然时候不早了,但是夏洪庆和吴氏都还没有睡,全都等着夏月初回来,问问分家的情况。
夏月初直接把王桦塞给了秦铮,让去他屋里暂时安顿一下。
她自己简单地洗了把脸,再出来的时候,只见薛壮和王桦坐在桌边等她吃饭,自家爹娘和弟弟也都围坐一旁,眼巴巴地看着自己。
“都饿坏了吧,赶紧吃,等我干啥。”夏月初刚坐下拿起筷子,爹娘和弟弟的问题就接踵而至。
夏洪庆:“家咋分的?”
吴氏:“你婆婆和两个小叔子作没作妖?”
夏瑞轩:“姐,我也想跟你学厨艺,行不?”
“……”
屋里突然间一片沉默。
吴氏率先打破沉寂,转移话题地给王桦夹肉夹菜。
“看这孩子瘦的,别只低头扒饭,多吃点儿肉。”
夏洪庆也附和道:“到这儿就跟到家了一样,千万别客气。”
家里人对王桦的到来表示了欢迎,但是对夏瑞轩想要学厨艺这件事,却都诡异地保持着沉默。
第175章 论腹肌的练成与保持(4更)
第二天,家里谁都没有再提起这件事。
仿佛一觉醒来,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把那句话忘却了一般。
吴氏想的稍微有些多,如今儿子破了相,仕途肯定是走不成了,能跟在他姐姐身边做事,姐弟俩互相帮衬,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儿。
但是让她担心的是,夏月初如果要开酒楼,大部分的钱还是要薛壮来出,自家不但拿不出钱入股,还欠着人家五两银子。
即便如今薛壮并没有表现出反对,可一涉及钱财生意,就算是亲兄弟都有翻脸的,更不要说只是姻亲。
万一到时候影响了大家的关系,岂不是得不偿失。
薛壮的想法却十分简单,他觉得这是夏月初的事儿,只要她跟娘家人商量好了就行,自己并不需要发表什么意见。
夏月初对这个弟弟十分喜爱,若他当真想要学厨,自然乐得倾囊相授。
但是她却并没有急着表态,而是想等着看夏洪庆是什么意思。
家里对夏瑞轩期待最高的就是夏洪庆,儿子不能继续读书对他已经是不小的打击,若是再要去学厨,他怕是不会答应的。
夏洪庆一直不提这件事儿,家里几个人就都小心地绕开这个话题。
只有夏瑞轩心里着急,每日抓心挠肝地等着夏洪庆发话,行不行的好歹给自己个痛快。
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下,只有王桦心大,根本没察觉出来问题。
他一日三餐吃着夏月初的手艺,像只掉进米缸里的小老鼠,随时随地都能美出鼻涕泡来。
不过很快,他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夏月初忙了两日,把市面上能买到的调料全都买回家,不但自己又是闻又是尝的,还要求王桦也跟着一起来。
尝一遍还不够,必须要能够蒙着眼睛闻出来、尝出来是什么调料。
好在王桦自小味觉就很灵敏,虽然这些调料乱七八糟五味俱全,舌头很是遭了些罪,但他自己肯下功夫,两天时间就都将味道和东西一一对应起来,顺利通过了夏月初的考核。
“不错!”夏月初笑着拍拍王桦的脑袋,“那接下来就要提高难度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夏月初开始用这些调料做菜,然后让王桦尝出每道菜里都放了那些调料。
这个比起之前,上升的可就不是一个难度了。
刚开始的时候,王桦时常猜错,漏掉的更是不知多少。
夏月初也不着急,时不时弄点吃的,让他自己端回屋细品琢磨。
除了做饭和考验王桦,夏月初还是在忙酒楼的事儿。
虽说铺面一直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但却越发坚定了她要在县城开酒楼的决心。
若是面对这么点儿困难就低头,那她也不用再想着让沈家菜扬名天下的事儿了。
她每日忙着找铺面的同时,还要兼顾采买和预定的工作,无论是食材还是开店要用的锅碗瓢盆,都要货比三家,许多还要沟通设计人家没做过的新样式,再加上还要招揽人手,一时间忙得脚打后脑勺。
每天晚上吃完饭,她就恨不得立刻躺在炕上,一个手指头都不想动弹。
薛壮看着心疼,自己将招揽人手一事揽过来,私下里埋怨秦铮不知道多多帮忙。
秦铮却也委屈得很,嫂子那些想法和要求,有的自个儿听都听不明白,就算是想帮忙都使不上劲儿,只能做些帮着肩抗手提的力气活。
这天夏月初回来得太晚,吴氏早就做好晚饭,家里人都吃过了,只有薛壮还在等着她。
桌上的几盘菜都用盘子扣着,摸起来已基本没有了余温。
见夏月初回来,薛壮便要去灶间把菜热一热。
“别弄了,我吃不下,你自己……”夏月初摆摆手,脚踩棉花似的走到炕边儿,一头栽倒在炕上,话都没说完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两个人同住一炕也有一段时间了,薛壮早就发现,夏月初只有在醉酒或是累极了的时候,才会打起这种有些可爱的小呼噜,今天想必是累得不轻。
次日,早已过了夏月初每日起床的时辰,但是她还在被窝里沉沉地睡着。
薛壮干脆没有叫她,自己轻手轻脚地起来吃了早饭,拄着拐杖在院子里练习走路。
虽然双腿又酸又麻,但是薛壮自幼在军中磨炼的意志力在此时发挥了巨大作用。
他每天雷打不动地锻炼,即便再难受也咬牙坚持,只要想到自己的腿还有恢复原状的一天,再苦再难似乎也都不算什么了。
绕着院子五十圈走下来之后,薛壮的衣裳都已经被汗水浸透,碎发一缕缕地贴在额头上,汗珠顺着下巴不住地滴落。
他怕吵醒夏月初,没敢开炕琴去拿衣裳,轻手轻脚地去偏厦里冲澡,然后只围了一条浴巾,擦着身上的水珠回到屋里。
夏月初在屋里听到水声就已经醒了,但是她这几天累得不轻,今天一歇下来非但没觉得有多轻松,反而浑身酸痛,躺在被窝里不想起身。
听到脚步声,她翻身朝偏厦的小门看去,就看到一幅极其养眼的美男出浴图。
薛壮明显属于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
八块腹肌轮廓清晰、线条流畅,甚至连人鱼线都还隐约可见。
也不知他坐了这么久的轮椅,究竟是如何保持住这样的身材的。
水珠顺着他的发梢纷纷滚落,划过结实的胸肌、紧致的腹肌,顺着人鱼线没入腰间缠绕的浴巾中。
夏月初懒洋洋地趴在被窝里,眼神将薛壮从上到下打量一遍,最后在胸腹部和精干的腰身处流连,毫不客气地大饱眼福。
薛壮很享受她的注视,缓慢地一步步朝她走近,最后捉住她搭在枕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前,低沉地一笑:“要摸摸看么?”
夏月初毫不客气地在胸肌上揉了一把,成功地让薛壮的呼吸为之一顿。
她的手趁机不安分地逃脱薛壮的控制,顺势下滑,感受着手掌下的紧致结实。
腹肌在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下越发绷紧,硬邦邦的戳都戳不动,薛壮的呼吸声也越来越粗沉……
夏月初不知想起了什么,猛地收回手,捂着嘴埋头在被窝里狂笑。
薛壮眸色深沉,伸手将她从被窝里捞出来,圈在胸前问:“有什么好笑的?”
看着薛壮眼里的不满和难以察觉的一丝丝委屈,夏月初擦去眼角笑出的泪花,指尖轻戳他坚硬如铁的小腹道:“绷得这样紧,腹肌该不会就是这么……憋出来的吧?”
虽然不知道腹肌是什么意思,但是随着夏月初指尖的滑动,薛壮还是瞬间会意了。
第176章 我知道,你不是大壮(5更)
薛壮伸手勾起夏月初的下巴,轻轻舔舐着她的唇瓣,一下下地啄吻。
他温柔的动作和眸中迸射出的侵略信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夏月初根本没有发现,阖上眼帘仰头回吻,只觉这种刚睡醒就柔柔地接个吻的感觉十分不错。
薛壮却猛然扣住她的后脑,舌尖强势地侵入牙关,不容抗拒地勾上她的舌尖,在她口中肆意搅弄。
“唔……”
多余的津液来不及吞咽,在唇舌交缠间发出泽泽水声。
夏月初被吻得齿关失守,下颌酸软,只能节节退败,任由他攻城略地。
薛壮打着赤膊,夏月初没有地方可抓,只好抬手扣住他的肩膀,整个人攀附在他身上,才能勉强撑住自己因缺氧而渐渐绵软的身子。
口唇被堵住,舌尖也逃不开纠缠,鼻端吸入的空气还未来得及进入肺中,就被薛壮的用力吸吮夺走。
夏月初眼前闪过片片白光,好像连魂魄都要从口中被他吸出来了一般。
“笃笃——”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秦铮推门而入。
“大哥,薛大爷来……”秦铮话没说完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脚下拌蒜,脸朝下摔在地上。
夏月初见有人进来,下意识地伸手去推,但是被吻到发软的双手根本无力撼动面前精壮的男子。
二人分开的唇边拉出一条银丝,反倒显得越发淫靡。
看着夏月初眼角微红、唇泛水光,胸膛起伏努力呼吸的妩媚模样,薛壮在心里咒骂一句。
他把人压入怀里,自己转身挡住,不愿被任何人看到她此时的模样,却露出自己被夏月初抓挠出几条血痕的脊背。
秦铮抬头刚看了一眼,吓得赶紧趴回地上,觉得自己这回真是作死作大了,不知道会不会被大哥灭口。
“你刚才说什么?”薛壮的声音低沉沙哑,透着一股子危险的气息,似乎只要秦铮说出半句不要紧的事儿,就要立刻弄死他一样。
秦铮忙道:“那啥,是、是薛大爷来了,说、说有事要找你谈谈……那啥,我、我让他在厢房等一会儿……”
薛壮毫不掩饰地放开气势时,压迫感着实太强,秦铮本来还想解释几句,但后头实在被压得说不下去了,缩手缩脚地撤出门去。
薛壮走进厢房的时候,见薛良平坐在桌边,一脸的若有所思。
桌上摆着的茶水都已经没有热乎气儿了,却还是满满一碗,一口都没少。
薛良平听到声音抬起头,看到薛壮自己拄着拐杖进来,顿时露出惊喜交加的神色。
“已、已经能走了?”
此言一出,薛良平就觉胸口一窒,自己已经许久没有关心过大壮的腿脚了,这样的好消息居然到现在才知道。
“被抓入大牢那天刚刚能站着。”薛壮安慰道,“之后事情太多太乱,一时也忘记告诉你们了。”
“那大夫咋说?得一直拄拐么?”薛良平关切地问。
“不用,只要坚持活动,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复如初了。”
“好——那就好——”薛良平心里感慨万千,但除了好,也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
“爹,你喝茶。”
“诶,好——”
几日未见,两个人竟生疏如陌生人一般。
薛良平从怀里掏出几张纸,放在桌上退给薛壮。
“这是你的户册,还有这个地契和分家单,都已经在县衙改了名留了底儿了,你和月初拿好,以后就不用担心了。”
薛壮只收下了户册,将地契退换给薛良平道:“爹,我和月初都商量过了,这些地还是给你种,我们以后也不打算回村子里住。分家的时候之所以争这个,也不是为了自己,是想给你留个保障。地契你自个儿好生收着,别让家里头知道,对外就说是我们孝敬你,让你先种着的。”
薛良平看着又被推回自己面前的地契,鼻子又是一酸。
薛壮叹了口气道:“这话我说兴许不太合适,但是家里两个弟弟什么样儿,爹心里比我清楚。我自然是盼着他们好的,但万一以后发现靠不住了,别忘了您还有个儿子。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你来,我和月初都会好好孝敬你的。”
“我还没老呢,说这些还早。”薛良平心里明白,自己那两个儿子,的确是没一个靠谱的。
至于老了之后靠谁,就算是要饭他也不可能来投奔薛壮。
自打分家之后,薛良平就一直在纠结,这个话到底要不要跟薛壮挑明。
今天趁着分户和给地契改名,鼓起勇气找上门来,但是听着薛壮一口一个爹,还将地契都还给自己,口口声声要为自己养老送终,薛良平的心里真如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孩子——”薛良平深吸一口气,颤抖着声音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不是我家大壮!”
薛壮闻言猛地一惊,心里瞬间不知转了多少个念头。
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觉得拿捏住把柄要威胁自己?
是先将户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