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杏-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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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和在客厅抽烟的靳朝闻打了个照面。
靳朝闻是在思索最近靳言洲的反常。
平常靳言洲在学校; 父子俩不见面也没什么联系,靳朝闻也没觉得哪里不对。
但这个寒假,他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儿子好像对他温和了一些。
往日事事都爱跟他唱反调的臭小子最近都没惹他生气; 跟他说话交流尽管依然不算多,但也没再出现过还没说三句话就能吵吵起来的情况。
这让靳朝闻觉得靳言洲非常奇怪。
“还没睡?”靳朝闻不动声色地问了句,同时把烟随手掐灭摁进了烟灰缸。
“喝口水就回去睡。”靳言洲走到桌旁; 倒了杯水喝起来。
靳朝闻起身; 迈步往楼上的卧室走去,对他说:“早点睡。”
靳言洲简单地“嗯”了声算作回应。
自从国庆节假期最后一天见过母亲开始,靳言洲就再也没有刻意跟靳朝闻对着干过。
下一秒,他突然喊住要上楼的靳朝闻:“爸。”
靳朝闻顿住脚步,回头看向靳言洲。
已经比他还要高半头的儿子捏着水杯立在桌旁,表情冷然地平静道:“新年快乐。”
靳朝闻从没听过靳言洲亲口对他说新年快乐。
他这个儿子嘴巴又硬又毒; 说个话能噎死人,别说新年祝福了,生日快乐他都没从他嘴里听到过。
怎么突然跟他说新年快乐?
靳朝闻越发觉得靳言洲反常。
靳朝闻压下心中的疑惑,有些受宠若惊地回他:“新年快乐。”
之前从没好好说过几句话,突然这么和和气气地互道新年祝福,父子俩都觉得怪别扭的。
靳言洲更是不好意思到直接端着空水杯快步往楼上走。
他从靳朝闻身旁经过,长腿一步跨两个台阶。
走到楼梯中间,靳言洲突然又停下来,飞快地跟靳朝闻说:“那个……我谈恋爱了。”
说罢,人瞬间就快速踩着楼梯上了二楼,一溜烟没影。
还停在楼梯口的靳朝闻完全懵了。
这什么意思?怎么还突然告诉他感情问题了?
关键是,他也没问啊!
靳朝闻非常凌乱地回了卧室。
向琳正在等他抽完烟回房睡觉,看到他表情怪怪的,她忍不住问:“怎么了?”
靳朝闻便把刚刚在楼下发生的事都告诉了她。
“他竟然主动跟我说新年快乐,”靳朝闻嘴角勾着,愉悦道:“还亲口告诉我他恋爱了。”
向琳知道这父子俩关系僵硬时有多剑拔弩张,此时听靳朝闻这样讲,她也有点意外。
倏而,坐在床边的靳朝闻拍了下腿,“这个臭小子!”
他转过头来问向琳:“你说,他突然告诉我他谈恋爱,是不是想让我多打点钱给他好去哄小姑娘?”
“怪不得今晚这么殷勤!”
靳朝闻说着,立马就痛痛快快地给靳言洲往卡里转了一笔钱。
然后上床,打算睡觉。
关了灯后,他突然又低声嘱咐向琳:“他谈恋爱这事儿你先别跟别人透露,谁也别说,就当不知道。”
“就他这臭脾气,估计过不了多久,人家姑娘就受不了跟他分手了。”
向琳忍不住嗔怪:“哪有盼着自己儿子被分手的。”
靳朝闻:“谁让他脾气太差,我是实事求是的评价。”
向琳说:“我看你就是对洲洲有误解和偏见。”
另一边回了卧室的靳言洲倚靠着门板沉了沉气,心里有点懊恼自己刚才一冲动就把自己谈恋爱的事告诉了靳朝闻。
那会儿也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好像是受了初杏的影响,脑子一抽就说了出来。
靳言洲又叹了口气,想要喝口水,这才发现手里拿的杯子是空的。
水早在他在楼下的时候就喝没了。
他对自己的失态很无语。
靳言洲把水杯放到床头柜上,掀开被子上床躺好。
结果一摸过手机,就看到了转账短信。
就在刚刚,靳朝闻给他转了一万。
靳言洲莫名其妙,想不通靳朝闻为什么突然给他转钱。
难道……就因为他主动跟他说了句新年快乐?所以压岁钱也跟着涨了?
。
大二下学期开学后不久就到了正月二十六。
——初杏和纪桉的生日。
正好是个周五,两个宿舍的人再次聚到一起,吃了顿丰盛的晚餐,也享用了很美味的生日蛋糕。
然后八个人又去了KTV唱歌。
反正明天是周六,大家都没课,今晚完嗨一点也没关系。
其他人点歌唱歌的时候,初杏坐在沙发卡座里拆靳言洲送她的生日礼物。
是一个粉色的礼盒。
她拉开丝带,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支口红和一瓶香水。
香水瓶上有很漂亮的蝴蝶结设计。
初杏认得这款香水,它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花漾甜心”。
口红和香水是同品牌的,初杏只旋开看了眼,并没有立刻涂。
她的脸上漾着明朗灿然的笑意,很开心地跟坐在她旁边的靳言洲说:“我超喜欢!”
“等你生日那天,我涂口红喷香水去见你。”
靳言洲被她这么直白的说辞给撩拨到,有点不自然地偏开头看向另一边,嘴角却抑制不住地翘了起来。
初杏很宝贝地把礼盒重新装好,放到大家不会碰到的角落,用大衣盖住。
然后她拉着他的手站起来,邀请说:“言言,我们也去唱歌呀!”
靳言洲不肯起身,只淡淡道:“你去唱,我听。”
初杏不理解地问:“你不唱吗?”
“嗯,”他回她:“今晚不唱。”
“为什么啊?”初杏有点遗憾,“我还想跟你一起合唱呢。”
“改天,”他放缓了点语气,像在哄她:“改天再带你来唱。”
初杏突然好像明白了他为什么不肯唱。
虽然上次有喻浅和纪桉一起,但他唱歌时喻浅让纪桉陪她去卫生间了。
当时包厢里只有他和她。
后来她生病发烧,他也有给她唱歌。
但是其他时候,有别人在场,他就不唱。
而他刚刚又说——改天再带你来唱。
是“带你来”。
原来,他这么坚持,是只想为她一个人唱。
好幼稚。
但是又好浪漫。
初杏抱住他,嗓音温软地在他耳边呢喃说:“那我到时候要点歌让你唱。”
靳言洲抬手回搂她,哼笑着说:“得寸进尺。”
。
十多天后,2012年的2月29号。
初杏下午背着靳言洲去了她上次做蛋糕的那家店亲手给他做了一个生日蛋糕。
然后她拎着蛋糕回到学校附近,在他们常去的那家KTV要了一个小型包厢。
初杏将蛋糕放好,把服务员送来的酒也都摆上。
然后才通知靳言洲直接来这里。
等他的时候,她从包包里拿出他送她的那瓶香水,往手腕上喷了喷,随即将喷了香水的地方放到耳后呆了几秒。
弄好香水,初杏又在包包里掏出小镜子和口红。
她对着小镜子给自己小心翼翼地抹好口红。
这支口红有淡淡的香味,总让人想咬一口。
初杏抿抿嘴巴,将东西都装回包包里,拿着要送他的生日礼物等他来。
不多时,靳言洲推开包厢门走进来。
坐在沙发里的初杏抬眼看向他,而后就扬起浅笑,语调开心道:“生日快乐呀言言!”
她站起来,把手里的盒子递给他,“呐!送你的生日礼物!”
脱了大衣的靳言洲接过小盒子。
在他打开盒子时,初杏把插在蛋糕上的20根蜡烛一一点燃。
她转过身,看到他已经从盒子里拿出了黑色的手表,便问:“要我帮你戴上吗?”
靳言洲没说话,只把手表递给了她。
随即他就伸出手来,将袖子往上拽了下,露出性感的手腕。
初杏给他买的这块腕表,和他送她的那块是同牌子。
她特意找的同款,只是颜色不同。
本来初杏也想给他买白色的,但是到了柜台后她一眼就看中了黑色的这款。
黑色的更适合他。
而且这份礼物,是她用自己画稿子挣来的钱给他买的。
就很有成就感。
初杏帮他戴好手表后,伸出手来将自己的手腕和他的碰在一起。
她轻细的嗓音里染着笑:“看!像不像情侣的?”
“不像。”靳言洲说着,抓住她的手攥在掌心,继续道:“本来就是。”
她被他的话逗笑。
初杏想起蜡烛还在燃,急忙拉着他许愿,“言言你快许愿,一会儿蜡烛都烧没了。”
靳言洲闭上眼片刻,很快就睁开,然后一口气吹灭了蜡烛。
初杏问他:“这次你许了什么愿望啊?”
靳言洲不知道她已经猜出了他写的那串英文的意思,嗓音略低地回道:“还是那个。”
初杏还和他拉着手。
她听到他这样说,手指慢慢扣紧了他的。
然后,初杏缓缓地轻声说出来:“我希望初初的愿望能成真。”
“是这个吧?”
靳言洲身体微僵,目光诧异垂眸凝视着她。
初杏仰起脸,歪了点头冲她笑说:“我猜出来啦!”
她往前走了步,抬手环住他的腰身,声音乖巧而软绵,很认真正经地告诉他:“言言,我今年许的生日愿望是,希望你的愿望能成真。”
“你总有愿望的吧,我就祝你愿望成真。”
KTV包厢里的灯光昏暗而暧昧。
怀里的女孩身上有股很清甜的香味,这种甜而不腻的感觉无比衬她。
像是被蛊惑般,靳言洲捧起她的脸,弯腰低头吻了下来。
她的唇上涂抹了他送她的那支口红,味道很香,叫他忍不住张嘴咬了口。
初杏吃痛,微微溢出一声短促的轻咛。
好在他适可而止,接下来没有太过分。
只温柔地一点点尝尽她红唇上的口红。
初杏茫然地缓慢眨眼,晕眩的感觉越来越厉害,就连灯光都变得模糊。
她闭上眼眸,克制不住地心如擂鼓,呼吸也变得很急促。
良久,靳言洲终于食髓知味地慢慢退开。
初杏此时已经满脸通红浑身发烫。
她清亮透澈的鹿眸像沾染了水光般潋滟,无辜又迷茫的眼神格外勾引人。
靳言洲轻勾着嘴角愉悦道:“你怎么这么喜欢跟我穿情侣装?”
他的声音还没褪去情动时的欲,听起来有种冷淡的性感。
靳言洲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俩都穿了件白色的高领毛衣。
虽然款式不同,但颜色完全一样,乍一看就像情侣装。
初杏的声音仿佛要拉丝,说出来的话黏腻而含糊:“是跟你心有灵犀。”
说完,她就问:“你不尝尝蛋糕嘛?我亲手做的。”
靳言洲一副不期待的语气:“又不是没尝过。”
虽然嘴上这样说,可他立刻就拿起刀叉切了一块吃了口。
然后又喂她吃了一口。
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吃完一块蛋糕,靳言洲又切了块,继续吃。
初杏已经跑到点歌的地方去点歌了。
须臾,她走过来把其中一个话筒递给他,莞尔道:“言言跟我一起唱呀!”
靳言洲抬眼看了下屏幕,是一首男女对唱的情歌。
他听过,尽管歌词不熟,但记得旋律。
她想让他唱,他就配合她。
这次他终于认真把整首歌的歌词过了一遍,同时清晰地印在了脑子里。
也因此,靳言洲喜欢上了其中两句歌词。
那两句是:“最最亲爱的人啊,路途遥远我们在一起吧。”[标注1]
。
去年靳言洲参加了一个全国性的计算机竞赛。
而今年,他和学校里的另外两名学生组成团队,代表学校冲进了ACM全球决赛。
ACM是最具有权威的国际大学生程序设计竞赛,含金量极高。
也因此,竞赛非常有难度。
靳言洲第一次参加这个竞赛,就跟队友一起挺进了决赛。
因为决赛的地点在国外,靳言洲需要出国比赛。
五月份,他在临出国的前一晚,去了女生宿舍楼下找初杏。
初杏一出来就看到了站在路边的他。
他的怀里还抱着她去年送他的那只当做生日礼物的兔子。
她走过去,靳言洲把兔子递给她,说:“我出国的一段时间,你替我保管它。”
初杏抱过兔子,乖乖答应:“好。”
然后人就被他揽进了怀里。
初杏腾出一只手来拥抱他,话语温软道:“言言,你加油呀!”
“我等你回来。”
他“嗯”了声,抱着她没撒手。
初杏仰起脸来,踮脚轻轻地在他下巴处亲了亲。
靳言洲随即低头去寻她的唇。
她被他抱着,很乖很温顺地躲在他怀里给他亲。
良久,靳言洲才食髓知味地松开她。
男生的声音泛起微哑,低声道:“上去吧。”
初杏又不舍地搂住他,话语轻细地说:“我会想你的。”
他好像短促地笑了下,只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又说:“上去吧。”
初杏这才抱着他给他的兔子往宿舍楼里走。
上了台阶要进楼之前,她回头看他。
他还立在原地,修长高挑的身姿挺拔又落拓。
初杏嘴角牵起一抹笑,对他挥了挥手。
靳言洲也朝她摆摆手。
等初杏进了宿舍楼,他才转身离开。
这天之后,靳言洲和初杏的联系就少了。
初杏在他上飞机前就跟他提前打好了招呼:【怕打扰你比赛,所以这几天我就不主动找你啦,你要是想找我就随时找!】
靳言洲回她:【知道了。】
然后说:【得关机了,拜拜,初初。】
接下来,初杏为了不让自己总想他,只要没事就打开电脑用数位板画画。
靳言洲每天都会跟她联系,只不过聊得很少。
他决赛那天,初杏做什么都有些心不在焉。
她在等决赛的时间结束,等他比赛完联系她。
当晚。
国内将近十点,初杏终于接到了靳言洲打来的电话。
她突然很忐忑。
比自己查高考分数时还要紧张。
初杏深深呼吸了一下,然后接通。
她刚张开嘴巴,那声“言言”还没喊出来,靳言洲就在听筒那端激动地笑着对她说:“初初,我们是冠军!”
“我们是第一!”他藏不住笑意的语调高高扬着,从来没这样外露过情绪。
初杏瞬间兴奋起来:“真的吗!”
“哇言言你也太厉害了吧!!!”
初杏在原地蹦了两下,然后又止不住地来回跺脚脚。
她好像比他还开心,声音都激动到染了颤音:“啊啊啊啊啊啊我太开心了!!!言言你真的好棒好棒!!!”
靳言洲高兴地笑出声,随后道:“我这边还有事儿,就先挂了,等我忙完找你。”
“好,”初杏应允,很懂事地说:“你快去吧。”
她刚挂掉电话,宁童童就迫不及待地问:“第几啊?”
喻浅和许音也都看向初杏,在等她回答。
初杏非常自豪地告诉他们:“第一第一!言言说我们是冠军!!!”
宁童童霎时也跟着初杏一起尖叫起来。
宁童童开心地说:“我也好激动啊!天呐我们学校诶!国际性的大学生比赛拿了第一诶!!!”
“这也太让人自豪了吧!!!”
许音也笑说:“杏杏捡到宝了。”
而喻浅已经把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告诉了纪桉。
于是,男生宿舍那边又掀起一阵狂欢。
初杏睡前终于和靳言洲畅快地聊了好久。
两个人发了很多消息。
她问他:【言言你想不想我呀?我好想你哦。】
靳言洲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