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杏-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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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浅忽然问她们:“我有点饿,想去三餐吃点东西,你们去吗?”
每个大学总有那么一个餐厅,会开放供餐到晚上十点。
沈大的三餐就是这样的存在。
宁童童和许音都说不去。
才吃饭回来的初杏摸了摸自己的小肚皮,嗓音软乎乎的:“我还撑着,吃不下了。”
“但是我可以陪你去三餐!”
喻浅被初杏要陪她的举动给暖到,莞尔笑说:“不用啦杏杏,我自己去就行。”
等喻浅离开,初杏想起什么,捞起手机来,在Q。Q上问纪桉:【你吃晚饭了嘛?没吃的话趁还有时间去三餐吃点。】
纪桉很快回她:【正在三餐吃。】
。
周一上午,九点四十分。
上完前两节课的靳言洲和舍友一起走出公教楼。
他刚开了自行车的锁,田思雅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站在他的自行车旁,话语软而柔地问:“靳言洲,我的脚踝有点不舒服,你能不能帮帮忙,载我回宿舍啊?”
靳言洲神色冷淡地盯着她,一针见血道:“脚踝不舒服该去找医生,而不是找我。”
田思雅的眼中闪过一抹尴尬。
不想这么死心的她很快就表情如常地镇定道:“你送我去校医务室也行……”
靳言洲语气沉硬地反问:“我很闲吗?”
田思雅的脸色变了变,僵硬地杵在原地,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再怎么说也是一个班的同学,她是真没料到,靳言洲能这么无情。
旁边还有班上的其他男生在。
毕竟田思雅是个女生,而且在僧多粥少的计算机系又是系花,长得挺清纯可人的。
有人见状便给田思雅铺台阶,问:“田思雅,我也有自行车,要我带你去医务室吗?”
田思雅刚要开口说不用,靳言洲不耐地语气就响起:“能让一下吗?”
田思雅人还没回过神,身体就本能地挪了挪步子,讪讪地给靳言洲让了路。
靳言洲把车子推出来,径直蹬车走人。
田思雅难堪地抿唇盯着他,亲眼看到他骑了几米远后就把速度放得很慢很慢。
他的三个舍友正沿着路步行。
而靳言洲就这么用蜗牛爬的缓慢速度在他们身侧的马路上骑车,四个男生聊着天一起回宿舍。
这还不闲吗?!
田思雅愤然转身。
在靳言洲骑车到他们身边后,严城就调侃靳言洲说:“洲哥,人家毕竟是系花,你直接不顾女生面子也太狠了。”
靳言洲皱眉道:“她的面子关我屁事。”
“牛!”薛晨对靳言洲竖了个大拇指,然后半开玩笑道:“洲哥你小心找不到女朋友。”
靳言洲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正低头玩手机的纪桉,随即就撇开眼,嘴硬道:“不稀罕。”
纪桉在游戏群约好打游戏的时间,只听进去了靳言洲最后那句“不稀罕”。
他收起手机,抬眸茫然地问他们:“不稀罕什么?”
薛晨笑他眼里只有游戏,“纪桉你真就是个网瘾少年。”
纪桉还在问:“不稀罕什么啊?”
怪让人好奇的。
严城回他:“不稀罕女朋友。”
然后又逗这个年纪最小的弟弟,问:“你稀罕吗?”
纪桉眨了下眼睛,刚要说话,薛晨就勾住他的肩膀,笑道:“这还用问吗,纪桉肯定也不稀罕啊,纪桉只稀罕游戏。”
纪桉嘿嘿笑,不置可否。
靳言洲想起那个冲纪桉笑的女生,又瞅了纪桉一眼。
。
国庆节的前一天。
中文系下午最后一节有课,所以之前初杏订的是十月一号当天的机票。
计算机系下午没课,严城和薛晨当天下午就提前离校各回各家了。
但纪桉因为要等初杏一起,所以还要在宿舍住一晚。
靳言洲作为本地人,明明可以拎包就走,可他却迟迟没回,而是要拉着纪桉去球场打篮球。
在去篮球场的路上,纪桉不解地问他:“洲哥,你今天不回家吗?”
靳言洲转着手中的篮球“嗯”了声。
纪桉又问:“为什么啊?要是我家在本地,我跟初杏肯定立刻回去。”
靳言洲随便胡扯理由:“反正随时可以回,明天再回也不迟。”
须臾,纪桉突然出声问:“洲哥,你不会是想留下来陪我吧?”
“你也太……”仗义了吧!
纪桉的话还没说完,靳言洲就把篮球砸过来,低哼道:“你还挺自恋。”
纪桉接住篮球,动作干脆流利地运了几下球,然后一个跨步,做了个假投篮动作。
“洲哥,”在前面的纪桉转身问靳言洲:“打完球吃过晚饭后,咱俩回宿舍打游戏啊!”
靳言洲语调嫌弃:“你就知道打游戏。”
然后拒绝:“我社团有活动,要晚些。”
纪桉茫然不解:“没课的人应该都走了吧?你们今晚居然还继续看电影?”
靳言洲其实也不确定,但是社长没在群里通知今晚不用去。
。
当晚,临近七点半。
初杏推开社团活动的教室门时,里面只有俩人。
一个靳言洲,一个董思嘉。
两个男生坐在视野最好的那一排中间。
她意外地问:“其他人呢?都回家啦?”
董思嘉笑着回:“嗯,今晚就只剩咱们三个了。”
然后他又对初杏招了招手,说:“学妹快过来坐,今晚要看的电影比较刺激,适合坐在一起看。”
因为董思嘉在中间最边上的位置,所以初杏便绕另一边,挨着董思嘉旁边的靳言洲坐了下来。
董思嘉随后就把买的奶茶和小零食推到了初杏面前。
初杏露出酒窝浅笑,“谢谢学长。”
“既然人全了,”董思嘉起身往讲台上多媒体走去,“那我们提前开始看吧。”
然后初杏发现,他们今晚看的电影是个恐怖片。
初杏怕鬼。
从小就怕。
小时候住在乡下的姥姥家,村子里的大街小巷错落,她最怕的就是晚上一个人出门。
尤其怕踏进狭窄逼仄的羊肠小路,路两旁的房子破败损坏,无人居住。
耳朵灵敏的狼狗听到一点风吹草动就开始狂叫,引得几乎全村的狗都跟着吠。
在寂静的黑夜,格外惊悚。
电影一开场,初杏就默不作声地抬腿,用脚踩在椅子边缘,把自己缩成了一团。
靳言洲今天穿的是白T恤,外搭了件黑色的外套。
他是骑车过来的,到的时候觉得有点热,便暂时脱了外套。
后来不热了,他就将外套披到了肩上,松松垮垮的,没穿好。
这会儿靳言洲正倚靠着椅背,兴致缺缺地盯着幕布上的画面。
今晚看恐怖片是董思嘉一个人定的,靳言洲此前并不知情。
如果他知道,肯定会建议学长换个别的类型的电影。
电影刚播放了没五分钟,董思嘉就接了通电话悄悄出去了。
教室里霎时只剩下靳言洲和初杏。
一个被吓的不知道是该捂眼睛还是要捂耳朵,另一个却老神在在,气定神闲。
就在靳言洲觉得这场电影实在无聊时,旁边的初杏忽而抓住了他空落落的衣袖。
她动作飞快地拿他的外套袖子遮住眼,同时惊恐地尖叫:“啊啊啊啊救命!”
靳言洲扭脸看向初杏。
她整个人蜷缩在椅子里,明明怕的要命,却还特别好奇,忍不住非要看。
女孩子一点一点地往下拉他的衣袖,在看到电影里的画面后又一瑟缩,立刻遮住了眼睛。
恐怖诡异的音乐响彻教室,她瞬间把脸埋进膝弯,甚至还用双手捂住耳朵。
随即,初杏轻颤的嗓音软软地闷声传出来:“玛卡巴卡阿卡哇卡米卡玛卡呣!玛卡巴卡阿巴雅卡伊卡阿卡噢!”[标注1]
靳言洲:“……”
他的唇角忍不住地想上扬,被他抿紧唇,死死抑制着。
须臾,男生往另一边偏头,偷偷地无声笑了下。
恐怖片好像也没那么无聊。
董思嘉在电影快结束才回来。
过了会儿,电影终于播放完。
在董思嘉打开灯的那一刹那,初杏才默默地放开靳言洲的衣袖,然后深深地松了一口气,像是心有余悸劫后重生。
而不知道听她念到了多少遍“玛卡巴卡”的靳言洲,脑子里正不受控地无限循环着她说的那一连串什么巴卡巴卡。
三个人的交流讨论也很随意,董思嘉让他俩谈谈感受,初杏拍着胸脯缓解后怕,说:“吓人!太吓人了!”
董思嘉看向靳言洲,问他:“同上?”
董思嘉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靳言洲从第一次社团活动开始,每次都只说两个字:“同上。”
而,这次他却换了俩字:“有趣。”
董思嘉笑道:“看来学弟很喜欢看恐怖片。”
靳言洲挑了下眉,没否认。
交流结束,董思嘉像是有事,跟初杏和靳言洲打了个招呼就立刻急匆匆地走了。
就在靳言洲穿好外套也想提步离开时,初杏突然语气急切地喊住他:“靳言洲!”
男生回头,垂眼望向她。
初杏跟他对视着,眸子水灵灵的,她轻喃道:“我很想上厕所。”
靳言洲还没说话,初杏就眼巴巴地问他:“你……你能陪我吗?”
“???”
靳言洲仿佛听错,惊呆在原地。
这要怎么陪?!
第12章 初见12 拉手手。
靳言洲还没回答初杏,她就又快速道:“你在女卫生间外等我,跟我说说话就行。”
靳言洲:“……”
他没说话,转身率先往外走去。
初杏像个小尾巴似的紧紧跟着他,生怕他把她丢下。
她一边走,还一边小声念着“玛卡巴卡”,像是在给自己催眠,仿佛这样就不会害怕了似的。
靳言洲听着她不断地重复“玛卡巴卡”那几句,嘴角情不自禁地轻微扬了扬,而后很快又假装若无其事地将笑意掩去。
卫生间在走廊尽头。
到了女卫生间门口,靳言洲停下脚步,语气故作不耐地说:“快点。”
初杏立刻就跑了进去。
下一秒,她染着害怕情绪的声音软软地响起:“靳言洲……”
靳言洲应:“嗯。”
初杏又喊:“靳言洲?”
靳言洲继续:“嗯。”
初杏说:“你说话呀……”
并不善言辞的靳言洲有点头疼,问:“说什么?”
初杏不敢停下嘴巴,立刻回他:“什么都行。”
靳言洲却被难住,不知道该说什么。
临近假期,学校里已经有不少学生离校了。
加上这会儿时间也不早,整栋教学楼都很寂静。
刚刚一路走过来,这层楼的教室都关了灯,所以这层楼大概只有俩还没走。
他们不说话时,卫生间的水龙头处水珠掉落的声音就会格外清晰。
嘀嗒、嘀嗒、嘀嗒……
靳言洲刚要开口问她为什么纪桉不叫她姐姐,一阵风忽然吹过。
教学楼的卫生间没有外门,里面的窗户常年开着通气。
穿堂风灌进来,女厕所内有扇本来大开的隔间门在风力的作用下,发出拖长的“吱扭”声音,最后“砰”的一下,门被关上。
正要开隔间门的初杏听到如此阴森的声响,脑袋里全都是恐怖的电影画面。
她立刻拨开门阀,“啊啊啊”地尖叫着从厕所跑出来,一溜烟躲到了靳言洲的身后,还伸手拽住了他的衣服。
跟只惊慌逃窜的兔子似的。
靳言洲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卡壳,倒是被她的惊叫吓得不轻。
感受到她紧紧抓着自己衣服的靳言洲身体微僵,他杵在原地,语气硬邦邦的:“你还拽我。”
初杏快要哭似的跟他说:“厕所里有个隔间的门响了,好吓人!”
靳言洲抬步往前走,下楼。
同时理智地告诉她:“那是刮风导致的。”
依然拉着他敞怀外套衣角不肯松手的初杏回道:“可是很吓人!”
靳言洲的注意力都在她还抓着他衣服不撒手上。
他面无表情地强撑着镇定,心里却在忍不住笑她胆小鬼。
莫名的,靳言洲突然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正在下楼的他突然停住了脚步。
正跟着他亦步亦趋的初杏茫然地问:“你怎么不走了?”
靳言洲用没有起伏的语调说:“你听。”
初杏更加懵,“什么?”
靳言洲一板一眼地吓她:“没听到吗?铁链拖在地上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刚刚看的电影里就有黑长发遮脸的白衣“鬼”,拉着很粗的绑着死人的链条在地面上拖行,在走廊里留下一道长长的血迹。
场面惊悚又血腥,令人头皮发麻。
靳言洲的话音未落,被吓到的初杏瞬间就抓住他的手,拉着他呜呜哇哇地大叫着往公教楼外跑去。
靳言洲没想到她会突然紧紧握住他的手,带他一起跑。
他整个人都灵魂出窍了般,目光震惊地盯着他们交握的手。
楼道和走廊里的声控灯一盏一盏地亮起,像被人精心设计好的舞台灯光。
在奔跑带动的风中,靳言洲左胸腔里的心脏彻底失了控,扑通扑通地乱跳起来,几乎要夺走他的呼吸。
跑出教学楼,初杏在路灯下停住脚步,松开了靳言洲的手。
她心有余悸地拍着胸脯缓解惊怕,完全不知道她本能地拉着同伴往外跑这个举动,已经让靳言洲的心潮波澜起伏。
脸色泛起浅薄红晕的靳言洲呼吸不稳的转过身。
他轻蜷了蜷还残留着她掌心余热的手指,然后背对初杏,迈步往他停自行车的地方走。
他一边走一边平复着呼吸和心跳,终于在给自行车开锁后勉强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然后,靳言洲就看到初杏站在路口处歪头张望,随即又很快缩回脑袋来,站在原地踟蹰不前。
他蹬上车子骑到她身边,语气冷淡地明知故问:“你怎么不走?”
初杏如实说:“整条路上都没人,我不敢自己走。”
而后她又认真地询问:“我能坐你的自行车跟你一起走吗?”
靳言洲本来也没想让她自己走回去。
他别开视线不看她,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很低的“嗯”。
靳言洲又一次骑车把初杏送到了宿舍楼下。
初杏从自行车后座跳下来后,语气感激地道谢:“谢谢你呀靳言洲。”
她眉眼弯弯地笑着说:“你人真好。”
靳言洲:“……”
不知为何,他突然有点心虚。
靳言洲没回话,直接蹬车走人。
他到宿舍时,洗完澡的纪桉刚巧从卫浴间擦着头发出来。
纪桉一见靳言洲就兴致勃勃地邀请:“洲哥,来两局?”
靳言洲想起初杏那么胆小,忽而问纪桉:“你怕鬼吗?”
纪桉嗤笑,不屑道:“怎么会!”
靳言洲捕捉到纪桉的强撑镇定,眉梢微挑,提议:“那我们看个恐怖片吧?刚刚在社团看了一遍,意犹未尽。”
纪桉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啊?这……这就不必了吧……”
“你怕?”靳言洲故意问。
纪桉死鸭子嘴硬:“谁怕啊!看就看!”
过了会儿,电影才刚播了个开头,纪桉已经拿桌上的书挡住了脸,甚至还要往靳言洲身后藏。
他不断地说:“洲哥,洲哥咱把音乐关了吧,光看画面就够了!”
找到乐趣的靳言洲哼笑:“你不是不怕吗?”
纪桉彻底认怂:“我怕!我怕死了!!!”
“啧。”靳言洲关掉电影,好心放过了纪桉。
就在他起身要拿衣服去洗澡时,已经爬上床用被子把自己裹紧地纪桉立刻惊慌地问:“洲哥你干嘛去?”
靳言洲无语了片刻,“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