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闺战-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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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楚宜眼尖的瞧见,只觉得心脏都差点要停了上头还有余氏呢她卷起手来朝上头大喊了一声:“别动蹲下来呆在那儿”
这个时候要是往山下跑,就等于找死。她们现在呆着的亭子好歹是锦衣卫守着的,离北面驻守的金吾卫也近,比在围场里头要安全得多。
杜老太太信不过一个黄毛丫头的话,余氏却立即做出了反应,不容置疑的喝住了她们她毕竟是出身出了名的腰杆子硬骨头也硬的余家,身上自有一股气势,这么一喊倒真是起了些效用,到底没人再往山下跑去添乱了。
只是先跑下去的几个夫人就难免惨了些,半道上被石头压着了腿的还是轻的,还有直接就被石头砸中了头倒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的。
三面都是石头,也不由得众人不听宋楚宜的话了,但凡有一丝理智在的,通通都不要命的朝北面跑起来。
周唯昭很快就甩脱了陈明玉的纠缠,临到宋楚宜跟前时却忽然停住了,急急的冲宋楚宜喊了一声:“蹲下”
宋楚宜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扑过来的周唯昭往旁边一带,她立即回头,只看见已经钉进了马腹的一把长刀。
手肘和膝盖都因为这巨大的冲击力麻了一下,可宋楚宜顾不上疼,立即就反应过来事情不好,果然,周唯昭大力拉了她一把,一把长刀就将将砍在她刚刚摔倒的地方。
陈明玉捂着嘴险些哭出声来,可她相比起腿软了的其他贵女们却好了不止一点,喘息片刻之后脑子就迅速恢复了运转,看着从山上涌下来的拿着长刀的黑衣人,毫不犹豫的转身往北面跑。
多谢爱美斯00和曹屿的平安符,今天中午的更新有点晚啦,被锁在门外进不了家门也是醉了
一百七十四·脱身
青卓含锋和另几个向来贴身跟着周唯昭的小道士正好赶到,团团将他们护着往后退。
围场里兵荒马乱一片狼藉,宋楚宜却忽然觉得也不是那么怕了从前她什么也没有尚且不怕,如今她身边竟也有能不顾安危来拉她一把的人了。
她想老天对她终归不是那么不公平的,上一世叫她惨绝人寰,这一世多多少少都补偿给了她,就算未来真如元慧大师所说她是什么星照命,她也不那么怕了,好歹这一世没有把亲人拖累得干净了再走。
叶景川急急的赶上来,见宋楚宜嘴唇苍白,身上也沾了不少泥土,忍不住担忧的问了一声:“能自己走吗”刚才那一段路虽然短,可宋楚宜跑的多么惊心动魄他都看在眼里,心里忽然就有些难以言喻的恐慌,他从未见过坚强如宋六这样的女孩子,他总以为女孩子的坚强是有限的,可是宋六永远比他想象的还要更加坚强无畏一些,就在刚才,她居然还有心思去拉一把险些被石头砸中的女孩子
宋楚宜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她这些年来勤练马术,不就是为了关键时候不成为任何人的拖累么若是连这点坎都过不了,重生的这些年也算是白过了。
她有些焦急的四处搜寻起羽林卫的身影来,带着化解不开的焦急和焦躁:“我大哥恐怕也是他们的目标,现在他们显然不是要我一个人的命殿下您最好也要小心。”
如果能把太孙也一并杀了,对端王那样丧心病狂的人来说,是意外的收获,他就算死,恐怕也会笑着死的。
这一点早在山上滚下巨石来的时候周唯昭就已经发现了,端王和陈襄这分明就是想玉石俱焚,他向来知道他这位端王叔是个倔强到近乎偏执的人,如今他后宅闹出那么大丑事,外头扬州和关外的线也被一力给挖了出来,他这样的人,第一反应不是去求建章帝,是跑来杀人,很符合他的行事作风。
“你别急。”他言简意赅的和宋楚宜说了一声:“我们当时就已经做了准备,虽然有些突发状况,可人手是够的。羽林卫的人在北面,金吾卫在山上,锦衣卫虽然在中间,可是现在最乱的时候已经过了,他们毕竟不是陈襄,不是死士”
宋楚宜稍稍冷静下来,果然见惊马清除后金吾卫雨后春笋似地从北面大门涌了进来,开始控制了局面。
陈明玉也惊魂未定的立住了脚,扶着一颗树脸色阴一阵晴一阵的看着宋楚宜,心里竟涌起些遗憾来当时她若是再用些力气拖住了太孙殿下,现在宋楚宜只怕就是刀下亡魂了
杜老太太颤颤巍巍的在旁边人的搀扶下站起身来,只觉得腿肚子都抖得如同筛糠一般,再怎么也没想到会遇见这样的无妄之灾,在天子脚下这些人未免太无法无天了。
她毕竟是资历最老的,这个时候金吾卫他们毕竟又都是男子,安抚起受伤的女眷们也不方便,只好尽力稳住了心神,拉着余氏几个人一脸诚恳:“遇上这种事,咱们这些当长辈的责无旁贷现在这局势混乱,想必金吾卫那头也不敢随意放人进来,一时半刻是找不到伺候使唤的其他人了,就咱们自己带进来的这几个人勉强先用着,大家各自领了人先帮忙归拢归拢受伤的孩子们如何”
都是有些交情的人家,就算没交情也没有眼睁睁的看着人受伤不救的道理,余氏几个人自然没有不应的道理,纷纷点头,商量了一阵之后就分头带了人一路先扶起那些受伤了正呼救的女孩子们。
幸好虽然都摔得重了些,可是真正立即就闭了气的却并没有,余氏心里先松了一口气,直到此刻才真正觉得后怕要是今日她们不听宋楚宜的,跟着这些人一起下来,也要落得这半死不活的下场了,虽然说还是有气儿,可是砸中了腿脚,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养的回来。
刚才如潮的长刀早已丢了一地,周唯昭看了一眼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的黑衣人,和宋楚宜对视了一眼。
不管怎么说,幸好事先他们留了个心眼多布置了一些人手,否则今日就只有待宰的份了建章帝在行宫内,锦衣卫和金吾卫大部分的兵力都在那边,因为没人防着会从内里冲出人来,围场守着的只有一部分的羽林卫和固定轮值的锦衣卫金吾卫
可宋楚宜能脱身却真真正正是有运气好的成分在,当时她若是反应再慢一些,此刻要不就是马下惊魂,要不就已经被石头砸死了。她看了一眼一片混乱的围场,说不上心里究竟是后怕多一些,还是欣喜多一些事情闹的越大,端王的下场就只会越惨。
沈清让远远的看见宋楚宜好好的站着,先松了一口气,紧跟着想上前却又不由自主的站住了他有些不是时候的想起元慧大师给她批的那个命格,前日才批了命,今日就出了这么大的事,虽然说不能都怪到宋楚宜身上,可是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和她那所谓的天煞孤星的命格有关系呢从前他还想着这些事都只是人云亦云说的邪乎一些,可如今事到临头,却又不敢真的这么绝对的认为命格之说只是唬人了。
他犹豫了一会儿,终究没上前去问一声有没有出事,转回头去搜寻沈徽仪了沈徽仪虽然嘴巴厉害,可胆子却不大,碰上这种事还不知道会被吓成什么样儿。
沈徽仪却并没如他预想的那样狼狈,她虽然胆子不大,可是却知道跟着人躲,一直跟着人跑,因为忙着躲,而且跑的又远,倒是没什么大事,也没受什么惊吓。若不是沈清让指给她看地上的那些长刀和马尸,她甚至都还没意识到受到了袭击。
一百七十五·如愿
杜老太太强撑着支撑了大局,转头回去就晕了,听说是发起了高热,人老了年纪大了,被这么一吓可不得去掉半条命,皇后娘娘亲自点了太医下来瞧。这个时候也不能不照顾到其他受伤的女孩子们这回事情闹大实在是太大了,几乎只要是去了围场的就没有幸免于难的,说起来那帮子黑衣人倒是没有杀多少人,可被自己的裙子绊倒摔了被后头踩伤了的却数也数不过来,皇后端着一脸的肃然,连夜点了所有带来的太医全都去给受伤的女孩子们瞧病,一面吩咐谢司仪亲自领着人出去探问赏药。
等忙完了这一阵,她才觉得自己有些支撑不住了,眼睛又涩又疼不舒服得厉害,可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她刚要打点精神再问一遍受伤的人数,就听见外头唱喏说是皇帝驾到了。
建章帝匆匆忙忙走进来,显见是刚从四知书屋议事完听见了消息就赶来了,没等皇后行礼就一把扶住了,一面看她眼圈底下浓浓的乌青,一面问:“朕听说当时唯昭也在,他没事吧”
周唯昭也在场,这件事的性质就截然不同了,建章帝自然而然的把这件事上升到了谋害皇嗣的高度,刚刚在四知书屋已经发了好大的一通火,责令镇南王和驸马叶景宽全力彻查此事。
这是有人要给他下马威啊,他前脚才动了扬州弊案,这头就有人沉不住气了,今天参加围猎的那些贵女要是真出了事,他这个皇帝以后也就不用再当了,也没脸当下去他重视的大臣勋贵的后宅女眷都几乎死光了,日后史书上岂不是要把他列为千古笑谈
皇后红着眼睛,满心都是害怕,手掌心里甚至开始沁出汗来,这件事说起来她也是后怕不已,当时只觉得唯昭年纪也确实差不多了,又是被送去龙虎山养了七八年的,对于男女上头的事一概不知,是该叫他多和女孩子们走动走动,因此才起意办了这么一场骑术比赛,谁知差点儿就把人给搭进去。
她很多年不曾露出这副模样了,建章帝恍惚间还以为是回到了当年在江南园林里初见她的时候,她见了外人羞得直接从秋千上跳下来,害怕得微微发抖。
他握了握卢皇后的手,眼睛里戾气渐生:“放心,朕一定叫那些人付出代价”
镇南王和叶景宽的动作很快,在围场里动手本来就不可能做到不留痕迹,更别提人都是从里头山上下来的,这范围就更小了,查起来也更方便。
四知书屋这一夜亮了一夜的灯,建章帝倒不是真的听叶景宽和镇南王说了一晚上,他是自己坐完了下半夜他还记得当年他当王爷的时候,上头压着先皇后的嫡子,众人都在那位先太子的打压下过的如履薄冰,后来抚养他的容妃上了位成了继后,太子也因为残害手足被废,日子也没过的更好一些,反而更差了,原先没得争的时候他和泰王庄王还其乐融融的是兄弟,后来日子好过了,要抢的东西也就多了。
他原本不想自己的儿子们也重蹈覆辙,受他以前受过的苦,因此早早的就定下了太子,早早的把儿子们都分封出去当藩王。
这其中他又觉得格外愧对端王一些这个孩子自小就沉默寡言,别的儿子为了封地不富饶的事情闹,他什么反应也没有,老老实实的收拾东西去了漳州。
漳州偏偏又连年遭受倭寇的侵袭
他总觉得愧对他,因此也就格外迁就他,就连他要增添护卫,开口要添军费,他也都满足了。现在想来,端王的胃口和野心被纵得越来越大,始作俑者还是自己。
事实摆在眼前,这次的事情显然是和端王脱不了关系的陈襄动手不就等同于端王动的手要说端王半点不知,建章帝是决计不信的,就算是他想信,底下的那些人也不会信,险些全军覆没的这些重臣的女眷们更不会信。
他看着案上满满一桌子的从京城那边送过来的供词,沉默的坐了良久。
第二日天不亮,负责守围场的昨日轮值的那批锦衣卫就通通被抓了起来,罪名是玩忽职守,导致大祸发生。连陈襄也有不是,圣上大发雷霆,听说当场砸了个杯子在他头上。
而镇南王和叶景宽也很快抓住了这次袭击的人,听说都是东瀛浪人,之前是混在东瀛使者的队伍里混进来的,见东瀛使者们都被抓了,才想着玉石俱焚做一票大的。
聪明些的心里都知道这个说法是明面上的陈襄是谁他掌管着锦衣卫,锦衣卫这批人向来眼睛利,要是连这些混进来的东瀛浪人都防不住,还能叫人闻风丧胆
可是心里知道归知道,不该说的大家却都默契的仿佛长了同一张嘴,一个字也没多问,大家心里都有一本账,知道什么事该说,什么事不该说。
宋楚宜手肘处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缠了一圈厚厚的纱布,听见了这个消息也只是笑了笑建章帝是不可能把儿子勾结锦衣卫做下的这种丑事公布出来的,只好寻个能平息众怒又冠冕堂皇的理由。
可建章帝还是发作了陈襄,给他扣了个办事不利玩忽职守的帽子,说明他已经忍耐到了极点。陈襄和端王再也不可能蹦达的起来了。
最迟拖到回京,建章帝就会找个合理的理由叫他们恰到好处的病了或者是死了。
事实上她如愿的这一日来的也比她想象的还要快,京城那边这次审起案子来格外的快,别说拖三五个月,连十几天也没叫建章帝等,在建章帝刚把围场事件压下去的时候,就送来了奏章。
陈襄连挨到回京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临时调来的赖成龙捆了,和那些东瀛使者和浪人关在了一块儿。
一百七十六·胜负
春猎上发生的事到底是太叫人心里不安了,就算皇后娘娘亲自派了宫人一家家的和煦的问过去,东西也一次次赏下来,太医更是一遍遍的奔走,可到底没叫气氛好起来一些。
别说被吓怕了的贵女们,就算是素来把春猎看得极重的男子们,也通通都闭门不出,再也没了骑马打猎的心情事情闹的还是太大了,听说刑部侍郎家里的女儿脚断了,虽然太医给接了骨,可也说日后要是同以前一样怕是难了。
人心惶惶,建章帝自然也没了出游的兴致,叫钦天监算了个回程的日子,浩浩荡荡的回了京城。
宋老太太听见消息的时候双手合十连念了好几声阿弥陀佛,吊在喉咙里的一颗心总算是又揣回到了日子里,围场那边出事的消息传进来的时候她几乎没被吓死,偏偏围场离京城又远了些,消息传递根本不及时,她忙乱间问不出宋楚宜宋珏向明姿等人的消息,倒是听说刑部侍郎家的女儿连夜坐了马车回来了,说是伤的很重。又想起没消没息的自家孩子们,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这几个哪一个都是她的命根子,要是出了些什么事,她也活不下去了。
如今知道人没事,她也就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心里的担忧暂时都压了下去,开始吩咐起大夫人来:“虽然说没出事,可现在京里这情况你也同你弟妹好好说一说,实是不合适大办,小四回门来住对月,连回门酒一起办,但就只请家里的亲戚,一切从简吧。”
三太太心里门儿清,外头的情况她都听三老爷说了,正是心慌的时候,哪里还敢要求大摆什么回门酒,二话不说的就应了。
谁知这回门酒到底没办成,建章帝的銮驾才进了京城,福建的喜报和端王的死讯就一同在京城传扬开了。
宋老太太叹了一声,看着眼圈发红的三太太:“现在亲朋好友也不必请了,容易撞着人家忌讳。围场又出了那样的大事,请了估计也是给人添麻烦的。少不得委屈小四了。”
三太太不敢说委屈,实际上也的确没什么好委屈的,宋楚蜜出嫁的时候老太太私底下还出了一万两的体己银子补贴她,这是办多少场酒宴也比不得的实实在在的好处。她点了点头擦了眼泪:“现在还说这些委屈不委屈的话,光是明姿和小宜她们没事儿,我就比办什么酒宴都开心了。”
宋大夫人正好外头接了向明姿和宋楚宜进来,听见这话就往三太太那里看了一眼当了这么多年的妯娌,她也就这段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