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闺战-第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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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老太太少有这么情绪外露的时候,黄嬷嬷握着她的手跪在脚踏上应声:“六小姐是个好的,好人会有好报。老太太您别担心。”
宋琰握紧了宋楚宜的手,跟她说通州赌坊里头的规矩:“斗鸡是自己去选的,还有斗犬的,斗鹰的,都要自己挑了去跟庄家挑选出来的比。”
这里头的猫腻和技巧都多着呢,她上一世曾经在英国公府里见过这样的场景那时她还没成为下堂妇,还跟沈清让好的蜜里调油,沈清让带她一起去演武场看过。只不过那时候京里已经不流行斗鸡斗狗了,他们都是把那些已经被定了死刑的钦犯拉出来斗,谁赢了就可以不必死,输了的却立即就要被拉下去喂狗。那时候因为太孙去世,皇位初定,局势还是很混乱的时候,沈清让因为押对了宝,做事很是横行无忌,加上有端王的刻意纵容,那些站在太子一党的,大多数都有这个遭遇。
就是想想这些出个神的功夫,马车忽而剧烈的震动了一下,前面传来车夫尖利的呼喝声和马的嘶鸣声,她立即握住了宋琰的手。
然后她就听见秦川的声音在外头轻声响起:“姑娘,死人了,咱们的马受到了惊吓”
今天第四更。ober的香囊和平安符,多谢卫凤娘之彼岸花的平安符。另外,大家所有的评论我都看了,之前就说过宋琰没长歪也没跑偏,就是给大范氏和小范氏决裂提供一个契机,但是可能我渲染的太多了一点会吸取大家的意见,不过大纲不会大改了,宋琰需要靠着这件事成长,我也要靠着这件事把人设和情节想的更完善一些。
不管怎么样,多谢大家,爱你们
六十二章·搏命
好端端的怎么会死人呢青莺看了宋楚宜一眼,见她点头就掀了帘子出去跟秦川打听,宋琰却目光灼灼的看向宋楚宜:“这些天我在赌坊里头见过很多这样的事,多的是人为了个赌字输的家徒四壁,家破人亡。”
宋琰好像一夜之内就长大了好几岁,他忐忑不安的拽着衣角垂下了头认错:“我差点就是其中一员。”
如果不是宋家的人警醒,如果不是宋楚宜一早就有准备,不是她昨天的当头棒喝,他到现在都还沉浸在自己的英雄梦里,落入别人的陷阱而不自知,直到和那些赌场里的赌徒一样,失去神志是非不分。
宋楚宜没再软言哄劝他,她顺着宋琰的话点了点头:“所以说别人怎么样暂且不管,自己却该管好自己。不管怎么样都不该沾上这些东西,你以为你能抽身,可到最后能抽身的又有几个”
她的话还没说完,青莺就虎着脸进了马车,语气发沉的告诉宋楚宜:“是从赌坊里头被扔出来的,借了高利走投无路了,媳妇被赌坊抓去妓院卖了抵债,如今儿女也要被卖他自己跑了当姐姐的小姑娘一头撞死在了赌坊里,被扔了出来”
宋楚宜意味深长的看向面色震惊的宋琰,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声:“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阿琰,当初你因为九公主要我陪媵而觉得天潢贵胄高高在上不拿我当人看,现如今你瞧瞧,韩止他们一样不把这些人当人看,逃跑了的丈夫也不把他的妻子当人看这世上最难测的就是人心。”
宋琰终于明白为什么老师总说他要学的还有很多,还远远不够,他抿着唇问宋楚宜:“姐姐,能不能帮一帮他们至少也要替那个小姑娘找个地方安葬”
这是韩止送给他们的见面礼,也是给他们的一个下马威,告诉他们今天他们很可能就会是这个下场。宋楚宜轻轻朝青莺颔首,青莺就会意出去了。
马车再走了一段路就被人拦下了,秦川强忍着愤怒的声音传进来:“六小姐,他们要咱们换马车”
是想防止他们身边还跟着其他的人,比如说马长江这些,所以才防贼一样的防着他们,连马车都要重新换,就是怕宋楚宜会不怕死的带人来捣乱。
宋琰也想到了这一点,他铁青着脸握紧了拳头一个大家闺秀,半途要换别人的不知来路的马车,这又是一个把柄。韩止分明是故意的。
宋楚宜却无所谓,她看向宋琰轻轻摇头:“大丈夫能伸能缩,也绝不争一时之气。”
换了马车再走了大约半个多时辰,天色已经将近傍晚,宋楚宜和宋琰才终于进了一座三进的宅院。秦川偷偷跟上来告诉他们:“是豆各庄,离咱们自己的庄子很近了”
才进了第二重院门,从侧边的门拐进去,就听见喧天的起哄声和叫喊声,宋琰面不改色的跟宋楚宜说起情况:“喊得最热闹的应该是斗狗的,韩止从不去看别的,就喜欢看斗狗,我总共见过他两次,两次他都是在斗狗场,其他的赌局他瞧也不去瞧一眼。”
心肠都已经硬到这个地步的人了,除了斗狗这样血腥至极的场景能偶尔刺激他的神经,叫他察觉到兴奋,其他的确也没能吸引他兴趣的了。
关山从里头迎出来,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我们世子已经恭候宋六小姐和宋四少爷多时了,里头请。”
大厅里空无一人,所有桌椅都摆的整整齐齐,韩止没甚诚意的高高坐在二楼临窗的包房里,遥遥冲着她举了举杯子,居高临下的露出个轻蔑的笑:“从小我就喜欢听一句古话,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现在宋六小姐的弟弟落在我手里,任我宰割,连宋六小姐也成了我砧板上的鱼肉,不知道是不是就叫偷鸡不成的报应呢”
“世子爷叫我来,大概不止是为了让我听几句风凉话。”宋楚宜闲适的在最近的椅子上坐下,看着青莺和紫云有条不紊的从随身的提匣里拿出茶具和点心摆上,这才仰头朝韩止看过去:“我也没什么耐心跟世子废话,大家都是明白人,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弟弟的翠香囊,你要怎样才肯还给我”
宋琰端端正正的坐在宋楚宜旁边,闻言目光也落在韩止身上。
韩止却忽然笑了,他拿着酒杯在手里转了转,眼睛紧盯着里头晃动的酒水,嘴里却也没闲着,立即接了宋楚宜的话:“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只要宋四少爷跟我赌一场,他赢了,我就把他的师弟一家全还给他。”
他黑得有些过分的眼睛在夕阳映照下显得有些诡异,嘴角噙着的笑意也阴沉的叫人害怕,顿了顿就又紧跟着补充:“不仅是他的师弟和香囊,连宋六小姐你的东西,我也能一并还给你。”
宋楚宜右眼皮猛地一跳,立即反应过来韩止说的是什么那个和上一世的然哥儿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韩止是在说这个。
没等到预料之中的反应,韩止显而易见的有些失望,他双手趴在窗台上看着宋楚宜哂笑了一声:“三年前见到他的时候你还要死要活的吓得不轻呢,转眼就忘了女人就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宋楚宜已经豁然起身,看向他的目光就和看一条蛇一只毒蝎一样毫无分别:“赢了你把他们都还给我,那输了呢”
“输了”韩止懒洋洋的掀了掀眼皮:“就赔上你或者你弟弟的命。”
他好整以暇的看着宋楚宜,极想从她眼里搜寻到哪怕一丝害怕和恐惧不安,毕竟他手里如今握着宋琰的前途,握着宋楚宜自己的前途,这里又是他的地盘,只要他愿意,这两姐弟现在就可以无声无息的消失在这里他又不怕宋家寻上门,最多再寻个替死鬼。
六十三章·豪赌
宋琰想,这大概是他人生当中代价最最惨痛的一次赌局了,他摊开自己的手掌,上面干干净净的,除了掌纹什么也没有。可是若是今天有个什么不慎,这双手就会是间接害死姐姐的凶手要不是他涉世未深自作聪明,姐姐就不会落到这样被动的境地。事实上他也的确没见过姐姐遇见过比现在还要艰险的事。
输了就要赔上性命他红着眼睛挺身而出站在宋楚宜身前,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要赌就拿我的命赌。”
凭韩止这么丧心病狂,要是她输了,她跟宋琰两个人的命都要赔在这里。
韩止轻扯嘴角露出个不怀好意的笑:“上一世你就死的挺冤枉的,这一世又是个替死鬼。宋楚宁要是有这么个弟弟,恐怕也不至于死的那么惨了吧”
这个人简直浑身上下都阴沉得叫人害怕和恶心,宋琰听不懂他到底在说些什么鬼话,却知道这些话一定不是什么好话,低低的呵斥一声:“闭嘴”
宋楚宜却拉住了宋琰,旁若无人的替他整理有些斜了的披风,重新替他把披风系了带,这才转头看向韩止话里有话的笑了笑:“世子怎么跟个女子一样婆婆妈妈的没个完我们这次来通州,除了见世子,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晚间我们还要寄宿在知州府上”
韩止脸上的笑意来不及收敛就换上了狰狞的怒意:“你竟然敢威胁我”
在这个时候了,在她们都已经是待宰的猪一样的时候,宋楚宜竟然还敢口出妄言就算是通州知州来了又怎么样这个开设在通州的赌场说起来还有知州夫人的一份力,他敢怎么样,又能怎么样就算他把宋楚宜和宋琰杀死在这里,到时候也能推在通州大户张大户头上平日里经营赌坊的可都是他。
宋楚宜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在他还没冷笑出声的时候就提前笑着打断他:“要赌就赌,事先撂再多狠话也没用。”
关山不住的摇头,觉得这位宋六小姐嚣张得叫人讨厌,又天真得叫人觉得可怜。自家世子爷可以说是斗狗斗鸡的高手,说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也不过分,她一个养在深闺里的小姐,就算是再聪明,难不成连对这些斗鸡走狗的玩意儿也能无师自通不成
宋琰花了高价请来的那些赌徒尚且一点用处都没有,何况是她呢
韩止已经把头转向关山,声音冷淡不含一丝人的感情:“带她去选狗。”
他改变主意了,原本想着排喧羞辱她一番就把宋琰的这个把柄和孩子都送给她,前提条件是要把替东平郡王解决后顾之忧的麻烦一并也扔给她。
可是她自己偏偏生路不走,要挑这条死路走。
他又不怕死,又不怕事情闹大,反正母亲想他死,连向来待他如亲生的姨母似乎也没那样在意他。临死之前要是能多拖一些人垫背陪葬他觉得心绪都沸腾起来尤其是把宋楚宜这样的,明明已经死过一次,拥有前世今生记忆的人一起拖去死,那该是多好玩的一件事啊
宋楚宜很快挑好了狗,看着皱皱巴巴的狗所有人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青莺忧心忡忡的凑近问她:“姑娘,要不还是再选一条”
这狗长得这么痴傻的模样,走路都摇摇摆摆好似没什么力气,能顶什么用处
关山咳嗽了几声清了清嗓子,忍着幸灾乐祸告诉韩止:“这狗从来都没人选,平时也有一顿没一顿的喂着没想到宋六小姐的眼光这样特别,偏偏挑了这一条。”
最没用最必死无疑的一条。
宋楚宜向来就喜欢标新立异,凸显出跟别人的不同之处。韩止不屑又嘲讽的在心里笑了,这大概是天下所有女子的通病,都天真的以为自己会是最特别的那个。
可事实往往会狠狠的打她们的巴掌,把她们打的鼻青脸肿。
“随她去。”他吩咐关山把自己的体形巨大的狼狗领到前院,看着那只无精打采耷拉着尾巴的狗挑眉问宋楚宜:“准备好了”
“还没有。”宋楚宜出人意料的摇了摇头,看着韩止认认真真的讲起条件:“你说输了要我们的命,现如今我跟我弟弟都站在这里,可你答应我们的东西”
韩止挥了挥手,关山拍了拍巴掌,就有低眉顺眼的丫头把东西捧着拿上来,宋琰认真的都看了一遍,才朝宋楚宜点头:“是我的翠香囊、阿衡的借据还有江源的卖身契”
江源,原来那个孩子叫做江源。
宋楚宜再看向韩止:“我怎么知道世子会不会出尔反尔输了不认账,到最后什么也不给我们”
关山忍不住想要笑出声来,这个小姑娘不是说聪明的甚至有些吓人吗可她怎么就连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就凭她,也妄想着能赢久经赌场的世子爷何况她选的还是一条从来就无人问津的杂种狗
韩止也觉得此刻的宋楚宜显得格外的好笑,他无所谓的伸手叫来了纸笔,大笔一挥连契约书也写好了,签了字就扔给宋楚宜:“这下你总归放心了吧”
本来就要死了的人,在意这些小细节又有什么用处
宋楚宜拍了拍耷拉着头吐着舌头的看起来丑到了极点的狗,亲手打开了斗狗场的围栏。
韩止的那条狼狗眼神锋利,浑身上下的皮毛亮的发光,相比对宋楚宜那条走路都摇摇晃晃的脸上带着黑斑的狗,威风了不知多少倍。
围栏外头围着的一圈又一圈的人不知谁说了一句什么话,满场哄笑起来。
就这么两条狗,摆在这里就已经知道谁胜谁负了,到底还有什么好比的会挑那条丑狗的,是不是脑子都坏了
六十四章·闹翻
可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就在那条狼狗扑过去,即将咬住那条丑狗的脖子的时候,那条丑狗开始前脚刨地,绷着身子缩着尾巴开始发出低沉的呜咽声,这是进攻的前兆。
那声音不说惊天动地,可是却也真是叫得足够叫全场都听见。不是说这条狗从来都有一顿没一顿的喂着的吗怎么叫声听起来这么凄惨可怖中气十足
关山也有些愣怔,赌场太多,他这个分管的都忙不过来,根本没时间去注意几条狗除非是韩止这种亲自每天饲养生肉保持兽性的凶恶狼狗需要他上心,其他的狗他根本不可能在意。
他知道这条丑狗还是因为它长得实在太丑了,又是从来没见过的模样就连给狗喂食的那些庄户也嫌这狗丑,从来喂食都是马马虎虎应付过去,给一顿不给一顿的。
还有什么他忽而又想起那些庄户们跟他抱怨,跟这条狗一起关在同一槽子里的狗,就没有活的好的,再油光发亮到后来也被饿的只剩一把骨头,他们只好把这条丑狗单独关在一个槽子里也有不少人要吃这条狗打打牙祭的,反正狗场里狗这么多,这狗又不是名贵的品种,也不是什么常胜将军,死了也就死了,问都没人会过问一声。可为什么都没吃成呢
关山很快就知道了原因,场下传来铺天盖地的啧啧声,他回过神看向场内,就看见那条丑狗龇着牙叼着一大块皮肉,正朝前弓着身子左右小范围的游走
这怎么可能他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确信再三才敢相信自己没有看错,就是这条丑的惊人的狗,它竟然把韩止惊心饲养的狼狗脖颈处的一块肉给连皮带肉的撕咬了下来
狼狗受了刺激,猛地朝前一个饿虎扑食,凶光毕露的朝丑狗扑过去,丑狗也是同样的姿势跃了起来,两条狗狠狠地撞在一起,底下看热闹的人几乎都能听见那强大的闷闷的碰撞声。
啪嗒一声,两条狗都摔在地上,狼狗汪了一声,开始耷拉着耳朵缩着尾巴往后退,从半空中掉下来的这一摔估计是把它给摔痛了,它开始呜咽着舔自己的伤处。
丑狗却凭着那皱皱巴巴的厚实的皮毛在地上滚了一圈,又精神抖擞的爬起来,摇摇晃晃的追着狼狗满场跑。
关山大张着的嘴巴始终没有合拢,先不说是不是他们看走了眼不知道这个丑狗居然是个宝贝,就说那条狼狗,那是韩止亲自精心喂养的,天天都只吃生肉,养得凶悍无比,可是现在,这条狼狗居然输了输在了宋楚宜随便选的一条狗手上
他想起宋楚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