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闺战-第1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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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想靠着这婚书把向明姿赚到手,贪向明姿手里的那笔宋琳琅留下的嫁妆。反正前朝有长宁县主的先例在,钱壮怂人胆,陈三太太又是个贪钱要钱的,借着说向老太太的恩情,来宋家探底来了。
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模样三太太极不屑的冷笑了一声。
宋老太太被这事儿弄的哭笑不得,她转头吩咐黄嬷嬷:“你去前院书房,叫老太爷写封信去金陵赵家。”
赵家总不至于这么糊涂,他们要救人,多的是法子,赵家又不是在朝中没人了。何况这些天也没听说过赵家的人上京来走门路。
陈三太太真是油锅里的钱都敢捞来花,早就听说过陈三太太的作风,可没想到真是这样的滚刀肉。宋老太太想起来觉得好笑怪道陈老夫人从来不带陈大太太和陈三太太出门,陈大太太贪钱是因为当了寡妇,可没想到陈三太太也这么不怕死。
她想了想,微笑着看着宋大夫人:“你明天送张帖子去陈家,去拜访拜访陈老夫人。”
陈老夫人伸出根手指,陈三太太就是个哑炮,点也点不着。没了陈三太太,向老太太更是一滩烂泥,宋老太太已经对这个刻薄老太太反感到了极点,此刻再也不想给她留一点后路。
这样的人,怀着这么恶毒的心思,想让向明姿当第二个长宁县主。
可她们也不动动脑子想想,当年连家是个什么情况,现在的宋家又是个什么情况。
宋大夫人轻快的应了一声,拉着向明姿吁了一口气:“叫了你别为这事儿悬心,别说这婚书是不作数的,就是作数的,我们也不是连家那样失势落魄的人家,礼部怎么敢为了个乡下白身的婆子闹出前朝那种事”
黄嬷嬷很快就转头回来了,告诉宋老太太宋老太爷的话:“老太爷说知道了,明天就把信送去驿站。”说着又道:“刚刚进来的时候碰上金嬷嬷,金嬷嬷说叫我跟大夫人说一声,皇觉寺菩萨出神那一天,方家夫人也去的。”
撒了这么久的饵,鱼终于要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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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八章·恨意
宋大夫人愣了愣神才反应过来,圆圆胖胖的脸上露出个笑:“这方夫人倒是个聪明人,皇觉寺菩萨出神,十一公主又定了亲事,那一天不光咱们要去,京城里有头有脸的夫人太太们都要去。”
要是光是宋家去,方夫人这样做就显得太过显眼,很容易引起陈老夫人的警觉。可是陈老夫人自己也要去,那方夫人去也就显得理所当然。
内宅妇人们的嘴有时候传递消息可比什么信件往来都靠得住,宋老太太点了点头:“既是这样,你那天就多上点心,听听方夫人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方夫人应该是替方孝孺探探路的,若是方夫人真的能说服方孝孺投靠,那打开陈家这匹门的钥匙就有了。
她说完,又叮嘱大夫人:“把明姿和宥姐儿也带去明姿不小了,从前我总想着多留她几年,你也知道我动过把她给了咱们自家孩子的心思”
可就是为了防止今天向老太太这样的事,还是把向明姿过继在了宋大老爷的名下,这样一来,宋家的男孩儿们自然是不成的了。
从前舍不得,总觉得多留几年,让她在身边多做几年无忧无虑的姑娘,可是如今想来,的确该相看起来了。
宋大夫人心领神会的附和:“媳妇知道了,正好那天崔家两位舅夫人也同去,有她们两位在,明姿也能多认识认识人”
宋楚宜倚在榻上听青莺说今天马旺琨叫罗贵带进来的话:“听说钱长史身边的长随亲自出了趟城,说是先行去通州别庄里清扫屋子的。可是马旺琨他们说,长随拿了帖子直奔了通州王侍郎家里”
礼部王侍郎可是和东平郡王关系匪浅,宋楚宜抿抿唇:“这个消息想办法透露给锦乡侯府的人知道了”
自从章润说过小范氏和大范氏貌合神离,其实关系极其不好这样的话,宋楚宜就对这两家的关系上了心。她原本无意搀和东宫的事,就算是之前倾向于太孙周唯昭这边,可也是点到为止,从来不曾过多搀和。偏偏东平郡王打定了主意要扯她们下水
东平郡王明知道宋家陈家如今是个什么样的关系,可是还是一面吊着陈家不放,一面舍不得宋家这个助力。这样理智又贪心的人,要是真成了她的夫主,那要是宋家有朝一日失去利用价值,她就是第一个被东平郡王牺牲的,就像是如今的韩止那样。
“锦乡侯府也叫人偷偷打听消息呢,马三他们聪明得很,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把消息透出去了。”青莺牵起嘴角笑了笑:“另外马三说,锦乡侯府的管事昨天刚去京里的远通镖局接了个婆子回去”
这个时候了,女儿眼看着过了菩萨出神的日子就要陪媵,儿子也成了通缉犯,东宫那边的态度又摆明了袖手旁观,小范氏此刻应该是焦头烂额的才对,居然还有心思叫镖局护送一个婆子上京,还叫了管事亲自去接宋楚宜挑了挑眉,本能的觉得这里头有蹊跷,阖上了手里的书叮嘱青莺:“叫马三继续盯着,再叫人去问问镖局那边,这婆子究竟是什么来路。”
用镖局护送一个婆子,这件事怎么想怎么透露着不对劲。
小范氏激动得连坐也坐不住,短短半个时辰就打发了四五拨人出去问讯,终于听说人进府了的时候,登时整个人都几乎从座位上弹了起来,一叠声的吩咐仆妇:“快把人带进来,快”
张妈妈没想到还能见到小范氏,一进门瞧见了小范氏眼泪就溢满了眼眶,双膝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小范氏往屋里扫了一眼,秋菊立即知机的把伺候的人通通带了下去,关了门,亲自端了张凳子坐在门口家里没个成年的男丁当家作主,世子爷又出了事,最近几天都人心惶惶,乱象丛生。
“妈妈,起来快起来”小范氏疾步下了榻,弯腰把张妈妈亲自搀扶起来,激动得声音都在发抖:“这么多年了我可算是见着您了”
张妈妈也是泪眼婆娑,看着明明比大范氏要小,可如今瞧着跟自己都恐怕不相上下的小范氏,心疼的哼哧哼哧的直喘粗气:“我还好还好倒是小姐,小姐你却成了”
小范氏拿了帕子擦了眼角的泪,勉强露出个笑:“半人半鬼”
“可不能这么说”张妈妈拉着她的手,跟小时候那样在她手背上啄了一口,呸呸呸的朝地上吐了几口口水:“这么说可犯忌讳。”
小范氏被张妈妈引得眼泪又差点掉下来,撇开了头吸着鼻子:“说什么忌讳不忌讳的,本来这十几年就活的不人不鬼,您瞧瞧,我哪里还像个活人呢嬷嬷,我当年为什么没有回老家去,您不知道吗”
大冬天的说这话,张妈妈只觉得全身都爬满了鸡皮疙瘩,垂着头一时说不出话。
小范氏收拾了心情微笑着看着她:“从前我总以为我和姐姐是一样的,到了京里妈妈却总是告诫我,我跟姐姐不同,要我凡事都要让着姐姐”
她说着,豆大的眼泪忽然从眼里啪嗒一声滑落在地毯里,哽咽着压低了声音:“我一直让着她小时候的花钗绣球、琴棋书画、长大了我还让着她连名声和将来也让给了她”
张妈妈心如擂鼓,觉得一颗心提的高高的,差一点就要跳出喉咙。小范氏小时候天真娇纵,虽不争也是争了那时候范家老爷和太太对她都是好的连带着她们这些不知情的下人也自以为攀上了高枝儿
“可我得到了什么”小范氏的声音忽然拔高,张妈妈几乎是惊慌失措的从椅子上弹簧一样的跳了起来。
小范氏盯着张妈妈指着自己:“我得到了什么姐姐她容不下我她她对我做了那样的事,连容我回老家都不肯这十几年,这十几年我过的就像是行尸走肉,要不是为了两个孩子,要不是她拿两个孩子威胁我,我早就死了早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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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九章·可怖
张妈妈一张脸白的像是上好的宣旨,眼神呆滞,觉得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心口一阵一阵的疼。
小范氏的眼泪就像是开了闸的水,哗啦啦的就没个停的时候:“我处处忍让她,来了京城以后什么事都以她为先。她说要合香,她擅长合香。我就不跟她争,我去弹琴可是太子喜欢的是我的琴声她来告诉我,我也不和她抢,都是她的都是她的”
小范氏痛苦得扭曲了脸,想起前尘往事整个人都有些癫狂,半响蹲下身子捂住了脸:“我什么也不求,她放我回家就好了,放我回家就好了可她偏偏不肯”
张妈妈往后退了好几步,眼泪也跟雨水一样一刻不停的往下落,仿佛又看见十几年前豆蔻年华笑靥如花的小范氏,每次受了委屈就是这样蹲下身子掩着脸,就算哭也不肯哭出声音的模样。
可那个曾经天真烂漫,一笑就露出梨涡的美丽少女,如今稀薄得就像是雨幕里的那朵迎春花,淡得只剩下个影子。
她不由自主又往前走了几步,叹了口气跪坐在地上扶住了小范氏的肩:“都过去了,都过去了小姐”
“没有”小范氏攥住她的手,被泪水冲刷得格外干净透亮的眼睛像是从前那样盯住张妈妈,语不成调的哭起来:“这一切折磨都没有停,她当初对我做了那样见不得人的事,连我的孩子也不放过”
张妈妈垂下眼睛,手被小范氏攥得一阵一阵的疼。
“阿止身边都是她的人,伺候的嬷嬷、小厮全都是她的人。只要我过去看他一眼,隔天阿止就会病的更重一些”小范氏抽噎着,险些上气不接下气:“我不敢再去看,心如死灰。韩正清冤枉我,说是我给儿子下毒他根本不拿我当人,当着阿止的面,讥讽我不配当个母亲,连自己的孩子都忍心毒害”
说什么血浓于水,再重的情分也禁不住这样磋磨和离间,何况对一个当时心智还未开的小孩子,她在韩止的心里从此就是个恶毒的母亲,他每次看见她,眼里洋溢的全是恐惧和害怕。
她不是没试过解释,不是没试过亲近他,可第二天韩止的病就会加重一些,韩正清说她就是个坏透了的苦瓜,里头的瓤都是黑的。
后来时间久了,她也就学乖了,板着一张脸就当没有这个儿子。否则反反复复的折腾下去,韩止的性命就真的没了。
后来生韩月恒的时候她一度被那些宫里来的嬷嬷撺掇着想死,也想带着女儿一起死
她永远也不能忘记那天心窝里被韩正清踹的那重重的一脚,和大范氏满含嘲讽和尖刻的笑声。
那也是她头一次彻底领悟了大范氏的意思,她不想让自己好好活着,可也不容自己去死,她想看自己生不如死的模样。
这样的日子她一过就是十几年,原本以为忍过去,忍到闭眼的那一天就好了。可是大范氏从来就不肯放过她,觉得她过的还不够苦,如今连她的孩子也不肯放过。
而韩正清那个死人,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永远对大范氏言听计从
秋菊在外头轻轻扣了扣门,小范氏声音沙哑的喊她进来,被张妈妈扶着坐在椅子上听她说话。
“夫人”秋菊把声音压得低的不能再低:“才刚大川媳妇进来说,打听到昨天钱长史身边的常随去给通州的王侍郎家里送信”
大川是管韩止出门的事的,向来和底下人混的熟,又喜欢在赌坊酒肆里头混,打听消息向来得心应手。
小范氏喉咙里的一口痰上不去下不来,挥了挥手示意秋菊出去,苦笑着看向张妈妈:“忘记跟您说啦,月恒过几天就要陪媵去东瀛了,阿止也出了事”
她说着,却不再哭了,反而还加深了一点笑意:“您瞧,都到了这个份上了,姐姐还是这么照顾我。”
张妈妈颤抖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更加用力的握住了小范氏的手。
小范氏忽然双腿一软就朝她跪下去,拉着她的手仰头看着她:“妈妈,您救救我帮帮我”
张妈妈想要拉她起来,可是浑身上下使不上一点力气,反而顺着她一同跪在了地上,全身上下抖得如同筛糠一般。
小范氏垂下眼睛:“当年您知道的,您知道的是吧韩正清为什么在我们家住了四个多月还有韩正清贴身带着的那只被磨平了印记的寿字钗”
张妈妈眼睛一下子瞪大了,软的如同一滩烂泥。
“我当时知道妈妈你为什么抛下我要辞工回老家去”小范氏擦了一把腮边的泪,努力叫自己笑起来:“可我没拦着,我知道要是我任性一点,妈妈就要被我连累死了”
张妈妈整个人都匍匐在地上,终于忍不住痛哭失声:“是我对不住小姐,我不是人我怕事抛下了小姐”
对不对得住的都过去了,小范氏的一双眼睛前所未有的亮,她想起当初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想起这些年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再想想如今生死未卜前程不定的儿子,和即将陪媵的女儿,只觉得浑身上下都要被熊熊怒火燃烧殆尽。
大范氏一点退路都不给她,一点念想都不给她,不就是因为觉得她是没牙又被剪了爪子的老虎,任人拿捏吗
她是没人用,可她不是傻子。
她朝张妈妈伸出手,声音又软又甜,仿佛有了几分当初做姑娘时的那份活泼生气:“妈妈,韩正清丢了那钗发了好大的火,上上下下一通翻天覆地的寻,妈妈吓得面无人色,求我替你说前天生了病在外头根本没进过府,从那时起我就晓得这里头有猫腻了现如今,你把那钗给我,好不好”
好不好好不好
八十章·死讯
门忽然一声又砰的一声开了,迎面灌进来一大股冷风,屋里上好的羊角宫灯被吹的晃了晃,上头的美人儿一下一下的随着风微微摇曳。
秋菊匆匆忙忙的闯进来,一眼看见跪在地上的小范氏和张妈妈,不由得先愣了一刻才反身阖上了门,上前几步蹲在小范氏身前,哽咽了好一会儿才敢告诉她:“才刚大川传来消息说是世子爷他去了通州码头,可锦衣卫早已经等在那里他们把船射成了筛子,一把火烧了”
小范氏脸上的泪意还没收敛干净,手指冰凉的用力闭上了眼睛,只觉得喘气都成了件艰难的事。
张妈妈也瞪大了眼睛,她没料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没避开这场祸事,右边的眉毛跳的她整个人都发慌。
钱应有多少本事小范氏清楚的很,他去通州王侍郎家里做什么王侍郎家里在通州根深树茂,要找个人,去找这样的地头蛇最好了
大范氏连袖手旁观都做不到了,生怕韩止被抓了会吐出什么对她不利的消息,迫不及待的要杀了他灭口。
心跳得越来越快,胸腔都好像要炸裂开了,小范氏终于哈的一声笑了出来,她捂着脸又哭又笑,像是已经疯了,秋菊揽住她的肩膀,一声一声的喊她小姐。
屋里的檀香味四散开,张妈妈颤巍巍的走了几步去搀扶小范氏,声音都变了形:“大小姐她她不是个东西忒不是个东西了”
都是亲生的姐妹,就算不是一母同胞,可当了十几年的姐妹也总该有些情分,哪怕是养一个阿猫阿狗时间长了也会有感情的,可大范氏的心是冷的,冷的和石头一样。
不过就是因为小范氏的姨娘是个生母,不过是因为小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