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闺战-第2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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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慧还真的就敢怎么样,这样的人自制身高,而且他还远远比韩止跟大范氏之流要沉得住气,也更心狠手辣。前脚他敢说出血光之灾,后脚他就敢在她的宅子里出其不意的借贤妃的手用端王余党试图消灭她,这份心机手腕和狠辣,可不是普通的和尚能有的。
她现在要面对的,是未来的帝师,要是不从根本上把他给打下去,以后这样的事情只会更多,更没完没了,不会有消停的时候。
她冲青卓摇了摇头,态度很明确:“你回去继续跟马长江他们一起守着那两个人质,也别叫她们死了,她们要是死了,这戏就唱不下去了。”
她就要元慧付出该付的代价,这个总是用菩萨的眼光高高在上,像是看一个妖怪那样怜悯而慈悲的看着她,又想把她送入地狱的大和尚,她一定不会叫他好过。
连太孙殿下都让他听命于宋六小姐,他就算觉得宋六小姐做的很冒险也只能劝几句,既然劝不听,也就只好认命的完成好她交代的事,青卓点了点头转身要走,又被宋楚宜叫住了。
“元慧不是一个按常理出牌的人,虽然你们故意给她们留了线索指向我出事的宅子。可是以他的能力手腕,肯定知道那不是藏匿人质的地点。若是我没猜错,此刻通州我们宋家的别庄都已经有和尚借着化缘的借口去查探过了”宋楚宜说着说着,眼里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你们自己小心些,不要露出马脚。否则你跟含锋加起来,也未必是元慧的对手。”
端慧郡主和荣成公主也觉得这东宫的风向有些变了,两个人去看了太子几次,立即就察觉出了不对劲的地方,从前处处陪在太子身边就像太子的影子一样的范良娣这几次居然没有一次是在场的陪在太子身边的反而要么是太子妃,要么是东宫的宫人。
这放在恩爱了这么几十年的太子和范良娣身上实在是有些诡异,荣成公主蹙眉私下里告诉端慧郡主:“他醒过来的第一天就有些不对劲,母后怎么追问他到底锦乡侯夫人跟他说了什么把他气成了这样,他就是不肯说。可他又不肯要范良娣来说”太子不肯叫大范氏来说,皇后也不敢太过逼迫,这事儿就一直这么拖了下来。
这个弟弟从小身体就极为不好,连荣贤太后都觉得他会夭折而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三灾八难的长大,性子就被养的有些别扭。轻易听不进人的劝,不管什么事都要照着自己的心意来,有时候任性起来就跟是十几岁的孩子一样,而且患得患失的心理特别严重,皇后娘娘稍稍对恭王好一些,派人去恭王封地走一趟,他就能吃好久的醋。
这样别扭的性子,好的就一定要捧到天上去,不喜欢的就看都不看一眼。现在大范氏不知道哪里惹着了他,把他气成这样。偏偏锦乡侯夫人又一把火烧死了自己,这事闹的到如今已经成了个乌龙案,有眼色的人虽然都不问,都装不知道,可私底下的窃窃私语却不会少,眼看着传的越来越离谱越来越难听
端慧郡主也跟着叹了口气:“不管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总归要给个交代。好歹死的是一个侯夫人皇叔他现在不问,是因为顾念着太子尚未痊愈,过几天等太子身体好起来了,总归是要说清楚的。”
这也是皇后娘娘担心的地方,东宫和锦乡侯府素来有说不清道不明根本剪不断的关系,现在锦乡侯夫人把太子气晕了,自己又把自己烧死了,太子要是不说个子丑寅卯来,天下的人该怎么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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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七·柔情
荣成公主心里浮起遮也遮不住的担忧,太子这性格真是让人难做。他要是不想说的,就咬死了牙关死不松口,皇后娘娘问不出来,她这个当妹妹的也问不出来。
等再一次去看太子的时候,荣成公主就顾不得其他,拉住了太子皱着眉头问他:“到底那天发生了什么事现在事情闹的沸沸扬扬,到处都在猜测锦乡侯夫人是怎么招惹了你她现在一把火把整个锦乡侯府都给烧了,你要是不给个交代,父皇那里也过不去啊”
其实太子心里都清楚,可他怎么去跟父皇说,怎么跟天下人解释难道就直接告诉他们,自己的小姨子跑来举着一根花钗告诉他,自己宠爱了这么多年的良娣其实和小姨子的丈夫青梅竹马早已经互许终生还交换过了信物所以他才气得晕了过去惊动了满宫的太医和供奉
他丢不起这个人
父皇母后当初就因为他偏宠范良娣而告诫过他许多次,可他通通都没听,现在他要是把事情说出来,他不就成了笑话
恭王夫妻和睦,现如今嫡子嫡女都已经一大串了,在封地上也是人人交口称赞的贤王。他连身体都比自己硬朗,每年都要亲自打了许多毛皮送回来给父皇母后
太子只觉得头痛欲裂,烦躁的在大殿里来回踱步。
三宝轻手轻脚的进来替他添了茶换了熏香,等太子终于站住了脚朝他看过来了,才卑微的一低头轻声回禀:“殿下,良娣娘娘求见。”
范良娣几乎天天来,他每次都不肯见,她也不强求,可来却是天天都来的。
太子目光森然的瞧了三宝一眼,玻璃窗上起了雾,他看不清外头的景色和人影,冷静的立了半响,才点了点头,一撩袍子坐在了炕上:“让她进来”
三宝已经冷汗涔涔,只觉得刚才太子的目光似要吃人,再病弱的太子,终究也是太子,是未来的九五之尊,一语就能定人生死,他轻轻抬起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打定主意再也不多嘴多舌。
建章帝跟前的冯公公是他的义父也是他的恩师,他曾经教过他的,慎言慎行慎思,让他死死的记在脑子里,片刻不敢或忘,他差点忘了。
范良娣偏头朝三宝看一眼,精致漂亮的眼睛里浮现出点点歉疚,她身后的宫人立即极有眼色的递上一只厚厚的荷包。
三宝却不敢再接,不动声色的借着宽大的衣袖推回去,恭敬的弯下了腰,做了个请的姿势。
不要计较眼前的蝇头小利,那跟自己脖子上的脑袋比起来,实在是不值一提,他一遍一遍的默念师傅交给他的话,眼神渐渐清明。
范良娣目光不变,轻轻的推了门进殿,疾走了几步走到太子跟前,却又在离太子三步远的地方住了脚,深深的拜了下去。
眼前的大范氏仍旧如他记忆中一样美好,鲜艳明媚得像枝头上的果子,成熟得叫人垂涎欲滴。太子眼色复杂的看了她半响,抬手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
“你为什么来见我”他放下茶杯,眼神漫不经心的越过大范氏,落在大范氏后头的那个用来盛画的大瓷缸上。
旁人都说太子身体不好,因此软弱成性。可跟太子朝夕相处的大范氏却知道这全然不是事实,世人只窥得事情一角,便天真的以自己的想法来揣度别人。
太子要真是软弱无能,就不可能以病弱之姿坐稳了东宫这么多年。他最擅长的就是扮猪吃老虎,连他的亲兄弟恭王和亲妹妹荣成公主都以为他是本性良善无欲无求的,靠着皇帝跟皇后的一点怜惜和与生俱来的嫡长优势才苟延残喘至今。
可他若真是这样,当初荣贤太后根本不可能死的那样惨,扬州弊案也不可能会闹的举国皆知。就是扬州弊案闹的太大了一些,皇帝才惊觉太子可能未必如他想象中的那样甘于现状,太子才又重新安静了这段日子
太子妃乃至于自己儿子东平郡王,都觉得扬州弊案是范家野心见长,撺掇着太子所为,可只有她知道,这全然是太子一个人的主张。
他根本就已经不满足于西北从端王手里夺来的那条线,也不满足于韩正清的经营,想把南方经济也握在手里,这才会有章渊胡乱攀咬官员一事。
大范氏的头缓缓的抬起来,微微扬起的下巴弧度精致圆润,她几不可闻的轻声叹了一口气:“因为婢妾有罪。”
太子仍旧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模样,手里转动着自己的扳指,极轻极轻的笑了一声:“哦你有什么罪”像是一点儿也没受影响,根本不像是一个病了很久的,病弱又软弱的病人。
“婢妾不该凭着自己的好恶,把妹妹逼成了这样的境地。”大范氏声音渐渐低下去,杏眼里含满眼泪:“是婢妾不该”
她看向南窗下的那把名叫待月的古琴,眼眶里蓄满了眼泪她骗儿子的,什么她早已勤练琴技,一曲高山流水弹得跟小范氏无异了,都是假的。
太子当天晚上就发觉了不对之处,常常听琴,在这方面有造诣的人,怎么可能会听不出不对劲,不是同一个人所弹
可是太子不但没有怪罪她,反而更加欣赏她。说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且为之争取,是个聪明人。
所以小范氏委屈的也太没有道理,她自以为是为了自己牺牲了,却不知道自己也只是太子的一颗棋子。
“那花钗的事你可没告诉过我”太子冷冷的盯着她,嘴角甚至还挂着一抹浅笑:“还是你跟那些人是一样的,觉得我活不长了”
太子的声音仍旧跟从前在外人跟前一样放的很柔很低,可听在大范氏耳朵里却无异于惊雷,她腋下的冷汗滴在腋窝里,眼里露出一丝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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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八·隐藏
外人看起来她是个无所不能呼风唤雨,把太子迷得神魂颠倒的宠妃,可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太子喜欢她看重她全是表象。根本的原因不过是因为卢太子妃实在不是一个合适的傀儡,而太子需要一个替他承担骂名的人,叫他继续当世人眼里仁慈善良只会受欺负的忠厚的太子殿下。
大范氏一直很知道自己的价值在哪里,也一直都很小心的维持这个被宠的不知天高地厚飞扬跋扈的宠妃形象。
她惊恐的匍匐在地上,与平日里高高在上的高傲皇妃判若两人,战战兢兢的攀上太子的衣裳,几乎有些语无伦次:“那都是少年的时候不懂事殿下知道我的我怎么敢怎么敢”
所以跟东平郡王说已经派人回老家叫范夫人准备了一根一模一样的金簪也是假的,越是这么做就越是可能会触怒眼前这个阴晴不定的太子殿下,她没有那个胆子,也有这个自知之明。
太子笑了一声,笑声很轻,却跟惊雷一样砸在大范氏心坎上,把大范氏惊得脸色煞白浑身发抖。
她惶恐不已的连连叩头,眼泪挂在长长的睫毛上要掉不掉:“殿下您聪明绝顶,应该是知道我的,我怎么敢做对不起您的事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
太子伸出一只手托起她的下巴,呼出的热气喷在大范氏细腻精致的脸上,两只眼睛紧紧的盯着她没有半刻放松:“可是你妹妹说的也有道理,你要是真没有那个心思,为什么要对你妹妹赶尽杀绝留着你妹妹,让锦乡侯府做出跟寻常勋贵家一模一样的和谐样子不好么”
太子最厌恶本来按部就班的事情被打乱,明明好好的,明明锦乡侯府的人都为自己所用,韩止是个好用的棋子,韩正清也是。
可是偏偏大范氏要因为一己之私做出些蠢事,闹得现在他进退两难,闹得他不知道该怎么跟皇帝交代。
“原来你竟这么有心思”太子冷眼欣赏她睫毛上垂着的那滴晶莹剔透的泪珠,伸手替她抹去了,紧跟着又笑了一声:“手段倒是颇为狠辣,对着你自己的亲妹妹,你也下得了手你就这么担心韩正清找不到媳妇儿,特意让你妹妹一个才十四岁尚未及笄的黄花闺女去给了他当填房我当初就晓得你聪明,可没想到你心思还这样狠毒呢”
大范氏难受得几乎想要作呕,可是她仍旧仰着头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垂下的手死死地攥住了自己的衣裙,眼泪终于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既然做都已经做了,又为什么不叫人家好好过日子,非得折腾呢”太子似有些迷惑不解,放开了大范氏的下巴,看着上头鲜明的指痕淡淡摇头:“你怎么算计她我都管不着,为什么要离间她们夫妻感情母子感情我也没兴趣多问,你说得对,我晓得你的胆子,过分的事你是不敢做的”
大范氏的心猛然提到了嗓子眼,想哭又不敢哭,垂下了头缩着肩膀,全然是一副可怜样。
“你向来是个很懂分寸的人为什么这次偏偏要做这样的蠢事来让我难堪”太子似乎满怀郁闷,站起身背过了身子背对着范良娣,遥遥看着玻璃窗上的冰花:“事到如今,我已经病了这么久,不得不给父皇和天下人一个交代了。死了一个侯夫人,总不能真的就这么白死了吧不如良娣你来教教我,该怎么做”
这才是范良娣一开始惊恐至极的原因,她什么都不怕,唯独怕这个把她捧上天的太子殿下,她咬着嘴唇极力叫自己镇定下来,轻声道:“是婢妾家里的那个不成器的外甥实在不成器,开黑赌坊放高利贷残害人命,引得民怨沸腾何大人替天行道大义锄奸,可是婢妾的妹妹不识大体认定了她儿子的死是太子跟我见死不救的缘故,所以才跑来东宫借着女儿出嫁的机会痛骂了太子一顿,把太子您给气晕了”
听上去倒真是合情合理的理由,建章帝虽不知道会信几分,可至少明面上糊弄人是够了。看来这几天大范氏也没有闲着,太子好整以暇的坐回了位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说看,你还做了什么”
大范氏松了一口气:“已经写信回家和父亲母亲说好了,旁人问起,也是这样的说辞。还有,已经嘱咐母亲交代哥哥,在福建不可轻举妄动了西北那边也送了印鉴过去,侯爷他会明白殿下的意思的”
建章帝这几年对太子很是不满,觉得他跟从前的敦厚形象有些不符,对待弟弟们出手太狠了。扬州弊案一事,把端王跟恭王的人几乎连根拔尽,后来更是借着章渊的口咬死了端王建章帝向来是个念旧的人。
太子还记得当初建章帝在他面前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告诉他:“你当知道,十根手指尚且有长有短,朕未必能一视同仁,可朕每一根都想保全。”
太子想到这里,忍不住嗤笑了一声,想要全都保全,哪里有那么容易呢
他身体不好,这些弟弟们都跟饿狼一样的围成圈盯着他,生怕他不死,一直在等着他咽气。
要他保全这些纷纷想把他这根手指给掰弯的手指,真是太难了。
大范氏做的这些事,的确是可以叫他的压力小一些,至少建章帝只会觉得锦乡侯府世子实在是胆大妄为,不至于牵连到他的头上来。
所以他恰到好处的病了这么久晕了这么久,幸亏大范氏也不是太蠢,还知道补救,这个时候,在建章帝的眼光放在东宫的时候,她们的确是什么都不该做,原先的一切计划都要放缓进度。
一百三十九·劫后
殿里是长久的沉默,外头大雪纷飞严寒逼人,殿里却温暖如春,墙角摆放着的绿植和水仙生机勃勃,大范氏无形中觉得压力小了许多,攥着拳头仍旧紧张兮兮的跪在地上。
良久太子才叹了一声气,轻声冲她点了点头:“起来吧,虽然这里头铺了地衣,可你身子向来弱,怎么经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