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闺战-第2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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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的就去医院了,折腾到刚刚才吃完饭,今天更新推迟了不好意思。先更两章,下午再拼命码字,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陈阁老向来知道怎么把利益最大化,他到了现在之所以还能这样镇定,是因为他捏着陶御史的把柄,他到现在才拿出来,是因为刀还是该用在刀刃上。
东宫那边,只要他不死,以太子殿下的性格,总要给他些好处的,他不急,他爬上来的路充满荆棘,他也不是没从云端掉进过地狱,不过一切从头再来,只要保住性命,他就相信自己能再次爬得上来。
东平郡王收到陶御史他们三个主审官递上来的折子后很是惊讶,他们最后给陈阁老定的罪名不是贪污受贿,出卖试题,而是治家不严,纵容儿子私卖试卷。至于底下的一大串,根本不用去看,他还以为凭着陶御史之前上窜下跳那股劲儿,怎么也得把陈阁老的罪名定的越大越好,之前他已经上过一次折子说陈阁老论罪当诛,没想到最后却是这样峰回路转。
他拿着这封折子去找钱应商量,钱应思索片刻就道:“之前各位大人们既然都已经说过按照三位主审官大人的意见定,该怎么呈上去就怎么呈上去,您就照着做吧。咱们做这件事同太孙去平乱不同,但求无过罢了。”他说完,还是免不得再叹一声:“只是,陈阁老毕竟是久经官场,实在是老谋深算啊。”
东平郡王果真如同钱应所说一般把折子呈了上去,建章帝第二天就做出了批示,陈阁老治家不严以至试卷外泄,移出内阁,调任至金陵任户部尚书。
说是好听,是户部尚书,可是去了南京,基本上就跟养老无异了,朝中众人也反应过来这是建章帝还愿意给陈阁老一条活路,纷纷闭上了嘴。
消息是宋珏写信告诉宋楚宜的,他在信里说不知道陶鼎湖为什么到最后反而放了陈阁老一马,不过既然建章帝会同意,说明本来心里也没想陈阁老死。
这个结果跟他们预期的差不多,也不要太过失望。
宋楚宜并不觉得失望,她早就跟周唯昭跟宋珏都分析过,知道陈阁老未必能死的成,还是那句话,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陈阁老毕竟当了十四年的阁老,他手里握着不知多少人的把柄,身上又代表着多少人的利益,有多少想他死,恐怕就有多少人想他活着。
不过只要他从阁老的位子上退了下来,就不足为惧了,金陵户部跟京城户部可是云泥之别,他若是以后甘于养老,对宋家跟崔家来说,倒无所谓他存在不存在。
当然,陈阁老想必是不会甘心在南京户部养老的,不过宋楚宜也并不担心,她能把他拉下来第一次,就能把他拉下来第二次。
周唯昭听说了此事之后也是如此说:“他毕竟当年因着教父亲读书而站在了当时的祖父身边,这么多年也帮着祖父做了不少事,祖父念旧情也是有的。这个你当初就已经提过,现在也不必为了这个过于耿耿于怀,这件事想必到此不会为止。”
这也是宋楚宜的意思,宋家跟崔家未曾做过什么尚且还被陈阁老记在心上,何况这这次,陈阁老那么精明的人,在朝中又有那么多党羽,这些党羽既然有力量最后保全他不死还去了南京,自然能猜出陈阁老出事背后跟宋家脱不了关系。
宋楚宜写信同祖父跟宋珏说了此事,宋程濡叫宋珏的回信里专程跟她说不必担忧,陈阁老想要恢复元气,恐怕要等很长一段日子,而且他毕竟是名声臭了,以后还得缩着尾巴过日子。
陈阁老自己倒是并不觉得自己就该缩着尾巴过日子了,五月末六月初,他把东西收拾好了,带着家小去南京户部上任,冲着来送行的往日同僚们说上一声后会有期,就上了船。
陈老太太经此大难,苍老衰败了许多,面上雍容之色不再,只是能活着,于她而言就已经是意外了,她看着陈阁老缓缓展开一封信,顺口问了他一声:“老爷在看些什么”
陈阁老精神不错,双手放在膝盖上回头冲老妻道:“太子的信。”
太子的信陈老太太睁大了眼睛,随即就有些不可置信:“怎么会呢”
是啊,当初她们在刑部大牢的时候,还听说东平郡王上了折子,说他们陈家论罪当诛。分明是已经抛弃了他们陈家,现在怎么还写信来
陈阁老看穿了她的想法,目光里微微带着些讥诮:“利益所致罢了。”
当初他眼看着一败涂地再无翻身可能,太子自然是要先自保为上,而现在他马上要去金陵走马上任了,虽然金陵那边等同流放,可是金陵那毕竟是富庶地方,而太子缺钱。
他无意跟陈老太太说太多这些事,肃了脸色看着老妻:“我听说你险些不准明晴她们上船”
陈老太太登时红了眼睛,恨得咬牙切齿:“要不是老三跟老三媳妇,我们家也不至于不至于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他们也不是什么好的”
陈老太爷面色严肃的看着陈老太太,看的陈老太太转开了头,才缓缓摇头:“要不是我们偏心在先,对三房关心不够,这些事也闹不出来。事已至此,我们被人设了圈套,你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么”
陈老太太垂着眼睛,牙齿咬的嘴唇鲜血淋漓。
“我们全家险些丢了性命,这一切都是因为内宅不宁。”他看着陈老太太,带着责怪:“万宁,这是你的责任。内宅的事,你本该替我打点妥当,不叫我有后顾之忧。而你却坐视三房失势,等着看他们的笑话,以至老三跟老三媳妇中了别人的圈套。这么多年,你还是没学会怎么当一个合格的主母。”
这话说的着实是太重了,陈老太太不堪承受,几乎要呕血,看着陈老太爷不断摇头。
第一百一十九·灵柩
陈老太爷目光逼视着她,眼里精光闪烁,许久之后才把头别开了:“万宁,不是我要责怪你,实在是你实在没有尽好一个当家主母的责任。”
否则陈三老爷跟陈三太太本不必走上这条死路,最后还把他带进了沟里。想到这一点,陈老太爷又不由得为方孝孺设局的切入点叫好,他真是看准了陈家的弱点,知道陈家的弊端在哪里,因此一击命中,险些叫自己不能翻身。
他还有抱负,心中还有追逐权力和富贵的熊熊烈火,因此不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看了陈老太太半响,他顿了顿,道:“从前我总觉得内宅的事你能处理的好,看来是我太过盲目了。老话也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我连内宅的事情都没法儿处理好,这次的灾祸也只是给我个教训。等到了金陵”他看着陈老太太面色灰败,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斩钉截铁:“等到了金陵,请姑祖母来后院主持大局吧。”
陈家这位姑祖母年纪说起来比陈老太爷还要轻,可是辈分却极高,在族里威信也极大,陈老太太向来怵她的很,现在听陈老太爷这么说,本能的就觉得不好她这个名正言顺的当家夫人还在世呢,却请一个族里的长辈来主持后宅庶务,教导子女,这是在狠狠地打她的脸。可是她看向陈阁老的时候,满腔的即将出口的抱怨又本能的都吞了回去,陈阁老目光坚定,显然是已经下了决心,而他下决心要做的事,从来就没有轻易更改的。
这回她的确也犯了大错了,她只好垂下了头,过了半响才又问道:“那,明晴他们几个,怎么处置”
陈老太爷看了陈老太太半响,他自问对陈老太太已经不薄,给了她正妻该有的一切体面,他这一生也不过就只有一个妾侍而已,也只有陈三老爷这么一个庶子,陈老太太却从来不曾善待过他的庶子,并且叫他的庶子心生怨忿,做出这种事来
他看了陈老太太一眼:“他们是我的孙子孙女,自然是明玉她们怎么样,她就怎么样。到时候姑祖母自会安顿她们,你就不要跟着操心了。”
陈老太太想要操心也已经不成,她倚在床上喘了一会子气平稳了呼吸,才又问他:“那明玉呢这孩子向来心比天高,咱们从前也是有那样的打算。现在一朝失势”
陈老太爷处理完了手头上的事,晚间亲自去了陈明玉的船舱,陈明玉正抄佛经,陈阁老探头瞧了一眼就喊住了她:“心不在焉,还不如歇歇。”
陈明玉放了笔,恭敬的坐在陈阁老对面。从小金尊玉贵的养大,还是头一遭进牢里,这一月的牢狱生活已经把她打磨得不似从前那个目下无尘的阁老家的嫡孙女。
陈阁老见她垂着眉眼一副灰心丧气的模样,不由就笑了笑:“觉得委屈了”
陈明玉的确是有些委屈的,这委屈不仅来自牢狱之灾,还来自梦想的破灭。当初不管周唯昭喜不喜欢她,至少她的身份能叫皇后娘娘跟太子妃对她另眼相待。可是随着祖父出事,她连唯一自豪的这个同宋楚宜一较高下的优势也没有了,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受。
一方面能侥幸不死,祖父还能调往南京户部,她又觉得是不幸中的大幸,可是另一方面,她却又为自己的遭遇而万分的顾影自怜。
想了想,她在祖父跟前轻轻摇头:“不敢委屈,一家人能留有命在,已经是天恩浩荡了。”
陈阁老脸上的笑意真切了些,冲她点了点头:“是这么说,这么大的罪名,牵扯了这样多的人,最后还能囫囵脱身,咱们要感谢天恩浩荡。”
陈明玉点了点头没有继续回话,她庆幸自己活着,又痛恨自己还活着。当初在牢里的时候想着只要能保住性命不死就好了,可等性命珍德保全了,却又开始得陇望蜀起来,想着要是还是阁老的嫡孙女就好了,那样的话那样的话,就算配不上周唯昭,东平郡王殿下却也是不差的,说起来也好笑,等到了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骨子里就是个贪慕富贵,放不下富贵的人,她想要的,无非也就是一般女子都想求的,嫁个体面风光的夫婿,保持眼前这样风风光光的日子,至于那个给她风光的人是谁,从前想着自然是未来的储君才没人比得上,现在却觉得王公贵族皆可了。
“也不必难过。”陈老太爷见她不说话,便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世上的事多的是风水轮流转。今天失意倒霉,说不定明天就又是大好前程。你以为祖父不难过不伤心也难过的,可是难过伤心都没什么大用。如今只能吃一堑长一智,想想自己究竟是败在哪里,不再犯同样的错误。等有朝一日东山再起,再谈其他。”
陈明玉向来知道自家祖父厉害,就像这次,明明几乎已经是个死局,可是祖父居然也能全身而退,这样的本领实在叫人叹为观止。她听出祖父话里的深意,猛然抬头看着陈阁老:“祖父的意思是,将来咱们还有风光再来的一天”
陈阁老就大笑:“为何没有只要活着,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今天既然祖父不死,他日就必定要陷害我的人以他满门灵柩来填”
他依然会为太子办事,太子也需要他办事,靠着太子,他迟早有起来的那一天。只是,他所想拥立的那个人,不会再是靠近崔家跟宋家的皇太孙周唯昭了这位太孙殿下实在太难掌控,他需要的也不是一个一路扶持他以后再掣肘他的外戚家族,陈家打算走的这条路,在他身上走不通。既然目标都不一致,以后还怎么合作陈家想从太孙殿下得到的东西根本得不到。
只有两章昨晚码好的,上午去医院了耽搁整整一上午,明天还得去拿大肝功能的单子报告,下午也还得去陪床,带电脑去码字,尽量看看今天能不能赶在凌晨前更新,先跟大家请个假。
第一百二十·露意
宋老太太已经许久不进宫了,进宫毕竟是件烦琐的事儿,要是初一十五都要进宫,她的身体着实开始有些吃不消,因此最近这小半年初一十五进宫的都是宋大夫人。
可是这回因着是宋贵妃亲自透了口信出来要她进宫,她早早的就做好了准备,四更时分就起了床,用过了早饭,在向明姿的搀扶下出了门,又叮嘱向明姿:“带着晏姐儿几个中午就在我这里用饭,下午太阳不那么毒了,也可去花园子里走动走动。”
向明姿应了,送了宋老太太出门,才往回走,她如今跟着大夫人学管家理事,许多事才刚上手,琢磨的不是很透,因此常翻看往年旧例,如今既送了宋老太太出门,她就往议事厅去走了一回,拿了前两年宋楚蜜出嫁时的酒宴单子仔细的瞧了一回。
孔嬷嬷趁空给她上了一盏玫瑰花蜜,服侍她喝了,才笑:“姑娘也略微歇一歇儿,哪里就赶这么一会儿呢”
向明姿就笑,李家已经开始走六礼了,这六礼走下来虽说需要大半年时间,可大半年时间毕竟一眨眼就过了,她要学的东西却还很多。想到这里就又忍不住想宋楚宜,若是宋楚宜在,想必她能轻松自在的多,宋楚宜教的东西,可比她自己摸索得来的有用直观的多了。
孔嬷嬷很明白向明姿的心思,见她出神就问:“姑娘是又想起六小姐了”孔嬷嬷是宋老太太后头给向明姿请的教引嬷嬷,虽相处时间短,可是却同向明姿处的很好,她从宫里出来的老人儿了,惯会看人脸色揣度人心的,虽从未见过向明姿同宋楚宜如何相处,可是从这一月一封从不断绝的书信,也知道宋楚宜跟向明姿的关系必定极好。
向明姿点头微笑:“是啊,小宜来信说要五月底动身,回来路上又得一个月,到家怎么也要七月份了。”
“您算算,这一眨眼六小姐走了也五月有余了,时间过的可快着呢。”孔嬷嬷陪着她说话儿:“七月离现在说远也不远了,您再多学些本事,等六小姐回来了,也好教教她。”
向明姿忍不住失笑,还有谁能教宋楚宜呢
相比而言,宋老太太在贵妃的凤藻宫就没那么轻松了,她同宋贵妃说了一会儿话,见了见日益壮大的小皇子,才看向宋贵妃:“娘娘清减了不少。”
宋贵妃的日子说不上不好过,自小皇子降生,宋家又日益得重用,她在后宫的地位也水涨船高,建章帝就算看在孩子面上,一月也总要来上五六回
她今天之所以这样情绪外泄,实在是有了不得的原因:“祖母不知道,前儿我去清宁殿请安,娘娘特意问我小宜几时回来。”
宋楚宜的前程如何,宋家原先已经跟宋贵妃有了默契,如今皇后娘娘再提起这事儿,宋贵妃自然觉得焦急:“听娘娘口风,恐怕是对小宜仍旧有意。”
宋老太太沉思半响,将宋楚宜跟太孙在阳泉的事说了,见宋贵妃蹙眉,就道:“你祖父跟你弟弟的意思,都觉得若是小宜心甘情愿,宋家倒可拼上一拼。”
宋贵妃所出幼子毕竟太小了,他跟东宫太子之间相差整整三十多岁,其他皇子业已长成就藩,不管日后如何风云变幻,帝位也落不到小皇子手上,这也是为何宋家从不鼓动宋贵妃去争什么的原因。以卵击石,有何可争之处
宋老太太见宋贵妃眉头轻蹙,就道:“娘娘,外戚一道走不长久。咱们家也从来不想走外戚的路,这也是为何当初您被选进宫,您祖父跟我都不喜反忧的缘故。可小宜又有些不同,她若是要选太孙殿下,我们宋家也不介意拼一拼这从龙之功。”
宋家这么多年也未借宋贵妃生过事,这是天然的优点,天下人都看得见宋家子弟的优秀出色自处,提起宋程濡,旁人第一反应更不是他是贵妃之父,而是宋阁老。宋家靠着男人们就足可富贵,没人提起宋家会觉得宋家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