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闺战-第3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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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八·目的
东平郡王惊疑不定,简直疑心韩正清是个疯子,韩正清到底图的是什么啊他不明白韩正清的意图是什么,更疑心韩正清这是要他死的更快一些谁不知道周唯昭是建章帝跟卢皇后的心头肉,他大咧咧的跑出去说周唯昭给父亲有毒的人参何况太子还快醒了他当着太子的面指鹿为马栽赃嫁祸
齐嬷嬷的汗流的更快了,分明已经过了酷暑已是初秋,可她仍旧汗流浃背,险些被自己的汗捂得晕过去,支支吾吾了一阵,她含糊着声音吐出最后一句:“殿下,您不是不知道,今天原本太子殿下是要太孙殿下死的,太孙殿下没事,太子殿下为了自己,也得先倒打一耙不是您现在出去说他中毒是太孙殿下所为,他还会感激您。”
齐嬷嬷说着,胆子仿佛也大了一些,再接再厉的顺着韩正清的人的原话,依样血给了周唯琪听:“何况之后他可就只有您一个儿子了,您到时候再把这事儿推给侯爷不也一样吗您反正之前也跟太子殿下说过这人参是您从他那求来的吧”
周唯琪更不知道韩正清要做什么了,他摸不清楚韩正清的意图跟目的,对他的话当然不敢轻信,六神无主的叫人把钱应跟黄翌青请来。
钱应跟黄翌青比起他来还是要冷静许多,听完了齐嬷嬷的话,两人对视一眼,陷入了沉思,过了许久之后才背过身去商量了一阵,商量了一阵之后钱应率先开口:“这是要太子殿下跟太孙殿下自相残杀啊到时候太孙殿下固然讨不了好,可是太子殿下呢太孙殿下无辜被冤枉,太子妃跟太孙肯定咽不下这口气,到时候肯定又要把太子今天所为抖搂出来”
这给东宫的打击可想而知,韩正清这其实就是不想东宫好,他就是恨上了太子了
周唯琪听的有些激动,眼睛发亮的看着黄翌青跟钱应:“那那就听他一次”
黄翌青不可置信的瞧他一眼,立即开口阻止:“不殿下决不可这样做”他激动的站直了身子:“您跟东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皮将不存,毛将焉附太子谋杀嫡子的事情传出去,对东宫来说就是灭顶之灾谋杀亲子,这可是自古未有之事,足以动摇社稷根本,更会叫太子从此被人口诛笔伐到时候废太子也是极有可能的那个时候,您这个作为太子次子、向来受太子偏袒的郡王又如何自处您不会比现在的情形更糟了,因为天下人都会觉得是您蛊惑了太子殿下,撺掇着太子做下了此等丧尽天良人伦之事啊”
周唯琪不禁觉得毛骨悚然,整个人的汗毛都立了起来韩正清在诓他,韩正清这一招使下来,太子赔了夫人又折兵,周唯昭不死也要脱层皮,东宫父子成仇,互相陷害,这传出去整个皇室都要沦为笑柄,建章帝也不会容这件事传出去,最可能的做法就是寻个由头废太子到时候太子太孙都遭殃,他这个漏网之鱼也算不得漏网之鱼他向来不受建章帝跟卢皇后的偏爱,到时候他们两个一定会拿他出气。
韩正清打的就是这个主意,他要整个东宫都倒霉他到底想做什么
韩正清其实也并不想做什么,他目光森然,如同一匹狼一样盯住了眼前的人,缓缓的牵起嘴角冷笑了一声:“会成功的,你别那么担心。”
他说,然后嘴角笑意更深了一些,这笑意却并不叫人如沐春风,相反,叫人如坠冰窖,整个人都冷的很,恭王信使邹言征讪讪的嗯了一声,并不敢多说什么。
韩正清挑了挑眉毛,喜怒不辨的问了一声:“怎么,不信”
邹言征也说不得不信,他只是觉得太子也不傻,未必就肯把罪名栽赃给周唯昭亲子要毒杀父亲了,总得有个由头吧到时候太子面上不是也一样丢人
似是把他的疑惑看的一清二楚,韩正清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没人比我更了解他了,他会这么做的他厌恶他的儿子,不仅厌恶的他的儿子,他还想杀了他。他做贼心虚,得知自己儿子没死,挑拨恭王的行径又并不奏效,他得把那场刺杀严严实实的遮住啊。怎么遮住呢自己中毒不就是最好的堵住人的嘴巴的办法吗”
邹言征抖了抖,他觉得眼前的人不是个正常人,想出的法子简直不是人能想出来的饶是他跟着恭王这么久了,大事也做过不少,也被韩正清这恶毒过度的连环计给惊得做了好几天噩梦。
他抿了抿唇,有些踌躇的看着自己的膝盖不敢抬眼:“不是凡事都能在掌握之中的狼群要是真把太孙他们都咬死了呢”
韩正清诧异的挑起了眉毛,仿佛他在问一个笑话:“那不是更省事了吗要是那群狼直接就把人都给咬死了,那太子就会死啊,他死了,为什么死的当然是被东平郡王刻意毒死的啊,太孙又是怎么死的,当然也是被东平郡王早有预谋的埋伏杀死的啊”
邹言征无话可说,他不安的换了个姿势坐着,时时刻刻等着外头送消息来,很有些坐不住。他是很怕宋楚宜的他曾经是端王的人,给端王做事的,跟皇觉寺的人来往频繁,他深知宋楚宜这个小姑娘有些邪门。
要说韩正清的计划也算不得不周全了简直是把人全都算进去了,结合他们各自的性格特点还有暗病,把他们每个人都算计了进去,还把每一种可能性都算到了,可是邹言征不知为什么就是有些不放心,他看着志得意满,眼睛都在放光的韩正清,挪了挪自己的脚,不安的叹了口气。
七十九·手心
韩正清目光放缓,看着他极轻极轻的笑了笑,他带着些不以为然跟轻松看着他:“言征,你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了,外头人传的那些邪乎的不经之谈,你竟也信别人不知道元慧是什么德性,难不成你还不知道那不过就是他想着整死那丫头的一个由头罢了,你放宽心。”
邹言征在他跟前说了不少宋楚宜如何如何厉害的话,他始终听听就算了,倒不是他看不起女子,如大范氏这等擅于谋算的女人比男人还厉害,他是见识过的,他不信还有第二个大范氏。想起这一点,他目光变冷,有些惆怅,可是她终究是死了。
邹言征有些无奈的重复了一遍:“宋六小姐真有些不同的”他转过去想同韩正清再说一说,却见韩正清变脸了,只好住嘴他还是很怕韩正清的,觉得韩正清比以前常打交道的元慧还叫人琢磨不透。
韩正清倒是自己缓过来了,他单手撑着头,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干脆斜倚在了榻上:“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阴损觉得我背主求荣,朝秦暮楚,很看不起我”
邹言征一愣,简直疑心他是在讽刺自己,过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面色青白交加的摇了摇头,实话实说:“这怎么敢再说,若是这么想,岂不是把我自己也一同骂进去了”
韩正清嗤笑了一声,他倒是忘记了,邹言征原先也不是恭王的人,他瞥了他一眼:“你不一样,端王是死了,他死了,难不成还为他守节不成我”他顿了顿,脸上笑意更深,眼里却透露出彻骨的寒意:“我,我也说不上什么背主求荣,我帮了他这么多年,他让我家破人亡,我背弃他,难道不应该吗”
邹言征惊了一跳,没料到他会说起这么隐秘的事,思量着是不是要装作没听见,免得日后被杀人灭口,可他的好奇心却压过了警觉心,他忍不住问了一声:“我们听说,侯夫人跟世子他们不都是被”他看见了韩正清朝他看过来的眼神,说不下去了。
韩正清没说话,他之前喝的酒有些醒了,触及到外头漆黑的夜色,伸手看了看自己手指,沉默着盯了邹言征一眼,直把他看的垂下了头,才冷哼了一声。
他曾经是有家的,很早之前,只是他为了青梅竹马的范表妹,慢慢的把原先的家给毁了,把他的第一任妻子送上了黄泉路。他满心以为他能同他的范表妹终成眷属,佳偶天成的过一辈子,可是范表妹却嫁了太子。
他难过欲死,可范表妹拉着他的袖子啜泣,说是身不由己他于是心甘情愿的娶了她妹妹,还用的是那样叫人作呕的方式,从此成了太子名正言顺的连襟,成了太子的马前卒。
日子要是这样一直过,他为了他的范表妹,为了他的儿子,他也该给太子当牛做马一辈子的,可是事情偏偏就不往他想的方向走。
他目光轻飘飘的落在不远处躺在床上的那只枕头里头至今还装着两封信,一封是小范氏写给他的,里头全是骂他同范良娣的话,说他狼心狗肺丧尽天良,说他冷眼看着自己儿子被大范氏养成了这副模样,又眼睁睁的看着大范氏跟东平郡王害死了他。
另一封是范表妹的,她说她仍旧挨着他,没法儿容忍他逐渐偏向小范氏跟韩止。
他不是不难过,血浓于水,韩止毕竟是流着他的血脉,小时候他被小范氏漠视仇恨险些死去,他也曾心急如焚的抱过他的小身体,带着他四处求医。
可是他能怎么办呢他能杀了他的范表妹吗他怎么能那是他从小到大的念想,他为了她,连父母都可以忤逆,连原配发妻也可以不要,这么多年了,对她的迷恋已经深入骨髓,他怎么能对范表妹下的了手,生的出恨意
范表妹的信写的那么情深意切,那么动人,他根本生不起多少生气的心思,难过了一阵也就罢了,可是范表妹却死了他想到这里,心里微微有些钝痛,都是太子无能,都是太子要推范氏一族出去挡罪,范表妹全然是当了他的替死鬼。他露出冷笑,眼神狠厉,太子既这样冷心冷性,他就要让他付出代价。计划当然是完美的,那些人通通都逃不出自己手心,可是东平
他摇了摇头,目光重新变得冷厉,只要计划进行的顺利,东平郡王无非也就是受些冷遇,被责罚而已说到底他也没什么实质性的大错,太子是周唯昭下的毒,周唯昭遭到刺杀是太子派去的人,跟周唯琪并没什么关系,建章帝跟卢皇后就算因为范良娣的原因迁怒他,可他在他们眼里到底是他们的亲孙子,性命至少是无碍的。
而在韩正清看来,性命无忧也就罢了不能踢走太孙名正言顺的当皇太孙也罢了,东平郡王喊那个人当爹,更叫他难堪。
以后他成功帮助恭王上了位,恭王答应过他的,会给东平一个新的身份所以现在,东平受些委屈,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邹言征陪着他枯坐了半晚,精神实在有些不济,忍不住出声问:“侯爷,我都在这等了几天了,可还是什么消息也没传来啊。”
仿佛就是为了安他的心,不一时外头就有人报说京城那边有信来了,韩正清瞥他一眼,叫人进了屋,接了信一目十行的看起来,然后他将纸扔给了邹言征:“这不就来了”
邹言征接了信,见信上说京城已经戒严,太子中毒,太孙遇刺,一切皆在计划内,就忍不住狠狠地松了一口气到底事情还是按照韩正清猜测的那样在发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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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章·生死
韩正清看他兴奋的不能自已的模样有些想要发笑,不甚在意的提起旁边的酒壶往嘴里倒了几口酒,又伸手把嘴角旁边的酒沫抹了,语调很是讥诮:“我都说了,这帮子人我通通都晓得他们心里在想什么算盘,你没听过一句话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们都在我手心里,跑不了。”
邹言征没空理会他的看不起和不屑,朝他扬了扬手里的信:“既然信已经到了,是不是就说明太孙殿下未死,太子殿下要跟他狗咬狗了”
韩正清瞥他一眼,百无聊赖的点了点头,他这副模样倒叫邹言征想起了锦乡侯世子韩止,怪道人家都说儿子肖父,这两人对人命的轻贱可都如出一辙。只是心里这么想,面上邹言征却并不敢露出来,他脸上仍旧露着温和而讨好的笑:“那既然如此,咱们是不是就该在这里动一动了京城那边太子既然出了事,咱们在此地就更好收拾范家了杨玄可就是现成的把柄,到时候把私贩战马,指使杨玄又杀人灭口的罪名往范家身上一推,范家就彻底完了。”
这也是他一直等在大同的原因,他可不是为了等消息来的,他要的,是消息背后所带来的东西一旦太子真的失势,东宫危急,那他们就能顺理成章毫无阻碍的把西北的原先属于太子的生意彻底握在手里,这可是条生财的大道,谁不想要当初太子断了恭王的财路,如今就拿自己生财的法子来偿,很是公平。
外头急急的有人来求见,韩正清抬起了手止住了邹言征的话,懒懒的让人带人进来。
“什么事”他看清面前的人,原先漫不经心的神情就稍稍有了变化,直起了身子,态度变得有些微妙的凝重:“不是让你没要事别出来吗”
他面前的人垂下头,面色在灯光映照下明明灭灭的看不大分明,声音却意外的干净有力:“大人,崔大人那边恐怕拖不下去了,您还是该早做决定才是。”
屏风后头的邹言征只差跌足叫好他来大同可就是为了这个,要不是为了把西北这条走商的线拉过来,他在这里受韩正清阴阳怪气的鸟气
韩正清却只嗯了一声,沉默了良久又让人退回去:“回去等我消息,我要是不去找你,以后不许私自再来我这里。”他说的很是严厉,眉梢眼角都透露着对他此次莽撞行为的不喜,来人把头垂的更低,声音却还是稳的,低声应了声是。
等人走了,邹言征迫不及待的出来,开口就是问韩正清:“大人现在杨玄死了,当初您做的巧妙,出手收买监察御史的林元冲的可是范家,跟您一点儿关系也没有。范家人现在又去跑商了,您只要让他们出关,把他们交货的地点一透露给崔大人,不是什么事都结了吗怎的您刚才”他见韩正清看过来,先是不由得一愣,然后又觉得有些错愕,缓了缓,寻思了一遍自己刚才说过的话,觉得无甚不对的,才紧跟着又说了下去:“您不是说过,等京中的事情有了把握,咱们这边便可动手,双管齐下才最稳妥吗现在京里不是已经来了消息,说是太子中毒,太孙遇刺了吗这是咱们自己人送来的消息,都是王爷身边靠得住的人,您还在等什么”
邹言征并不想再大同再呆下去了,韩正清不是个好相处的人,他总觉得韩正清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古怪,比之他那个儿子韩止还要叫人觉得毛骨悚然。何况还有更叫他看一眼就觉得胆战心惊的崔绍庭在,他还没见过谁在崔绍庭身上讨着好,现在恭王要在崔绍庭的地盘上赚钱,他心里还真是没什么底,只想快些完成差事,之后的事就丢给韩正清来烦,他好赶紧回去。
韩正清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只一句话就堵住了他的嘴:“之前不是你自己说宋家那个丫头有些古怪吗凡事总要尘埃落定了才能动,否则若是中途有变,你的脑袋不要了”
邹言征抖了抖,面色古怪的憋了又憋,到底还是没敢再说什么,摇头叹气的回了住所,仰面朝天躺在床上,心里直念佛,想着京城那边能快些再送确切的信来。
他一面这么祈祷,翻了个身想着韩正清笃定的态度,又觉得燃起了几分希望韩正清到底真的跟着太子那么多年,肯定对太子的习性了如指掌,他既然说太子肯定会把中毒的事推在太孙身上,那就是的吧
他们的消息虽然送的快,跑死了不知多少匹马,可是却也赶不上京城的变化快,就在他们收到计划如约进行的消息的时候,京城那里早已经暗潮涌动了。
晏大夫跟胡供奉等人忙了一晚,毒血放了不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