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闺战-第39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死心,觉得我是他的儿子。”
说到儿子两个字的时候,简直恨得有些咬牙切齿斩钉截铁,他不知道韩正清为什么就跟个苍蝇一样不肯放过他,他都已经跑来京城了,他居然还有法子让范家的人跟过来。
最让他恶心的除了韩正清还有范家他们是范良娣的娘家,是他的外家啊可是他们怎么能说的出那么不要脸的话,让他认贼作父
周唯琪扯了扯嘴角,见周唯昭略显惊讶的张大了嘴,讥诮的笑了一声:“别惊讶,范家一直是这个德性。否则也不会为了替父亲做事,连西北走私这样的事都沾手了。现在韩正清许诺他们,只要把我骗到手,事成之后就叫他们封王拜爵如何如何,他们自然巴不得就应了自从我母亲死后,他们可就大大不如从前了。”
“这回他们找来,为了说服我,又跟我说了不少事,想必韩正清不相信我竟然不肯认他这个所谓的亲生父亲吧,说了许多话。其中就有说京城就快变天了,让我尽快离开的话。我旁敲侧击了几句,才知道他们连龙虎山都有人。不过这好像也是从很早前就开始布置了,张天师扶持的是你,我母亲就想再抬出一个扶持我的天师来把张天师打下去。你知道韩正清对我母亲向来言听计从的,他从很早前就开始谋划了。”
周唯昭已经知道了这一点,他知道周唯琪没有说谎,正因此,面色也就凝重了一些。
“青柏不算什么,他只是埋在你身边的一个钉子。”周唯琪说着站起身来:“要紧的是天师身边的人,还有天师献上去的药。”
周唯昭目光森然,觉得有些不可想象,实在没料到周唯琪竟然是给他带这个消息来的。
周唯琪不看他,把话说的又快又急:“这天下人都知道你个张天师的关系,张天师出了事就是你的不是”
他这话说的极对,如果建章帝因为张天师的药出了什么事,那他就一辈子脱不了关系,天底下的人都会以为是他让张天师这么做想尽快登位。
联想到宋楚宜说的,马旺琨带回来的恭王他们的打算,打算把征伐朝廷的檄文列成十几条大罪状,其中一条就是说他挑拨离间,挑拨恭王跟建章帝的父子关系,以至恭王被建章帝厌恶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原来是想这样让朝廷里先乱起来。
“为什么提醒我”周唯昭很快就掩下了心里万般心思,看着周唯琪:“你可以不说的。”
周唯琪摊了摊手:“因为我姓周不姓韩。”他脸色平淡,惯常挂在嘴角的三分笑意如今消失的无影无踪,眉间满是阴郁,却又比从前奇怪的显得要更加正气一些:“既然我姓周,自然没理由胳膊肘往外拐。”
太子毕竟养了他这么多年,疼了他这么多年。
“何况你我总是兄弟,就算你对父亲和我母亲厌恶至极,可是凭你的品性,不至于一条活路都不给我,只要我自己识相的话。既然我能堂堂正正的当我的龙子凤孙,我为什么要往老鼠洞里去钻”
殿外已经又飘起了大雪,纷纷扬扬鹅毛似的大雪扑在脸上又冷有疼,周唯琪抬手接了三宝递过来的伞,头也不回的走了。
周唯昭站在殿前站了片刻,也转身往后头去。
宋楚宜还没歇下,听见他回来连忙起身,周唯昭离她远远的就站住了脚喊住她:“我身上冷,待会儿再过来,你别动。”
到底在炭盆前烘了一会儿才脱了衣裳上床,见宋楚宜直直看过来,轻声道:“韩正清没死心,不知道怎么的,又让范家的人上京来找东平了,还是让他走的事。东平把人扣住了,还告诉了我一些事韩正清不仅在我身边有人,连在师傅跟前也有人。”
短短几句话,宋楚宜听的却心惊肉跳,在张天师跟前也有人这个跟前,指的只是青柏和青柏的父亲他们,还是还有旁的人
张天师最近可时常出入宫廷给建章帝炼丹的,要是这中间出了什么纰漏就真的是扣在周唯昭脑袋上的屎盆子了,想扣都扣不掉。
“你别担心。”周唯昭揽着她:“到底怎么样,从范家来的那个人嘴里挖一挖就知道了。”
六十一·死士
宋楚宜这一晚睡的极为不踏实,第二天早上醒来眼圈底下就蒙了一层淡淡的青色,许妈妈还当是自己的话叫宋楚宜沉了心,又是心疼又是叹气的跟徐嬷嬷说了:“这事儿我也晓得如今姑娘正同殿下是蜜里调油的好时候,可是”
徐嬷嬷晓得她也是为了宋楚宜好,这事儿原本也就是徐嬷嬷自己担忧的,皇家的事,哪里就是一根藤结一只果的呢,她想了一回,低声道:“迟早也要说的,姑娘是明白人,她心里有数的,最近咱们就别提了给她添堵了。”
她看着底下的人准备了早膳,领着人进去布置好了,正要服侍宋楚宜吃早饭,青莺又奔进来了,一副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好容易才喘匀了气,片刻也不停的告诉宋楚宜:“抓住了抓住人了”
徐嬷嬷听的一脸茫然,完全不知道青莺大清早的在说什么抓住不抓住的事,宋楚宜却已经立即起身站了起来,吩咐徐嬷嬷去清宁殿报个信:“告诉母亲一声,说我身体不适,今天就不去请安了,请她见谅。”
一面已经招呼紫云拿了大氅就要出门,徐嬷嬷急的不行,一面答应了她的吩咐一面劝她:“不管怎么样,这饭总是要吃一些的啊”
宋楚宜摇头,由着青莺整理大氅的带子:“来不及了,我有要紧的事,嬷嬷别忘了去清宁殿替我知会一声,其余的话都不必多说,只说我身体不适就是了。”
下了一夜的雪,外头早已经铺上了一层银白的地毯,触目看过去皆是耀眼的白,宋楚宜抬手遮着阳光和这白的过分的白雪地毯,很快就出了宫。
有太子妃和周唯昭他们在,内侍省安排起她出宫的事宜向来是没有二话的。
宋楚宜很快上了马车,见青莺跟紫云也跟着上来,先问青莺:“什么时候传来的消息”
“今天早上,罗贵一大早就通过青卓传进来的,说是那边有消息了,马三等人抓人抓的很顺利,等着您过去。”
马车一路走的飞快,不过大半天时间,宋楚宜已经到了地方,郊外的平房上头堆满了厚厚的雪,原先早已经光秃秃的白桦木的枝桠上也堆满了雪,远远望去别有一番意趣,宋楚宜却并没空欣赏,越过这片林子进了其中一间屋子,顺利的看见了被绑成了一团扔在角落里的人。
有十几个之多,看来是下了血本了。
宋楚宜挑了挑眉,在马三搬过来的凳子上坐了,看着那群被塞了嘴巴的人一会儿,问马三:“问过话了吗”
她昨天刻意在清宁殿旧事重提,又提起送恭王的两个儿子出京的事,还言语暗示,他们一旦出了京城到了皇陵就是死路一条,而皇陵因为恭王出走过的事情又加派了重兵把守,之前广平侯世子就是死在看管不力上,现在换成了金吾卫指挥使家的四品昭仪将军守着,说句不夸张的,现在这时候,连个苍蝇也飞不进去。
怕恭王这两个宝贝儿子真被整死了,也怕去了皇陵就再没机会动手,可不就得在路上动手脚了吗京城肯定是不信,现在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京城动手还没等动手呢,这手肯定就已经被剁下来了,还得连累人,也出不了京城的城门。
那就只剩了这半路上,宋楚宜早就已经让马三他们踩好点了,哪里适合动手,他们心里一清二楚,早就有了准备。
果然昨天下午出了城门,到入了夜了走到了这半路上的野林子里,就出了事。一帮黑衣人涌上来要抢人。
早有准备,马三他们本来又都是功夫极好的,那帮人死了十一个,抓了四个,反正就是一个没逃走,全被绑在了这屋里了。
他顺着宋楚宜的踹了其中一个不老实的一脚,摇了摇头:“还没动手呢,等着您来。”
宋楚宜嗯了一声,看着一声不吭仿佛死了一般的几个人,脸上并没什么表情的道:“那就问吧。”
马三干脆的应了一声,和长贵长荣他们人手一个,把从前在崔绍庭手底下做事的时候的本领拿出来,连当土匪时候钝刀子割肉的法子都想出来用上了,一片一片的剐了手臂上大腿上的肉下来,还是没人吭声。
一看就不是普通毛贼。
宋楚宜挥手叫停,知道这样什么也问不出来,静了静就一个一个的看过去,这些人的目光仿佛都凝滞了一般,基本上连眼珠子都不怎么转的。
这样的眼睛,宋楚宜之前也见到过是在围场那一次,端王的那批人,就有这样的眼神,这些人,是死士。
恭王在京城竟然还留有死士宋楚宜心里微惊,可是他到最后逃离皇陵那一刻都没动用过这些死士这些死士难不成平时并不归他用,而是另外被人差遣吗
那么,恭王留在宫里卢皇后身边的,能给卢皇后下毒,还能指使得动他的死士的人,到底是谁
她从前也见过沈清让训练死士的,那时候乱的很,新上位的端王本来就是个嗜杀的,韩止这个锦衣卫都督更是杀人不眨眼,还敢用人跟猛兽决斗来找乐子的变态,沈清让跟着端王屁股后头有肉吃,自然是跟韩止也走的近,也开始学着练一批死士说是以防万一。
这些人是不会回护自己的,接到了命令就是不死不休,这些人也从不吐露主人的秘密,现在蒙住他们嘴巴的帕子要是一扯开,恐怕他们就立刻能咬舌自尽,这也是为什么马三他们塞住他们嘴巴的缘故。
幸好宋楚宜正好也学了几招怎么对付他们的办法,她叫马三拿着一根坠子在他们眼前晃,自己仔细盯着每个人的反应。
还好有一个,终于在半个时辰后没撑住,眼珠子跟着那坠子动了。
宋楚宜微笑起来,伸手指了他点出来:“把他带到隔壁间去。”
六十二·醒了
宋楚宜从前从沈清让那里学到过不少东西,多亏上一世的沈清让没有像这一世这样一事无成,还能跟对了人到最后飞黄腾达,否则她也不能学会这样多东西。
这样多的东西里面,也包括了怎么瞧一个死士训练的到位不到位了。
真正训练到位了,只会豁出性命去拼杀的死士,目光向来都是不会有什么变化的,他们几乎已经没了自己的思想,而一个死士如果目光还会变化,还有情绪,就说明还没到位。
还没到位,自然也就比到位了的那些好对付的多。
宋楚宜挑中的这一个,看样子的确是并没训练到位,被马三拗到了第九根手指的时候,终于有了动静,只是轻微的哼了一声。
这一声已经很是难得了,宋楚宜半点不泄气,挥一挥手,马三就利索的开始掰这人的腿,扯着两只腿分开跟破的木偶似地,都能听见骨头咯咯作响的怪声。
再折腾了一阵子,那名死士额头上的汗已经一滴一滴落进眼睛里,他终于呜呜了几声,听起来像是沉闷的哭声。
宋楚宜沉默的坐在一旁看着,心里有些想要叹气。
这些死士们一般来路都不容易,沈清让那厮还有个特别的要求,他抓来做死士的,还有些会特意弄聋弄哑他们,就是为了防止他们泄密,挑的都是穷苦人家出身的,自小就开始训练起来,一点一点把他们的性子都磨平,再让他们言听计从。
她目光复杂的让马三住了手,低下头看着那死士已经因为冷汗淋漓而睁不开的眼睛,轻声道:“我问什么,你答什么,我就放了你,怎么样”
死士没有说话,宋楚宜便又道:“若是你还有亲人,可以去寻亲人。若是没有,我给你一笔银子,你也大可以去娶妻生子了。”
这不是一个绝对的死士,因为有些条件是可以谈的。
过了片刻,那人终于点了点头,马三把他嘴巴里的布拔出来,目光紧盯着他毫不放松,生怕特一不注意就咬了舌头。
可显然这人并不怎么想咬自己的舌头,他呵了几口气,觉得喉咙里火辣辣的感觉总算是舒缓了一些,粗着嗓门忍着喉咙里的又痒又痛立即开口:“我交代了,你说话要算数”
宋楚宜点头,问他是被谁吩咐来的,那人犹豫了一瞬,看看她又看看马三,咬一咬牙还是垂下了头,忍着越跳越快的心跳,低不可闻的道:“皇后娘娘宫里的”
说着又抬起头看着宋楚宜:“她说过,我们抓到了人,她也差不多就达成了目的,可以趁乱跑出来了”
宋楚宜心里一惊,追问道:“什么目的怎么趁乱跑出来”
死士被仍在雪地里冻了许久,此刻都有些瑟瑟发抖,缩在地上闭了闭眼睛:“皇后娘娘要是去了自然就能趁乱跑了反正两位殿下又到手了”
清宁殿的气氛一如既往的有些安静的过分,自从卢皇后出事以后,这里就一直这样安静。卢太子妃从榻上翻身起来,就瞧见外面已经亮的晃眼了,起来梳洗过后正用造反,就听说徐嬷嬷过来了,见了她听她说宋楚宜身体不适,点了点头,还特意叮嘱她去瞧个太医瞧瞧。
卢皇后的病情还是不大有起色,嘴唇已经干燥得起皮,冬天的天气总是干燥一些,卢皇后如今又连吞咽都难,纵然有人时时拿着细纱布仔仔细细的替她润着嘴唇,也不可避免的泛起一层白色的破皮来。
卢太子妃替卢皇后擦完脸,谢司仪接过帕子,忍不住感叹:“从前在家里时,您同娘娘就情同母女,自小都在一个炕上睡过的,可后来反倒是疏远了”
卢太子妃低头笑了:“是啊,成了婆媳,反而不如之前当姑侄的时候亲近。”
谢司仪伸手去搀扶她:“从前的事都已经过去了,您也不必耿耿于怀,都放宽心些一笔写不出两个卢字,您跟皇后娘娘是亲姑侄,怎么还会有隔夜仇呢”
卢太子妃跟着站起来坐到窗前的贵妃榻上去,端起茶啜了一口:“这些我都知道。也不知道两位小殿下那里怎么样了才是”
宫娥正好捧了药进来,卢太子妃要站起来,谢司仪已经连忙让她坐下了:“还是我来,今天您一早上起来就没什么精神。现在这天寒地冻的,身体差些的极易生病,太孙妃不就病倒了么娘娘天天伺候皇后娘娘辛苦了,还是多休息。这几天您寸步不离的守着皇后娘娘,就是铁人也吃不消还是我来罢”
卢太子妃被按住了,也就顺势没动,点了点头看着她端起了碗,看着她拿起小勺喝了一口试药,再准备喂给卢皇后,目光一点一点变得幽深起来。
也就是这瞬间的功夫,外头忽而响起了唱喏声,谢司仪手上动作没停,又稳又准的要把勺子里的药送进卢皇后嘴里。
可原先还紧闭着眼睛的卢皇后却忽然睁开了眼睛。
一个已经差不多半月余没睁开过眼睛的人陡然睁开了眼睛,还目光森然的直勾勾的盯着人瞧,谢司仪手有些发颤,一时不慎竟没握住手里的调羹,啪嗒一声摔在了地上,面上是止不住的惊慌,声音都有些颤抖:“娘娘娘娘醒了”
卢皇后紧盯着她,脸色虽然苍白憔悴,目光却亮的惊人:“是啊,我要是不醒,恐怕就永远醒不来了。”
这话说的意味深长至极,谢司仪听的心惊肉跳,不由自主弹起来后退了几步。
卢太子妃抢上前去站在卢皇后床前,也目光复杂的看向谢司仪:“真是没想到,竟然是你”
谢司仪面色惨白,心跳一阵一阵加快,快的几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一万六,说到做到了。昨晚真是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