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闺战-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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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老太爷点了点头,叫人去通知宋老太太。
李老太太没料到女儿一朝获罪,竟然弄得如此形容狼狈,不由立即就站起了身疾走几步到她面前抱住她,冷笑连连的看着宋老太太:“怎么这还未查清楚的莫须有的事,就能给人定罪了这还没经过人审呢,怎么就把我女儿当犯人看,把她折腾成这副模样亲家太太,崔家是你们的亲家,我们李家难道就不是了这样厚此薄彼,说不过去吧”
李氏早已经扑在李老太太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拉着宋老太太的衣襟哀哀的哭:“爹、娘,救我我快要被冤枉死了”
李老太爷也转头去看宋老太爷,肃容问道:“亲家,好端端的怎么说我女儿买凶杀人她不过是个闺阁妇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里来这么大本事有什么事就好好说,私下关人打人算什么也不是大家子的规矩吧”
宋老太太沉沉的看着李老太太做戏,心内只想冷笑崔家手里握着证据,还有人证在,李家却仍旧如此硬气,真不知道是真的清白,还是习惯了反咬人一口。
从头到尾,李家众人都似乎没看见崔应书夫妇,连声招呼都不曾打。
崔夫人只觉得难怪李氏能长出这么狠毒的心肠,有这样是非不分的父母,能养成现在这副样子也是理所当然。
她拍了拍手掌,立即就有人揪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婆子进门来。
看见那人,李家大夫人就皱了皱眉,条件反射的去看自己的婆婆。
李老太太更是吓了一跳,如同见了鬼似地,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抱着女儿一下子没掌握住平衡,摔在了地上。
不是说只是追究买凶杀人的事怎么这个婆子被抓了出来
李氏察觉到母亲的不对劲,也探出头朝外看,等看见了郑婆子,就整个人急的往后藏,恨不得躲到李老太太怀里去,彻底消失。
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没同母亲说崔家来是为了追究崔汀汀之死,忙拉了拉李老太太的袖子告诉她:“娘,他们,他们是为了崔氏来的”她说着,声音都在颤抖。
李老太太立即把目光移到崔夫人同崔应书身上,目光狠毒的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儿,才拂袖看着宋老太太,几乎是疾言厉色的问:“这也真是奇了怪了,崔氏死的时候我们家静姝还没进门,怎的现在说是什么我们女儿害了崔氏什么话都能胡乱说的吗,这话说出来,日后我女儿怎么做人,我外孙女又怎么立足,又同她们姐妹怎么相处我晓得崔家一直对我女儿嫁进宋家耿耿于怀,可却没想到你们这样狠毒,竟然想要栽赃嫁祸,以这样卑劣的手段来泼脏水在我女儿身上”
她虽是看着宋老太太,可是字字句句分明都是在说崔家别有用心,故意收买了稳婆来栽赃李氏。
宋楚宜在崔夫人身后无声的勾起了嘴角这个李老太太真是一如既往的口舌锋利,黑的能说成白的,白的能说成黑的。她这短短几句话,就把崔家推到了故意找事的位子上。
可惜她虽然刻薄,崔夫人却也不是好惹的,崔夫人立即起身狠狠地指着那个稳婆问道:“有人说我们收买你来栽赃人,你自己说说,到底是谁收买了你去害人的”
郑婆子早已经惊得六神无主,一听这话就立即指着李老太太身边跟着的老嬷嬷:“是她,是她给了我五十两银子,叫我在帮夫人接生之时动手脚”
李老太太冷笑一声,丝毫不惧的看着崔夫人,一副气势很足的样子:“事情过去了这么久,死无对证,当然是由得你们说。”
这个李老太太为人刻薄,说话狠毒,向来油盐不进,崔夫人被她这番无耻言论气笑了,早已接过了话头:“由我们说从头到尾我们什么也没说,说的可都是你”
李老太爷卷着手咳嗽一声,不去看崔应书,也不去看宋老太太,转头看着宋老太爷道:“就一个稳婆,说的话如何取信于人难道亲家就凭的这个人,就认定了我女儿做下了这等禽兽不如之事”
宋楚宜遥遥的朝外面站着的许嬷嬷挥了挥手,许嬷嬷就带人将涟漪并叶景川从李家庄子上抓来的庄头李贵等人一同带上了花厅。
李老太爷虽然不认识其他几个,但是李贵却是识得的,顿时狐疑的看向妻女。
“稳婆你可以说是我们收买。”宋楚宜一一指着那些人给李老太太瞧,声音平淡得没有任何起伏:“可是李贵呢他跟着你家可不下二十年了,难道也能被我们收买”
李老太太拂开她的手扶着李氏站起来,严厉的指责道:“大人说话,哪里有小孩子插嘴的道理你母亲这么多年对你不薄,你怎的联合别人起来污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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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九·伏诛(上)
崔应书不知道李老太爷对这件事到底知道多少,却也不妨碍此时他对李家众人的厌恶。
他腾身站起来挡在宋楚宜身前冲着李老太爷冷笑:“只听说过男人们说话女人家别插嘴的,没听说过审案之时不叫受害人插嘴的。你们李家好重的规矩,我们崔家自愧不如”
论规矩,谁能规矩得过历经几百年的四大家族李老太爷紫涨了面皮,一甩袖子呵斥李老太太:“你给我闭嘴”
李老太太却不善罢甘休,甚至扔了李氏直走了几步揪住了宋楚宜的袖子,将她狠狠地揪在了自己身边,上去就是一通乱抓乱挠。
崔应书反应不及,等反应过来之后已是怒极,可是教养却不容他对女子出手,不由气的浑身乱颤。
“你母亲为了你受了多少苦吃了多少难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也不知道听了谁几句撺掇话,就联合起外人来陷害你母亲我现在就替宋家打你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不孝女”李老太太一手指戳在宋楚宜的脑门上,将宋楚宜戳得不断后仰。
宋老太太已经惊得站起身来,愤怒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大夫人扶着宋老太太,也面露不满跟鄙夷。
电光火石之间只有崔夫人立即做出了反应,像是一只老鹰一般朝李老太太扑过去,狠狠地揪住了李老太太的头发往后扯。
李老太太被扯得头皮发紧发麻,不得已扔了宋楚宜。
崔夫人立即就抓住机会朝她膝窝处狠狠一踹,然后重重的将她推在了地上。
一屋子的人瞠目结舌,唯有宋老太太连声的叫玉兰将宋楚宜带过去,亲自上上下下查捡了一番,然后怒不可遏的看着李老太太:“刚刚才说规矩,现在我倒真亲眼见识了一番李家所谓的大规矩亲家老太太莫非是忘了,这不是在你们李家客厅,是在我们伯府在我们伯府打我们家的女孩儿,哪里来的道理”
李老太太早已不怕宋老太太,闻言就冷笑着扶着已经赶过来搀扶的李大夫人站起来,几乎是疯了一般的反问道:“老太太说的好听现在我女儿都快被人冤死了,我还能顾什么规矩她嫁过来这么几年,做的怎么样大家都看在眼里,对崔氏留下的儿女她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这世上还有几人能做到如此可饶是如此,老太太您的心也是偏的,人家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崔家冒出几个人来说静姝害了崔氏,您就真的信了我真的是替我女儿心寒,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竟然白白养出个白眼狼”
宋老太太气的心肝儿颤,颤着手指着李老太太,气的不住咬牙:“亲家太太不必讽刺我偏心,我若是偏心,这么多年来挑你宝贝女儿的错处就够休了她”
宋楚宜耐心到了极点,忽而越过宋老太太走到宋老太爷身边,冷眼盯着李老太爷:“老太爷,你要证据,我这里有证据。只是,您家老太太这么闹,有再多的证据,也被她胡搅蛮缠没了。您也不必指着她胡搅蛮缠就能把事儿揭过去”
崔夫人飞快的看了李老太太一眼,心中暗骂了一声老狐狸,随即就扬起下巴接过宋楚宜的话头:“否则,我就只得进宫告告御状了”
李老太太想闹着闹着就把事情闹过去,也要看看崔家到底接不接她的招。
李老太爷不由再次盯着这个以往从未放进过眼里的小女孩儿,眼神阴沉沉的瞧了半响,也不见这个小女儿露出害怕神情,心中暗暗吃惊,面上却只得咳嗽了几声,强自镇定道:“既然有证据,就通通呈上来吧。”
宋楚宜将散落的碎发拂到耳后,镇定的朝黄嬷嬷摆摆手。
黄嬷嬷已经将李贵等人签字画押的证词呈上,另外还有涟漪的证词、那群地痞流氓指认李贵的证词。
甚至连当年清凉寺替宋毅同李氏望风的几个尼姑,也通通都有签字画押的证词。
李老太爷越看心里越凉,最后忍不住震怒的将手一挥,重重的扇了女儿一个巴掌。
“你怎么敢做出这种玷辱我李家门楣的事情”
李氏被打的偏过头去,莹白如玉的脸上瞬间出现清晰的巴掌印,很快就肿的老高。她面如死灰的去看李老太太,期冀母亲能救自己出这样的绝境。
李大夫人冷冷看着眼前场景,不由露出个意料之中的鄙夷表情,示威一样的看了一眼旁边的丈夫。
李老太太扑上去挡住女儿,声泪俱下的扒住了丈夫的手:“够了证词也可是严刑逼供之下的屈打成招凭崔家的权势,什么做不出来他们就是欺负咱们女儿”
“没人要欺负你的女儿”宋老太太终于找回神智,冲着李老太太不屑的笑了一声:“反而是她一直在欺负小宜。这么多证据摆在你面前你不信,难道真的要去圣上面前分解清楚”
现在事情尚可收拾,崔家也没一定要闹大,最好就是私下里拿出个方案来,也不至于叫事情沸沸扬扬的成为京都的笑柄。
不然到时候传扬开来,说是李氏婚前就跟宋毅勾搭上了,甚至为了正妻之位还胆大妄为的害死了宋毅的原配发妻,李家纵然是声名狼藉丢尽脸面,宋毅乃至宋府也要脸上无光了。
李老太太心中不服,还想要再争辩,李老太爷却清楚的知道崔家不甘罢休,今日要是不做出个态度来,崔家是真的敢去告御状的。
而要是告了御状他冷汗不断流下,只觉得腋下衣裳都湿了一片。
宋楚宜知道李家真正做主的还是李老太爷,便转过脸去看着他:“若是您跟老太太觉得证据不够,我这里还有两个人证,不晓得二位要不要一并见见”
李老太太冷哼了一声,泪眼模糊的怒极反笑:“见,当然要见是谁”
“太孙殿下和镇南王次子叶景川。”宋楚宜嘴角弧度加深:“老太太既是要见,那我就着人去请。”
一百一十·伏诛(下)
李老太爷当机立断的下了决断:“不用了”他咬牙想了想,忽然冲着宋老太爷一揖到底:“教出这样的女儿,实属是我之过,我不敢推脱责任”
他疯了才敢把周唯昭还有叶景川拉进这个漩涡来,如今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再挣扎毫无用处,只会叫崔家仇恨更深,宋家怨气更重。
不得已就只好舍弃这个女儿了。他心中微微叹息,当年的事他虽然不曾参与,却也是乐见其成,总觉得若是能搭上伯府,也未尝不是好事。
只怪当初的局势实在是太难了,他又只是国子监的司业,尚且无依无靠的,若是能有个权势重的亲家,在朝中就会方便许多事实上,这些年他也确实因为这门姻亲得了不少的好处,在朝中越发的顺风顺水。
李老太太同丈夫生活这么多年,几乎是瞬间内就明白了丈夫的决定,不由惊呆的看了一眼女儿。
崔应书将所有证词都摔到李老太爷面前,不容他再多同宋老太爷求情:“既然你们也认了,那就给个交代吧”
李老太爷不好也不敢再当崔应书不存在,事到如今他的女儿害了人家的妹妹,他只能将姿态放到最低,苦笑着告饶:“是,理当如此。只是不知道不知道您想如何处置她”
他似乎一下子老了好些岁,哑着声音求宋老太爷:“我膝下儿女不多,嫡女更是唯她一个拙荆将她当成命根子,若是她没了,只怕拙荆也活不下去了。而且”他有些羞耻的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声,厚着脸皮道:“毕竟她也真心真意的照顾着原配留下的两个儿女。”
真是不要脸至极
崔夫人不由有了泪意,带着哭腔怒道:“我们崔家嫡女难道就是那不值钱的整整五房也就两个嫡女自从汀汀去后,家里老太太以泪洗面,几乎哭瞎了双眼。何况,若不是你女儿这么心狠手辣,汀汀自然会把她的儿女照顾得无微不至,哪里用她来献殷勤害了人家,再来照顾人家的儿女,用以抵消罪过真是天大的笑话”
崔应书也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狠狠地将那叠供词举到李老太爷跟前冷笑:“派人去通州杀她,这就是你家女儿真心实意的照顾”
“那你们想怎么样”李老太太擦了眼泪恶狠狠的看着崔夫人以及崔应书:“难道一定要她填命才罢休吗就算你们现在杀了她,崔氏也活不过来了”
李氏已经不敢再哭,直愣愣的盯着父母亲,像是一个飘在湖中央的蚂蚁,等待岸上的人或者递一片叶子,或者被人打入湖底。
“就是要她填命”崔夫人斩钉截铁,无比强硬的打断李老太太的话:“否则怎么对得起汀汀的在天之灵”
同崔夫人说话显然是讨不到半点好处的,李老太太转而去求宋老太太:“崔氏毕竟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了,难道真的要静姝替她偿命不成她当时身体本来就不是很好,受了惊吓难产也是有的说不定,说不定那稳婆根本没来得及动手,她就已经先去了”
她如此巧言令色,叫崔夫人更是怒火勃发,她怒喝道:“给我闭嘴普天之下可哪里再去找你这样无耻的人你以为你胡搅蛮缠就能帮她脱罪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若不是你在背后纵着,你女儿也不会养成这副德行”
一直闷不吭声呆愣着的李氏忽而大笑起来,笑的眼泪鼻涕一起出来。
她笑够了,就站起身盯着宋楚宜。
“我固然有错。”她看着宋楚宜目不转睛,带着嘲笑以及怜悯:“可你父亲呢要不是他经不住诱惑每每冒着风险丢下你怀孕的母亲来看我若不是他对我言听计从,我又怎么能引诱你怀孕的母亲来清凉寺撞见我们的奸情”
宋程濡宋老太太面色铁青。
李氏俨然已经没有什么好顾忌的,哈哈大笑的一一指着宋程濡跟宋老太太并宋家众人:“而我能成功当上你的母亲,不也多亏了你们这些人的成全都说我贤惠装的好,可是我可不信火眼金睛的大夫人看不出来我对你存着什么心思,可她跟三夫人不照样袖手旁观不理你死活吗你恨我,那你父亲你恨不恨你祖父祖母你恨不恨你大伯母三婶你又恨不恨”
宋老太太并崔夫人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都有些担忧的去看宋楚宜。
李氏说这番话真是其心可诛,摆明了就是挑拨宋楚宜同宋家的关系。
宋程濡已经忍无可忍,一甩袖子怒极看向李老太爷:“好了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若你真的不服,那咱们就上大理寺,去论个是非吧”
逼得宋程濡这样爱惜羽毛的人也要去见官,事情可见再无转圜余地,李老太爷不敢再触宋老太爷的逆鳞,终于下定决心自断臂膀:“教出这样的女儿我已经毫无颜面,不敢再闹出去让人笑话既是这样,亲家给个明话吧,我们照着做便是了。”
李老太太还要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