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闺战-第4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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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然后他就慢慢对这个小姑娘上了心,她常常在笑,笑意却从未到达眼底,每每看向宋珏等人的时候眼里都好似含着悲意,把家人看的比命重。
再然后,他们也一起做了很多事,帮了对方很多忙。
他嘴角噙着一抹笑,怎么也停不下来,捉起宋楚宜的手放在唇边浅浅的亲吻一口,觉得心里无比安定满足。
宋楚宜醒来的时候周唯昭正在替她拿帕子擦脸,她瞧见他就忍不住笑起来:“你回来啦”
周唯昭应了一声,伸手替她耐心细致的擦了脸,又俯身抱住她:“小宜多谢你。”
多谢什么,又说不出来。
他下山的时候师傅曾经告诉他,他的命星黯淡,命中犯血光之灾,怕是不能善终,要他晚一些再会京城,可是他等不及了,命中注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
张天师迫不得已放他下山,却告诉他,或许事情有转机也未可知因为星象有变,有人似乎已经逆天改命成功,因此连带他的命星也有了变化。
后来一次又一次碰见宋楚宜,他的计划总是能极其成功,加上宋楚宜所做的那个梦,他就反应过来,这个改命的吉星就是她。
如同张天师要回龙虎山之前说的那样,他能这么顺利,转危为安扭转局势,实在同宋楚宜有脱不开的关系。
他实在该谢谢这个姑娘,这个姑娘冷静自持,这个姑娘好强又软弱,是他即将要度过一生的伴侣。
宋楚宜把下巴靠在他肩上,极轻极轻的点点头:“也多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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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一十九·藩王
晚间建章帝照旧去了宋贵妃的凤藻宫,小皇子已经七岁了,建章帝预备给他择先生读书,瞧见他笑的无忧无虑,连自己心里也忍不住畅快一些,伸手把他拉到跟前,问了他几句话,见他对答如流条理清楚,就忍不住点头朝宋贵妃道:“这小家伙教的不错。”
这是他最小的孩子,就算是从前对宋贵妃不大亲近,为着这个血脉相连的孩子,来的次数也比从前多了,人的感情都是慢慢相处出来的,相处的多了,自然而然的就更加融洽,宋贵妃已经没有过往对待建章帝的战战兢兢,笑着对建章帝摇头:“说是要给侄子们当榜样把鲁王妃和肃王妃愁得不行呢。”
周唯昀和周唯昀都过继给了鲁王,如今仍旧在宫里读书,建章帝听了就挑眉:“哦他乐意给孩子们当榜样,怎么她们竟还愁起来”
这回小皇子没等宋贵妃答话,自己先叫起来:“因为我太用功了呀先生说头悬梁锥刺股,我试了试,觉得这法子大约行不通嬷嬷们又不许,只好想别的法子,干脆就不吃饭啦,我可用功呢”
建章帝实在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揉了揉他的头发忍不住大笑:“先生哪里就真的是那个意思了”
一面又难得耐下性子同他分说其中道理,最后告诉他不用急,年纪还小,慢慢来。
到了这个年纪了,儿子已经死了两个,其余的也不甚亲近,越发的渴望有孩子环绕膝下,他想起恭王和端王,面上神情又有些不好看。
曾经以为自己待儿子们尽心竭力,处处替他们着想,儿子们就不至于重复之前自己和泰王的悲剧,可是看样子,并没有。
权力最能助长人的贪欲,人的贪欲也是无止境的。
有时候,真的不能不信命运弄人四个字。
宫里长大的孩子,最会察言观色,小皇子立即感觉到了父亲的情绪变化,转而说起些开心的事儿,例如周唯阳最小,总是哭鼻子啦如何如何,建章帝听着果然笑一笑,摸摸他的头。
说起了这两个孙子,才又想起了鲁王和肃王的安置来,现在西北那边的战事也已经平定了,倒的确是时候同周唯昭商议商议,鲁王和肃王到底是个什么章程了。
宋贵妃听说建章帝要召周唯昭,当即就笑了:“圣上一直在议事,忘了同圣上道喜了,您要当曾祖父了”
这消息本不应当由她来说,可是现在建章帝并不踏清宁殿的门,又急着要见周唯昭,她不说也并不合适。
建章帝诧异挑了挑眉,这才反应过来,脸上带着一点笑意问她:“当真”
宋贵妃亲自取了参汤来服侍他喝:“这哪有假的呢”她同建章帝已经能开些玩笑了:“上午的时候我母亲进宫来的,见小宜干呕个不住,就觉得或许是有了,一召太医,果然是真有了太孙恐怕也是刚得了消息回去瞧小宜了,您可别这个时候叫人家。”
新生命的降临总是让人格外欢喜的,建章帝忍不住连说了好几个好字,当晚就并没在凤藻宫歇下,他去了清宁殿。
卢皇后正看着秦司仪给宋楚宜拟药膳方子,听说建章帝来了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直到建章帝进门,宫人跪了一地,方知建章帝是真的来了,敛容肃色起身给建章帝行礼。
建章帝伸手把她扶起来,一时竟觉得同妻子没什么话好说,隔了好一会儿,才咳嗽了一声问她:“在给唯昭媳妇准备东西”
卢皇后也松了一口气似地点头,面上终于带了点笑意:“唯昭媳妇儿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谁知道内里却还是个小孩子,欢喜得怕都是吓坏了,我也是头一次瞧见她木木的样子”
话匣子打开了,沟通也就顺畅的多,建章帝面含笑意的听了,等卢皇后说的差不多,才告诉她:“阿纮”
卢皇后没等他说完已经急急的喊了一声,见建章帝诧异的看过来,又垂下头去,顿了顿才道:“我都知道了,没什么好说的”她近乎哀求的看着建章帝:“不说他了”
人死就死了,再提起来,对于谁都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
荣成公主进宫的时候提到过恭王的死的,也提过恭王临死前还想着见她一面,她通通都当没听见。
现在这个时候,根本不是她说了算,听见了也不过是平白堵心罢了,为什么要给自己找这样的不痛快实在犯不着不是
建章帝深深看她半响,果然住了嘴没往下说,反倒是说起了周唯昀和周唯阳来:“这两个小子,不如就只留一个在京城,另外一个,叫鲁王带回去。”
卢皇后听出他的话外之意,诧异的挑了挑眉:“圣上的意思是,要让藩王回封地去了”
“原本就是把这个人情留给唯昭做的。”建章帝点头:“现在唯昭上了折子,说是封地不能久无藩王,我想了想,叫他们回去也好。”
卢皇后明白建章帝留一个的意思,有些为难:“可是毕竟不是他们”说到这里又住了嘴,恭王连亲生的儿子们尚且都能抛弃出京,对于鲁王来说,孩子还不是亲生的,真留人在京城当人质,也没什么用处和意思。
建章帝嗯了一声:“可良妃还在宫里。再说,你这个当皇祖母的,想要叫孙女们承欢膝下,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女孩子在周家是个稀罕物,藩王们里头也就鲁王和肃王有女儿,端王倒也有,可端王早已废了庶民了,女儿们自然也成了庶民。
卢皇后想要把鲁王和肃王的女儿要来养,于情于理,原本就不过分。
藩王们也心知肚明这是个什么意思,鲁王妃有些难过:“咱们就这么一个孩子”
鲁王知道她的心思,低声喝了一声:“胡说什么难道唯昀唯阳不是我们的孩子收起那些想头罢,养在母后跟前也不是什么坏事。你是宁愿在京城战战兢兢的讨生活,还是想到封地去过日子”
二百二十章·死别
鲁王妃自然是更愿意回封地去,京城再好,过的也要小心翼翼的,成天要进宫问安,要交际众人,哪里有在封地自在,从来轮不着她去迎合别人,都是别人来应和她。
可是她仍旧有些舍不得:“可是她还小呀”
鲁王也舍不得,可是既然事情都已经定了,他们就算再舍不得也无济于事,倒不如面上做的高高兴兴的,叫建章帝多几分喜欢,也叫卢皇后多几分喜欢,日后周唯昭她们也不会亏待了女儿去。
因着郡主要留京的缘故,鲁王妃恨不得同宋楚宜有关的人都好好处好关系,向明姿出月子,她特意送了一座白玉观音像,又送了许多小孩子的衣裳,连宋楚宜的庶妹订亲,她也特意去宋家坐席走了一趟。
宋楚宜晓得她在担忧什么,到了这个份上,也不愿意与人为难,她日后是要母仪天下的,就该拿出风范来,微笑着留了小郡主用饭,又特意夸赞小郡主规矩礼仪都极好。
鲁王妃就知道这是宋楚宜在表态给自己瞧,一颗心安定不少,回家去同丈夫说:“从前京城里老传说太孙妃厉害,终究不知厉害在哪里,现在我自己一瞧,才算是知道了。简直无一处不体贴,无一处不周到的。你说一句,她就晓得你下一句要说什么,你做一件事,她已经见微知著瞧出你的目的,这样的人亏宋家怎么养的出来。”
鲁王揽了揽她的肩膀笑了一声:“你管宋家怎么教养女儿,现在不如先担心担心自家的孩子。都是一样留京,日后总要互相照顾,唯昀是个心思重的,你好好同他说一说。”
鲁王妃是很会办事的,闻言点头。
等肃王妃过来诉苦的时候,她还能帮着劝上一劝,又道:“我们不仅女儿在京城,连良妃娘娘也在京城啊。再说朝廷能放咱们回去,其实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了”
肃王妃被劝的红了眼睛,她是亲生儿子和女儿都得留在京城,怎么能不舍不得,可是听鲁王妃这么一说,又知道鲁王妃劝的极对,朝廷刚经过恭王作乱,能开恩把她们放回封地去已经是惊喜,再要求更多,就是人心不足了,这才收起眼泪,费心打点儿女的东西。
这些事还是太子妃告诉的宋楚宜,她一面说,一面还吩咐青莺给宋楚宜腰后再垫一个枕头,见宋楚宜若有所思,又笑:“这两个妯娌虽然相处不多,可是的确都不是多事的,这些事我也就是同你说一声,让你心里有个底罢了。”
宋楚宜含笑点头,喝了太子妃亲自递上来的汤,就听说外头宋老太太来了。
宋老太太非得要走这一遭,谁劝也不好使,大夫人拗不过她,也就只好递了牌子,等了宫里宣召,就陪了老太太一同进宫来。
先去清宁殿和凤藻宫请了安,这才来东宫这里,才走了几步,见到宋楚宜,先就笑了,颤巍巍的朝宋楚宜伸出手去。
到底是年纪大了,保养得再好,手上也生出了许多斑斑点点,宋楚宜握住宋老太太干枯瘦弱的手,不知道为什么,忽而想哭,连嗓子眼里都好似塞了一团棉花,声音里带着哭腔喊了一声祖母。
宋老太太或许在崔氏的事上有过偏心,可是待她和宋琰向来是极好的,这么些年这些好,足以抵消当年宋楚宜心里的疙瘩,她像幼时那样朝宋老太太瘪瘪嘴,想开口再说些什么,却忽然泪如泉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宋贵妃之前就已经同她说过,宋老太太最近身体很不好了,每天总是觉多,吃东西也吃不下多少,多喝几口汤都说胸口闷得慌。
可就算是这样,宋老太太也仍旧要来看自己。
她如同小时候那样倚在宋老太太怀里,闻着宋老太太身上好闻的檀香味,低声和她说话:“祖母,您别为了我这样奔波劳累”
宋老太太不等她说完就握住她的手捏了捏,把她推出去一点,看着她的脸笑笑:“不来这么一趟,心里更不安心。瞧见你好好的,我才算是放心了”又同宋楚宜絮絮叨叨的说一些如何保养,如何小心注意的事,末了又笑起来:“明姿那里我也使人告诉她去了,她也为你开心的,还说要给小外甥做衣裳了”
说完了这些,才说正事:“小宜”她踌躇了一会儿,好似不知道怎么说,片刻后才下定决心告诉她:“崔老太太她”
宋楚宜就预感到了有些不好,按理来说,荣成公主都进宫来了,同荣成公主好的如同亲姐妹一样的端慧郡主不可能收不到消息,而要是端慧郡主收到了消息,那应该崔老太太也同样收到了消息才是,可是至今不仅端慧郡主没进宫来,连消息也没有送进来。
她才直起身子,就听见宋老太太压低了声音:“怕是不大好了”
见宋楚宜愣愣的的好似还没反应过来,轻轻的摸她的头:“人老了,总归都会有这么一天的,我也是提前告诉你一声,怕你没个准备,被吓坏了。”
宋楚宜原先还在心里担忧宋老太太的身体,怕宋老太太支撑不住,当听说崔老夫人怕是不好了的时候,只觉得身上都是软的,半点力气也抬不起来。
怪不得舅母不见进宫,她想起崔老夫人头一次见她的时候哭起来的模样,想起崔老夫人说崔氏一定也跟在她身后回家了的语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旁人谁与你说我都不放心,所以我亲自来走一趟。”宋老太太接了青莺递来的帕子轻轻替她擦眼泪,声音放的很低很柔和:“谁都免不了有这么一天的,亲家她这阵子劳心劳力,一旦放松下来,就支撑不住了,你也要想开些千里搭长棚,没有不散的宴席”
二百二十一·重聚
宋楚宜无端想起去晋中的时候,崔老夫人说要带她去瞧太虚观,要带她去看桃花林,还把她住的院落布置得流光溢彩美不胜收,把一切能给她的都给她了。
她上一世从未在老人跟前尽过孝道,重活一世也没来得及替她做些什么,可是现在崔老夫人就要支撑不住了。
她去瞧崔老夫人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端慧郡主听了消息迎出来,眼圈底下都带着淡淡的乌青,见了她,一把把她搂在怀里,扑簌簌的掉眼泪:“原本还好好的,先是听说了绍庭的事儿开心,后来听说晋中那边那边出了事,就支撑不住了”她终于有些撑不住,抱着宋楚宜:“你舅舅都已经在路上了,母亲要是见不到他最后一面,我怎么对得起他”
余氏也哭的眼睛红红的,在一旁扶住端慧郡主朝她摇头:“小宜身子还不稳呢”
崔老夫人意识已经有些不清醒,迷迷糊糊的睁眼睛瞧见宋楚宜,张口就喊汀汀,伸出手来泪眼婆娑的喊宋楚宜:“汀汀,你过来,你过来让我瞧瞧”
端慧郡主心里一酸,险些又哭出声来,半天才强忍住了,出来以后哭个不住。
宋楚宜更是握着崔老夫人的手不知道如何是好,听崔老夫人喊个不住,连忙开口应她:“在呢在呢,我在呢”
崔老夫人就笑了,把宋楚宜的手握的紧紧地:“她们都说我见不着你了,这不是又见着了你别怕,娘下来陪你”
听的宋楚宜心酸难忍,等出了门瞧见花厅里摆着的寿材,正想问崔应书什么时候到,就听见外头响起一片叫喊声。
端慧郡主立住了脚,听见人说崔应书回来了,犹有些不可置信,愣了好一会儿声音都有些发颤:“你说什么”
还没等她迎出去,崔应书已经一阵风似地跑了进来,尚且来不及同她们打招呼,先进了崔老夫人的院子。
周唯昭随后跟进来,瞧见宋楚宜在哭,上前揽了她的肩膀,轻声告诉她:“舅舅先进宫交代了湖北的事,一路飞奔回来的”一面又问她:“怎么哭了”
宋楚宜抿着唇,这阵子她哭的次数比从前加起来都多,尤其现在有了孩子,情绪更是格外敏感,听见周唯昭问话,不知道怎么的又想哭,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