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闺战-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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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引狼入室的导火索,顶多也就算个戴罪立功这些还都是些小事,紫荆关究竟该由何人补上位子,才真是让人头疼。
兵部给了几个名单,论起来资历倒都是够的,只是背后的水却都颇深,内阁都是老狐狸,谁瞧不出来因此到现在也没下决定。
宋程濡想到这些事就不由失笑摇头:“不叫人休沐,怎么能扛得住他们成天的鸡飞狗跳”他玩笑了一句,就转头去问宋老太太:“既是决定叫阿琰去蜀中了,有没有决定叫谁护送过去”
宋老太太思索了一阵,就道:“原先就想好了的,若是真要去,秦川肯定得跟着去一趟。秦家那个半大小子也是个伶俐的,给阿琰当个书童跟在身边也好。唐家规矩多的很说是使唤的人那边尽有,只准带个书童去”
宋程濡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回头去看宋楚宜:“人家既然有这个规矩,咱们又是有诚意拜师的,是该低头俯就一些。而且他们这样规定,也是怕琰哥儿有勋贵家里的纨绔气,若是真能学的出来,对琰哥儿也是好事。”
宋楚宜自然知道这都是为了宋琰的将来好,她也着实不愿意弟弟跟上一世那样被养的庸碌无为,更不愿弟弟成为跟沈清让他们那样的纨绔子弟,闻言就重重的点头。
宋程濡跟宋老太太对视一眼,都有些欣慰的笑了。
宋老太太又低声说起了旁的事来:“那天您是不知道,我真是担惊受怕了一整天,连眼睛都不敢闭”
那天他自己心里也捏了一把汗,何况是宋老太太呢,宋老太爷拍了拍宋老太太的手。
“真是惊险啊,要不是最后关头常首辅的密信,兴福能不能伏诛还是两说”宋老太太叹了口气,只觉得深深的后怕:“幸亏小宜跟你早有打算,不然的话,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只是陈襄毕竟没事,他之前就怀疑密信在咱们手里,现在密信递上去了,虽然是借着常首辅的手,可他未必不会疑到我们头上来”
虽然大家都知道陈襄跟兴福脱不了干系,可偏偏陈襄是锦衣卫的指挥使,做事向来谨慎,一点儿把柄都没留下,旁人顶多说他们走的近了些,可没实质性证据,根本拿他无可奈何。
“打虎只打了一半,等它休养过来之后,可就难办了。”宋老太太免不了忧心:“咱们还是该早做准备才好。”
宋老太爷却并没放在心上,笑着看了宋楚宜一眼,示意宋楚宜去同宋老太太说。
宋楚宜就笑着挽了宋老太太的胳膊,露出这几日来难得的俏皮的笑:“这个您可别担心,当初祖父就早料到了兴福跟陈襄未必能一网打尽,因此做了两手准备。这个密信既然是常首辅递上去的,就算是对圣上也该要有个说辞,因此交给常首辅的时候就已经跟他说过了,这密信是常首辅从苏义他们手里拿到的,跟咱们没有半点关系。”
既然这东西兜兜转转其实还是在苏家人手上,说明当初苏大太太在他面前哭哭啼啼的喊着冤枉就是假的。
那陈襄就算是要报仇,也该是去找苏家的人,跟他们宋家有什么关系
宋老太太不禁豁然开朗,不禁莞尔笑出声来:“你们这一老一小可真是促狭”
她原本对苏家最后的一点同情心,也在苏大太太跟陈襄透露密信的事之后消失殆尽了,若是今日情形对调过来,苏家肯定会毫不犹豫的让他们宋家去死,因此她并不觉得把事情推给苏家有什么不对。毕竟密信确实属于苏家,说它是从苏义那里拿到的也最容易叫陈襄这样多疑的人相信。
苏家那群男人的心肝都黑透了,有今天是他们的报应。
不一会儿宋大老爷带着宋珏进来,又提起今日锦衣卫的动向:“今日又围了锦乡伯府,倒是没有抄家,听说是奉诏去训斥锦乡伯的,说他行为不检,敛财无道”
锦乡伯府是英国公府老太太的娘家,竟然也被牵连了,宋老太太蹙眉道:“怪道英国公府世子夫人来咱们家来的这么勤快,原来真的是跟兴福的事有牵扯。”
宋珏嗤笑了一声:“他们之前虽说没有彻底投向兴福,但是也顺着兴福的东风得了不少利。现在兴福要完了,当然比谁都着急。锦乡伯现在又遭了呵斥,以您跟英国公府老太太的交情,只怕她会亲自来跟您求情探口风”
“也未必。”宋楚宜笑了笑接了他的话:“她毕竟是庄太妃的亲姐姐,可能会去求庄太妃也不一定。”
庄太妃又一直都跟荣贤太后的关系极好,以沈晓海的个性,不可能不用上这层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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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六·重礼
沈晓海确实如同宋楚宜猜测的那般心急如焚,究其原因倒是不因为怕被吵架灭族锦乡伯府也只是遭了训斥而已,他们英国公府说破天了也差不多就是同等的待遇。他怕的是叫天下人都知道他直接跟兴福有联系,兴福这个人作恶多端,如今已是过街老鼠,若是被揭出来他跟兴福还曾合伙做过生意,那这些常有往来的世家勋贵们,可就未必会同之前那般对他了。
想到这里,他就又想起今日京城中的传的街知巷闻的新闻来听说从兴福兴安家里抄出来四十多万两白银、三万余两黄金,另有古董名画、奇珍异宝不计其数,锦衣卫整整抄了半个月,到昨天才算是把兴福家给抄完了。
兴安那个家伙不学无术偏偏又巨贪无比,被兴福安排在了尚宝司少卿的职位上就一天比一天捞的厉害,这回一查,他光是银票就堆满了整整四五个匣子
这下子兴福跟兴安只怕是九族都得挖出来鞭尸了。
只是他翘着二郎腿坐了半日,又忽然觉得事情不一定就有想象的那么糟。至少他还有两条路能走兴福虽然倒了,可是陈襄并没有。陈襄以前也是从边境上下来的,身上根本也不干净,更别提他跟兴福当了这么多年的朋友,这回负责抄兴福家的又是他,他若是抄不出什么不利于他自己的东西,那也不好逮着别人的尾巴使劲的揪吧
他打定了主意待会儿夜深了去拜访拜访陈襄,又想起另一条路来,虽说他觉得陈襄应该会与他方便,可是事情还是做两手准备才比较令人放心。
想什么来什么,恰好何氏进来同他说孩子们的事:“都已经安排车架妥善送回锦乡伯府去了,舅太爷那边送来许多谢礼,单子我已经给母亲她收了。母亲她因为孩子们哭的厉害,到底还是受了些惊吓我已经叫拿了名帖去请太医来瞧了。”
因为锦乡伯府虽然被围,但是却只是被呵斥,而并没被抄家,她心里的害怕恐惧还是少了一些,因此行事就并不如昨天那般慌张失措。
沈晓海皱着眉头点了点头,想了想就又问:“没犯老毛病吧记得叫太医多费点心。”
沈老太太有心悸的老毛病,每回受了大的惊吓跟刺激就难免犯病,一犯病没个十天半个月根本好不了。
可如今离十五也就四天了,若是沈老太太真的犯了心悸的老毛病,还怎么去宫里求庄太妃娘娘因此他不免有些着急。
所幸的是何氏闻言就摇了摇头:“并不曾犯病,只是受了惊吓人有些没精神,太医来了给开些安神的药也就好了。”
“既是如此就好。”沈晓海点了点头,难得和颜悦色的吩咐何氏:“这几就好好上心些,照顾好母亲。十五那同母亲一同进宫去瞧瞧庄太妃娘娘。至于说些什么,我会同母亲说的。”
何氏难得见他如此平静好说话,有些稀奇的张了张嘴,忍不住问了出来:“世子您的意思是,让老太太去同庄太妃求个情,替咱们说说话”
另一头得了消息的宋老太太就禁不住感叹:“小宜真好似是英国公世子肚子里的蛔虫似地,竟桩桩件件都猜的这样准。”
那当然,毕竟在梦里也跟这家人生活了几十年,恐怕他们肚子里有几根肠子都一清二楚。宋程濡笑着摇了摇头,有些疑惑的问她:“怎么小宜今日这么迟了还没过来换做往常这个时候,早该过来给你请安了。”
“早膳都是跟琰哥儿在这儿用的,只是后来三娘那边有事,将她叫走了。”宋老太太沉吟着有些疑惑:“只是三娘除非有大事,否则极少来这边的”
这回找宋楚宜的却并不是三娘,而是陈锦心。
陈锦心披散着头发并未梳头,懒懒的倚在靠枕上被三娘搀扶起来坐着,瘦的有些过分的脸颊都有些凹陷下去,见了宋楚宜就淡淡的露出一个笑来。
“宋六小姐。”她冲着宋楚宜笑了笑,声音也同她人一样显得细细弱弱的:“今日冒昧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
她眼尾上挑,细长的眼睛亮的出奇却不含一点生气,瞧着宋楚宜的时候宋楚宜仿佛也只是一棵树一朵花,是并没生命的死物一般,冷冰冰的瞧不到多少生气。
当初她不顾一切大冬天往湖里跳的那股子决绝宋楚宜到如今还记忆犹新,此刻看着她不含生气的眸子忽然觉得有些惊心,忍住心里的怪异感觉轻轻的摇了摇头:“说不上打扰,陈姐姐若是愿意的话,可以时常找我说说话的。”
陈锦心就抿唇笑了笑,眼里却仍旧平静得瞧不见半点波澜。她用枯瘦如柴的手指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东西来,伸手递给宋楚宜:“密信的事情我听三娘说了,多谢六小姐不计较我外祖母的隐瞒,替我们解决了这要命的麻烦。我也没什么可送给你的,这个小玩意儿,六小姐拿着玩罢。”
宋楚宜迟疑着不敢伸手去接,陈锦心的身体虽然依然是肉眼就能瞧见的不好,可是精神却显得好了许多,至少不再是半年难得说句话的样子,她清醒了过来,神志自然是也好了,如今忽然给自己送东西,宋楚宜还真是不知该不该接。
陈锦心仿佛能看清她的心思,手往前又送了送,费力的将声音提高了一些:“拿着吧,不是什么叫六小姐为难的东西,就是我的一点心意而已。”
话已经说到这里,再不接反而显得矫情了,宋楚宜伸手接过,在陈锦心的注视下打开匣子,只是这一看就忍不住失声惊呼,几乎失态的站了起来。
陈锦心的一点心意,还真是贵重的让人手都要抖上一阵才敢相信啊。
这个小匣子里,装的竟然是献之替曾孙所手抄的论语其珍贵可想而知
一百八十七·噩耗
陈锦心手里居然还有这样的好东西,而且居然随意拿出来送人,宋楚宜有些吃惊的朝她看过去,恰好就瞧见她黑如点漆的眼睛也正看着自己,仍旧如以往一般冰冰凉不带半点生气跟情绪。
“六小姐别多心。我的确是有事相求,所以才会投其所好。”她凹陷下去的脸颊上显出些病态的红来,咳嗽了一阵才垂下眼睛平铺直叙的道:“我晓得四少爷即将远赴蜀中去唐明钊大儒那里求学。唐明钊是个脾气古怪的酸腐读书人,您想必正为了送他的礼物而烦恼。送金银珠宝怕被嫌弃满身都是铜臭气,送古董字画怕被说是附庸风雅。这份王献之所手抄的论语恐怕正好对得上他的胃口。”
宋楚宜的着重点落在她的后半句话上,阖上了盖子将东西交给身后候着的绿衣,好整以暇的笑了笑:“既是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知道我有什么能帮的上陈姐姐的我一定竭尽全力。”
宋琰的确需要一份能让唐明钊耳目一新的礼物,这份手抄论语真是再合适不过,恐怕万金也买不来。
陈锦心会送这么贵重的东西,所求的未必小。
“也没什么。”见她收下了东西,陈锦心眼睛又更亮了些,语气也难得的有了些起伏:“就是想求求六小姐帮帮忙,帮我找个清静些的庄子虽然你们既然敢收密信就一定有万全的准备,可是我却不敢完全放心我虽不想活了,可我身边的这些人,却都有家有口,不该跟着我倒霉。”
她说这话的时候转头去看三娘,眼里原先的淡漠渐渐的就转成依恋跟柔和,配着她瘦削的过分的眉眼,给她增添了几分生气。
绿衣的眼睛渐渐的就有些红,宋楚宜忽然回想起上一世临死前的自己,窗外是开的正好的怒放的蝴蝶兰,屋里是消瘦如残红将将待死满心绝望跟哭的不能自已的绿衣
眼前的这一幕同当初多么相像,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曾经也用这样的眼神看过绿衣,也不知道自己当初外人瞧来是不是也同陈锦心一般的可怜至极,可是心里却不可避免的柔软了下来。
“陈小姐这个担心无可厚非,要求更是理所应当。若是你不愿意再在伯府住下去,大可以去同祖母说清楚的”她清了清有些堵的喉咙,勉力平静的说完了下半句:“真的不必送我这样贵重的礼物,反而便宜了我。”
陈锦心摆摆手虚弱的笑了笑:“我之前已经同老太太提过了,老太太并不放心我单独出去。只是我这样子谈什么以后伯府这样养着我一辈子固然是为了我好,可是我并不想三娘她们陪着我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一辈子,我想去江南找座庄子,带着三娘跟他们的亲人一同过去,安安静静的住几年。”
宋老太太想必是因为密信的事情有所忧心,怕她们会被陈襄找到。
论理,呆在伯府确实比去外面要叫人安心一些,对陈锦心的安全也好一些,毕竟只要伯府在一日,她们就能平平安安的活着。
可是陈锦心担心的也有道理,替三娘她们也想的很长远周到陈锦心恐怕真的是活不了多长时间了,等她死了,伯府纵然是有心,也不过是将三娘等人留在伯府继续当下人罢了,或者就发他们一些银两打发他们回老家。的确没有陈锦心为他们打算的好。
“我会去同祖母跟祖父商量。”宋楚宜点了点头,见陈锦心颧骨突出的脸上现出真切的笑意来,心中禁不住一酸:“只希望到时候陈姐姐真去了外面,也要爱惜好自己的身子。不管其他人如何,苏老太太总是为你好的”
宋老太太还未见过宋楚宜如此没有生气的模样,就好像去了听云轩一趟,精气神都被抽走了一样,眼睛里居然也是雾茫茫的一片,往日的灵动俏皮全不见了踪影。
“这是怎么了”她探着身子一把将宋楚宜拽到了身边,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圈之后就微微侧头去问绿衣:“怎么去了一趟陈姑娘那里,竟失魂落魄的回来了”
宋楚宜反手握住宋老太太有些苍老却仍旧温热的手掌,才觉得自己从前世的梦魇里稍稍挣扎出了个头:“祖母我求您一件事”
她带着些哽咽的哭腔响起来,将宋老太太吓得惊疑不定的眉头轻蹙愣在了当场。
“您帮陈姑娘找个妥善些的去处,安顿了她们主仆吧”她双手握住宋老太太的手,以近乎虔诚的表情泪汪汪的望着宋老太太的眼睛。
宋老太太怔了一会儿,就轻轻的将宋楚宜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口,温柔的一下一下的抚摸她的背。
虽然宋楚宜自从李氏死后就从不曾提过那个对她来说可怕至极的梦魇,可是宋老太太知道,她从未真的从那个可怕的梦里脱离出来,她每每跪在祠堂里拜崔氏的时候,眼里的那股惊惧绝望都叫人心酸。
她恐怕是从陈姑娘的身上看见了梦里的自己,因此想要成全陈姑娘的心愿。
宋老太太边拍她的背边叹气:“既是你这么说,祖母自然没有不应的。只是小宜”她扶着宋楚宜的肩头将她往后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