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闺战-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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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夫人一手招了她们上前,笑着跟她介绍:“这是你表舅家的两位姐姐。”她指着个头稍高些,已经显出少女风韵的披着水红色斗篷的姑娘道:“这是你华蓥姐姐。”
另一个稍小一些形容尚小、穿着大红斗篷的已经笑着嚷了起来:“我叫华仪比你大两岁。”
宋楚宜笑着同她们互相见过礼,就被崔夫人拉着往里走:“这外头风大雪大的,也亏得你们这些小丫头受得住。有什么话,进去说不是也一样”
华仪有些不服气,拉了崔夫人的手晃:“婶婶怎么骗人你分明答应我,许我们去栖霞阁烤肉的”
崔夫人被她纠缠得有些无奈,笑着往她脸上拧了一把:“现在才什么时辰待会儿由得你胡闹,反正我也没功夫同你们混,你就带着这些混世小魔王们都同去罢就算你们闹翻天了,我也不管。只是现在还早,你们也该见见客人们,可不许瞎来。”
安抚好了华仪,崔夫人就将宋楚宜拉进花厅里,忙着叫人端上热茶来给她祛寒,一面又问她:“之前说的好好的,怎的临时说是要晚些再过来”
宋楚宜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眼睛也弯弯的甚是开心:“大嫂嫂早上突然发动老太太不放心,要同大伯母三伯母等孩子降生了再过来。”
“怪道你舅舅埋怨宋大老爷来的晚,原来是这个缘故。”她看着宋楚宜把茶水喝了,笑道:“你很快就要当人家姑姑啦,这时间过的可真快。”
屋外有唱诺声响起,崔夫人嘱咐了她们几句,忙出去迎人了。
“不是说只是家宴么怎的还有人要亲自迎去”华仪把玩着自己的小辫,不解的望向华蓥:“我还以为除了咱们家跟表姐,也就完了。”
华蓥比她沉稳得多,嗔怪的瞧她一眼,声音也是温温柔柔的:“你懂些什么虽说是接风宴,也没不请陪东的道理呀。就像咱们父亲,哪次请客吃酒不叫几位相熟的叔伯们来作陪的”
华仪被她一嗔,也就撩开不问了,跑来宋楚宜跟前坐,极力撺掇她去栖霞阁:“那边种着许多绿梅,比这些梅花可有趣多了,一边吃喝一边赏梅,岂不是好”
崔华蓥相比起来比华仪可更像是崔家出来的女孩儿,宋楚宜因为华仪的活泼有些吃惊,正要开口,就听见外头崔夫人的笑声,忙伸手笑着指了指外头。
华仪方老实了,同她们两个都一同安安静静的立着。
“哟,这是在立规矩呢”
甫一进门,崔夫人旁边盛装华服的丽人就笑开了:“只是家宴罢了,难道表姐你又对着孩子们都耳提面命过了不成”
崔夫人不理她,招手叫过她们三个来,笑道:“快见过公主。”
三人就都心知这位便是同崔夫人如嫡亲姐妹的荣成公主了,慌忙行礼。
“快起来快起来。”荣成公主一一认了一遍,接过旁边女官递上的见面礼送出去,一面忍不住笑:“幸亏我早做足了准备,否则冒冒失失的过来,岂不失礼”
她顿了顿,又招手特意唤了宋楚宜到身前,好奇的上下打量了一遍,回头冲崔夫人道:“确实有几分像是汀汀才刚一晃眼,竟好似看见了小时候的汀汀似地。”
崔夫人笑着让她坐了,这才吩咐几个小姑娘:“外头你哥哥们都在,待会儿就叫她们带着你们一同去。只是当心看着时辰,也不许去冰上玩,差不多了就仍回来。”
宋楚宜才刚见到花厅隔壁还摆着几张席面,略一思索就明白此刻客人怕还没来齐,待会儿崔夫人应该是还要去迎客,才放她们去玩。
华蓥显然也是同她一样的想法,笑吟吟的应了是。
荣成公主却笑着叫宋楚宜留下:“我有句话要问问这个小丫头,你们俩先去,待会儿我就将她送过去。”
崔夫人急着要出去迎镇南王妃,闻言就嗔她:“你都多大的人了,有什么话要问一个才九岁的小丫头消停些吧”
荣成公主不怕她,催着她出去接人:“就说几句话,表姐放心,我又不敢吃了她。”
崔夫人无奈笑骂了她一声,却也留了宋楚宜给她,自己朝宋楚宜看了看,就出去迎镇南王妃了。
“你的事我都听表姐她说了,原本还想着该是个多么厉害的人物。”荣成公主笑着拉了她的手:“却原来真是个小丫头,可真是叫人吃惊。”
不等宋楚宜回她的话,她就又自顾自的笑了:“看着你这模样,叫人怎么敢信就是你这小丫头能把张阁老逼得致仕”
上一世太子去世后太子妃跟荣成公主就相继出事了,她不曾跟荣成公主打过交道,因此并不了解她这番话是不是另有深意,一时摸不准该如何答。
荣成公主却又忽然敛了笑,盯着她叹了一声:“可是话说回来,这回真的是要谢谢你。若不是你”
我发现自己真的是倒霉星人,坑爹,泡个温泉下大雨停电,水上乐园完全不能完,亏我们还是买的一票通回来之后家里还是停电状态,自己又因为淋雨开始拉肚子,难道果然今年我就该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黑人问号脸
十五章·得势
虽然叶景宽那个时候已经偷偷星夜兼程奔往龙虎山了,可来去路途遥远,要是真的等张天师回来,太子还不知道是怎样。
要知道,在没有查到那些药粉之前,太医们对太子身上的毒一直都束手无策这毒药是蜀地特有的毒药,北方的根本没见过,太医院的人都只能干着急罢了。
何况这回宋楚宜不仅仅是救了太子,顺带还把一直虎视眈眈的荣贤太后也给拉了下来。
曾几何时,荣贤太后这个祖母一直是她的噩梦。她从小时候起就发觉自己的皇祖母不仅对父母亲称不上喜欢,还算得上厌恶。
带着对帝后的不满,荣贤太后连带着也对哥哥跟自己冷淡异常。她跟哥哥每回去长宁殿,都觉得是一场漫长无边的酷刑,对着荣贤太后冰霜一样的脸又怕又恨。
她长到九岁的时候,外祖家出了件大事,在陕西管着养马的舅舅死了后来还被当时的陕西知府上书弹劾,说是他私自贩卖战马到鞑靼
后来事情到底是怎样解决的她已经没有印象,只是后来母后拿着那堆所谓的证据扔在长宁殿时,太后不屑一顾有些扭曲的面孔至今还印在她心里。
她搂着那时比自己大几岁的王瑾思高高坐在凤座上,看向母后跟自己的目光似要吃人,说出来的话也让人毛骨悚然:“成国公府的昨天,就是你们卢家的今天哀家等着看你们怎么死。”
她从回忆里回过神来,说话的兴致忽然也少了几分,百感交集的摸了摸宋楚宜头发,从手上摘下一个极耀目的七星连月的金镶珍珠镯子来戴在宋楚宜手上:“这个是母后从前送给我的,送给你戴着玩罢。”
宋楚宜不敢不接,对她突如其来的好意跟热情还是有些不适应,恭敬又有些拘束的朝她行了礼道谢,就转身跟着公主的女官出了门。
才出门就瞧见踏雪而来的周唯昭一行,她停下步子才要行礼,就被周唯昭挥手制止了。
叶景川从他身后钻出个头来冲她笑:“听说栖霞阁那边有烤肉大会,厨房刚刚还送了只羊腿、半只鹿过去,我们特意来找你一同去。”
上次叶景川就硬是赖着同他们一道回了京城,美其名曰顺路护送,还在宋家蹭了顿晚饭,现在又蹦出来,宋楚宜就蹙了蹙眉,忍了忍到底没忍住:“怎么你闲成这样”
她话还没说完,叶景川就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似地差点蹦起来,忙摇手让她小声些:“我嫂嫂还在里边呢,叫她听见又该跟大哥说。大哥一听见,我可真是出不来了,你平时瞧着挺机灵的,怎么这个时候就犯傻呢”
周唯昭被他说的有些想笑,伸手拍他一掌,示意宋楚宜同他们一起走,又转头去揶揄叶景川:“也该让你忙些,你才没功夫天天往长宁伯府蹿。”
叶景川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他只是觉得周唯昭养病没了玩伴,找其他人又嫌麻烦,忽然想起宋楚宜比旁人都有趣,打听到了宋楚宜要去通州,他还指望着再出些什么事好刺激刺激,才厚着脸皮提早等在定福庄的。现在被周唯昭这么一打趣,他面上就有些挂不住,自己飞快的跑了,倒是把周唯昭跟宋楚宜扔在了身后。
周唯昭有些失笑,回头见宋楚宜正一步一个脚印小心跟在自己身后,忽然又觉得心情大好,轻声问她:“听说涟漪生了个小千金”
宋楚宜埋头跟在他身后,提起安安嘴角忍不住翘起来:“是啊,很幸运,虽然她身体一直不是很好,可是母女都很平安。”
周唯昭小心避开有积水的地方,露出个笑来:“满月酒什么时候办我也想去凑凑热闹。恰好师傅还没离京,骗他去给安安画个符也是好的。我听景川说小孩小名已经取了,是叫安安吧”
宋楚宜惊讶得不知如何答话,听见他说画个符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张天师的符一年到头也求不到一张,太孙殿下倒好,把他的符说的跟路边摆摊算命的先生卖的符一样平常。不知道堂堂天师听到了,会不会气的呕出一口血来。
“殿下身上的余毒都清干净了”宋楚宜见周唯昭看过来,有些担忧:“其实事情远没糟糕到需要您亲自服毒的地步,照着原先商量好的计划,叫小太监试毒试出来也是一样的”
以身犯险,破而后立,她一生都未曾见人这么干脆利落的以命相赌。尤其是这个人身份还这么特殊的情况下,真是大胆至极。
周唯昭玉白的脸因为大病初愈更加白了些,今日又恰好穿了月白的衣裳,浅蓝色越发将他衬得超凡脱俗起来。
他干脆的点了点头:“好的差不多了。说起来也要多谢你顺藤摸瓜的找出了云家的那个锦囊,太医才找着了头绪,勉强能在我师傅来之前不叫我跟父亲毒发身亡。”
“你怎么那么相信我”宋楚宜叹着气看他,不知为何他竟可以这样轻易相信一个人:“若是我骗了你,那个毒药根本就不是太子中的那种毒,你可就危险了。”
周唯昭确实是聪明缜密的有些吓人,将陈家、镇南王府还有叶景宽跟宋家的势力运用得恰到好处,一环扣一环,最可怕的是他算准了建章帝的每个反应,这是就算重活了一世的宋楚宜也只能望洋兴叹的可同时他又天真得让人不敢置信如果宋家是假意投诚呢如果那毒药是假的呢
周唯昭偏头去瞧她,似是觉得她问的奇怪:“我与你无冤无仇,在你梦里还早早就死了,根本不曾得罪过你,你为什么会骗我”
他顿了顿,有些不解的看她:“我一直以为你只是对你梦里那些害过你的人有敌意而已,难道竟然不是”
宋楚宜被他说的竟然有些无法反驳可是这世上的事若是真的你不害我我也不害你,那就清静简单的多了。
十六章·推手
宋楚宁从未想到过南方的冬天竟然也能这么难过,那种就算穿的再多还是遮不住的刻骨寒意真是让人恨不得剁掉手脚。
翠果又使人搬来了两个火盆,屋里门窗关的密不透风,可是还是没用,再多的火盆都比不上京城的地龙。
翠果一面呵气一面将衣裳摊在火笼上晾,两只耳朵都冻得通红通红的。
绿玉又提了新碳进门,后头还跟着个小丫头捧着几匹布料,笑着冲宋楚宁回话:“老爷他叫给您做几件大袄穿着,这些布料都是从京城买来的松江布,都重几斤呢,姑娘又可以添几身新衣裳了。”
因着在路上也算是患难过,宋楚宁到了长沙之后倒是真的对翠果跟绿玉不错,并且也撺掇着宋毅把他们几个亲人也从庄子上接到了长沙,时日一长,绿玉跟翠果倒也真的同宋楚宁相处出了几分感情,平时也不至于再畏畏缩缩的了。
料子自然是好的,花色也比长沙的时兴许多,宋楚宁瞧了瞧,觉得有些没意思,让绿玉收起来了。
见她苍白着脸昏昏欲睡的样子,绿玉有些担心:“这长沙天气终究不比咱们京城,本来前儿聂通判家送来了帖子邀您去赏雪的,可是瞧这冰天雪地的,走几步都冻得脚疼,谁敢去可不得被闷坏了么”
是啊,长沙再好,终究比不过京城熟悉温暖,再多的大氅斗篷都遮不住这钻心的冷。
宋楚宁睁着有些肿的眼睛,忽而问道:“方先生起身了吗”
这位方先生是从洪都那边请来的女先生,既能教书识字、也能教针指女红,花了宋毅许多心思才请来的,向来同宋楚宁相处得很好。
绿玉替她在衣裳上熏香,回头笑道:“才刚来的时候我就去跨院那边问过了,说是已经起了,估摸着时辰,这会儿应该就要来了。”
南方的冬天湿冷得厉害,怕宋楚宁身体吃不消,宋毅特意让方先生上门给宋楚宁授课,因此方先生如今在后衙里也算得上是穿梭自如了。
没过一会儿帘子就被掀起,方先生伴着一股冷风一同灌进屋子里,宋楚宁下意识的将毯子往身上提了提。
“这里是比京城冷些,也不至于一天到晚闷在被子里吧”方先生见了宋楚宁这副模样先就笑开了,瞧着下人摆了棋盘,叫宋楚宁起身净手:“今日仍旧是学棋,你进步快,来同我手谈一局。”
宋楚宁打发了绿玉跟翠果去隔壁间熏衣裳,自己裹着厚厚大氅在火炉旁盘腿坐下,面上表情淡淡的:“哪里是只冷一点点,都不用出门,在屋里走上几步脚底都似乎要冻穿。”
她说着又打了个哈欠,嘴唇青紫。
方先生就朝身后的丫头使了个眼色,亲自从描金红木提匣里端出一碗仍旧冒着热气的红糖冲蛋来:“喏,刚刚才熬的,趁热喝了吧。姜汤你又不爱喝,红糖水冲了蛋,里头再搁些姜就好喝多了。”
宋楚宁瞧着小丫头默默退了出去,就端起碗小口小口的啜,两只大大的眼睛盯住了方夫人,问她:“那边还没来消息”
“消息倒是两边都送了来,可惜两边都不是什么好消息。”方夫人含着笑,仿佛不会生气似地,对着宋楚宜寒冰一样的眼睛也丝毫不为所动,镇定的下了第一子:“连累得世嘉长公主丢了性命,张家也丢了官。幸好王爷一直隐在后头,只当个推手,否则这次恐怕也要遭殃。更糟糕的是”
宋楚宁玉白细腻的手指捏着一枚棋子,眼里冷意越发强烈,手上青筋根根都能数的清楚。她冷然抬头看向方先生,语气相较之前总算有些变化:“若是每一步都按照计划走了为什么会不成”
她根本不关心是不是她们推在前头的替罪羊已经死了,失败了要付出代价是必然的,她关心的是,为什么会不成功
按照她梦里的记忆,她特意挑中了云家云氏并不是云老太太亲生,云老太太向来跟她剑拔弩张,因着亲生女儿嫁的是张家的亲眷,更是没理由不合作。
而作为姻亲的云家都站出来作证,说宋家确实藏毒,又有宋楚蜜这个逃都逃不了的中间人在,只要事情闹开就应该万无一失了才对。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贤妃娘娘递出的消息是说,宋贵妃宫里根本什么都没搜到,原本安插在东宫跟凤藻宫的暗桩也通通被拔除了。事发那一日,东宫原先该指证宋贵妃的小太监后来指认的却是世嘉长公主,张天德也被塞在了世嘉长公主,连带着那个放着毒药的锦囊,被锦衣卫搜了个正着。”方先生目不转睛的盯着棋盘,竟还能笑出声来:“只能说咱们的计划早让人看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