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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周四的一天-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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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承认我迟疑了,我当时没有回答她,我的潜意识里觉得我们不可能拿下的。
  她看我没说话,喝了口水:“辛继,信我,我会的,罗朝暮就很相信我一定会拿下的。”
  就那一瞬间,我知道我比不过你了,无论之前或者以后,罗朝暮,我知道我在小四那里永远比不过你了
  小四去世那天,我看着她,像小时候一样,我总是看着她的,我那时候觉得你们可能并没有如此相爱,但我错了,是小四舍不得,舍不得你看着她先走,所以她换一种委婉的方式来告诉你,要知道,我从没有过这种待遇。
  罗朝暮,我是很讨厌你的,我很讨厌你把李四夕抢走,我很讨厌她说她和你灵魂共鸣,明明是我和她从小就认识,从小一起长大,凭什么还抵不过你这个半途出现的人。
  我曾经觉得你可能会和小四成为很好的朋友,也仅仅是朋友,小四她说她喜欢你的时候我甚至觉得她有病,我当时想的是我要给她找个权威的心理医生看看,但我没有,最后我自己去看了心理医生,她没病,是我病了,喜欢有什么错呢?谁都没错。
  我的未来计划里是我和小四,她喜欢到处飞,我就陪她到处飞,她谈判,我收尾,我们俩如此默契,她一个眼神我就懂什么意思,而且我们的爸爸妈妈就是同学,我们住在同一个小区,一起读同一个小学,同一个初中,同一个高中,同一个高中,甚至同一个大学,连她三岁之后回南方以来的生日我没有一次缺席过,真的除了青梅竹马我再也找不出更好的词来形容我们两个了。但是罗朝暮,我的计划里是她,她的未来里是你,我们只是一起长大,而你们是天作之合,多讽刺啊。
  或许像小四说的,我们是默契,仅仅是因为熟悉才养出来的默契。而你们,是共鸣,不用眼神,什么都不用,是灵魂互相吸引,默契怎么比得过共鸣呢?我或许就该勇敢一点,就一点,把小四抢过来,但我不能,不是什么“君子不夺人所好”,是我尊重小四所有的选择,她选择你,如此而已。
  我曾经想过,要是你们两个挑战世俗,挑战所有的异样眼光,按你们的喜好,那结婚的地方应该选在云南,还应该选在春末夏初,还应该是个清晨,毕竟小四怕冷,又喜欢花,你又随着她,那云南真是个很好的选择。你们俩应该办西式的婚礼,在森林面前,在草坪上,走过用鲜花铺成的路,花瓣当然是白玫瑰最好,还应该撒上几朵雏菊,你们俩都穿着白色的婚纱,牵着手,一起走过那条鲜花铺成的路,走到路的尽头,然后互相交换戒指,这场婚礼没有司仪,没有神父,只是你们两个人,甚至都不用很多宾客,可能座位都只需要二十个,来的都是你们的朋友,他们每人带来一束花,而我,放上一朵小小的波斯菊。
  我是有多可怜啊,光是想起来,都是遗憾。
  道安
  辛继
  ……………………………………………………
  作者有话要说:
  暗处的遗憾。


第38章 第98封
  小四:
  展信佳。
  很久不见了,不知道你过得怎么样,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以也只好写信。
  也许我们从小就一起长大,一起读书,一起工作,搞得好像也没什么可说的。以前我想告诉你的时候,但又想到你有罗朝暮,秉持“君子不夺人所好”的原则,我就不和你说了,但现在是我一个人满世界跑,觉得写信告诉你也不错。
  我觉得我应该是喜欢你的,以前和应承阳我俩总被教育说你是妹妹,要让着你,随着你的心意来,所以导致我们俩从小不和你抢什么,算是间接促成你一马当先的脾气。不过还好,至少咱们从小就一个学校,小学之前你是“大姐”,初中我和准儿长个子后就是哥哥。也是奇怪了你一个女孩儿,我和准儿也都愿意带着你玩。或许是我从小就对你“情根深种”(笑死自己都不信)
  我们都挺好的,不要担心,我爸妈经和喝你爸妈一起旅游(前提是有空的话),当然还是叫上准儿的妈妈一起,就像咱们以前一样。准儿开始工作了,大医院,算是实现了他想做西医的操刀梦想,也不知道应爷爷和叔叔是什么心情,好好一个干中医的家里出了个干西医的,但我觉得应爷爷其实挺高兴的,家里出了个博士,算是他们单元的“单元之星”了。我还是和以前一样,到处飞,没了你,就是偶尔有些枯燥,沈蔚已经可以独挡一面了,恭喜他顺利出师,插一句,他真的很帅,特别吸引女孩子的注意,真是二十多岁的祸害啊。罗朝暮把工作辞了,天天抱着个地理图册和相机到处飞,我还她还碰到过,她完全大变样,和以前温婉的形象简直天差地别,罗朝暮剪了短发,皮肤还晒的有些小麦色,当起了背包客。我和她见面时不知道说什么就侃天侃地,但都很默契的把话题绕过了你。她的那本地理图册是你的,书封上署着你的大名,你看你多厉害,高中再地理图册上勾勾画画就有人替你去看你想看的风景,唯一可惜的就是你不在。
  又是一年夏天,照我们这一起长大的关系,本来也没什么好去特意怀念的,不知道为什么偶尔还是会想起来,可能我心里还是觉得遗憾的吧,遗憾很多。
  小四,你知不知道有好多人记得你,原来你所谓的离去,只是失去□□,然后灵魂永存。我时常觉得你还在,也许是换了份工作,然后和罗朝暮生活在一起,过着你们的小日子,在夏天的时候走在树荫下吃冰,偶尔去看场演唱会,我和准儿有空的时候咱们还和以前一样去吃火锅,勉强可以叫上沈蔚;那他可能会被咱们的辣度辣到崩溃。
  对了,和你分享一个事,我今年作为荣南的荣誉校友回学校了,那时候罗朝暮还没有辞工作。我见到了老陈,他向我问起你来,我当时在心里细细算了下年份,好笑的是我没有算出来。只能说“她刚走不久。”老陈还挺疑惑要追问,他老婆听出来意思拦了下来,我看着咱们的语文老师玲姐对她说“陈老师,那时候她二十五岁。”你可是玲姐的爱徒,语文可以飙升到一百三四的家伙,荣南的学生里理综好的多了,数学好的也多了,但语文好的不多,考过143的几乎没有,你绝对会是玲姐一辈子教书生涯的谈资。听我说完他们夫妻两个都愣住了,还是我先打破僵局,说不要为你遗憾,你二十五岁前什么都有了,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输给疾病。
  那天太阳很大,教学楼底下种了很多松树,墨绿色的,榕树长出嫩青色的新叶子,带点黄色,温度不是很高,我看见有不少上完体育课的学生已经穿着荣南的夏季校服,短袖,好像和我们高中时候一个年纪,好多人手里拿着饮料,抱着着篮球,只是没看见一个是背着球拍拿着可乐的女生,我也是好笑,这又不是咱们读书的时候了,还妄图找到咱们的踪迹。
  咱们那一届混的比我好的多了去了,小四,我摸着良心和你讲,我辛继在那天来的人里,绝对是颜值身材数一数二的,因他们有些发胖了,真开心,我照样那么帅,颜值和身材扳回一城。其实我觉得我就是去凑个数,谁想得到还有发言环节,我当时拿着话筒姓什么都不知道,当时穿的也不像个商业人士,卫衣卫裤篮球鞋,带的透明框眼镜,底下几千人目光紧紧注视,换谁都会吓一跳吧。但我我记得我当时说的话,我说。
  “诸位年华正好,未来的时间很长。其实我也没什么好和大家分享的,因为每一个人都不一样,我们都是独立的个体,应该是自己想要自己怎么样,不是我,不是老师,也不是父母来为你去想你应该怎么样,做决定的人应该是你自己,不是我们。你们以后遇见的人,遇见的感情,遇见的生活,都应该是你们自己做的决定。我在此借用一下李四夕的话‘everydecisionwemakeisourselves。我们的每一个决定都是决定我们自己。’这里可以引申为你自己决定你自己想过什么样的生活,想遇见什么样的人。
  要说我们的高中,其实我自己也不记清属于我们的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记不清当时写过多少的试卷,甚至记不清我的同学,记不清和我一起打球的人,还记得的就是十七八岁的时候,要是荣南有晚霞,一定很漂亮,跑道上和我擦肩的同学那时候都是十八岁。努力的话大家肯定都听多了,也不是电视剧里那样戏剧性,不可能的,讲题根本就不是什么娓娓道来,我们当时算个力讲个题恨不得能打起来。
  最后要说一句鼓励大家的话,虽然大家常听,但还是说一句老土的掉牙的话“大家努力。”
  诸位,夏天每年都会来的,十八岁的夏天不会了。还有,你们的夏天,真让人嫉妒。”
  小四,你知道这根本不是我的风格。但那天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很感慨,其实说完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可能是想念吧。
  好了,不写了,飞机要起飞了,飞法国。有空再给你写信。
  道安。
  辛继
  ……………………………………………………
  作者有话要说:
  一句从没说出口的遗憾。


第39章 第99封
  小四:
  见信舒颜。
  你好,小四,李四夕。
  我是你准儿哥呀,想不到吧,你准儿哥是我们这几个人里面读书读的最高的,你准儿哥我可是个博士呢,我还留在了北方。
  我前几天抽空回了趟荣南,路过荣南中学的时候,看见那些高中生就想起我们来,我,辛继还有你我们三个人。
  咱们三个人里面就是你这个选的是文科,我们三家的爸爸妈妈都学理科,就出了你这么个学文的。分班的时候我还说要是以后你在文科班打架,你准儿哥我就不能罩着你了,当时辛继还教训我,说我能不能盼你点儿好。
  我这个人嘛,心大的很,我们在一班,你在六班,隔得又不远,又不是什么大事儿。还不是照样能放学回家载着你,上学也载着你,你看我和辛继对你多好,尤其是你准儿哥我,高中三年哪一次落下来过你。
  不过小四你真的特别厉害,我以前觉得学文不怎么样的,算是你凭一己之力刷新了我的认知。
  你在你准儿哥我心里就是一个能四两拨千斤的存在,小时候练跆拳道,辛继都能被你打趴下。不过今时可不同往日,我现在依然在健身哦,小四,你可能打不过我了。
  对了,全英赛今年的冠军是你们京大的,自从那年你打破外国语的蝉联之后,外国语就像受了诅咒一样,从来没有连续三次拿到过那个奖,你在京大学生眼里简直就是超神的存在。
  半年前我接诊了个病人,腿骨错位的,她也是你们京大商院的,听她说她是去语音室的路上从楼梯上摔下来崴了脚。我问她是不是要参加全英赛,那个女生回答我说是。
  然后她竟然开始和我讲起来当年打破外国语蝉联冠军的那个选手,那个女生讲起你来的时候,眼里都是星星。
  她说:“我导师经常对我说,让我学学李学姐,让我去看看人家当年的演讲视频是如何应对那群底下的评委的。
  但李学姐是那么容易学的吗?李学姐那种人怎么学都学不出来那个感觉。”
  “对啊,李四夕的感觉可不好学呀。”
  我回答那个女生。
  “你认识我们学姐?”那个女孩子仿佛马上就要站起来,尽管她的腿打着石膏。
  “她叫我哥。”
  “你是李学姐的哥哥?”她看了看我左边的名字,“但你姓应啊?”
  “哼。”我没有回答她,但她的话似乎立马就多了起来。
  “你认识李学姐吗?你能不能加上我的微信?然后把我推送给她呀,就说是她的师妹嫡系师妹,我的导师也是老李头,我是今年全英赛京大的参赛选手。”
  “她?她过的很好,但我们很久不联系了。”
  我的这话就像给人家小姑娘教了盆冷水一样,瞬间压下去了人家的热情。可能人家也在疑惑,为什么你叫我哥,但我们很久不联系,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种问题。
  “诶,对了,你知道吗?我们李学姐比赛的照片怎么看都真的是特别漂亮的一个女孩子。你说要是得了第一名,会不会也有专门的摄像师给你拍很多很多照啊?”
  我知道那个女生说的什么。在你比赛之前,我就说等你比赛那天,你准儿哥我,一定扛着相机去给你拍照,哪怕是穿个城区,我也去外国语给你拍照。
  那天我竟然顺利的混入了摄影队伍,不仅有录像,还有你的单人照,加起来得有好几百张。旁边赛程的摄像师之前还说我不要老盯着一个选手拍照,谁想到后来你得了冠军,他还特地把我的照片copy了一份,选了好些,尤其特别好看的做成了播报稿件。
  “应该吧,拿个第一名不就知道了吗?不过比赛那天你可以提一个保温杯,保温杯里装可乐试试,当年李四夕就是这么做的,她保温杯里装的可乐。”
  我这么说应该算是在揶揄人家小姑娘吧。
  “我一定会的,我们京大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那个小姑娘走的时候这么说。
  果不其然,那年全英赛的冠军是京大的,按辈分算,那个女生还是你的直系师妹,老李头的学生,我只是不记得那个小姑娘叫什么名字。
  想想你拿冠军的时候,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所以这个时间长到让我忘了,你已经离开我们好久了。
  虽然说当医生的要看淡生死,人从出生到死,就像是在排队,医生的职责就是防止有人插队。
  但李小四,我不知道怎样形容一个和我从小长大的人,突然我们就阴阳相隔,这种感觉难以名状。
  我知道消息那天我在医院实习,我当时想喝水,但自己的科室没水了,我就去其他科室蹭了一杯,端着水回来的路上接了一个电话,是辛继打过来的。
  “应承阳,小四死了。”
  我发誓,要是当时辛继站在我面前,我可能直接会冲上去打他。
  我不相信他会说出这句话来,人明明在法国工作的好好的,我明明还看见你更新着你的朋友圈,突然,他就一个电话给打过来,竟然还告诉我说人没了。开这种玩笑也得分好对象吧,又不是愚人节。
  我当时说“我给你一次机会,你再说一次。”
  我和辛继算是见面都得怼两句的人,那天次格外听我的话,他重复了一次“小四死了。”
  我的手没有拿稳杯子,手里的玻璃杯摔在了地上,碎了。
  那时候正好带我的老师走过来,他问我怎么了,我拿着电话就呆愣在那里,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许是过了良久吧,我才慢慢回过神来,看着我的老师,我的老师是个50多岁的中老年男人,头发已经白了,还是个业界有名的大拿。
  “老师,我妹妹……没了。”
  我的那位老师经常骂我,他骂我说我这人论文虽然写得好,文章发表的也不错,但就是干起事而来,没心没肺的。做正事吧做的不错,但一旦休息的时候,就是个小王八蛋,什么事都不干,20多岁当博士的人了,还是个单身,对象都没一个。
  老师当时也滞了一下,他可能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我。他只说让我给自己放几个小时假,出去冷静冷静。
  我自认为我这个做事儿拎的特别清,我当时还在想,你又不是我亲妹妹,我这么伤心干什么?但我越想越不对劲,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从小都在一个班,只是上了大学才分开而已,就连上大学的时候,我们也是时常聚在一起,要说见面的时间少了,也就只是你出国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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