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的一天-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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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够了小四,你是理想,你是理想,你在罗朝暮那里不是在你准儿哥这里是啊,对吧辛继!”
应承阳见状一把把头盔给你按下去按在,你就只能转过头对着我龇牙咧嘴,因为带着头盔,所以看不清表情。
“对啊,人间理想,带好头盔。”辛继,也点头附和,一群人笑的欢快。
“小四,你就老老实实赶紧戴好头盔,准儿哥先走一步。”
我印象里应承阳其实还是挺冷淡一个人,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看着我们这些高中同学在面前,所以没了束缚,话也多起来。
“是啊,休息好带你们这群小孩儿滑雪去。”
傅闻翙学长眼里都是贺学姐,他话虽然是这么说,但他却是看着贺学姐说的。
“你这话说的,明明就比你小一岁。”
“我附议,就一岁而已,我们才不是小孩儿呢!还有我爸可是北方人,马上让你们领略一下南北混血的小爷我在雪场上驰骋的英姿。”
你话还没说完,刚要起步,直接跪在双板上,一边一条腿,滑稽。
他们四个都已经踩着雪板划下坡了,我和你也站在滑雪台上,看着下面的人。
“罗朝暮,我……我……我没滑过双板……”
你已经“心理斗争”,快不下十分钟了。
“李四夕,你滑下去我就告诉你,我刚刚说的是什么。”
我记得我在你朋友圈见过你滑雪的照片,应该是在荣南,咱们荣南市的室内雪场,滑的还是单板。
“小爷我就没在怕的!爷滑下去,你就再说一次。”
“好啊!”
你作势要往下滑。
我就站在你的左边,看着你。
“李四夕,我刚刚说你是人间妄想,理想容易实现,妄想有点难,我喜欢难一点的。”
话说完,我滑下去,风吹过雪帽,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声音。
“罗朝暮,你会实现你的妄想的。”
这应该是风的声音。
……………………………………………………
作者有话要说:
开车带橘子。
第17章 回忆
那年的寒假,我们一起去了灯会,寒假来的挺快的,就在一月中旬,你是在一月底回的南方,寒假先是在你奶奶家呆了一段日子,快过年的时候才回了南方。
过了年大年初二,我问你要不要去看灯会,你回答我说可以,正好辛继他们之前也提了一句也想去看,所以就干脆初二晚上去看灯会。
咱们荣南的灯会从好久好久以前就已经全国文明了,说实在的,作为一个荣南人,我没有去看过一次灯会,人生第一次看灯会,竟然是和你们一起,还挺不错,灯会有点远,得从城南到城北郊区。
按照家长们的说法,你们现在已经是大孩子了,你们想去哪玩你们就自己去。我还特地问了我爸要不要陪同,我爸大手一挥,说不用,还同意把他的车借给我开一次。
真的很感慨一句,老父亲不愧是老父亲,我那位老父亲的车真的好拉风啊,大G诶,但谁想得到,那车里堆的跟杂物间似的,车借给我开,估计是想着我给他把车收拾一下,还回来的时候可能就是干干净净的,的确,我也这么做了。
开车去灯会的路上,天还不算太黑,云压的特别厚,阴沉沉的,冬天的阴沉沉不是下雨的那种阴沉沉,生出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感觉来。
应承阳和辛继坐在后座上,应承阳用手机玩着斗地主,辛继拿着一本全英资料,捧着本小词典对照。而你就坐在副驾驶上吃橘子,但我就怎么觉得那份全英资料应该是你来看的呢?
“小四,你这回来的作业做成这样,你们老师知道吗?。”
“嗯?你再好好帮我看看,我觉得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的。”
果然不出我所料,你拿着你的英语作业给了辛继。
“好家伙,你这是用辛继给你写作业呀,李小四,李四夕,你胆子大了,你不怕你们老师弄你?”
还没等我惊奇,应承阳倒是先惊奇起来,一把拿过辛继手里的资料哗啦哗啦的翻得响。
“害,没事儿就回了家,谁知道这作业是谁写的?”你一瓣橘子入口,说的倒是坦然。
“再说了,辛继明明比我厉害很多好吗?”
“行了,你们俩。辛继就给他写吧,不愧是在一个大学呀,都不找我了,哼!”
听应承阳这语气,倒是有股吃醋的感觉。
“要是准儿你还要的话,我这还有好多资料,你要的话我给你,你们都帮我写了吧?”
“你怎么不找罗朝暮呀?”
“她不行,她一个师范的搞地理的哪行啊?不行,不行。”
我当时都没来得及说话,你就赶紧帮我回绝了,也不知道你是一时替我想,让我轻松一点,还是觉得我真不行。
“切……你就会压榨我和辛继。”
“我乐意。”
整个车上就你和应承阳两个人叽叽喳喳斗嘴斗的特别欢快,辛继一个人拿着本资料翻过来复过去,我就专专心心的开着车,偶尔从后视镜里瞟到你们,嗯,挺和谐的氛围。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荣南的冬天,要说咱们在北方读书的时候冷,那只能是个物理攻击,而回了南方冷就是真真实实的化学攻击。
风没有北方的激烈,只是偶尔扫过一阵,轻飘飘的,就像有人轻轻对着你脖子哈了口气,但是是冷气。冷的后知后觉,等风过了才感觉到冷,牙齿不由得磕的轻轻地响,特别冷。
咱们一行四个人裹得像狗熊一样,照理说,南方人不怎么喜欢戴帽子和手套的,但可能都因为咱们在北方读书的缘故,出来玩的时候帽子,围巾,手套硬是一个都没有落下。
不过比跨年的时候好那么一点,没有穿成狗熊过冬的装备,大家穿的都是运动鞋,走休闲路线。
“入园之前要不要先买点什么东西?你能要那个会亮的发卡吗?我请你们呀!”
你嘴里说着话,一边往灯会门口的小摊贩那走过去。
“谁要那玩意儿?幼稚死了我不要!”
应承阳话是这么说,但还是跟着你一起走到那小摊上,嘴里说着不要手上还在小摊贩上挑着自己喜欢的发光发卡。
“小四买这个买这个兔子耳朵,这个长这个好看!听你准儿哥的买这个。”
应承阳一把拿了四个发光的兔子耳朵在你面前晃悠。
不知道医学生是不是都特别钟爱兔子,反正他老是和兔子过意不去。
“我才不要兔子呢,我要熊!我要两个熊,你喜欢兔子,你就拿两个兔子!”
你撇了撇嘴,像是特别看不起这位一米八四男人的审美。
“你说了你请客,我就要,大不了我拿两个兔子,我和辛继一人一个。”
应承阳松了口,放下了两个,但手里依旧死死的攥住剩下两个兔子发卡。
明明长的这么好看的一个人,手里拿着两个兔子发卡,竟然是说不出该死的和谐感。
“老板,支付宝付过去了。”
你手里攥着两个熊耳朵发卡走过来,这时候,灯会已经开始准备检票入场了。
“辛继,你看我的审美不错吧?这个兔子多好看。咱俩就带这个兔子,又大又好看,光都要比小四手里那俩亮那么多,羡慕死他们。”
应承阳走过来的时候,走的特别快,一把就把那个兔子耳朵按在辛继的毛线帽上,辛继当时一点回绝的余地都没有。我站在前面想笑又不敢笑,就只能看着。辛继脸上没有什么大表情,但当时我觉得如果是周围没人的话,应承阳阳可能会被打。
你朝我走过来,递给我一个熊耳朵发卡。
“我觉得这个好看,我们俩带这个吧!来,我给你带上。”
我微微下蹲,你把熊耳朵发卡戴在我头上的那一刻,就那一刻,我蹲下来能直视你的眼镜,干净透明,眼里都是开心。发卡有一个小小的电池开关,在你按下开关的时候,灯会的灯巧合的亮了起来,仿佛你按下的不是我发卡上的开关,是整个世界的开关。
“亮了。”
彩灯大世界的光,绚丽的耀眼,你的目光立马被吸引过去。
“真的好漂亮啊!”
检票口的人特别多,不仅是你,几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里面的景色所震撼,我当时看着你的头顶,把我手上的发卡开关打开之后放到你的头上,我当时没有看场馆里面的景色,我一直在低着头看你,我觉着你头上小熊发卡上的光和灯会里面的光一样璀璨,不,比里面还要好看。
一进了灯会里面,应承阳就端出他的相机,一路咔嚓咔嚓不停拍照,还带着辛继,两个人两台相机,一路不停的拍,我当时心里就在想,这两人以后是不来灯会了吗?至于搞得跟像拍纪录片一样,非得给它记录下来。
再来之前我爸问我要不要带上相机,我还意正言辞的拒绝了,我说我去看景色到时候把它记录在我脑子里就行了,这次出去我就不带了。
一路上我牵着你,你比我矮了差不多整整一个头,来看灯会的人特别多,甚至还能看见其他肤色的人,你的眼神始终都在那些千奇百怪的灯上面,
不过真的好神奇哦,古代的灯的小展览里面,放着的灯上承唐宋下至民国,每一个时间的灯都不一样,有的用网纱,有的用宣纸,有的竹编,有的彩绘渲染……每一个时代的灯都不一样,但唯一没有变的是看灯会的传统,作为一个荣南人或多或少总有一个时间会来这个灯会看看,就比如我们在你18岁的时候来了这个灯会。
灯会前半程只允许朝前面走,不允许走回头路,我们只能往前。
大年初二来看灯会的人不能算多,只能说算特别多,在门口检票的时候,我还不这么觉得,进来过桥的时候,简直是人贴着人,我牵着你,紧紧的牵着,生怕一个松手,你就可能会被人潮给冲走。我们已经和应承阳还有辛继走散了,他们俩不知道到哪去拍照了,就剩下咱们俩欣赏着灯会的绚丽美景。
那年灯会最出名的应该是自然女神,一个头上是藤蔓的女人,荣南的灯强真的做的很好,眼睛俯视着下面的人,自始至终就一个表情,表情里面是悲悯。你当时还在那里感叹大自然的伟大神奇,还非要自然女神合照合照,有什么办法呢,我当然得给你照呀。
我觉着你最喜欢的应该是——星际漫游,那个场景人很少,因为开始的时候我们俩走的很快从人潮里脱身出来,你拉着我往前跑了一段。一头扎进一个小门里,那个小门背后简直是整个宇宙的世界,门后面的空间很大,是用灯扎成的宇宙的样子,心头顶上的星星,一颗接一颗,你一进去人整个就呆住了,站在原地,仿佛你站在宇宙的中央。我当时偷偷给你拍了照,是很好看的照片,你站在一片光影里,是比那片宇宙还要多么的存在。
“罗朝暮,这里真的好好看。”
“真的好看,特别好看。”
说来也是神奇,这个灯会一半古色古香,一半充满现代气息,简直就是赛博朋克的世界,跳舞毯,小型演唱会,清吧应有尽有,
我们是在跳舞毯旁边碰见应承阳和辛继的,
应承阳在里面玩的特别欢快,因为个子高,所以老远就看见他戴着兔子发卡在里面蹦哒。而辛继在外边背着包,脖子上挂着两台相机,头上还顶着买的兔子耳朵发卡,手里拿着手机,一脸不耐烦的盯着消息。
辛继几乎是马上就看见我们俩了。
“大小姐们,你们是去哪儿逛了?好歹看看消息啊!”
“就刚刚跟着票上的路线走了一遍。”
李四夕回的是理直气壮。
“过桥的时候人太多了,可能走散了。”
“我还以为你这矮子被人贩子拐走了呢!”辛继不由得打趣起来。
“不至于,还有我呢?我好歹一米七几对吧!”
“罗朝暮这个我肯定不担心你,我担心的是这个货!里边的应承阳,他现在里边儿还玩着呢。”
“你们俩不会逛完了场景就来跳舞了吧?”
不愧是人长的高,走路快呀,应承阳在这跳舞都跳了十多分钟了。
“小四,你去把你准儿哥叫出来吧,他估计在里面玩嗨了。”
其实都不用辛继说,当我反应过来回过神的时候,应承阳都已经站在面前了。
“你们仨知道我跳的有多好吗?刚才好多小姐姐都在看我。”
“应承阳,我想问一下,你们学医的都像你这么外放吗?”
“这哪能啊,这是和你们在一起,我才这么外放,我在学校人送外号高冷大冰块好吗?”
“哟!你还高冷大冰块,我和你从小一起长大的,我还不知道你?你要说辛继在他们法院是个高冷大冰块我信。但你要是在你们学校是个高冷大冰块,咦,老准儿,你是脑子福尔马林被腐蚀了?你怎么说出来这种话的?”
李四夕,你当时怼应承阳对的是一脸嫌弃。
你和应铖阳两个人走在中间,我牵着你的右手,安安静静地走着,这种感觉就像是签了个女儿,女儿在和她的好朋友吵架一样。
难以名状。
灯会的出口是一个大下坡,回头几乎能看见整个园内的场景,视野又亮又远,最远的地方是一个月亮的灯饰,我们四个人站的位置几乎是在那个月亮的对角线,但只要你往后看去,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个月亮,让人想起希腊神话里的满月月神,朦胧又美好。
我们四个拍了合照,就在那段下坡几百米的路上拍了无数的合照,对了,还有很多单人照好看的,搞笑的,正经的,不管从哪个角度,背景都有那个月亮。
总而言之,是一场非常愉快的灯会之旅。
那次过年期间和我爸我妈吃饭的时候,他们俩把话题扯到,如果我在大学要谈恋爱的问题。当时我爸我妈在那扯了一大堆,我也没听清楚他们俩到底说的是什么?
然后我说了一句。
“我要是不喜欢男的怎么办?”
我爸我妈当时先是愣了一会儿,然后相互又看了一会儿,但表情说不上有什么变化,我心里想着完了,肯定死定了,这莫不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但是没想到的是我爸思考了一会儿对我说,
“朝暮,今天你说到这个问题,那爸爸妈妈今天就和你讲一讲。我和你妈认为吧,喜欢这种东西呢,它玄得很,你可以去喜欢任何东西,比如说你要是出饭店门遇到一条小狗,你很喜欢,咱们吃这顿饭,你很喜欢。但这种喜欢可能过不久之后,你自己都忘了。这就是萍水相逢的喜欢,过了它就过了。
但是呢,你刚刚说如果你喜欢女孩怎么办?那如果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其实不管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那都是你自己的喜欢不关我和你妈什么事,喜欢是你自己的事,你不用考虑你周围的人,你不用考虑你的爸爸妈妈你也不用考虑世俗,不用考虑别人的眼光。因为那是你自己的喜欢,喜欢一个什么样的人,不管是你的同性还是异性,这所有都是在你自己喜欢的前提下。
但是如果,你决定把这份喜欢告诉Ta,告诉你喜欢的那个人,那个男孩或者是女孩,你就要负起责任来,有些时候,责任不仅仅是建立在婚姻关系成立之后,它也有可能是之前。不管是谁,每个人的身上都有责任,也不管你喜欢的人是个男孩或者是女孩,那么你肯定要去负起你应该负的责任。
如果你喜欢的人是个男孩,那么你可能以后要负起一个妻子的责任,可能也要负起当妈妈的责任。
但如果你喜欢的人是个女孩,你可以选择告诉她,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告诉她。
现在这个社会对于同性之间的爱,那包容肯定是很小的,不是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