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攻让师尊揣崽了-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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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人也走来,给少年科普道。
听见还丹两个字的时候,少年心里却「咯噔」一下。
他在尘域的时候,民间就有「炼丹」之风,传闻中,炼出的丹药可以让人长生不老,永葆青春。
通过黄白之术,超脱六界之外,放在九重天上都知道这是天大的笑话,可偏偏就有人相信这一套,还有不少人因为服用还丹而死。
少年飞升后的多年,曾辗转听说,当时的那位仁嘉皇帝最后便是因服用还丹而死。如此腐朽的思想隔了近千年竟还有人相信。
可偏巧……
少年想起之前调查跟积云观有关的消息,信息里分明说那位观主是个得道之人,有飞升之势,怎的会犯下这种低级的错误?在城中宣扬服食还丹的说法,到底是故意使坏,还仅仅是蠢笨愚钝?
少年又跟那两人闲聊一二,都是关于积云观的。除了那观,最近半年来,几次举办大型活动,再无其他。
夜空中,耀目的烟花已然落地,周围出来看热闹的人也纷纷缩了回去。
少年也不再多停留,谢过那二人后,便回了客栈。回去的时候,小二已经回到柜台后的高椅之上,少年问过才知,原来他也是出去看烟花了,只不过走得远些,这才和少年错过。
“你要再开一间房?”小二问道。
少年点点头,他不仅想再开一间房,还点名要了右手边角落里的空房。
下一秒,那小二却道:“您看那刚上楼梯的房间行不行?楼上角落里的房间……不太干净。”
“不太干净?”少年疑惑着问道,“没事,我可以自己打扫。”
“不是那个意思。”小二压低声音,扯了扯少年的袖子,“我说的不太干净,意思是那里死过人。”
“换句话说就是,有鬼。”
——
咚咚咚——
房间里,刚刚合上眼的宗悟,忽而被一阵不大不小的敲击声音吵醒。
“无深?”他揉揉惺忪的睡眼,起身开门,只以为是小徒弟忘了什么东西在房间。
然而,房门敞开,漆黑的走廊却空空荡荡,根本没有小徒弟的影子。
宗悟只以为是自己听错,重新关上房门,正欲上床,却忽而发现那「咚咚咚」并未停止。
他敛了敛睡得散乱衣衫,关上房门,仔细去寻那声音的源泉。
「咚咚咚」的响声竟来自墙上。
更确切地说是,右手边更靠走廊内侧的墙上。
宗悟顺着墙边一点点向前摸去,寻找那击墙声音的源泉。
正在越发接近之时,敲击声戛然而止。
宗悟顿足,放轻脚步靠近去寻,漆黑的房间中,墙壁上亮起拳头大小的一处黄光。
那黄光的源头是墙上的一个小洞,只是那洞正好被床头垂下的幔帐遮住,才未在住进来的时候发现。
宗悟俯下身,微微后撤,意图看清那洞中之物,然而,还未等他彻底弯腰,「啪嗒」一个东西顺着洞壁滚出砸落在地上,再看原本发出黄光的地方已然熄灭。
指尖灵光闪过,意图更快找到,然而,那微光复有熄灭。
他依旧不能使用灵力。
宗悟俯身去寻,却听见耳边传来一声尖细婉转的女声。
“抓到你啦,哈哈。”
他微微蹙眉。
因为地上圆滚滚之物赫然是一只染血的眼球。
第45章 孔雀(三)
楼梯口的房间里, 小二拿来新的被褥。
少年站在床边看着铺好的床,随口朝小二问到刚才的话题。
“所以,你说的那个「鬼」是怎么回事?”
“就是……”小二欲言又止, 用手挡着嘴,神秘兮兮地说道,“这个事儿都好多年了,掌柜的怕影响生意, 不叫人往外说。我也是看您面善, 才敢偷着告诉你的。”
少年敷衍地说了几句感谢的话,让他继续说下去。
只听那小二道:“就是啊, 走廊尽头的那房间里曾经死过一个女人。”
“女人?”
“对, 她本是从外地嫁来征鼓城的,但成婚前,男方家里却出了点儿事。然后, 她就在咱们这儿客栈住了大半个月,后来那男人来了一次,然后她就在房间里吞金自尽了。”
“……”
“自从那之后,那个房间时不时地传出哭声。但, 咱们这儿小客栈, 本来也没什么人, 就算是旺季, 也很难住满。掌柜的就说,尽量别安排客人住那间房, 经过了这么长时间,除了那时不时传来的哭声, 倒也相安无事, 没什么怪事发生。”
少年闻言, 思忖片刻,朝那小二道:“如果哭声确是因为亡魂所致,十有八九是因她死的时候心中有怨。你刚才说她是自杀,可有什么原因?”
“自杀的原因倒也不复杂,就是吧……”他压低声音道,“就是,她家的那个男人强迫另一个姑娘,并且让对方怀孕了。那姑娘的家人找上门来,让他负责,还说他要是他敢娶别人,就带着姑娘一家撞死在他家门前。”
“……”少年一时无话,一方面是可怜那个姑娘,为她没嫁而庆幸,另一方面又觉得故事里面的另一个姑娘好像也挺惨的。
他顿了片刻,方才开口:“我也懂些道法,若是你们相信,可以带我去查看一二。”虽然没搞清楚那姑娘死的原因,但若是能帮到一个可怜人,倒也是功德一件。
他现在使不得灵力,那姑娘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凶灵,用手上的符咒十之八九就能解决。
小二却道:“这个倒不必了,十天之前,观主下山在城中「视察」,掌柜的就曾经请他来店里看过那房间。”
“哦?”听说这位观主,少年瞬间来了精神,又道,“他是怎么说的?”
“观主说,那女人的魂魄不过有些执念,让她呆在那房间,不去打扰即可。还说,可在房间里摆上香炉,时时给她烧些香灰,可以让她早日离去。”
戚无深想起之前在房间中闻见那股若有若无的燃香味道,终于找到了来源。只是……不做超度,便给怨鬼烧香,怕是并不会消散怨念,只会增强她的力量,说不定,还会搞出什么大事。
——
咚咚咚。
嵇盛困得哈气连天,打开门对上好友熟悉面容的一刻,他不由得吐槽道:“这大半夜的不睡觉,是在这儿干嘛呢?”
下一秒,少年却扯出了一个贱贱的微笑。
他一把勾住嵇盛的脖子,神秘兮兮地说道:“小鸡啊,想不想看个好玩的?”
“好玩的?”半梦半醒间的嵇盛忽然来了兴致。
“什么好玩的?我就知道有好事,你肯定不会落下我。”
半盏茶的功夫过去,客栈走廊尽头的房间面前,嵇盛看着手中疯狂转动的六壬罗盘,脸上的表□□哭无泪。
他忿忿地反问:“这就是你说的好玩的?”
少年淡定地点点头,又道:“认识一下看不见的鬼朋友,不好玩吗?”
嵇盛:“……”
深夜找鬼,可真好玩。
他无比后悔方才听了这人的鬼话,只是为时晚矣,少年已经伸手推向那扇被锁上的房门。
——
浓重的漆黑雾气散发着腥臭腐败的味道,脚下的触感也是黏黏腻腻的,就好像有无数双小手扒着鞋底,不让人前进。
宗悟敛了敛眼眸,停下脚步,环顾四周。
他已经在这雾气中走了差不多快半个时辰,只是,雾气无边无尽,无论他怎么走都找不到出路。
……鬼打墙吗?
白衫神君指尖轻盈划过,一点萤虫般的微光划过,却又飞速逝去。
不行。
灵力依旧无法使用。
而且现在的情况越来越严重。
自从几日前,发现无法使用灵力的原因,极可能是因欲望产生的情绪波动,他就刻意避免了小徒弟的接触,并且每日早中晚三次诵读清心静。
然而,这很明显没什么用处。
灵力无法使用的情况不仅没有缓解,还越发严重了,之前能聚气的几率还不算少,而现在……十次里面有九次的结果都是熄火。
宗悟正思索着如何破局,正在此时,不远处响起两个熟悉的声音,两个模糊不清的人影正在靠近。
“这都走了多久了,还没看到头,房间怎么这么大?还是说……咱们已经走到什么鬼怪异界去了?”
“要不别往前走了,我害怕……咱们回去找找尊君再过来吧……”
“别没搞定鬼怪,咱俩出事儿,到时候怎么办?你想想尊君还怀着孩子,你要出事了,那孩子可就没后爹了。”
另外一人停住脚步,黑暗中传来折扇轻敲的声响。
少年的语调带着困扰,他语重心长地道:“小鸡啊,想给孩子当后爹这个事儿,我也就偷偷跟你说过,你能不能别天天挂在嘴边,我害怕。”
“我知道,反正这黑咕隆咚的,又没人听见,你怕什么嘛。”
宗悟:“……”
“行吧。”那边少年又喟叹一声,又道,“你要是实在害怕,咱们就先回去。我看这儿地方阴气虽重,却没有怨气,那鬼应该确实不会害人。”
“对嘛,早就该回去了。”
少年手心轻搓,一道符咒燃起,火光照亮了黑暗,与此同时,他们也注意到了不远处的人。
“啊,那鬼是不是能读心?咱们刚提到尊君,鬼就化成尊君的模样了。”
戚无深:“……”
二人走进看清,师徒两人四目相对,场面略带尴尬。
符咒的火光很快熄灭,周围再度被浓重的墨色包裹。
黑暗中,少年缓缓开口:“师尊,您怎么也在这儿?不、不是睡了吗?”语气有些心虚。
“尊、尊君?”就在这时,嵇盛也意识到眼前的人根本不是鬼怪幻化出来的虚像,那确确实实就是宗悟本人。
“刚才的话岂不是被……”他刚想开口就被身边的少年拽住。
“……”言多必失,嵇盛不敢再说话。
黑暗中,宗悟开口。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少年舒了一口气,讲起他和嵇盛两个人本想开门去探那隔壁的房间,结果阴差阳错地走到了这片雾气之中。
“师尊是怎么过来的?”戚无深又问。
宗悟讲了自己对上房间中掉落的血色眼球,以及听到那句「我找到你了」,之后便被一团黑雾包裹,再站定时,便来到了此处。
“如此看来,师尊应是被那东西缠上了。”少年托着下巴说道,他们是主动探索,宗悟是被缠上,那应是他做了什么特别的事,触犯了女鬼的禁忌。
看来唯有破除那禁忌方能成功离开此地。
少年说出自己的猜测,宗悟却摇了摇头:“我什么都没做。”
他展了展袖,又道:“被她吵醒的时候,我以为是你回来了,开门后没人,才有了后来的事。”
此时,宗悟穿的并非对外的那件素白衣衫,而是内穿的轻薄睡衫。那衣衫轻透得可以隐隐看见师尊锁骨和胸膛的起伏,也正因如此,符咒熄灭后,少年并未再燃。
“那难道是师尊身份特殊?”少年询问。除此之外,他想不到那女鬼缠上宗悟,而不理他们的理由。
话音刚落,面前凝滞的黑雾似乎感应到什么,开始缓缓散去,密不透风的环境中有风吹过,周围的场景也开始变化,前方不远处,高大且光亮的东西正在缓缓托出。
“朝前面走走吧。”宗悟垂着头,浅声说道。
“好。”少年默默跟上,嵇盛也并未再纠结,有尊君在身边,原本的恐惧根本不算什么大事。
三人走了一段路,嵇盛凑到戚无深跟前,压低声音开始八卦:“尊君是不是早就知道你想给他孩子当后爹的事情了?”
“别说了,我愁。”
他正担心这事,刚才的话师尊绝对是听见了,他现在正后悔,为什么跟好友聊这些有的没的。
嵇盛摸了摸下巴,又道:“我觉得应该是知道了,我听尊君那个意思,都允许你随意进出他的房间了,这不是默认了的意思吗?”
戚无深:“……”
迷雾散开,一座明着灯的重檐通天塔出现在几人面前,与此同时,原本岑寂的周遭,渐渐响起了人声。
是无数夹杂叹息与痛苦的□□,还有抱怨。
“来、来人了!”
“又有人进来了!”
地面的潮湿青砖上,铺着许多生着青苔的草垫,草垫上病病怏怏的人,注意到三人的出现,连忙蜂拥而上。
少年的视线在人群中划过,有断了腿的、有绷带缠着眼睛的、还有身上腐烂生疮流脓的,最远处的一张草席上还坐了几个大着肚子的女人。
除了最初扑向他们的几个,那些人都在四周的角落里旁观,他们目光冷冷、除了审视的味道,还带着些戒备,甚至在他们出现的时候,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几步。
“快,你们是怎么进来的?有没有什么可以出去的法子?”
“快给我们讲讲,在这儿呆了快一个月了,能不能出去就看你们了。”
“……”
几人对视一眼,少年主动承担起了问话的责任。
在场的差不多有四五十人,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又各不相同,有的不过是在家里吃了顿饭,一觉醒来就出现在此处,有的则是去道观上香,走着走着莫名其妙昏迷,再睁眼时,就出现在了这里。
原因各异,时间也不同,但少年却发现这些人在被困于此前做的事情,都或多或少与城中的积云观有关。
“那撮人是吃了井里打上来的红水,然后就出现在这儿了。”
“那撮是上观里去做了两天工,最后一天睡着然后醒来就在这儿了。”
“那撮人来的最早,问他们什么都不说,就听着好像跟什么茶的有关。”
少年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起,竟然见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正是他们第一次进城,在城门口排队时,告知他们城中举办斗茶大会的那几个人。
那几人看清少年的模样,原本眼中的戒备消散,主动走过来要与他详谈。
少年瞥一眼师尊,宗悟正俯着身子,帮草席上疼得乱叫的几人诊病。
宗悟的身子微微俯下,柔顺的长发如同黑色瀑布,和一身半透的衣衫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先听他们说,我去找一下师尊。”少年拍了拍好友肩膀,朝宗悟的方向走去。
“你的确定这伤口,不是后来沾到哪里才开始腐烂,而是裸露了几日,莫名其妙就开始腐烂了?”
“确定,特别确定,不仅如此……”
那人解开腰带,露出另一只手臂,只见手肘位置已然白骨森森,再往上看,腐烂的地方已经开始隐隐生出蠕动的蛆虫。
可那人却一点儿感觉也没有,甚至还颇为得意地活动着可怖的关节,又道:“您看,这边也烂了,都烂成这样了,可偏偏一点疼的感觉都感觉不到。”
他说话的时候,手舞足蹈,那些令人作呕的蛆虫险些被甩到宗悟脸上。宗悟不自觉地后退一步,却正好撞上一具结实的身体。
“嗯……”他闷哼一声。回头看去,背后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扬言要给孩子当后爹的小徒弟。
“师尊,尽量别弯腰,对孩子不好。”戚无深不动声色地用手扶上师尊的后腰,换来的却是宗悟一个不算冷,却明显是爱答不理的眼神。
“您先把衣服穿好,尽量不要乱动,我去那边看看再回来。”宗悟浅声朝方才那人说道,却并未阻止小徒弟撑在他腰间的手。
二人在一地病歪歪的人群中走过。
靠近地面的地方光线不明,他们走得十分小心,生怕不小心踩到什么人,饶是如此,周围的大多数目光,看着他们的时候,还是带着不小的抵触和敌意。
“他们好像在怕什么。”宗悟没看小徒弟。
“嗯。”戚无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