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敌竹马竟成我道侣-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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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云落靠他近些,他犹嫌不够:“再近点。”
直到她附耳过去,想听听看他会说些什么,却忽然感觉颊侧有温软触感擦过。
她一动也不敢动,暗暗捏紧了手指。
慕星衍的双唇在离她极近的地方堪堪停住,每当他吐息的时候,那种潮热的感觉,总像是身处于夏季的雨林。
至于方才,大概只是她的错觉,她暗自想着。
因为慕星衍随后对她说的悄悄话是——
“可不可以亲……”
司云落迅速向后退出三尺远。
“不行!”
为了表示自己的坚决,她深吸口气,又重复了一遍。
“绝对不行!”
这已经不是撒酒疯,是借机耍流氓了吧?!
她正想着怎么收拾他比较好,就听他扭扭捏捏地继续道:“亲、亲手把耳坠戴上?”
嗯……没想到他心里还惦记着耳坠的事情。
司云落想了想,如果现在强行塞给他,他意识不清醒,大抵会撒泼耍赖不肯收。但他既然这么说了,那她就有一个绝妙的办法,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还给他。
她便道:“耳坠是送给我的,那应该由我的身体戴上,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慕星衍脑子没转过弯来:“是啊……”
司云落从怀里取出那对翠玉龙形耳坠,不怀好意地冲他招了招手,逗狗一般的动作。
“知道还不快过来?”
这次他速度倒快,像是生怕她反悔似的,膝行几步坐到她身边来,眼睛依旧亮晶晶的,还不忘喊她:“老婆。”
考虑到接下来要做的坏事,司云落暂时不与他计较这称呼,专心揉捏了两下他的耳垂。
慕星衍下意识想躲,被她揪着耳朵提了回来,乖乖地坐在原地,低声向她抱怨。
“老婆,好痒。”
现在是痒,等下可就要变成疼了。
这段日子她都做男装打扮,耳孔几乎都要愈合了,不过相较于她身上的伤口,这点小罪过不算什么,想必慕星衍还是受得起的。
她撇撇嘴,试图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
“左一个老婆右一个老婆,不叫老婆你是不会说话了吗?”
“老婆,我没……唔!”
突如其来的刺痛感,让他不自觉闷哼出声。
司云落及时捂住了他的嘴,另一只手将银针缓缓推进到底,动作轻柔而坚定。
即将愈合的耳孔被重新打开,倒是不至于流血,只是有些红肿而已。
司云落拨弄了一下耳坠,非常满意自己的杰作。玉石冰凉,少年的耳垂却发烫,指尖拂过时,有一种冰火两重天的奇异错觉。
仅仅是戴个耳坠而已,慕星衍却又毫不避嫌地凑了过来。
“老婆,吹吹~”
等一下,她怎么记得某人捅自己一剑的时候都没喊过一声疼?那个无所不能无坚不摧的bking哪里去了?
司云落故作深沉,一本正经地说教。
“小慕啊,你看,你从前都是很坚强的,血呲啦乱飞都一声不吭,怎么能被眼下一点小小困难打倒呢?”
慕星衍露出疑惑神色,答道:“可是,有老婆的男人不用太过坚强。”
神特么“有老婆的男人不用太过坚强”!
司云落压抑着心中的无语,脸上挂着敷衍的假笑。
“第一,你没老婆。第二,无论有没有老婆,男孩子都应该坚强,听到了没有!”
慕星衍沉思片刻,依然十分不解。
“可是……我有老婆,而且这个身体,明明是女孩子……”
算了,司云落败给他了。
不就是吹吹吗?一秒钟的事。
她捧起他的脸,缓缓吹气的样子,像极了要去亲吻他。
而慕星衍也相当配合地闭上了眼睛,直到司云落把他一推。
“吹完了,自己待着吧。”
他受了冷落,终于不再讨好卖乖,重新从甲板上拾起那河灯,再次摇摇晃晃地走到船边。
这次司云落可不敢放他独自前去了,万一再掉下去,受累的还是她。
那河灯虽然被慕星衍涂画得乱七八糟,到底也是承载着他的愿望,在海面上飘飘荡荡,离得远了。
而不知何时,慕星衍又靠在了她的肩上。
胡闹过后,酒劲上头,他开始犯困。
“怎么,你今天是没长骨头吗!”
“唉,老婆,我很累了,让我靠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司云落望着河灯逐渐远去,默念着上面的字迹,忽然心念一动。
“慕星衍,你不是真的打算和我岁岁年年吧?”
回答她的只有均匀而悠长的呼吸声。
慕星衍睡着了。
这种时候他总是不讨人厌的,面色泛红,眼睫微颤,看上去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司云落又想把他推开,但手上还没用力,他就又歪过头来,无意识地叫了一声“老婆”。
司云落想了想,掌心聚起灵力,将他身上的湿衣烘得半干。
“别把水蹭在我身上。”她小声凶他,“明天再收拾你!”
这样一副画面自然逃不过闻既白和岑如默的眼睛。
少年少女互相依偎,静静地坐在船尾,共赏天地间水波浩淼,无边月色。
见岑如默面色如常,闻既白试探道:“师兄,他们两个还挺般配的,不是吗?”
岑如默饮了一杯酒:“般配不般配的,只有当事人才知道。外人所见总是片面。”
“师兄说得是,是我多言了。”
岑如默咳了一声,又问道:“师弟,你觉得我如何?”
“啊?”闻既白摸不着头脑,只能实话实说,“师兄是麒麟子,无论出身还是天资,都远远优于常人,这是玄灵宗上下公认的事实。”
岑如默“嗯”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
“师弟,我有此一问,便是想告诉你,我亦具备一争之力,不会轻易放手,你也不必再劝。个中道理,你可明白?”
闻既白讷讷点了头,但感情之事,也是可以争个高下的么?
“哦,对了师弟,回头通知慕公子,玄灵宗不许早恋。”
闻既白瞪大了眼睛:“等等……师兄!门规有这一条吗?”
岑如默一脸坦然:“嗯……没有吗?那现在有了。”
“可是师兄那你也……”
“我虚长几岁,不算早恋。”
“哦……”
【??作者有话说】
1。今天是可爱甜软直球娇夫龙龙(酒醉限定版)
2。其实有偷偷亲到老婆,老婆没发现,谁还会傻到征求老婆同意,等着挨揍吗?
3。落落:他好粘人我好累,好不习惯啊!
4。反正师兄不会放手,所以支持竹马还是天降,这是个问题
5。毕竟天降会照顾人,而竹马只会惹人生气和添麻烦略略略,但挡不住他会叫老婆
6。明天上夹,23点以后万更,等我!(尔康手)
第30章 第30章
◎“你是不是一想到要嫁给我就欢喜?”◎
到了后来; 司云落也不知道怎么睡过去的。
依稀有人把她揽在怀里,在她耳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
她不胜其烦,迷糊中胡乱挥手; 不小心一巴掌拍到了那人脸上。
世界终于安静了。
既然无端惹了事情,也不方便再回即墨城去; 几人便干脆乘画舫先走水路; 顺流而下到镇江渡口,再搭灵舟前往玄灵宗。
翌日晨起; 司云落打着哈欠,趴在轩窗边懒懒地晒太阳。
日光映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 像撒下了一层碎金; 耀人眼目。
司云落眯起眼睛,就见岑如默坐在船舷上; 捏起两指打了声唿哨。
随着他的召唤; 有数只海鸥闻声而来; 长鸣不歇; 在空中盘旋许久; 终于落到他的身边。
岑如默伸出手去; 便有一只自觉地停在他的膝上,啄食着他掌心中的玉米粒。
海鸥乖巧可爱; 他抚着它的背脊; 用手指替它理顺羽毛; 温柔而耐心的样子,同慕星衍那个粗暴的家伙一点都不一样。
似是感受到了司云落的目光; 岑如默忽然回过头来; 发现是她以后; 温和地冲她一笑; 问道:“要不要来摸摸看?”
她点点头,直接从窗子翻出去,坐到他的身边,揉了两把海鸥的羽毛。
凡世间百鸟,均以凤凰为首,海鸥在她面前也只有乖乖等着被撸的份。
肚子有些饿了,司云落看着岑如默手中的玉米粒,受到本能的支配,鬼使神差地捻了一颗丢进嘴里。
她一边嚼着,一边又觉得这样太过随意,怕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连忙解释:“嗯……看它吃得这么香,想试试。”
岑如默不以为意,笑着摇了摇头。
“但海鸥吃了我的东西,就会和我亲近。”他似笑非笑地偏头看她,“师妹也要和我亲近吗?”
“怎么亲近?”她含混不清地问道。
总不能让她变回原身被他撸吧?
岑如默犹豫着,缓缓伸手过来,摸了摸她的发顶。
他动作轻柔,掌心温暖而干燥,并不会令人讨厌。
她忽而好像有些明白海鸥的感受了。
见她并没有抗拒之意,他将一缕散乱额发替她别到耳后,指尖掠过她的耳畔时,他迟疑一瞬,又尝试着抚上她的脸颊。
只是还未能触及,身后不远处忽然响起闻既白的声音。
“落落!师兄!”
司云落扭过头去,对闻既白打招呼,而岑如默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仿佛方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闻既白兴冲冲地端着早膳过来,因着视线被托盘遮挡,险些踩到海鸥身上。
海鸥受到惊吓,扑棱棱地到处乱飞,差点把他手里的托盘都打翻了。
他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奇道:“怎么有这么多海鸥?莫非中午要吃烤海鸥?”
这些海鸥倒是很通人性,听了他的话吓得魂飞天外,忙不迭地全部飞走,逐渐变成了高空中的数个小点,看不见了。
岑如默叹道:“师弟,它们都被你吓跑了。”
虽然岑如默并无责怪之意,闻既白还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小声向司云落解释。
“师兄是麒麟血脉,有号令百兽之能,别说寻常的飞禽走兽莫敢不从,就连我等神兽血脉,有时候无形中也能感受到那种天生的强者威压……”
话说到这里,岑如默的目光扫过来,虽然只是普普通通的一眼,也让闻既白立刻闭了嘴。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饭菜很香,司云落却总是有些心不在焉,眼神不住地往外瞟。
在她终于忍不住要发问的时候,岑如默却正色道:“师妹,食不言寝不语。”
让她生生将到了嘴边的问题又咽了回去。
呜哇有一种父爱如山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等到用完了饭,慕星衍那份依然搁在桌上没动。
司云落仿佛解除了封印,连忙问他们二人:“你们今天见过慕星衍了吗?”
她明明记得,昨夜慕星衍胡闹过一场之后,靠在她的肩上睡着了。可一觉醒来,只有她自己在房间里。
这家伙不会失足落水,掉进海里喂鱼了吧?
见对面两人一齐摇头,司云落的声音里含了点连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急迫。
“那我去看看。”
说完便端起慕星衍那份饭,风风火火地走了。
等到了慕星衍的房门外,她踌躇片刻,还是敲响了门。
“慕星衍?”
无人应答。
也对,听见是她来了,他反正也是不会主动开门的。
司云落懒得和他客气,索性直接推门进去,就看见床上被子揉成一团,里面鼓鼓囊囊地塞了个人。
她把托盘放在桌上,上手就去掀他的被子。
“慕星衍,起床了!”
被子里拉扯的力道极大,他越是不肯露面,不明就里的司云落就越是来劲,死死抓着被子一端不松手。
两厢僵持,谁也不愿退让,拉锯战持续了片刻,还是以司云落的失败告终。
只因那被子里突然伸出一只手偷袭她,精准无误地去挠她身上的痒痒肉。
她立刻就失去了反抗的力气,笑着扑倒在他身上,还不忘使劲拉下被子,露出慕星衍的脑袋来。
只消一眼,司云落便知道他为什么不愿意从被子里出来——
“你被谁打了?”
那张属于她的俏丽容颜上,赫然是五个清晰的指印,还微微地泛着红,看起来一时半会是消不下去的。
慕星衍面上的恼怒仍未消散,试图从她手里夺过被子,把自己重新蒙上,却被她及时止住动作,捧起一张脸仔细端详。
他别扭地别开了眼:“你做什么?”
“别动,让我看看我的脸,万一打坏了可如何是好?”
慕星衍冷笑道:“你只管你自己的脸,也不问我疼不疼。”
“那当然,你疼不疼关我什么……”
她越看这指印越眼熟,下意识把自己的指尖贴上去——
完美吻合。
等等,她什么时候把慕星衍给打了?她怎么不记得?
司云落心下就有些理亏,这种事总归是要负责的,遑论慕星衍正一脸怒容盯着她,看样子是不打算善罢甘休。
她认命地叹了口气,从聚灵袋里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中,翻出个看起来还能用的药膏,拧开就要往他脸上抹。
他不自觉就迎了上来,却在肌肤相触之时,突然后撤闪避开去,恢复了往常的冷漠姿态。
“你别碰我。”
嘁,装什么装,明明昨夜还很受用,又要贴贴又要吹吹,今天就翻脸不认人了?
司云落才不会惯着他。
她从善如流,把药膏往他手里一塞。
“那你自己来吧,我先走了。”
只是她还没能站起身,又被慕星衍一把拽了回来。
他一脸不肯罢休的样子:“想一走了之?没那么容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司云落索性重新坐下,准备看看他究竟要做什么。
“那你想怎么样?”
慕星衍开口说话时,骄矜的气质便展露无遗,实在是相当欠揍。
“看在你还算有点良心的份上,我就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来,给小爷上药。”
……说了半天还不是又回到原点。
司云落忽然有一丝想念昨夜的慕星衍,虽然黏糊又烦人,但胜在听话,比平时的他可讨喜太多了。
于是她忽然问道:“慕星衍,你有老婆吗?”
慕星衍对这问题有些意外,思索片刻后,面上毫无预兆地掠过一抹薄红。
“咳,暂时没有,但真要说起来,你勉强算是吧。”
啧,他脸红个泡泡茶壶!
慕星衍装作漫不经心地拨弄着那对翠玉龙形耳坠,像是故意要让她看到。
“昨夜才送你的,这么快就给我戴上了,你是不是一想到要嫁给我,就欢喜得不得了?”
司云落青筋直跳,努力压抑着自己揍扁他的冲动。
这家伙完全忘了,昨夜是如何闹腾着要戴上那耳坠!
“想提前履行婚约的话,那就要看你表现咯~你明白应该怎么做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脸贴了过来,指尖在上面点了两下。
“明白,当然明白。”司云落咬牙切齿,故意将手中的药膏糊了他整整一脸。
药上完了,司云落把他丢下,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她已经开始后悔来这一趟了,和慕星衍待在一起除了生一箩筐闷气,还能有什么好处?
可刚刚走到门边,又被慕星衍叫住。
他动作倒快,已经坐到了桌边,面对满满一碗海鲜粥,皱了皱眉。
“你就让我吃这个?”
他伤的是脸,又不是手,总不能还指望她来喂吧?
“不然呢?”司云落靠在门边挑了挑眉,“只剩这个了,谁叫你不出来和我们一起。”
“我不想见他们。”他慢吞吞地拿起勺子,“见了就生气。”
“那你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