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醋精-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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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面挂着一排小字《窥探》
　　“这是去哪里？”她有些疑惑的开口问道。
　　“不知道，你试试。”周肆又捏了捏她的指骨，像是在怂恿。
　　去就去呗。温岁大步走上前去，直接站到了金属门的正前方。一个小型的圆形拉环松松垮垮挂在门上，上面甚至还有一个奇怪的石狮子的标志。
　　“确实是挺赛博和古风的。”温岁喃喃自语，一边拉动拉环——
　　大门发出沉闷的响声，随后是电子姬温柔又没有情绪的声音，“欢迎4302号和4303号公民回归堡垒。”
　　伴随着轰鸣声，大门打开了一条缝。
　　她好奇地从那条缝隙里往内望去，看见里面是一片紫蓝相接的灯光效果，加上激光和镭射，以及穿着前卫半机械化的NPC，完全是大家脑海里未来的样子。
　　“还能打开么？”温岁说着又用力拉了一下门把手，没想到大门就这样关上了。
　　“应该进不去，这是一个参观点。”周肆耐心地解释。
　　“……”
　　她只能说，对于艺术领悟这一块，她确实很薄弱，完全看不出这有什么意义。
　　整场展览就这样在温岁迷迷糊糊的状态下参观结束了。除了那个还算好玩的窥探之门，别的她一点都没记住。
　　周肆的朋友把聚会地点定在离展览不远的一家饭店内，两人开车到那边的时候其他几个人据说已经到齐了。
　　温岁坐在车上，拉开副驾驶座位上的镜子，从包里掏出口红仔细涂抹，想要挽救一下自己。
　　“你现在就很漂亮，”他一边利落地停车挂手刹，一边头也不抬地开口，“我见过最好看的女孩子。”
　　“……”
　　她被说得怪不好意思的。
　　到店的时候，温岁才发现这个地方她还来过，和老板关系也不错。
　　这是一个类似中式omasake的饭店，不接受点餐，只管给预算，老板根据当天买的菜来准备。
　　环境比较小资，价格也比较小资，所以公司经常会在这里请客。
　　周肆牵着她往二楼走，才走到楼梯口，迎头碰上一个年轻的男人，梳着三七开的背头，穿着一身名牌，一把拦住了温岁，“诶，不许走。”
　　温岁满脸懵逼，旁边的周肆已经冷着脸伸手打掉了那个男人的胳膊，“好久不见，韩轩宇。”
　　“还得是你啊周肆，妈的一见面就打我。”男人也不恼，摸了摸自己被打的地方后朝温岁笑，“我是他发小，走吧，大家都在等你们了。”
　　“你好。”温岁第一观感就对这个男人感到不舒服，只能尬笑两下维持场面的平和。
　　三个人来到“驾鹤”厅，这是这个饭店最大的包厢，只有VIP客人才能过来。
　　里面坐了三男四女，看到他们以后热情地朝他们挥手，“阿肆，你来了。”
　　“什么阿肆，看到没，周肆带了女朋友。”那个韩轩宇说着夸张朝温岁抛了个媚眼，“那么多年了，头一回看周肆带女人啊。”
　　“嗯。”周肆仍然是那副不冷不淡的样子，自顾自拉开了凳子，“岁岁，你坐这里。”
　　温岁顺从地坐下，朝桌上的几个人点头示意，“你们好。”
　　她简单打量了一下周围的几个人，应该是四对情侣，男孩子有的穿得商务有的穿的时尚，不变的是基本都是大牌；而他们的女朋友则是清一色的小网红打扮，清纯或者明艳动人。
　　这样一对比，她……简直朴素的有些离谱。
　　要是周肆早点告诉自己，她怎么着也会化个妆再过来！
　　不过最初的感觉过去以后，很快温岁就发现这个包厢里气氛怪怪的。周肆看起来完全没有和老友相聚的开心，虽然和温栎齐皓他们吃饭的时候他也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但气氛总体还是不错。
　　可是现在，他好像对周围的几个人很排斥。
　　不是说都是发小吗？
　　“阿肆，我都好久没看见你了，”坐在正对面的男人说着吸了一口电子烟，“喊了你好几次，都不出来。”
　　“没时间。”周肆随意应声道。
　　男人皱了皱眉，把电子烟放回到桌上，“每次问你都是没时间，你这家伙，要不是让阿姨喊你，估摸着这次你也不来。”
　　“就是啊，周肆，小时候大家玩得那么好，怎么现在都不理人。”另外一个男人视线飘到温岁身上，“找了女朋友也不和大家说……诶，没想到你喜欢姐姐类的？”
　　温岁终于知道她感觉到的那股奇怪的不适感从哪里来了。
　　虽然这几个人打着周肆发小的名头，可是他们实际之间的相处应该并不怎么样，至少这两年都不怎么样，所以互相都很疏离。
　　听言语间的意思，应该也是周肆妈妈开了口，所以他才不得不来吧。
　　“别多管闲事，申俊。”周肆视线终于对上焦，冷冷地看向那边的那位。
　　原本就有些尴尬的气氛一下子跌到冰点。
　　不过那个男人也没多说什么，脸上仍是挂着笑，“行行行，我就不该和你开玩笑，你这家伙。”
　　“好了大家别说这些了，这次是俊哥儿组的局，他这去了加拿大以后不知道多久才能再聚，大家走一个？”旁边一个看起来比较斯文的男孩子说着看了一眼自己旁边的女生，女孩子立刻乖巧地站起身，端起酒杯给桌上的几个人依次倒酒。
　　“我不喝。”倒到周肆这里的时候，他伸手盖住杯子，“她也不喝。”
　　顺手把温岁的杯子也拿走。
　　“哎哟，我们阿肆居然还是个贴心的男人啊。”申俊又抽了一口电子烟，舒服地往凳椅上靠了靠。
　　“长得又帅，家里又有钱，没想到还会玩这套暖的，”他歪了歪嘴角，意有所指地看向坐在对面的温岁，“祝贺你啊，钓到这么好的男人。”
　　说是说的祝贺，言辞间的嘲讽意味却是浓郁的不行。
　　“谢谢你了。”温岁只当听不出他那点子嘲笑，大大方方地接过。
　　一时间座位上的几个人心思各异，还好有服务员上菜打破了这中间奇怪的气氛，重新变得正常。
　　那边的三个男人搂着身边的妹子到处吹水，这边的温岁和周肆仿佛和他们之间隔了一层结界，自顾自地吃饭。
　　“对了阿肆，你明年也要毕业了吧？准备申哪里？”那个叫韩轩宇的突然开了话题，“我准备去美国，你呢，也是吧？”
　　温岁听到关键字眼，默默地竖起了耳朵。
　　“再说吧。”周肆含糊地回答，一边专注地处理着碗里的海鲜。洁白修长的手指用筷子灵活地操作，把螺肉从里面完整地剥出，递到她碗中，“吃吗？”
　　“谢谢。”温岁接过螺肉，放到了口中。
　　她明显感觉到有好几道目光都盯着他们俩。
　　“阿肆，看你和你女朋友感情那么好，出国你们俩一起去？”韩轩宇仍然不气馁，继续问他出国的事，“我妈上次回来和我说，你妈房子都给你在那购置好了？好家伙，到时候去你家玩。”
　　“……”周肆手中的动作一顿，“不了。”
　　“什么？”韩轩宇扭过头，像是没有反应过来，“我又他妈不会赖在你家，什么就不了。”
　　“我说我不去留学。”他又重复了一遍。
　　“靠，真的假的？”韩轩宇声音都不自觉地拔高了许多，“你妈知道这事吗？她能同意？”他说着看向温岁，“诶，你知道这事吗？”
　　温岁有些发愣。
　　她不知道现在这是什么情况？之前就听芮妍妍说周肆要出国，现在听韩轩宇这意思，他们这个圈子里大概是都要出国的？
　　而且周肆大概有个强势的妈？
　　那他怎么从来没说过，现在又算怎么回事？


第49章　约会（中）
　　“和她没关系。”周肆看向韩轩宇，　眼神中带着警告的意味。
　　韩轩宇懵了一下，随后乖乖闭上嘴巴不再多嘴。
　　几个人虽然小时一起长大，父辈也是多年的朋友，　但他自己的爹能发展到现在这个光景，多亏周肆爸爸的提携，甚至可以说很多单子都是看在多年的情分上送过来的。
　　所以惹这尊大佛，对他没有好处。
　　申俊就不一样了，他从小家境就好，　如果说周肆是富二代，　那他就属于富三代，　或者富四代。虽然这一辈的风头被周肆的爸爸周平卫盖过，　但是毕竟是从小富到大，　哪懂得看人眼色？
　　“看来我们阿肆是碰见真爱了啊，这么护着。”他说着又抽了一口烟。
　　而他身边的女生夸张地鼓掌，“哇，见证真爱的诞生咯。”
　　“幼稚。”申俊一下子变了脸色，放开原本窝在自己怀里的女孩子，坐正了身体，似笑非笑道：“那问谁啊？”
　　“问谁都没用。”
　　周肆半垂眼帘，　放下手中的筷子，　又抽了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唇角，“好了，　这顿饭我也算来过，可以走了吧？”
　　“诶，怎么？”韩轩宇打圆场，　“这才上了几个菜你就走啦？”
　　“嗯。”他淡淡地扫了周围一眼，“没有新意，　没什么胃口。”说完转身朝向坐在旁边的温岁，低声询问道，“岁岁，你吃好了吗？”
　　“嗯，好了。”温岁连连点头。
　　想了又想，还是把那句“有的配菜太倒胃口”咽回肚子里。还是不要一上来就发疯得好。
　　这里的菜色凭心而论而是很不错的，只是看着另外几个人的样子再好的东西也难以下咽。
　　“那我们走吧。”周肆说着拉起她的手朝门外走去，到大门口的时候轻飘飘地说了句“再见”就算和大家打过了招呼。
　　而大门关闭之后，房间里原本还带着笑的申俊表情彻底冷了下来，狠狠抽了两口电子烟，表情里带着不屑，“比小时候更讨人厌了，这家伙。”
　　韩轩宇不好发表想法，只能尴尬地赔笑，“阿肆他一直是这样的嘛，你也知道的。”
　　倒是那个看起来斯文的男生一副无所谓地表情，“我还以为你要跳起来了呢。没想到你居然忍下来了，俊哥儿，看来你才是成长的那个啊。”
　　“呵呵。”申俊挑挑眉，“他再怎么横也没用，不就是为了泡妞嘛。如果他爹妈知道了这事，不知道是什么态度。”
　　“什么事？”韩轩宇好奇地问道，“这家伙不嫖不赌的，也不爱出来玩，他还能有小辫子？”
　　“看他自己家里想法吧。”
　　申俊说着脸上露出了得意的表情，“他结婚了，知道不？就是和旁边那个女的。”
　　听到这话，韩轩宇惊得筷子夹着的菜都掉回到碗上，“你开玩笑？”
　　“我像在和你开玩笑吗？”申俊瞪了他一眼。
　　韩轩宇干干地笑了两声，心里被申俊的话惊到了。
　　倒不是结婚让人震惊，而是周肆居然这个年纪就结婚才让人感到惊讶。
　　谁想那么年轻就被婚姻束缚住？何况虽然家里人不说，但是大家出于现实考虑，最后都会找个门当户对，可以帮助自己的女人。
　　当然这些前提都是已经玩够的基础上，身边这几个妹子再漂亮也是要换掉的。
　　之前他们就不懂周肆是怎么想的，天天独来独往的装逼，后来逐渐就尽和些二百五一起玩，和他们愈加疏远。
　　刚才那个女的确实漂亮，可是看着就比他们成熟，也不至于到让他那么上头的程度吧？居然偷偷摸摸婚都结了。
　　只能说他看着聪明，其实脑子不清醒。
　　“这不是很有意思么，俊哥儿，他和你，和他，和我都不是一类人。”斯文男人突然开口，他仍然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根本不管申俊的白眼，“希望剧情快进，让我看看结果。”
　　申俊冷哼一声不再接话，专心吃菜。
　　周肆走在前面脚步如风，温岁小跑了两步才勉强追上。
　　好在才走了几步他就发现自己的失态，放缓了自己的步伐停在楼梯前等她。
　　回车里的路上周肆一言不发，温岁干脆也不讲话。
　　这是她第一次见他的朋友。
　　好像也是第一次看见他这样的沟通方式。
　　如果说和温栎他们在一起时他虽然话也不多，但只会让人觉得是个高冷的男人。那和这些发小呆在一起的时候，周肆表现出来的和平时判若两人。
　　“我们等下去哪里？”周肆发动了汽车，低声询问她的意见。
　　温岁回过神，心不在焉地回答道，“都可以。”
　　“那去看电影吗？”他说着拿起手机搜起了最近的电影，“好像……”他翻了几页，把手机递了过去，“你选吧。”
　　“行。”温岁点头。
　　她根本不知道“约会”应该去干嘛，毕竟之前她和前任沈鹤的大部分约会都会不知不觉地延伸到工作上。
　　草草扫了几眼，她随便选了个评分最高的电影，选了最近时间段的票准备递回去给周肆付款——
　　他斜瞄了一眼手机，自然地握起她的手举到自己面前，对着镜头扫了一下。
　　付款成功。
　　“好了。”周肆仍然专注地看着面前的路况，“开车扫脸有点危险，我的密码是123654。”
　　温岁有些错愕。
　　他们俩现在，算是……那种关系吧？
　　年少的时候也会看见社交平台上的帖子，和沈鹤撒娇要给他的手机录下自己的指纹，被对方以每个人都需要自己的隐私婉拒。
　　“这是……隐私吧？”她有些迟疑的开口。
　　周肆有些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像是了然，又闷闷地转过了头，“我没说也要你的密码。”
　　温岁明白他这是误会了，赶紧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手机是你的隐私。”
　　“手机是我的通讯工具。”他纠正，“有什么隐私不隐私的。”
　　“……”
　　每个人都有秘密，而我愿意和你共享我的生活。
　　她突然就想问他所谓的出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一直以来温岁都严格遵守着一种所谓的边界感。她在界限的这头战战兢兢，不敢逾越一步，只是为了成为一个“心理有数”的人。
　　但是周肆好像就像在告诉她，没有关系，我不介意你逾越过这条线，我给你足够的权利在我的地盘上驰骋。
　　车子行驶到电影院底下的停车场，停得离电梯厅有段距离，车子熄火后四周重新被黑暗笼罩，只有排气管冷静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无比安静。
　　“阿肆，我能问你个问题嘛？”温岁扭过身，整个人都朝向坐在驾驶座的周肆。
　　他松开安全带，又俯过身把她的解开，“你说。”
　　“所以他们说的到底是什么，你要出国么？”深埋在心中的疑问本以为会艰难开口，没想到就这样自然地脱口而出。
　　他像是已经猜到了她的问题，“我在吃饭的时候已经回答过他们了，我不去。”
　　温岁没有接口，仍然保持着刚才的动作，静静地等着他后面的话。
　　虽然相处的不久，但是她可以自信地说出他们之间有奇妙的默契，两个人之间有一种磁场，即使一方没有开口，另一方也可以知道对方想说什么。
　　“我的家里，”周肆淡淡地开口，“比较想让我大学毕业以后就出国继续深造。”
　　“大概就是拿一个金光闪闪的学历，然后名正言顺地作为高材生回来。”
　　“那个学校很好，那个专业也很牛逼，可是它不是我想要的，它就没有意义。”
　　“我不准备这么干。”
　　家里有皇位要继承，所以要他出国镀金，拿个牛逼的学历，顺利回家继承皇位。
　　虽然他说的比较隐晦，但温岁几乎可以替他把剩下的话补全。
　　从他骑三万多的自行车，开八百多万的库里南出现的时候就可以知道周肆家里不同寻常，只是那时候和她并没有什么关系，也就没有在意。
　　她没有钓凯子的心思，即使他俩结婚，他有没有钱也和她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