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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家主-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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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徽,成年快乐。”


第33章 家长
  33、家长
  洗完澡后,沈清徽没有在卧室里看到沈懿,她倒不着急找人,而是坐在梳妆台前吹半湿的头发。
  电吹风“呜呜”作响,卸掉妆容后的女子收敛周身的冷清,她倦意稍显,眉宇柔和。
  “咔哒。”沈懿在电吹风声音的掩护下,打开房门从外边猫着腰进来。她从沈清徽的身后小心地走过,随后悄声地藏进被子里。
  沈清徽吹了会儿头发,依旧没等到沈懿回来,她放下电吹风,准备去找沈懿,只是她刚转头就发现床上有点不对劲。沈清徽走过去一看,沈懿捏紧被子的边角,从背后露出小半张脸。
  “阿懿?”沈清徽失笑,她问:“刚才躲去哪了?”
  “嗯……”沈懿欲言又止。
  沈清徽便要掀开一边的被子上/床,沈懿却一把将被子拉走,沈清徽手里顿时落了个空,她诧异地扬一下眉,微微睁大凤眸,显出几分孩子气的困惑。
  她坐到床边,语调微挑:“阿懿?”
  沈懿背上冒出一层薄汗,她撒娇道:“你闭一下眼睛。”
  沈清徽隐约猜测到她要做什么,可她没有动作,直直盯着沈懿看,等到女孩稳不住脸上的焦急,额角的汗都把发打湿后,她才顺从地阖上眼睛。
  沈懿语气雀跃而紧张:“把手伸出来。”
  沈清徽伸出两只手,她手心朝上,其中掌纹交错,似极她与沈懿相互织缠的人生轨迹。
  一本画册随即被放在她的手心。
  三年前的某天晚上,沈懿根据自己的理解,尝试在夏花间某幅遗作基础上进行再创作,这幅处/女作让沈清徽看到她的艺术天分。
  沈清徽郑重地征询过沈懿的意见,是否有意向在这个领域进一步深造。
  沈懿暂时选择拒绝,她兴趣宽泛,尚且无意将这项天赋技能发展为终身事业。
  一些半隐退的画家给沈清徽的建议,同样是不希望沈懿和大多数从小展露出艺术天赋的孩子一样,进行系统化的艺术学习,接受学院派的理论熏陶。
  有的人天生具有“灵性”,更适合无拘无束、野生野长。
  沈清徽给沈懿提供了向各画派的画师交流与学习的机会,从未限制过她的选择。
  或许和成长与教育环境有关,沈懿不仅会以现实生活里发生的故事为画的主题,她同时创作出大量以华夏上古神话与民间传说中,描绘过的万事万物为灵感源头的作品。
  她的画风既细腻写实,又具有水墨式的写意。
  沈清徽缓缓睁眼,细白的指搭在自制画册上,她凝视封面上手写的《懿生》二字,正下方是一行小字:“懿生为你而生。——沈懿”。
  沈懿躲在被子后边,浓黑的睫毛一眨一眨,脸上的期待显而易见。
  沈清徽垂眸,她翻开封面。
  第一张是她们的初见,沈清徽宛若神明,她走到满身狼狈的小姑娘面前,弯腰问道:“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这是她们一生羁绊的开始。
  第二张是小姑娘第一次走进“鲸生”,沈清徽在这里为她取名:沈懿。她的名姓,寄托沈清徽所有的祝福。
  懿,这个字美到了极致。
  第三张是沈懿坐在沈清徽怀中,两人与星宿相遇,心怀悲切的人,向她娓娓道来“生者与亡人”的故事。
  沈清徽将死亡诠释得浪漫哀伤。
  第四张是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分别戴着一金一银的面具,沈清徽矜冷,沈懿明妍。来往的游人,都成为面目模糊的背景板。
  那一夜,沈懿是女王持在指间的蔷薇。
  第五张是沈懿在沈宅度过的第一个新年,沈清徽陪在她身边,两人的新年愿望都与彼此有关。往后的每一年,她们都会在一起。
  辞去旧年,迎来新生。
  第六张是在游乐场,少女亭立在人群之间,黑裙翩跹,优美的小提琴音将沈懿拉入一场梦幻之旅,她醒来便见沈清徽向她伸手:“阿懿,来。”
  沈懿急不可待地奔向她的余生。
  ……
  第十八张是方才的舞会,沈清徽邀请沈懿与她共同完成,这十八年来她跳的最重要的一支舞。华灯溢散,两道同样美丽的身影时而交缠,时而分离。
  她们彼此难分,她们相伴相生。
  一笔一画,日日夜夜,岁岁年年。
  沈清徽完全占据沈懿人生中每一个重要的时刻,而沈清徽同样愿意让沈懿了解,自己的爱、恨、欲、苦、乐、悲、欢。
  “阿懿。”最后一张翻完,沈清徽突然将沈懿捞到自己怀里。
  “你把我宠坏了,阿懿。”她在控诉。
  沈懿无辜地瞪大了眼睛,怎么会?沈清徽值得这世上所有的好,而且明明被宠着的人是她才对。
  她揽紧沈清徽的脖颈,小声地问:“那你喜欢这份礼物吗?”
  “喜欢。”沈清徽笑了:“只比对阿懿的喜欢浅一点。”
  沈懿不会知道,埋在她肩窝上的“大人”慢慢红了眼睛。
  沈清徽收到了这十八年来最好的礼物。
  童年那份过分惨烈的遭遇,让沈清徽对自己在意的人,逐渐升起让人难以察觉的占有欲,她无法再承受得而复失的痛苦,更不愿面对无法控制的离别。
  那以后的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只有当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她才能获得短暂的安全感。
  然而自幼耳濡目染的教育,让她学会怎样克服极端的想法,尽力去寻求内心的平衡。
  比起将沈懿当成金丝雀圈养,她更希望沈懿绝对自由、不受束缚。
  可是沈懿一遍又一遍用本能的言行告诉她,原来沈清徽可以自私、贪婪,也可以阴暗、不堪。
  沈懿永远属于沈清徽。
  有个人,这一生为她而生。
  高考在六月,最后一科是英语。
  铃声响起,监考老师将考试卷一张张收起,统一装进密封袋里,考生们三三两两走出考场。
  有的人一边走一边失声痛哭,有的人挽紧朋友说说笑笑,有的人满脸恍然如梦初醒,三年的学习生活从此画上句号。
  本校生回到临时用作晚自习地点的实验楼,开始收拾放在各自桌面上的学习用具,摆在楼梯口的垃圾桶旁边堆满练习册。
  人群往来,没有宣泄,没有狂欢,仿佛只是一个寻常的假期,现在大家准备回家。
  “沈徽。”有人在喊她。
  沈清徽停下手中的动作,她抬起头,明亮的灯光落在漂亮的五官上,哪怕这张脸看了三年,屠灵仍旧觉得心跳漏了半拍。
  沈清徽的美,让无论是什么性取向的人,都要下意识多关注她几分。
  屠灵动了动喉咙,她道:“我们打算在毕业典礼结束后,举办一个毕业聚餐,可以带家属,你要来吗?”
  沈清徽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她点头:“我会带阿懿到场。”
  屠灵眼中一喜,她悄悄对身后一群正在等结果的人,比了个“OK”的手势。
  沈清徽重新收拾书包,沈懿在校门口等她,她要快一点出去,得到女孩的拥抱。
  然后,她们一起回家。
  沈清徽高中就读的是市一中,她在高一下学期选择理科,高二开学分重点班和平行班,她以期末年级第一的名次进入理重班。
  高二开始晚自习时间延长,晚上每个班都必须有一位家长,在教室里至少监督学生们一节课的晚修。
  “班长,今晚谁的家长来看班?来看几节课啊?”课间十分钟,有女生扭头问身后的屠灵。
  即使是以勤勉与自律著称的理重班学生,大多数也不太喜欢有陌生的成年人,以监督者的身份出现在教室里。
  哪怕彼此互不干涉,尴尬感也如影随形。
  屠灵刻意压低声:“是沈徽。”
  周围人纷纷停下手里争分夺秒的笔,互相交换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沈清徽不喜欢被陌生人喊自己的名字,幸好在初、高中各种正规的考试中,都是用考号对应身份,她只需要找一个看似合理的借口,提前向班主任说明情况,几乎不会有人知道她本名叫“沈清徽”。
  大多数人只知道她是从入学第一场考试起,大小考都稳居年纪第一的“沈徽”。
  高一上学期被沈清徽的总成绩甩飞的年级第二名,在打听到她选择了理科以后,毅然决然选择了文科。
  高一上学期整整半年,年纪第二的身心都遭受重创,沈清徽的分数高得过分离谱,完全是摁着她的尊严和智商在地上羞辱,她再也不要当“万年老二”了。
  学校把沈清徽当成最有希望拿高考省理科状元的重点苗子栽培,她的长相又过分出众,单论样貌与气质,已经足够成为别人关注她的理由。
  同年级的学生想不认识她都难,况且是那些学姐、学哥们。
  沈清徽成为市一中历史上,最具人气的理科年级第一。
  这样的人,神秘、强大,疏离于集体之外。
  有资格进入一中理重班的学生,都是某种意义上的“天之骄子”,他们其中大部分人,或多或少会有“慕强”的心理。
  他们敬重与向往强者,把对方视为劲敌与榜样。
  从他们进入理重班的那一天起,无论是否出于他们的主观意愿,沈清徽始终是很多人仰望与好奇的对象。
  现在有机会在和她同班一个多月以后,见到她的家里人,他们难免有些躁动。
  他们倒想见识一下,到底是怎样的家长,才能教育出那么优秀的孩子。
  彼时没有人能想到,哪怕是沈清徽在当天晚上,看到出现教室外自己的“家长”时都难得失态。
  距离正式上课还有十多分钟,沈清徽的“家长”出现在教室门口。
  女孩一身小学校服,唇红齿白,乌黑的头发高高扎起,脸上是这个年龄段特有的朝气。
  她抱着几本练习册和书本,浓黑的睫毛掩下眼中的羞,她脆生生地问:“你们好,请问这里是理重班吗?”
  “嘶——”
  沈清徽听到整间教室里,响起水笔划破纸张和倒抽凉气的声音。
  她暗想:也就这点出息。
  然后她把草稿本上被划破的那页纸撕下来,叠好丢进挂在钩子上的垃圾袋里。
  屠灵慌慌张张地起身,她走过去接人:“这里是理重班,小妹妹,你要找谁?”
  沈懿唇角微微上翘,她说:“我是清……沈徽同学的家长,我是来看班的。”
  其实她紧张地手心不断在出汗,她不敢迎上那道越过所有人投向她的目光。
  屠灵:“嗯!?”
  班里正在光明正大偷听的众人:“艹!?”
  认真地吗?开玩笑吧?这算哪门子家长!那么乖的小朋友,是他们想给她当家长好吗!
  用一声不太文雅的脏话,表达完内心所有的情绪后,全班陷入诡异的宁静之中。
  “吱啦。”椅子刮擦地板的响声惊醒其他人,沈清徽从座位上起身,她在众目之下走向沈懿。
  沈懿垂下小脑袋,缩在廊下的阴影里,瞒着沈清徽跑来学校,是她那么久以来做过的最任性的事。
  可她实在是无法再忍耐,每晚七十分钟的独自等待,她想见到沈清徽,哪怕是以这样任性的方式。
  不一会儿 她的手被温暖的掌心包裹,沈清徽低头,附在她耳边轻声笑:“我的小家长,你该进来看班了。”
  没有愠怒,没有责怪,沈懿烫着脸颊,乖乖地被沈清徽牵进班里。
  三十九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她们俩看,沈懿实在顶不住这样的注视,她眼睛弯弯,眸子水润,声音软得出水:“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对不起。”
  “不是!”
  “没有!”
  所有人疯狂摇头。
  二胎政策全面开放以后,独生子女时代宣告终结。“重男轻女”的封建观念在许多独生女的家庭中死灰复燃,二胎性别比的失衡程度,到达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步。
  这批独生子女升至高中后,最早的那批二胎们正好成长到连狗都嫌的年纪,这也注定他们与长姐、长兄之间难以消弥的隔阂。
  然而沈懿是不一样的存在,她比大多数同龄孩子都要有教养,她会乖巧地喊你“姐姐”或“哥哥”,端端正正地坐在讲台上,神情专注地写自己的课后作业。偶尔无意间抬眸对上你的目光,便会有些羞地抿起唇,朝你露出一个甜软的笑。
  谁得到这样一个笑,不是一半心浸入水里,一半心飘到云端,觉得枯燥的晚自习都被镀上一层暖色。
  因为有沈懿在,今晚整个班写作业的速度,都比平时快了一倍左右。人家小朋友都在那么认真地学习,你们大朋友不再努力点怎么行?
  每晚定时来巡逻的唐校长,没有在理重班外听到一点喧闹声,他满意地点点头,不愧是重点班的孩子,知道对自己严格要求。
  他再朝教室里边定眼一看,眼皮不受控制地抖了几下,他往上推了推眼镜,凝视坐在讲台上的沈懿,额头上慢慢叠出好几层皱纹。
  这个班里怎么会有一个孩子?
  ……………………………………………………
  清徽的安全感来自阿懿。


第34章 毕业
  34、毕业
  次日课间,沈清徽坐在沙发椅里,她腰身劲瘦,长睫低垂,指节安静地搭在膝上。
  理重班班主任坐在对面,她看着这个自己素来器重的学生,长长地叹出一口气。
  班主任姓邓名群英,她在一中任教二十余年,满门心思都扑在教育事业上,今年再次接任理科重点班班主任一职。
  她任教以来第一次遇到这么特殊的情况。
  邓群英缓声道:“清徽,当初我能争取到让你比其他同学提前放学回家的机会,都是校领导看在你名次的份上,所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沈清徽轻点头:“我知道的,谢谢老师。”
  市一中强制要求高二所有的走读生,必须在学校上晚自习到九点半后回家,住宿生是十点钟放学,没有特殊理由,一律不许请假和早退。
  很多家长无暇接送的走读生,干脆在高二开始申请住宿。
  开学初,沈清徽便向邓群英申请不上晚自习,她打算回家自学。
  这一任校长是从其他学校外调过来的人,尤其喜欢搞形/式主义,他时常把“一中人要讲规矩”这句话挂在嘴边。
  起初他坚决不同意这个请求,最后邓群英问了他一句:“难道唐校长愿意让现在的市状元、未来的省状元出现在其它学校吗?”
  这份威胁的杀伤力过大,虽然唐校长依旧拉不下脸,但是他提出一个折中的方案。
  沈清徽必须上晚自习,不过允许她提前两节课回家。
  于是开学后,沈清徽一放学就回去做饭,和沈懿吃完晚饭后再回学校上晚修。
  好在宜室雅苑离一中不过十多分钟的路程,她与沈懿相处的时间还算充裕。
  “可你现在还把家里的妹妹带来学校,你让其他校领导怎么想?”邓群英身为副校长,校领导之一,说出这样的话分明是把自己归到沈清徽这边。
  她都没想到沈清徽胆子那么大。
  沈清徽没有在当下纠正邓群英对沈懿身份的称呼,她稍微坐直身体,目光真诚:“邓老师,您也知道我家里的情况。”
  邓群英“唉”一声,突然说不出什么话。
  她没接任理重班之前,通过各个班原来的班主任,对班里每位学生都有过一个非常详细的了解。
  尤其是沈清徽的情况,她依旧记得沈清徽原来班主任的话:“她的学习你放一百个心,我都没遇到过那么省心的学生。”
  “不过。”头发花白的老教师,喝了口红枣枸杞茶:“这孩子填写的资料上,双亲栏是空白的。”
  学校偶尔会要求学生填写一些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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