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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家主-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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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衣服对小姑娘而言有些大,穿在她身上正好遮住一半的大腿。
  吹干头发才能睡觉,沈清徽找来吹风机,小姑娘坐在她身前,明明是第一次做这件事,她的动作却熟练无比。
  灵活的手指穿梭在发间,头上温热的触觉与轰轰的吹风机声,让小姑娘昏昏欲睡,不过几瞬,她歪倒在沈清徽怀里。
  沈清徽又吹了一会儿才停下吹风机,她摸摸小姑娘的头发,确定完全干透了,便打横抱起小姑娘,把小孩放到自己的床上。
  十多分钟后,沈清徽站在床边,她低头端详熟睡的小姑娘,女孩的脸蛋白里透粉,娇妍如早春樱花。
  沈清徽稍稍低头,听到女孩均匀的呼吸声,直到此刻她终于有了某种真实感,她把一个孩子带回家了。
  “滴。”每隔一小时“滴”一声的床头闹钟响了一下。
  沈清徽调暗室内的灯,她小心地掀开被子,躺在床的另一侧,她伸出手把小姑娘搂进怀里,小姑娘依赖地往她怀里钻。
  沈清徽在小姑娘的额头上,落下一个晚安吻:“晚安,宝宝。”


第5章 沈懿
  5、沈懿
  午后风起,满地花残,檐下铃如佩响,雨声滴碎池塘。
  卧室里薄被拱起一处,一只手臂伸出被中,“啪。”沈清徽打开室内的灯。
  她坐起身靠在床头,白净脸庞在冷色调的光线下如一支欲开的菡萏,被夏间的露珠濯洗,每一瓣都揉进清凉。
  她的身边黏着一个暖烘烘的小东西,沈清徽反应了三秒,想起来这是她昨晚带回来的小姑娘。
  她喉头微动,声线是刚醒时的慵懒:“宝宝~该起床了。”
  沈清徽一边喊小姑娘,一边往她娇软的耳朵呵出暖气。
  不一会儿,小姑娘被她闹醒了,睁开双眼又耷拉下去,软软的身体本能地蹭向热源,她的嘴里发出小兽一样的呜叫:“唔嗯~”
  “宝宝。”沈清徽被把小姑娘捞进自己怀里,小姑娘被她这一弄,终于睁大湿哒哒的鹿眸,满眼迷茫地看着她。
  沈清徽亲吻小姑娘的泪痣,她轻声哄:“小懒猫,快起床啦。”
  小姑娘红着脸,她细声:“早上好。”
  “早上好。”沈清徽给她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她问:“宝宝昨晚睡得好吗?”
  小姑娘奶声奶气地说:“好。”
  她从来没有睡过这么舒服的被窝,过去在村里,她都只能睡在铺有一张床垫的地上。
  夏天的晚上,蟑螂蠕动肢体、老鼠啃咬墙壁的声音贴在她的耳边,一到冬天,潮冷的寒气就从脚心灌入全身,冻得她浑身打颤,她连咳嗽都不敢,否则就会换来一顿毒打。
  那些人施舍她一床散发霉臭味的破旧棉被,小丫头年纪小,河水刺寒,根本没办法下河清洗被套,于是她只能捂着馊味过完整个冬季。
  有一年,她在夜里发起高烧,咳到撕心裂肺,那些人任由她自生自灭。
  如果不是第二天,好心的村长登门拜访,发现她快要病死了,自掏腰包送她去镇上的医院救治,她早死在那个寒冷的冬天。
  昨晚是她有记忆以来睡得最好的一觉。
  沈清徽捏一下她的小鼻子,亲昵地点点她的额头:“那就好,起床刷牙,刷完牙去喝粥。”
  小姑娘从她身上翻下来,穿好拖鞋站在床边等她。
  沈清徽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一套,她起得早,六点钟起床吃完早餐便开始处理事务,中午吃完饭见小姑娘还没起,又搂着人睡了个午觉。
  小姑娘这一觉,从凌晨三点睡到下午两点,如果不是怕她睡太久,醒来饿伤了胃,沈清徽还想让她多睡会儿。
  卫生间里添置了许多全新的盥洗用具,沈清徽替她接好干净的水,又挤好薄荷味的牙膏,然后把杯子和牙刷放到小姑娘手上。
  她温声:“宝宝,这是你的杯子和牙刷。”
  她的潜台词是这些都是为小姑娘准备的东西,小姑娘以后都会和她睡,不然她不会让人把东西放在这里。
  “谢谢清徽。”小姑娘眸子清亮,盈着水光。
  沈清徽忍不住又在她眼睛上落下一吻,低下声:“不客气。”
  以后她还会拥有更多东西,她要尽快习惯,学会心安理得地接受,这才是沈清徽想要看到的事。
  小姑娘开始洗漱,沈清徽抱胸靠在门边。
  她看着镜中的小人稚气的一举一动,眼角眉梢里渐渐生出少许悲伤,似在隔着纷扰的时空,与某位故人遥遥相望。
  “洗漱好了吗?”等小姑娘洗完脸,沈清徽走过来。
  “洗漱好了。”空气中弥漫清爽的薄荷味,小姑娘歪头朝她笑,脸上犹带几分柔软的湿意,沈清徽帮她把毛巾叠好放到架子上。
  她们离开沈宅后,夏白光会进来清洁卫生。
  沈清徽拿起架子上的木梳子,将小姑娘杂乱却漆黑的头发简单地梳到身后。
  昨晚给小姑娘洗头时,沈清徽就发现她的头发并不长,发尾让人剪得乱七八糟,她想过几天带小姑娘去剪个头发。
  餐厅里,沈清徽和小姑娘落座,夏白光很快从厨房端了碗粥上来。
  青瓷碗外的花纹细白雅致,碗里盛的是及第粥,以猪杂为主料,辅以葱姜,糜水相融,熬至入味,粥底绵软。
  “吃吧。”沈清徽示意小姑娘开吃。
  小姑娘抿唇,一脸欲说还休。沈清徽也不催她,墨似的眼里溢出笑,她好奇小姑娘为什么要犹豫。
  半晌,小姑娘把碗推到她面前,她轻喃道:“我不饿,清徽吃。”
  不饿?
  沈清徽的身体微不可查地颤一下,她勾住小姑娘的手,将每根带着伤疤的手指细细抚过。
  她问:“你是以为只有一碗粥,我没得吃,所以想要让给我吗?”
  小姑娘的心思不难猜,旁人看得清清楚楚,她轻轻“嗯”了一声,小声道:“我可以不吃的,你吃吧。”
  她的嗓音像夏夜的风撩过枝头的叶,声响细碎,又在沈清徽心里记下柔软的一笔。
  胸膛处传来声声轰鸣,沈清徽蓦然抱紧她,把脑袋埋在她的脖颈,她连声道:“宝宝,我的宝宝,你怎么这样乖……”
  小姑娘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随着她说出的每句话,跳动得越来越快。沈清徽的每个咬字都像手艺人画出的糖人,牵出藕断丝连的甜。
  终于,沈清徽将小姑娘从怀里放出来,她把小姑娘落在前边遮住眉眼的头发拢到肩后,扶额低笑:“傻宝宝,我吃过了,这碗粥是给你吃的,不够还可以再添。”
  她想了想,这会儿粥已经凉了不少,便对站在后边的夏白光说:“光姨,重新拿碗粥来。”
  “诶,好,马上来。”夏白光去也无声,回也无声,她很快又重新端了碗粥过来。
  “你吃这碗。”沈清徽让小姑娘吃新的粥,她吃那碗放凉的。
  整碗粥用的是最新鲜的食材,味鲜香浓,温度正好,入口便是爽滑的口感。
  几分钟后,沈清徽停下筷子,夏白光端着空碗离开餐厅。
  小姑娘还在吃,沈清徽支起腮,凝神打量她。
  小姑娘太瘦了,沈清徽甚至看得到她背后突起的骨头,她的吃相秀气斯文,完全没有出生乡野的粗鲁。
  如果不是她的外表看起来,曾经遭受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虐/待,单凭她的言行举止,沈清徽很难想象她居然是被那样的家庭生养出来的人。
  沈清徽派去调查小姑娘身世的人还没回她消息,看着那么乖巧的小孩,她的心里生出些许烦躁。
  “我吃好了。”小姑娘的声音如晚晴天的烟雨,连成一张迷蒙的网。
  沈清徽的注意力被她网去,她轻应:“嗯?”
  被她注视那么久,小姑娘的脸早已漫上薄红,她重复道:“我吃饱了。”
  “真棒。”沈清徽不吝自己的夸奖,即使这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小事。
  她牵起小姑娘的手,离开座位:“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她们去的是沈宅书斋,斋名:鲸生。
  书斋面积很大,木架上藏的都是珍稀的古书,半掩的竹窗外,清溪潺潺,雨声淅沥,今秋桂子袭满室,令来客衣袖沾染上暗香。
  沈清徽拥着小姑娘来到书案前,她把人拉着坐到自己大腿上。小姑娘好奇地张望案上的什物,书案上摆放着笔墨纸砚,正中间是一本摊开的硬皮笔记本。
  仿佛近日常来人在此处读书,实际上这里荒废已久,由于沈清徽的吩咐,这些年才始终维持着旧日的痕迹。
  回到旷别已久的故地,沈清徽心绪难平,消瘦的肩膀不受控地颤抖了一下,她用指腹擦去落在纸面上的一层薄灰,安静地往后翻了一页。
  小姑娘的目光追随她的纤指,牛皮纸面上是一行行清隽的字迹,书写者抄写这本书时年岁尚小,硬笔的隶书,横竖撇捺点,尽显傲然风骨。
  突然,沈清徽翻页的动作停下来,她嘴角微勾,凤眸里涌上宠溺的笑意,她挨在小姑娘耳边轻声道:“找到了。”
  她找到了。
  沈清徽握着小姑娘的手指头,准确地点在一行字上,她们一个字一个字地指过去,沈清徽的嗓音冷清而温柔。
  “懿,美也。”
  “阿懿,我的美人。”
  “你是沈懿,沈清徽的沈,清徽的阿懿。”
  “阿懿,喜欢吗?喜欢沈懿这个名字吗?”沈清徽将沈懿圈禁在怀里,看似在询问女孩的意见,实则不过是例行告知。
  昨晚带小姑娘回来的途中,沈清徽便想给她取个名字,思来想去,她发现只有“懿”这个字最衬她。
  懿,容止冠绝,荣宠如盖。
  至于小姑娘过去叫什么,其实她根本不在意,她只需要这个女孩知道,她的现在与未来,都会打上“沈清徽”的烙印。
  沈家家主赋予某人姓名,等于与她签订无形的契约,从今往后,这个人都会受到家主的庇护。家主盛则她生,家主衰则她亡,她们之间的羁绊将至死方休。
  沈清徽心想,这个孩子,无论是生是死,都应该和她在一起。
  沈懿的眼里无声地漫上水雾。
  她不再是别人口中的赔钱货,连村口的阿猫阿狗都不如的死丫头。
  她有新名字了,她叫沈懿。
  沈清徽的沈懿。


第6章 识字
  6、识字
  “啪嗒。”手背上倏然抹开热意,沈清徽被沈懿的眼泪烫了一下,她转过沈懿的身体,冷清神色里掺进几分错愕。
  沈懿眸里盛满水光,眼角处是昳丽薄红,她的脆弱被蒙上水汽袒露在沈清徽眼前,任她观赏、把玩。
  观她神情不像是不喜欢这个名字,沈清徽不禁疑惑,她为什么要哭?
  她用指腹细细抹去沈懿脸上的泪,轻声唤道:“阿懿,你怎么哭了?”
  沈懿的泪掉得更凶了,她抿唇不语,自己抬起手背不停地抹眼泪,又娇又乖。
  沈清徽的手指都被泪水尽数染湿,她实在是没办法了,低头凑近沈懿的眼角,如墨长发缠绕在彼此胸口。
  “阿懿,不要哭了,我的心都要被你哭碎了。”沈清徽一点点吻去女孩眼角的泪。
  冷香席卷,沈懿慢慢被亲得晕乎乎,她慢慢止住泪,难为情地呜咽几声。
  沈清徽在她的泪痣上轻啄一下,问道:“还哭吗?”
  沈懿摇头:“不哭了……”
  她又哽咽道:“我很喜欢这个名字,很喜欢它。”
  这是沈清徽亲自给她取的名字,她很高兴。
  沈清徽轻“嗤”一声,嗓音低且柔:“喜欢就好。”
  蓦然,她的唇角被某只小猫亲了一口,她敛起凤眸,眼尾微收,只见那只小猫用爪子羞答答地捂住泛红的耳朵,长而卷的睫遮去眼里的羞怯与欢喜。
  稚子懵懂,只知有样学样,沈清徽常以亲吻表达爱怜,她便以亲吻彰显依恋。
  “阿懿。”沈清徽舔了舔嘴角,仿佛还能尝到那点清甜,她眼底带笑:“你真可爱。”
  沈懿将耳朵捂得更紧了,整个人缩成一团,把小小的脸藏起来,仿佛她这样做,方才那个偷吻便不作数了,这般天真。
  “你想要识字吗?”沈清徽怕她闷坏了,主动挑开话题。
  沈懿抬起黑白分明的眼睛,难得露出渴求的目光:“想。”
  沈清徽顺手翻了一页笔记本,心底怜意更浓:“我教你。”
  她幼时习字,便是从《说文解字》和《尔雅》学起,由沈篁和夏花间亲自教导。
  也曾有人在她耳边循循善诱,轻声和着窗外细雨,将古老文字一一解读;也曾有人牵起她的指尖,透过纸张和书墨,追溯一段段旧日时光。
  直到如今,故人旧事,杳无踪迹。
  沈清徽把沈懿抱在怀里,将每个字的前世向她娓娓道来,沈懿乖巧地重复着她的话,有时她的咬字过分模糊不清,沈清徽便耐心地纠正她的读音。
  竹窗,昏日。听雨,桂香。
  小几,书墨。美人,时光。
  她们半学半玩了一下午,直到夏白光敲响书斋门,这场教学才暂时进入尾声。
  “阿懿,光姨来了。”沈清徽摸摸沈懿的头,将她从腿上放下。
  沈懿眼中犹带对知识的不舍,她轻声问道:“还想学?”
  沈懿轻点一下头,眼巴巴地觑她,求知若渴,不过如此。
  以前家里只有弟弟可以去镇上的小学读书,沈懿要和两位姐姐留在村里干农活。
  弟弟贪玩,根本不肯写作业,于是时常背着大人,把作业本和课本丢给她。
  那是沈懿唯一能够接触到纸笔的时候,她很珍惜这样的机会,如果不慎被大人发现,她就会狠狠挨上几耳光。
  “乖。”沈清徽吻女孩的耳朵,她压着声道:“我们还拥有漫长的一生,去完成你想做的事,任何事都不用太着急,知道吗?”
  阿懿,别着急,我们来日方长。
  “嗯。”一片薄光中,沈懿似懂非懂地应了她。
  门外,夏白光拎着一个纸袋子,她是过来送衣服的,沈清徽早上吩咐她去天/衣铺,按照沈懿的身高挑一套现成的童装回来,下午五点准时把衣服送到鲸生。
  沈清徽打开门:“光姨。”
  夏白光举起手中的纸袋子:“家主,车已经停在外面了。”
  “下周见。”沈清徽平常都是在这个点离开沈宅,只是这次要多带一个人。
  她接过纸袋子,转身便要进去。
  “那个孩子……”夏白光踌躇那么久,终于问出口:“您有什么打算?”
  沈清徽倏然回头,绝色容貌被半暗光影分割,眼眉间的暖意冷凝。
  她启唇,字字清晰:“她叫沈懿,是我的家人。”
  “光姨,你说我该有什么打算?”
  沈懿有姓名,归她所有,谁敢置喙。
  被她的目光盯得骨寒,夏白光立刻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问题,从沈清徽带沈懿回来的那一刻起,她已决意将她纳入自己的生命,无论是以什么身份,外人都不必多言。
  “请你待她像待我一样。”沈清徽放软神色。
  “我明白了。”夏白光叹口气,一步步退远。
  沈清徽掩上门后往回走。
  沈懿一动不动地端坐在椅子里,直到听到脚步声,她才乖巧抬头,鸦睫下美目顾盼。
  沈清徽快走几步,半蹲在女孩面前,她抬手抚摸沈懿的脸庞:“阿懿,换身衣服,我们该走了。”
  “好。”纤长浓密的睫毛轻颤,沈懿将她的身影揉碎了,无声地安放在自己的眼瞳里。
  童装是仿古华夏服饰的款式,衣料上的花鸟用苏绣技法织就,色彩淡雅,绣工精细,沈清徽帮沈懿把衣服换上。
  沈懿生得娇秀,穿上这身衣服后,像古时高贵门庭里宠养出来的千金,竟一时看不出半点遭受过蹉跎的痕迹。
  沈清徽今天则是一身复古的刺绣衬衣,下搭黑色收腰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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