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十四爷福晋又作妖了-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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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意，你看见了没，这些糕点都没有毒，我怎么毒杀你的女儿？”沈婳示意知意看亮锃锃的银针。
“我怎么会知道，你用了什么下作的手段，杀了我的女儿，你自己心里清楚。”知意微微抬了头，心里的仇恨丝毫未减。
“若儿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剑拔弩张间，胤祯喘着气跑了进来，拉起地上的沈婳，将她护在身后。
府医和叮当也随后而至，开始检查起现场和女童的尸体。
趁着这个空档，沈婳把刚刚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一直重复着，我真的没有杀人，最后直接哭了出来。
胤祯抱着她哄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相信你。”
府医检查完以后，对沈婳行了礼道：“福晋您是给女童喂完糕点后她毒发的是吗？”
沈婳点了点头。
“福晋可否让奴才们，检查一下您的手？”府医毕恭毕敬的问道。
沈婳内心坦坦荡荡，自然无所顾忌，将两只手都伸在府医跟前，府医用棒子擦拭了一遍，又用银针试了试，陡然间，那银针变成纯黑。
“果然是你！你竟然能想到把毒药涂在手上这种阴招，你就不怕自己和孩子遭报应吗！”
知意看到银针发黑的瞬间，脸色狰狞，随手拿起茶壶就朝沈婳砸了过去。
只听一声闷哼，胤祯牢牢挡在沈婳跟前，有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后脑勺留了下来。
“十四爷！”知意自己也慌了神，担心之余是更大的震惊：“她都做出杀孩子这种事，爷你居然还要护着她！”
沈婳已然彻底懵了，自己的手上为何会有毒药，她明明就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啊。
胤祯顾不上疼痛，看向晃神的沈婳问道：“若儿，你仔细想想，你从出门到给孩子喂糕点，中间有没有触碰过什么？”
沈婳的脑子嗡嗡的，一团浆糊，根本想不起来哪里是哪里。
“福晋，乞丐，那群乞丐！”青鸟突然大叫了起来。
沈婳的思绪被她拉了回来，抓着胤祯道：“对，我今天刚要进府的时候，有一群小乞丐在门口，我看他们可怜，就给了他们一点钱。他们靠近过我，还拉过我的手。”
“真是越说越离谱了。且不说乞丐哪来的毒药，就说他们怎么知道你要喂我的女儿。你自己敢做不敢认，不过是想推卸责任罢了！”
知意根本不相信这一套，只一心认作是沈婳杀了她的女儿。
“杀人偿命！福晋，你好歹毒的心肠，我一定要杀了你替我女儿报仇！”
说着知意拿起针线篮里的剪刀，对着沈婳冲了过去，墨玉一个滑步移了过去，青鸟忙抬手将知意掀翻在地。
“我们说的是真的。府门口那么多人都可以做证，你这个女人好生偏执，怎么就只信自己的。你杀了福晋，真正的凶手就是一石二鸟，你长没长脑子啊。”
青鸟忙上下左右前后仔仔细细确认了遍墨玉无事，对着坐在地上号啕大哭的知意说道。
“别说了，青鸟。”沈婳拦住青鸟，对地上哭的仿佛天都塌下来的知意，感同身受。
“知意，无论你信不信我，但是这个事情确实不是我做的。我会尽全力帮你找出杀害孩子的真凶，请你保重身体，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沈婳不顾众人的反对走到知意面前。她也是孩子的母亲，她知道知意现在有多痛苦。
“除非你死，否则我永远不会原谅你。”知意抬眸，眼里满是刻骨的仇恨。
沈婳知道她现在听不进去任何，深吸一口气道：“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说着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胤祯，动员一切力量和人脉，一定要找到那几个乞丐！”
……
珈宁见沈婳一行人退了出去，方装作十分惊讶和心痛的模样走了过来。
“本想着给姐姐拜个年，不曾想竟然出了这么悲惨的事。”珈宁扶起支离破碎的珈宁。
看了眼床上已经死掉的孩子，珈宁假意掉了几滴泪：“谁能想，隔了这么久，福晋还是心存怨怼呢。只是怎么能对孩子下手呢。”
知意听了这四两拨千斤的话，心里又痛又恨，恨不得立刻就去把沈婳撕个稀巴烂。
珈宁见她这样，暗暗笑了笑，随即又恢复了刚才那副感同身受的模样：“我和你一样恨毒了她，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教你个法子。”
知意立即抬起头问道：“你有什么主意？”
珈宁轻笑了声：“她不是设计师么，若是没了手……”
“那可就真是灭顶之灾了。”知意立刻会意，二人阴阴的笑着，一拍即合。
第二百八十四章 沈婳心痛吐血
沈婳走了出去，看见地上睡的四仰八叉的尸体，快步走到他们身边，撕开肩膀的衣服，发现光洁一片什么都没有，肉眼可见的失望漫上了她的眼睛。
“我本来以为这是血煞的调虎离山计。”沈婳对着身旁的一群人解释。
“春伯，麻烦您处理下这孩子的后事吧。”沈婳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银票：“请个法师给这孩子做个超度吧，太可怜了。”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沈婳心里终归还是很自责。
“今天的事，不许说出半个字。任何人问起都说孩子是病逝。都听见了吗？若是我听到外面有任何闲言碎语，你们可就全都活不长了。”胤祯握住沈婳冰凉的手，转过身对所有府医等人厉声吩咐。
府医等人立刻瑟瑟缩缩的跪了下来，连声说是。
“若儿，为了孩子的体面，我需得进宫禀报汗阿玛。”言下之意是要把孩子认在自己名下。
沈婳面无波澜点头道：“原该这样，只是你好好说，毕竟是大年初一，我怕皇上悲痛过度。”
“我心里有数。你放心。你先在家乖乖等着我，别轻举妄动。”胤祯轻轻抱了抱她，转而驾马一径往紫禁城去了。
“墨玉，青鸟。你们先在城里找一找那些乞丐。我要去个地方。”沈婳头都不回往天地会秘密基地走去。
胤礽的人马自从上年底便一直跟着沈婳，此时见沈婳独自一人，料定有问题，便小心翼翼一路尾随。
沈婳很快便到了画坊，见到了徐暮尘。徐暮尘便和往常一样，将沈婳带进了内室。胤礽的人马看了一下画坊的名字，默默记了下来。
“徐大哥，我就长话短说了，我可能被陷害了，你有没有办法帮我找到几个小乞丐？”沈婳焦急不已。
徐暮尘虽听的糊里糊涂，但一听到沈婳说被陷害，立刻不做多他想，满口答应。
“请韦姑娘说一下大致的样貌，我立刻发动帮中兄弟去找！”
沈婳要来了笔墨，略微回忆了下，提笔一挥而就。徐暮尘边看边赞叹道：“韦姑娘好画技！”
沈婳没心情臭美，将画吹了又吹，完全干后递给徐暮尘。“那就麻烦徐大哥了。我还得回去，就不多待了。”
徐暮尘明白沈婳特殊身份，并不挽留，将她送至门口。然后迅速安排人手，拿着沈婳刚刚画的画像，对乞丐进行地毯式搜索。
门外胤礽的人马将这一系列操作看的是清清楚楚。留下一人继续跟踪沈婳，一人回去禀报胤礽。
……
回到沈府后，墨玉和青鸟自然还没有回来。吴兰若和星洛见沈婳面色不佳，料定是出了事。
沈婳只将刚刚的事略说了些，两人都表达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怎么……怎么会弄成这样？”吴兰若摇头，替那枉死的孩子感到可惜。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十四福晋很明显是被人当枪使了。”明珠的声音里隐隐含了些愤怒，由人搀扶着缓慢走了过来。
“刺客的身份核实了没有？对方很明显用的是调虎离山计。”明珠咳嗽了两声，坐了下来。
“查了，当时就怀疑会不会又是血煞捣的鬼，可我扒开他们的衣服，并没有图腾。”对此沈婳也觉得疑惑不已。
“聪明的人自然不会犯两次相同的错误。”明珠冷笑一声，早已看穿一切：“看来，宫里的确是有人和他们连络有亲啊。”
沈婳当然明白明珠的意思，疑惑道：“那图腾是烙印上去的，就算去除也不会如此干净。”
“直接培养一批不烙印图腾的不就行了。”明珠浅浅一笑：“你这丫头，到底年轻，看事情不要那么死板。”
一语点醒梦中人，沈婳只觉一股气直冲头顶，喘了好几口气骂道：“有本事就伤害我啊，毒害一个孩子，真是太无耻了！”
沈婳复又想起那孩子惨死的模样，不觉悲从中来，眼泪不可抑制的流了出来。
“真是太卑鄙了，怎么京城的人过了这几年，反更坏了。”星洛忙抱住沈婳，恨的牙痒痒。
“坏人是不会变好的，只会变成老坏人。”富清拿着帕子走了过来，递给沈婳，沉沉的叹了口气。
“啊！”只听门口小厮尖叫了一声，沈婳他们赶紧跑过去看，看见门口的一幕，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府门口整整齐齐摆放着七八具尸体，就是刚刚在十四爷府门口遇到的那群乞丐。
沈婳看着这些前不久还生龙活虎，和她厮闹的孩子。估计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间接杀人凶手。
只觉得心脏绞痛的厉害，捂着心口，头晕目眩，脚步踉跄着，星洛和吴兰若忙一左一右扶住了她。
“呕。”沈婳只觉心口钝痛，嗓子里腥甜一片，弯下腰竟呕出了一口血。
“额云，福晋，十四福晋……”无数惊恐和担心的声音在沈婳耳边响起，可她却已经无法回应他们了。
她的身子变的很沉很沉，像是掉入了深不见底的大海里，沉沦窒息。
……
叮当说沈婳是由于受惊过度，急痛攻心所致，症候不大，但这是心病，需要静静的养着。
胤祯和康熙简单说了后，康熙有一瞬间的心痛，命胤祯好好安葬处理孩子的后世。
胤祯为了让知意的心绪能够缓解，不至于迁怒沈婳。不仅厚葬了孩子，还亲自写了一首《悼亡女》的诗。
忙完了这些，他便每日寸步不离的照顾着沈婳，一直到了正月十五，沈婳方渐渐地有了点起色。
“额云，你也躺了半个月了，事情虽说没抓到真凶，但线索已断，短时间内是没法找到真凶的了。今天上元佳节，不如我们出去走走，就当散心了。”
星洛坐在沈婳的床边，柔声劝道。富清和吴兰若也在一旁是啊是啊的帮腔着。
沈婳往外头看了看，胤祯站在廊下，正在看着他们熬药。这半个月，又要查案，又要照顾自己，他的身形更瘦削了，不免也有些心疼。
“好，我去洗个澡，换身衣服，晚点我们就出去。”沈婳淡淡一笑，全然不知更大的危险即将来临。
第二百八十五章 比命还重要的手
沈婳刚一出门，白羽和霜寒便跟上了。
上元佳节，街上还是一样的五彩缤纷，热闹非常。去年的烟火造成的火灾事故，似乎已经随着重新盖起的房屋，渐渐消失在人们的记忆里。
可是沈婳没有忘记。
她想起这一年以来，胤礽对她做过的点点滴滴，包括最近的事儿，如果真的和血盟有关，那便又是和胤礽有关。
“怎么还没到康熙47年。”沈婳曾经最为恐惧的年份，却是她如今最为期待的。她真想早一点让胤礽被废掉。
鼻尖传来元宵特有的软糯甜腻的香气，想着去年因为怀孕，胤祯不让自己吃路边摊。
“你去给我买一份，我们带回家吃。”沈婳指了指路边的元宵摊点。一旁的星洛看见了，也嚷嚷道：“闻着好香啊，我也去。”富清展颜一笑，忙跟了过去。
沈婳便站在原地等他们，自顾自的看着从身边走过的人提着的各样花灯。
意外的发生几乎就在一瞬间。
只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沈婳还来不及躲闪，就被马车撞翻在地，马蹄和车轮从趴在地上的她的手上反复碾压。
沈婳只觉一阵钻心的疼痛欲将她袭倒，待到胤祯扶起她的时候，她的右手已经红肿不堪，往外渗着可怖的鲜血。
胤祯立刻将沈婳抱起往沈府走去。
叮当听说后，立刻带着一堆工具，准备给沈婳接骨。尽管已经有了思想准备，但在切开沈婳手指的时候，身经百战的叮当还是不免吓了一大跳。
已经没有一块完整的指骨了，所有的指骨都是碎骨片。叮当看着因为麻沸散，脸色苍白躺在床上的沈婳，感慨即使她拼尽一身医术，沈婳最引以为傲的手，可能也无法恢复如初了。
叮当一片一片的将沈婳碎掉的指骨，严丝合缝的小心拼凑好，又给每个手指都上了固定夹板，包了绷带。沈婳的手看起来，比往常大了三四倍。
忙完一切，已经是两个时辰以后。叮当开了门，面色凝重，摇头道：“接是接好了。只是福晋这手连恢复带复健至少也要半年，而且很难和从前一样了。”星洛一下就哭了起来：“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非要拉着额云出门，她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撞到福晋的人抓到了吗？”胤祯神色冰冷，双手握拳，问向达哈苏。
“今儿人太多，估计不好找，已经禀告了皇上，现下正在全力搜捕。”
“我才不相信这是什么天灾，那马车根本就是故意的！你给我盯紧了，有消息即刻来报！”
胤祯漆黑如墨的眸子里，蕴含着想要毁天灭地的狂暴气息。
……
沈婳是被活活疼醒的。
从右手传过来的阵阵绵长又剧烈的痛，就像一把锤子一下下的砸在了自己的心上。
她用左手扶起了自己的右手，看见被包裹的像米奇的手套一样的右手。
比疼痛更让她痛苦的是绝望。
她是服装设计师，右手对她而言，比命还重要。她努力了十年，一朝毁于一旦。
胤祯听见动静，从床沿爬起来，正看见沈婳目光空洞，瞧着自己的右手，渐渐地从眼眶里流下越来越快的眼泪。
他觉得自己的心都碎了。他起身避开沈婳的右手，轻轻抱住了她：“叮当医术很好，你养上半年，一定会好的。”
沈婳毫无反应，她满脑子都是当时手被压时，耳边听见的碎裂声，越来越清晰。
胤祯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她放开了沈婳，眼神里满是担忧的恐惧：“若儿，不管你有什么情绪，你都可以发泄给我的。”
沈婳仍旧是不说话，她将身子滑进了被子，转身朝里继续睡了。
此后，除了换药吃饭吃药，沈婳都一副活死人的样子，就连弘明来看她，沈婳都只是淡淡的。
胤祯知道，废了右手，这对她的打击太大了。因此也不逼她，只日复一日的不分昼夜的陪着她。
……
一个星期后，沈婳的手渐渐有了除痛觉以外的知觉后，她终于有了些指望，人也不似从前了。
“查到了吗？”沈婳终于肯开口说话了。
胤祯欣喜之余，转瞬就觉得愧疚，低下头没有说话。
沈婳见他这样，便也猜着几分。她靠在胤祯肩头，面容疲惫：“我想不通，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胤祯忙拥住她：“没有，你从来没错，都是施暴者的错，也怪我没能保护好你一次又一次。”
沈婳卧在他怀里，恨不得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出来。半日后，哭的嗓子都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