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十四爷福晋又作妖了-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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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悻悻地垂下眼眸哽咽道：“如果有来生，我希望能做十四嫂嫂的女儿，但是我，再也不想做什么公主了，我只想做一个普通人。”
“温恪，不要走，你让十四嫂嫂怎么能舍得你，你还那么小……”沈婳已经哭到说不出话。
“十四嫂嫂，我从小没了额娘，整个宫里除了十三哥，就只有你对我是一如既往真心的好，这都是我没福，再不能报答了。”
温恪叹了口气，紧紧握着沈婳的手，眼睛里泪花翻滚：“十四嫂嫂，十三哥就托付给你了，温恪真的要走了，你多多保重。”
说完温恪就转了身，登上了水面上的船，晃悠悠的不知往何处去了。
……
“温恪！”沈婳只觉心如刀割，哭着一遍又一遍的嘶喊。
“福晋醒了！”叮当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胤祯立刻围了过来，坐到沈婳身边，脸上的担忧一览无余。
沈婳这才发现刚刚的一切原来是一场梦，想到梦里的场景，不由得再次悲从中来。
她只觉喉咙又腥又痒，忙扶着胤祯坐了起来，当时就呕出一口血，然后又重重地直挺挺的倒在床上。
胤祯立刻示意叮当，叮当急忙又把了脉对胤祯道：“福晋这是急痛攻心所致。”“可有办法医治？”胤祯急的声音都变了。“心病还须心药医。”叮当面露难色。
一旁的胤祥听到后，灵光一闪，忍住悲伤凑到沈婳身边道：“若儿，你好好的，我去跟汗阿玛请旨，我们去漠北温恪的陵寝，就当是送她最后一程了。”
沈婳听了这话，眼睛动了动，渐渐有了反应，盯着胤祥好一会儿，才开口说了个“好”。
……
温恪深受康熙宠爱，是以康熙亲自为其篆刻碑文。胤祥陈情请旨后，康熙当即应允，等沈婳好一些便可上路。
沈婳自那日后，精神一天好似一天，终于在七月初六的时候，和胤祥、胤祯等人一起，带着康熙亲自准备的许多丧葬之物，朝着赤峰迤北的原翁牛特部游牧地出发。
他们路上走了十天，方到了温恪的陵寝。“这原是公主府，公主去世后，就改成了元寝。”仓津看着这昔日的公主府，忍不住滴下泪来。
“怎么就难产了呢。我记得温恪给我来信时，一直都说好好的。”沈婳看着元寝，想着那个从小长在她身边的女孩，长眠于此，更加心痛。
仓津闻言，遣散了众人，小声道：“去年九月，皇上将太子废黜，温恪知道十三阿哥也受到了牵连，甚至被关押。当时就动了胎气觉得不适，后虽极力的养着，可终究……”
沈婳顿时如遭雷掣，觉得浑身冰冷，仿佛有无数只野兽在撕咬着自己的身体，承受着无法忍受的疼痛。
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痉挛起来，她抱着头蹲了下来，嘴里发出阵阵痛苦的呻吟。
怎么会是这样，竟然是她亲手害了温恪！
如果那晚她没有口不择言，胤祯就不会吃醋波及胤祥。如果胤祥没有出事，温恪就不会受惊导致难产而死。
所有的悲剧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她怨天怨地，到头来发现自己才是那个侩子手！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这么讨厌过自己，这么想亲手了结了自己的性命。
胤祯见她这般，早已猜到了她的心中所想，忙抱着她安慰道：“不是你的错，怪我都怪我！”一面拿着沈婳的手，狠狠抽了自己好几个嘴巴。
沈婳猛地推开他，半是痛苦半是惊恐的坐在地上连连后退尖叫道：“原来我们才是杀人凶手，杀人凶手啊……”
她将自己蜷曲在一起，看着温恪的元寝，放声大哭。
……
沈婳勉强恢复了一点精神后，仓津带着她来到了温恪生前的屋子。温恪刚出生的双胞胎女儿和乳娘如今住在这里。
“这里是我整理的所有她的遗物了，十四福晋挑一挑，拿点回去做个念想。”仓津打开温恪陪嫁时的箱子，里面满满当当都是温恪的生活用品。
沈婳颤抖着呼吸，在里面轻轻翻看，鼻尖似乎还能闻到温恪身上熟悉的香气。胤祯看见她的眼泪一颗颗的，以极快的速度，在遗物上溅出大小不一的花。
“温恪信里告诉我，她和你感情甚笃，这些，你便留着吧。”沈婳满眼留恋的合上了箱子，转头看见梳妆台上的梳子，走过去拿了起来，齿缝里还残留着丝丝缕缕的长发。
“我想带走这个，还有她元寝里的一捧土就好。”沈婳惨笑着，将梳子收进自己怀里。
要走时，又走近看了看温恪的双胞胎女儿，亲昵的摸了摸她们的脸，然后将随身的玉镯褪给了她们。
……
回京后的沈婳将从温恪元寝带回来的那捧土供在房里，日日祭拜。
她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成日家的不肯出屋子，越发安静，除了孩子们，几乎不与人言，对胤祯是更加的疏离。
三月时光不过弹指一挥间，这日子佩走到她身边激动道：“听说皇上今日大封诸皇子，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晋封为亲王，七阿哥和十阿哥封为郡王，九阿哥、十二阿哥和咱们爷封为贝子。还把圆明园赏给四阿哥住了呢。”
沈婳正在拈香祭拜温恪，对这些事儿根本就充耳不闻。
子佩抿了抿唇，福了福身，自个儿退了下去，刚走到门口就见胤祯急匆匆的跑来道：“若儿，不好了，敦恪病重，汗阿玛已经派人，将她从科尔沁接回京城治病！”
第三百二十章 撒手人寰敦恪薨
在京城住惯了的敦恪，因无法适应蒙古高原上的特殊气候和生活习惯，仅仅嫁过去一年，就身染重病。
好在康熙因为温恪的猝然离世，对一母同胞的敦恪产生了更大的怜惜，特意恩准敦恪回来养病。
得知消息的沈婳立刻和叮当收拾东西，重又搬回敦恪宫里居住，决心日夜守着她。
等了七八日，敦恪终于回到了紫禁城。
“十四嫂嫂，能再见到你真好，我真怕自己挨不到见你的时候了。”敦恪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人也不似从前灵动精神。
沈婳强笑道：“不许胡说。回家就好，皇上和十三哥都在，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敦恪略扯了扯嘴角，没有接话。
太医和叮当在给敦恪诊脉的时候，沈婳悄悄走到无人之地，唤出墨玉。
自温恪去世，沈婳生气墨玉欺瞒，这三个月一次也没主动叫过他，今日她心里到底存了些不安，忖度了半日，还是决定问一问。
墨玉低着头，绞着手，撇着嘴，怯怯的站在原地：“我还以为你一辈子不打算同我说话了。”
“你也知道你错了。”沈婳白了他一眼。
“我那是怕你知道了，不让她嫁，错了历史，对你无益。”墨玉委屈巴巴道。
沈婳当然晓得墨玉是为了她好，气了他这么久，如今见他依然这般不离不弃，叹了一口气道：“罢了，你且告诉我，敦恪……”
“十二月初三日申刻卒。”墨玉不等沈婳说完，便抢着说道。
沈婳怔了半日，垂眸道：“我知道了。”说完便起身往敦恪宫里缓慢走去。
墨玉看着她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气大步走到她身边，鼓起勇气握住了她的手，沈婳奇异的抬眸看向他。
“沈小姐，你是我终其一生的悲悯和荣耀，我心里有你，你不该独行，我知你心里难过，这一次我想陪你。”
墨玉手一使劲，将满脸错愕的沈婳拥进怀里。
……
敦恪的病情意料之中的一天重似一天，沈婳日夜守在她身边。陪她说话，给她讲故事，做她爱吃的。每日等她睡下后，就靠在墨玉身上哭一场，把这一天的难过都发泄掉。
胤祯每日都会来，但沈婳不知如何面对他，更不知如何面对自己，因此也仅仅只是打个照面而已，并无多话。
入冬落雪后，敦恪越发孱弱。
“十四嫂嫂，我想出去看看雪，你能不能帮帮我？”敦恪看着外面的银装素裹，有些心驰神往。
沈婳看了眼几乎皮包骨头的敦恪，轻轻点了点头。
胤祥和沈婳一起将敦恪抱至铺着貂绒的轮椅上，又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的推了出去。
敦恪脸上有久违的笑容，缓慢伸手接过簌簌落下的雪花，盯着那雪花道：“十四嫂嫂你还记得从前，我、你，十三哥、死去的温恪额云，一起在梅园打雪仗么？”
沈婳别过脸，抹去满脸的泪痕努力平复情绪道：“记得。”她蹲在敦恪面前道：“等你好了，十四嫂嫂和十三哥再陪你一起打雪仗。”
敦恪叹了口气摇头道：“今生是不会再有了，来生吧。我自己的身体我很清楚。”
“其实我一点也不怕，我知道温恪额云，还有额娘，都在等我。”敦恪的眼里满是平静。
那雪越下越大，搅的众人视线越发模糊。
及至到了十二月初三日，这日用过午膳不久，敦恪突然恢复了些精神，对沈婳和胤祥道：“十四嫂嫂，十三哥，我有话想同汗阿玛说。”
沈婳晓得这大概就是临终遗言了，忙亲自跑去乾清宫将康熙请了来。
敦恪歪在胤祥的肩上，看着康熙浅笑道：“汗阿玛，女儿知道，满蒙联姻是旧俗，是所有公主们不可推卸的责任。女儿这一年一直在想，以后公主联姻，可否不再要求公主必须陪着丈夫去草原，而是在京城赐宅子建府，方便皇家就近照顾和保护。这样可以免去很多不必要的凋零。”
沈婳转身静默流泪，敦恪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所求的却是为了清廷日后其他的公主，不再重蹈她和温恪的悲剧人生。
康熙握着温恪的手哽咽道：“好，朕答应你，你放心。”
“多谢汗阿玛。”敦恪环视了屋内，抬眼笑道：“我这一生最爱的人都在这里了，比起客死异乡的温恪额云，我已经是，极其幸福了。”
“敦恪！”康熙和胤祥几乎是同时惊呼，沈婳猛然转身，却见敦恪嘴角含笑，慢慢合上了眼睛。
连续下了好几日的雪，在此刻突然停了，或许它也有不忍。
敦恪的遗体照例是要送回科尔沁安葬的。康熙对敦恪的葬礼还是非常重视的，不仅恩准沈婳和胤祥，还派遣两名郡王，三名大臣一起，护送敦恪公主的灵柩，前往科尔沁部下葬。
胤祥半年之内痛失两位胞妹，人较去年一废太子时更加颓废，大有一蹶不振的架势。沈婳因为有了心里预期，稍稍好一些。
……
从科尔沁回来后，已是临近正月，沈婳自然是没有什么心思操持过年的。
这一日，沈婳正坐在廊下看佛经，如芷轻手轻脚走了进来，福身道：“福晋，四爷府上的钮祜禄氏求见。”
云岫？沈婳抬眸，将书合上放至一边道：“让她进来吧。”
“钮祜禄云岫给十四福晋请安。”多年未见，云岫出落的更加容貌秀丽，气质沉静。
沈婳将她引进屋里，又命人上了茶，淡淡笑道：“多年不见，都还好吗？”
云岫低头道：“托十四福晋的福，这些年云岫过的还不错。早些年李氏姐姐是有些跋扈，幸得十四福晋出手，往后的日子便好过多了。”
“你我之间原不必说这样的话。”帮云岫也是帮自己，沈婳可不会贸然领功。
“十四福晋，云岫今日来找你，是有事相求的。”云岫突然蹲下，标标准准行了个大礼。
“出什么事了，你先起来，有什么能帮的，我定然不会推辞。”沈婳吃了一大惊，忙把云岫拉了起来。
“十四福晋，我想请你帮我设计一份寿礼，送给马上来临的皇太后七十寿诞，我想让四爷能够注意到我。”
云岫抿了抿唇道：“相信十四福晋也能看出来，四爷如今正是势头最好的时候，也到了我为自己争取一次的时候了。”
第三百二十一章 沈婳猛灌胤礽酒
如今封亲王的三位皇子中，三阿哥醉心话本，已经几乎稳坐大清话本届的头把交椅了。五阿哥胤祺根本无心皇权斗争。
无论是从序齿还是能力，四阿哥胤禛如今都是除了太子外，优势最大的皇子。
“四爷最近在做什么呢？”沈婳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云岫似乎没想到沈婳会有此一问，有些愣住，想了想道：“四爷最近一直在研习佛法，常去参加法会什么的。”
沈婳了然一笑，看着云岫道：“你的来意我知道了，现在绣一副万寿无疆图可来得及？”
云岫脸上略有些失望道：“来是来得及，只是……”
沈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把绣线用蜂蜜泡一遍，再绣。”
云岫侧头想了想，脸上顿时明媚起来，忙起身行礼道：“是了是了，云岫明白了，多谢十四福晋。”
沈婳示意她起来笑道：“这不算什么大事，不必谢来谢去的，你早些回去忙吧。”
沈婳特意送云岫出了府，云岫临上车前，拉着沈婳的手一脸担忧道：
“十四福晋，这几个月连我都听说了些曹颜和十四爷的事儿。虽说两位公主去世的确令人惋惜，但活的人日子还是要照过的。”
这话听的蹊跷，沈婳问道：“他俩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
如芷和子佩一脸怨气道：“福晋您每日青灯古佛的，能知道就怪了。”
“我可是听说，这几个月曹颜和十四爷走的很近，时常待在一起。曹颜又一直和皇上说，你俩不和，大有要嫁进来的意思。”云岫凑近沈婳说道。
“十四福晋，男人放养容易，再想收回来可就难了。这一点，您比我清楚。”云岫拍了拍沈婳的手，转身进了车里。
“十四爷在哪？”沈婳铁青着一张脸看向如芷和子佩。
如芷和子佩互相看了一眼低声道：“今日太子请十四爷吃饭，在，在有凤来仪。”
……
有凤来仪。
“来来来，十四弟，今日咱们可要不醉不归啊。”胤礽亲自给胤祯倒酒布菜，惹得胤祯忙起身道：“太子如此，臣弟实在惶恐。”
胤礽放下酒壶道：“十四弟今日怎么变得这般拘谨了，众位弟弟中，你的性子最直最率真。莫不是因为上次太子妃的事情，感到害怕了？都是一家人，这点小事就让它过去吧。”
胤祯拱手作揖道：“多谢太子哥哥盛情相邀，但若儿还在府里，她近来心情不好，我放心不下，请太子哥哥原谅，弟弟要先回去了。”
胤礽立刻起身拦在门口道：“十四弟，你这样就有点太不给太子哥哥面子了吧。”胤礽端起那杯酒递给胤祯道：“这样吧，你执意要走，好歹也喝了这杯。”
胤祯无法，只得接过酒杯，仰头喝下了，说完拉开门便要走。
胤礽把他往回拉笑道：“十四弟，你急什么呀，太子哥哥还有份礼物要送给你。”说完便按着胤祯的肩膀让他重新坐下。
胤礽拍了两下巴掌，就见曹颜身着沈婳的衣服，刻意模仿沈婳的妆造，媚笑着推门而入，径直走到胤祯身边，搂住她的肩膀道：“十四爷久等了。”
胤祯大惊失色，立刻就要推开曹颜，可曹颜死死搂着他，领他动弹不得。
胤礽挑眉笑道：“曹颜，好好伺候着，说不定今日过后，你就能得偿所愿嫁给十四弟了。”
曹颜笑的无限得意，抱着胤祯又亲又啃道：“曹颜明白。”说着，两人便将胤祯抬到床上去了。
胤祯这才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