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十四爷福晋又作妖了-第5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沈婳抬起头,拒绝了胤禛的手,自己撑地站了起来,摇晃着爬到了马背上。
一路颠簸,沈婳都只紧紧抱着马腹,再也没有触碰胤禛分毫。
……
一时到了沈府,沈婳独自下马,她因为着实虚弱,下马的时候,便直接摔倒在地,疼的她直拧眉。胤禛立刻来扶,沈婳往后挪了挪,爬起来转过身,一溜烟往府里跑去。
胤禛看着自己再度落空的手,眸色一黯,眉头微皱,看着沈婳离开的方向,深呼吸了好几次。
终于认命似的,一人一马,拖着长而孤的影子,掉转了方向。
……
沈婳回府后,不让任何人靠近,也不吃饭喝水,不肯洗漱,只一个人缩在椅子上发抖。
胤祯闻讯赶来,一脚便踹开沈婳的房门,巨大的门板断裂声,让沈婳又想起了那日钉棺材板的声音,不由得失控抱住自己的头高声惨叫。
胤祯见此,不管不顾的立刻就上前抱住了沈婳,受了巨大刺激的沈婳在胤祯怀里拳打脚踢,痛哭不已,胤祯一声不吭,无论沈婳如何折腾,他都没有半分松开手。
不知过了多久,狂躁的沈婳终于渐渐安稳下来,胤祯命人打了盆温水,也不顾什么身份不身份,也陪着沈婳坐在地上,用手巾给沈婳擦拭身体。 借着这温情脉脉的空档,沈婳将这几天的事情和盘托出,不过省去了和胤禛刚刚的香艳片段。
胤祯听的脸色越来越冷,整个人仿佛披上了一层雪,眼神也变得越来越阴森,冷冷的看过去,令人不寒而栗。
突然,胤祯的手在触碰到沈婳的脖子时,猛然停住。一双眼睛似要喷火一般,盯着那上面深深浅浅的红色。
那不是伤口,而是一个男人的吻痕!
胤祯神色黯然的脸上,带着一抹难以掩饰的凄凉之色,绝望又愤怒的情绪像狂啸一般袭卷他的心房,胤祯觉得自己浑身冰凉。
他直接将沈婳拽了起来,拖到椅子上,双眼通红,盛着可怖的怒火。
沈婳剧烈挣扎间,胤祯已用一只手将沈婳两只手擒住,举过头顶。另只手将沈婳身上的丧服往下一褪,顿时气的浑身颤抖。
沈婳胸前大片白皙的肌肤上,散布着星星点点又密集妖艳的红,那刺眼的红色仿佛一张张诡异的笑脸,在肆无忌惮的狠狠嘲笑着他。
胤祯已全然失去了理智,眼里寒光逼人,暴躁的脱下沈婳全部的衣物,想要去验证自己心里的那个答案。
“哐当”一声,椅子旁的案几,上面放置的茶杯被晃动掉落在地。这突如其来的碎裂声,让胤祯停下了动作,沈婳立刻就想逃出去,不料她腿上一软,整个人眼看就要栽在那碎瓷片上,胤祯眼疾手快,一个箭步滑了过去,翻身抱住沈婳,自己结结实实就躺在那碎瓷片上,而沈婳毫发未伤的睡在他的身上。
沈婳踉跄着起身,用衣服把自己重新裹起来,一步步往后退,远离胤祯这个炸弹。胤祯也站了起来,松绿的长衫上开出点点炫目的红花,有青花瓷的瓷片镶嵌在他的体内,令人无法忽视。
沈婳退至床边,一个趔趄,坐到了床上。胤祯双手撑在床面,居高临下的看着沈婳,脸色不善,心里像被刀剜了一个口子。
“告诉我,你和四哥到底做了什么!”胤祯怒不可遏的咆哮着,声音像七月天的闷雷,砸在沈婳已经接近崩溃的心上。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一心求死的沈婳
沈婳低下头,脸色憋的通红,手指不住的抠着早已变形的床单。渐渐的,胤祯看到一颗一颗晶莹的泪珠由点到线的,从沈婳的眼睛里掉落。
而他的一颗心也像这些最终化归虚无的眼泪一般,飘飘然不知往何处去了。
胤祯无力的直起身,一向健壮的体魄,此刻却像是一阵微风就能吹出窟窿般的脆弱。脚步虚浮,闭着眼一步三叹的走了出去。
沈婳立刻起身从后面拉住了胤祯的袖口,哽咽道:“十四爷,我没有,我没有和四爷发生什么,你信我,我真的没有。”见胤祯不为所动,沈婳近乎哀求:“胤祯,我真的没有,你信我好不好。”
听见背后沈婳哭到失声的声音,胤祯脸色煞白,惨然一笑,低头看了眼沈婳紧紧握住自己袖口的手,一点一点掰开。
他听见沈婳轰然倒地的声音,可他实在不知道应该如何去面对如今的他们,他没有转身,而是直接走了出去。
“呕。”沈婳数病齐发,加之此刻泫然心痛,竟生生呕出一大滩血来,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变的轻飘飘的,就像是随风而逝的柳絮,无根无萍。
……
胤祯浑身蔓着肃杀之气,所见之人不由得胆寒,都不敢靠近,他一路疾驰,到了胤禛府邸,毫无顾忌的闯了进去。
胤禛似乎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刻,在正厅里早已等候多时。胤祯阴沉着脸,掏出佩剑,直抵胤禛的喉咙。
“我赶到的时候,她正睡在棺材里的尸体旁边。”胤禛回忆起当时的场景,依旧心中悲痛,久久不能平静。
“我将她带出来的时候,她浑身冰凉,打着哆嗦。满头满身的汗,脚上如有千斤重的一个包袱,站都站不起来。惊疑不定的眼里,全是绝望和无助。”那一刻,他知道自己此生都无法放任沈婳不管了。
“你和她到底有没有……”胤祯拿剑的手由于巨大的心痛,开始颤抖,咬着牙问道。
胤禛听了这样的质问,忽的生起气来。他刚刚说了那么多,胤祯在乎的却只有那一件事么。故而到嘴边的话就被他咽了下去。
胤禛的沉默更加笃定了胤祯心里最不愿意的那个答案,他突的抬起剑,往胤禛肩上砍去。胤禛闷哼一声,肩膀上瞬间猩红一片。
听闻消息匆忙赶来的元绾正好看到这一幕,连忙命府医给胤禛包扎。而后走到胤祯身边,冷冷的扇了胤祯一巴掌道:“既然十四弟怎么也学不会兄友弟恭四个字,四嫂今日就越俎代庖,替德妃娘娘和四爷好好教教你!”
元绾沉声道:“不分青红皂白,冤枉自己的发妻,砍伤自己的亲哥哥。十四弟这么多年,竟就只学会了这些吗?”
见胤祯不服气要开口,元绾出声打断:“四嫂虽和十四弟妹交谈不多,但也知道她是个懂规矩讲礼数的人。名节对于女子有多重要,十四弟不会不知道吧。”
“况且两个人在一起,要连这点信任也没了,还说什么长久夫妻,不过是唬人的谎话罢了。”元绾看着胤禛肩上见骨的伤口,只恨自己刚刚那一巴掌打轻了。
“十四弟请便吧,如今府里忙得很,只怕没人有空送你。”元绾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胤祯收了剑,脸上讪讪的,离开了胤禛府邸。
……
一时胤祯又回到了沈府,见门口多了好些马匹轿辇,觉得奇怪,进府以后,发现府内灯火通明,丫鬟婆子行色匆忙,在沈婳的屋子里进进出出。
胤祯下意识就猜到可能是沈婳出事了,立刻跑到沈婳房门前,刚要推门进去,只觉后背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侧眼一看,正是星洛手持长鞭,眼睛发红,瞪着他。
星洛还欲展开第二鞭,富清忙拉住了,冷面道:“打死了又有何用,不如留着。也让十四爷体会体会十四福晋如今正受着的钻心蚀骨之痛。”
保泰也走了出来,面色阴郁,愤怒的直发颤,手指着胤祯,嘴角抽搐着,破口大骂:“爱新觉罗胤祯!你根本不配为人!”
胤祥忙扯过要动手打人的保泰,拍了拍胤祯的肩膀沉吟道:“十四弟,星洛什么都听见,看见了。这次你的确做的过分了些。”
星洛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恼火,冲了过来,通红的眸子里蓄满了泪,指着屋里喊道:“你知道我额云浑身上下受了多重的伤吗!大夫说她,脾被踢裂了,胁肋也踢断了五根,因为你又悲痛过度致心悸肝瘀,前几日的风寒未愈发展为伤寒,现下高烧烧的浑身滚烫。”
星洛哭的浑身无力,扶着门板跌坐在地,怆然痛哭:“大夫说,额云她一点求生意识也无,治的了病治不了命,恐不是人力可以强的。”
富清赶忙上前抱住了星洛,星洛伏在富清的怀里,哭到几近昏厥。
胤祯整个人开始战栗了,有什么东西在他心里膨胀,逐渐沸腾着像周身扩散。那是一种从心底里生出的痛苦,无法扼制,强悍而凶猛,冲决了他所有的感官。往日炯炯有神的眼睛里,此刻如死鱼般呆滞,丧胆失魄。
他缓慢又沉重的滑落了下来,抱着自己的后脑勺,低头哽咽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我知道她伤的这么重,我一定不会……”
……
话说墨玉因为那天反噬受伤,便去了昆仑山疗养,如今三天已过,便施了法立刻赶了回来。
刚进府中,墨玉就隐隐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只见吴兰若顶着双核桃一样肿胀的双眼,跑了过来,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道:“墨玉,你怎么才回来啊。”
一句未了,复又哭了起来,墨玉忙拽着吴兰若高声问道:“是不是沈……是不是福晋出事了!”
吴兰若闭上眼,用力点了点头:“大夫说,福晋,福晋可能挺不过去了。我知道你一向最有办法,你快去看看她吧。”
墨玉只觉脑子里嗡嗡的响,好似有无数的蚊虫在耳边乱飞,啃噬着他的心,令他痛苦不堪,甚至顾不上暴露身份,一个闪身就到了沈婳床前。
看着面前仿佛被风干一样,随时都要枯败而亡的沈婳,墨玉的双脚仿佛钉在了地上,眉宇间尽是不可置信的绝望神色。
明明他离开的时候,她还笑眯眯的充满生气的抱着他,说她爱死他了,还和他么么哒。
他不过只短暂的离开了三天,为何再见时却要面临永别。
墨玉念了个咒,再次潜入地府,果然看见脸色苍白无血的沈婳,跪在钟馗面前,怎么都不愿意回去。
第一百三十三章 沈婳休了胤祯
墨玉拽起沈婳,面有微怒:“为何下跪,你不是说自己只跪天跪地跪父母么。”
听见是墨玉,沈婳睫毛微动,抬起了脸,咬了咬嘴唇,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抓我的人骗我你出事了,我又找不见你,我……”沈婳语无伦次,下一秒就被拥进墨玉瘦弱却坚实的怀抱,墨玉身上特有的青草香,有种抚慰与治愈人心的力量。
墨玉感受着沈婳的颤抖,那滚烫的眼泪,像岩浆一般,将他灼伤。“是我不好,我不该离开你的。”
钟馗瞧见这一幕,颇有些不自在的嗽了两声。“墨玉,你应当知道你如今自身都难保……”
“我会带她回去。请钟馗大人放心。”墨玉不愿被沈婳知晓他的身体有异,紧握住沈婳的手往阳间走去。
沈婳摇着头拽着墨玉,不肯往前,又是赌气又是伤心,别扭道:“我,我才不要回去。”
墨玉了然于胸,摸着沈婳的头,笑容舒展如春日的阳光,令沈婳有些恍惚:“别怕,这一次我不会走。”
沈婳的神情不觉有些诧异的愉悦:“上一次你也这么说,可是……”
墨玉微微垂下眼眸,颇有些心疼:“我保证,这一次,我绝不离开你半步。”
他怎么会再次离开呢,他也不敢再次离开了。他比她更害怕分离和消逝。
即使为了她,他也会活下去。墨玉清冷的眼光中,有幽蓝色的火焰正在跳动。
……
沈婳醒来后,在床上坐了一天。墨玉知道,她在积极谋划未来的道路。她一向都是个极有主见的女子,所以他一点儿也不担心。
临近黄昏,沈婳终于动了一动,从床上起身,走到书桌边。墨玉很自然的立在一旁帮她研磨。
经过这大半年,沈婳的字说不上很好,但已足够日常使用了。
她蘸满了墨,墨玉抬眼瞧了瞧,纸上赫然两个字,写的是【休书】。这可真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事,墨玉轻笑。
写好后沈婳开了房门,胤祯立刻站了起来,一时两人默然以对。
“这是给你的。”沈婳将捏着休书的两个手指松开,那休书好似落叶般,挣扎盘旋掉落。
沈婳旋即关上了门,一眼不愿再多看。
胤祯拾起看时,上书:完颜海若,有夫爱新觉罗胤祯,因多心怀疑,对其失望积怨已久,故立此休书休之,此后各自婚嫁,永无争执。恐后无凭,自愿立此文约为照。立约人:完颜海若 康熙四十二年 七月十六日。
众人脸色俱是一惊,想过沈婳会生气,却没想到她竟敢直接一纸休书休了自己的夫君!大家伙纷纷看着僵如雕像的胤祯,呼吸声不自觉都变小了。
胤祯又气又愧,双手靠近身体,紧紧抓住衣角,耷拉着脑袋,转身离开。
见胤祯离开,沈婳缓缓沿着房门坐了下来,长长舒了一口气。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和释然,仿佛一直囚禁在自己身上的枷锁终于被解开。
愿往事如风过无痕,只是,风吹过,真的能无痕吗?
……
“竟还有这种有意思的好事。”延禧宫内,惠妃听了子亦的禀告,脸上就像是干涸的土地上开出一朵盛放的花。
她已经数次被沈婳压制,如今自然是要利用这个机会好好打个漂亮的复仇翻身仗的。
“子亦,咱们宫里的紫薇如今开的正是好风景,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请各位命妇,过来赴宴赏花。”子亦嘴角动了动,屈膝行礼道:“娘娘放心,奴婢这就去安排。”
……
有凤来仪。
沈婳卧在专门为她量身定制的,紫檀木雕着九尾狐纹样的贵妃榻上,上面铺着,秋香色绣着石榴花的盘金丝织羊毛毯,怀里抱着已经大了一圈的小一,看着眼前一组又一组的选手排练。
姑娘小倌们都已听说了这几日的事,无不心疼沈婳。又见沈婳身体抱恙,还每日亲来指点,更是拿出了百分之二百的努力。
“小丫头,你这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谢羽清单手拿着酒壶,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毫不在意的四仰八叉的竖着躺在了沈婳的贵妃塌上。
这哪里还有世人口中半分谪仙人的样子,沈婳咂了咂嘴往里挪了挪,怀中的小一龇着嘴,目露凶光。沈婳忙轻抚它毛茸茸的脑袋,示意谢羽清不是外人。
说起来,小一自从被墨玉教养过以后,倒确实听话多了,甚至还晓得像刚刚那样,随时保护自己。
“小丫头,你还别不信,你去弹个琴自己就知道了。”谢羽清目光迷离,仿佛借着沈婳穿越回许多年前。
沈婳不服气,随手拿过琴,连护甲也忘了绑,顿时一阵激越磅礴的琴声,从沈婳毫不相称的,水葱似的指尖流淌出。在平静的大厅里,激的众人内心澎湃,充满热血。
正当大家沉醉其中时,只听“嘣”的一声,一只琴弦陡然跳了出来,音乐声戛然而止。
一时不知是指甲崩断了弦,还是弦划断了指甲,总之二者是双双阵亡了。
沈婳愣愣的看着那只跳脱的琴弦,上面还染着断甲的鲜红。
谢羽清从贵妃塌上坐起来道:“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再高超的技艺也抵不过心散了。”
“丫头,我是过来人。听我一句劝,情爱一事,是世间最曲折迂回的事,不是那么好结束的。”谢羽清难得的清醒,面上似有凄然之色。
沈婳扬了扬下颚凄楚一笑:“自古情爱便是多少女子的劫。受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