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她又娇又会钓-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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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纸条揉搓成一团,紧紧捏在掌心,“我累了。”
听出他语气里的不悦,荆阳不再多说,应下离开了。
谢谌捏着纸条进屋,再摊开手掌,纸条已经成了一片片碎屑。
想也知道是谁这么大胆,可他们不该再有什么牵扯。
将碎屑扔进渣斗,他重新躺上床,明明很困,却发觉已经睡不着了,翻来覆去地折腾一阵,最后还是翻身坐了起来。
…
僻静的小巷外,碧螺正在树荫下写字,写完折好,绑上小石子,放到一旁的匣子里。
若是仔细数数,大概已经有十几个了。
宋善宁就坐在她的对面,聚精会神地看着她手中的动作。
碧螺又做完一个,往匣子里瞧了瞧,问:“殿下,够了么?”
宋善宁道:“先这么多吧。”
碧螺答应,然后抱着匣子往廷安侯府的角门去,那里站着一个公主府的暗卫,她将匣子交给他,又重新回到宋善宁身边。
宋善宁拿手背遮一遮刺眼的太阳光,“有动静么?”
碧螺摇摇头,“咱们每隔一炷香就扔进去一张纸条,现在总有七八张了,他还没有半点露面的意思,真的要再继续么?”
宋善宁平日看上去虽娇柔不过,实际上外柔内刚,很有自己的主意。
她点头,“继续,先把匣子里都扔完再说。”
她今日不光带了碧螺,还带了七八个暗卫,将这一圈都围起来,摆明了是要耗着了。
可眼见太阳都升起来了,日头也越发足,碧螺一边给她打扇,一边问:“殿下,您想与谢公子见面,怎么不找康平王帮忙?他可以直接进廷安侯府,哪里还用这么麻烦。”
宋善宁没答。
当日宋彦成将这事揽在楚恒略身上,她虽然不知缘由,却不知该如何再开这个口,更没法解释,干脆自食其力。
见她不说话,碧螺也识趣地不再开口,只管安心地给她掌扇。
没多久,那一匣子纸条尽数扔完。
暗卫来回禀,碧螺也看她,宋善宁沉默半晌,伸手,“拿笔纸来。”
垫着暗卫的背,宋善宁摊开纸条,没有再写字,而是画了一个香囊,角落添上一个篆字的“谢”。
写完吹干,交给那暗卫,“扔进去吧。”
“是。”
只听“咚”的一声,石子落地的声音甚是清晰,之后又是久久没有动静。
碧螺下意识去看宋善宁,宋善宁勾了勾唇,笃定道:“等着便是了。不会太久。”
…
荆阳靠在树下乘凉,手边已经摆了一摞纸条。
咚的一声,又有一颗石子扔进来。
拆下纸条,扔开石子,再把纸条摞上去,一系列动作本该一气呵成,这次却稍有停顿。
上面的字不一样了。
画了一枚荷包,上面还有勾纹。
荆阳是近身伺候谢谌多年的,几乎是一眼就看出这荷包是谢谌的。
可是……这贴身带着的东西,怎么会被旁人知道的这么清楚,连花纹都没半点差错。
指尖生出的汗渍都要把纸条卷边,他犹豫着要不要去敲谢谌的门,可想到他方才的吩咐,又生出退意。
正纠结着,房门从里面打开,谢谌衣着整齐地出现在他跟前。
“……公子?”他一愣,“您醒了?”
谢谌点头,然后看着他手里拿着的东西,“这是什么?”
荆阳不敢多言,连忙递上去,“公子,您瞧,这是不是您的香囊?”
自然是了。
谢谌看过,冷笑一声,自言自语似的,“倒真的执着。”
掌心用力将纸条蜷起,他决定道:“你在这守着,我去去就回。”
说着,便往一旁的角门去。
废弃多年的角门,没人把守,连府外巡逻的家丁都要把这忘了。谢谌一撑墙面,直接翻过院墙,轻巧落地,几乎没有发出声音。
但宋善宁始终盯着这边,在他翻过墙的那一刻,就看到了他。
她撑着膝盖站起来,将身边的一众扈从挥退,“你们先下去。”
谢谌也一眼就瞧见她,但也只看了一眼,就挪开视线。
脚步却没停,走过来立在她三步远的地方。
“公主殿下。”他的语气一如既往地冷漠,还带着些许的不耐烦,“你到底想干什么?”
说实在的,宋善宁没料到他会是这个态度。
上次见是在窦府,分明不是这般。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只怕都不如眼前这人变的快。
见一次换一个态度。
她不理会他的冷淡,径直问:“昨天,是你救了我,是不是?”
谢谌冷笑一声,睨向她的目光分外复杂,“殿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宋善宁早料到他不会承认,并不气馁,“我知道,就是你。”
谢谌依旧冷淡,“我不知道殿下在说什么,我也没有救过殿下。”
宋善宁执拗地重复,“就是你。”
谢谌问:“殿下怎么这么肯定?”
他分明已经捂住了她的眼睛。
宋善宁从怀里掏出那香囊,垂落在他的面前,颠倒黑白地说:“这是我从你身上抓下来的,这上面绣着你的名字。”
其实两个人对于这话的真假心知肚明,她耳廓发红,再开口时声音不由得变小,带着一丝祈求似的,问:“谢谌,我知道,是你,对不对?”
“你既然救了我,为何不承认?”
她是真的不明白,眼里有失落,也有无辜的茫然。
谢谌看得分明。
可就是这份天真无辜,让他更是恼怒。
凭什么,她就可以置身之外?
宋善宁指尖的香囊忽然被人抢走,谢谌倒提着它,将那药材全部洒落,右手不知从哪掏出一把匕首,将绣着“谢谌”两字的一角划下。
碎布飘然落地,再看不出半点相关的痕迹。
他残忍道:“殿下,别自作多情。”
作者有话说:
口是心非谢无郁,追悔莫及谢无郁!
第28章 算计
分明是明媚的夏日; 宋善宁却感觉浑身发凉。
直到碧螺轻声唤她,“殿下,您没事吧?”
她才终于回过神来,谢谌已经不见了; 狭窄的旧巷空荡一片; 偶尔有风卷起新叶,拂在手背上; 燥热。
脚边一片狼藉; 倒出来的中药碎末混着尘土堆成一个土堆; 最上面是被斩碎的香囊。
碧螺无措地蹲下身子,“殿下,这……”
她想拣; 又不敢去拣。
宋善宁瞧见她的动作; 长长的羽睫微微一颤; 她伸手去拉碧螺,“不要管了。”
满地的狼藉像是在嘲笑她的自作多情。
昨天救下她的人究竟是不是谢谌; 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了。
指间捻过袖口的金丝纹路; 硬质丝线有些硌手; 在指腹留下一道印痕; “走吧。”
她不甚尊贵,却也不想卑微。
回程的马车上; 宋善宁闭眼倚在车壁上; 全程没有睁开眼睛。
看上去好似睡着了,实际上心里有一团理不清的乱麻。
从她和谢谌第一次见面时想起; 到今日; 都是一成未变的冷言冷语。
他从未对她有过半分动摇。
捕捉到的温柔; 也只是她的自作多情而已。
想必这段时间的纠缠已经让他十分困扰,他早已不耐其烦。
那便这样吧。
她实在不愿再往前,只能另寻它路。
只是不知,还有没有时间留给她。
想了一会儿,她又安慰自己,本来昨日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的。
跳楼都敢,还怕什么呢?
宋善宁这样想着,忍不住收紧手臂,将自己裹紧,只差蜷成一团了。
碧螺知道她此时心情定然不佳,不敢说话,默默守在一旁。
到公主府后,她轻轻拍一拍宋善宁的背,“殿下,到了。”
然后先下车,在下边扶着宋善宁。
刚握住宋善宁的手,她忽然眯起眼睛往周边看了一眼。
同为公主府,但是这永安公主府和宁阳长公主府却不一样,眼前这条小巷寂静且守卫森严,除了十步一个的护卫之外,路上连一片落叶都瞧不见。
宋善宁偏头看她,“怎么了?”
碧螺蹙起眉,“总觉得有人跟着咱们似的。”
宋善宁顺着她方才看的方向看过去,“钱兴为的人吧。”
她今日未曾遮掩行迹,就这般大大方地出门去,定然会被人盯上。她心里烦躁,亦不想理会,回去沐浴之后,便上床补眠。
碧螺和银梭都不敢打扰,偏偏宫里来了人,说是林皇后宣她进宫。
宋善宁没有露面,直接道:“我不舒服,不去。”
那人自然不信,却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忤逆她的意思,在小厅等了近两个时辰,都没见到宋善宁的人影,无奈回宫复命。
“你说什么?”林皇后戴上鎏金耳铛,皱眉,没听清似的,“再给本宫重复一遍。”
那人跪在地上,肩膀都在发抖,颤颤巍巍地说:“殿下说,她不舒服,不想进宫。”
当的一声,林皇后将手里的玉梳拍在梳妆台上,“她当真是这么说的?”
那人点头,小声回道:“是,奴婢不敢编排公主。”
好啊,原本还只是当面忤逆,如今竟是连装都不装了,直接抗旨不见。
可真是她生下来的好女儿。
心头怒气腾然窜起火苗,林皇后沉着脸,不说话。
底下跪着的那人把头埋得很低,浑身都在不自觉地发颤,林皇后厌恶地瞧他一眼,“滚下去。”
他忙不迭滚了。
正巧釉心这时进来,端着一盘蜜瓜,柔声劝慰道:“娘娘,没准殿下是真的病了呢,您何必和她置气呢。”
林皇后端坐,目光落在镜中,发现自己的眉心已经生出了纹路。
她冷冷一笑,然后舒展眉眼,情绪变得快,语气却没有半分起伏,俨然怒气未消,“我若是和她置气,只怕真的气死了。”
釉心将蜜瓜撂下,给她揉捏肩膀。
静默片刻,林皇后问:“玉林回来了么?”
釉心算算时间,“想来应当是快了。”
话音刚落,便听到外间有通报声传来,“娘娘,玉林来了。”
“让他进来。”
房门推开,一个年轻的小太监走进来,他跪下行礼,“参见娘娘。”
林皇后已经靠到一旁的美人榻上,朝他抬了抬手,问:“怎么样,查到什么了?”
玉林回禀道:“已经查清楚他的身份。”
林皇后懒洋洋的,其实并不是多么关心,“谁家的?”
玉林答:“窦承的徒弟,名谢谌。是廷安侯府的庶子。”
廷安侯府,林皇后有些印象,还是因为当初为宋善宁挑选夫婿时,他家的长子谢谨曾勉强如果她的眼。
为人一表人才,性子能力皆数上乘,只可惜家室太低,她看过便直接否决了。
嫡长子她尚且不放在眼里,更别说庶出。
只是,她皱眉,“一个低贱的庶子,怎么攀上的窦承?”
玉林答:“谢谌的姨娘在府中并不得宠,他在侯府的处境也不得意,小时候被谢家二公子欺负,险些被打死,他偷跑出侯府,摔在一间医馆门口,正好遇上窦承的妾室。”
“后来,也是窦承的妾室替他拿的看病的银子,一来二去便熟悉了,正巧当时窦承是廷安侯的上司,他知道了谢谌身份和处境后,颇为怜惜,两人又没有孩儿,便干脆收他为徒,当义子一般教养,一直到今日。”
听上去倒是巧合,这窦家夫妇也算善良。
林皇后却问:“没有别的渊源么?”
玉林一怔,摇了摇头,“没有了。”
林皇后嗤笑一声,反问:“若只是寻常偶遇,窦承敢为了这无名小儿忤逆陛下和本宫?”
窦承是武将,最知道什么是忠君尽心。
太子早立,亦是皇上亲选,便是他日后的主子。
他这样的态度,实在不寻常。
玉林也觉出蹊跷,但百般探查,确实没有什么其他渊源。
林皇后琢磨一会儿,问:“你说,谢家的这个,是先和窦承的妾室遇上的?”
“是。”
她问:“窦承没有夫人么?”
玉林自然也查过窦承,答得很快,“没有。他从未娶妻,府里仅有一个妾室。”
〃只有这一个女人,那说明他对于这个女人很是宠爱才是,怎么这么多年都不扶正?”修剪得宜的指甲在掌心轻轻敲击,林皇后道,“据本宫所知,窦承父母早晚,就算是个青楼伎。子,换个身份照样能变大家闺秀,想扶正早扶了。”
她推断,“那妾室定然有问题,好好查查她。”
玉林自然也是查过的,但她毕竟无足轻重,玉林没有深究,听到林皇后所说,他连忙答应,“是,属下即刻去办。”
林皇后嗯一声,她抬手揉一揉眉心,说了这么多话,有些疲了。
一直立在一旁的釉心很有眼力见,连忙道:“娘娘累了,你先下去吧。”
玉林却没动,仍在跟前跪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林皇后没听见动静,问:“还有事?”
玉林说:“属下今日在廷安侯府外监视着谢谌,发现他与一个人见了面,之后又去探查,才发现……”
林皇后不耐烦地打断,“有话直说便是,总不能是和陛下认识吧?”
玉林便直接说出答案,“是永安殿下。”
“什么?”
林皇后一下子从美人榻上坐起身,“你说谁?”
玉林低声重复道:“是永安殿下。”
他们怎么会认识?
玉林不等林皇后问,便自觉把自己查到的内容一股脑禀报给林皇后。
最后不忘补充,“不过瞧着今日两人相处的氛围,倒像是吵架了一般。”
无论如何,宋善宁与一个陌生男子不声不响相处了这么久,都没有露出半分蛛丝马迹,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迹象。
再想到她对于钱兴为断然决绝的态度,林皇后揉一揉眉心,大致也猜到了宋善宁在想什么。
钱兴为可以不是唯一的选择,但决不能是谢谌。
扔在人堆里找不到的低贱出身,也敢肖想公主?
林皇后冷哼一声,平静下来,“你先下去,先查清谢谌与窦承的渊源,然后再派人盯住永安公主府,看他们还会不会见面。”
“是。”
玉林下去了,林皇后揉着眉心躺下,招手让釉心给她按一按头,“倒是我小瞧这丫头了。”
釉心斟酌着语气,问:“奴婢猜,殿下应当是知道了钱世子的什么传言。”
林皇后语气有些疲倦,“男人么,哪有不偷腥的。”
这话釉心哪里敢接,林皇后倒是不在意,接着道:“你瞧皇上,当初是怎么对我的?如今照样满后宫的女人,庶子庶女还少么?为君者尚且不能一诺到底,更何况这些年轻的孩子,何况,他已经向我承诺,在迎娶善善之前,不会有别的女人,更不会有孩子,他们钱家的嫡长孙,必定是要从善善肚子里出来的。”
她叹一口气,“善善太年轻,不明白。她所认为重要的,其实并不重要,只有握在手里的权力,才是重要的。”
釉心问:“那娘娘的意思,是还打算让殿下嫁进惠国公府么?”
林皇后睁开眼睛,“自然。除了惠国公府,还有第二个人家能与他相媲美么?太子位置不稳,更别提她的公主之位了。”
釉心想到先前宋善宁的态度,不由得有些担心,“可是殿下的性子,只怕不会同意。”
林皇后已经有了决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次,由不得她。”
她坐起身,问:“小厨房今日可做了什么新鲜糕点?”
釉心答:“有栗子糕,榛子酥,还有红豆牛乳糕。”
宋彦文最喜欢吃甜的。
林皇后说:“装上红豆牛乳糕,咱们去东宫瞧一瞧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