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她又娇又会钓-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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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善宁跟着林皇后一匹匹看过来,始终沉默以对。
对于自己母亲的想法,她心知肚明,嫁与楚恒略,也是她亲自选的,没有必要矫情,可看着态度截然相反的母亲,她还是忍不住心中寒凉。
林皇后见她始终不说话,有些不悦地唤她,“善善,母后和你说话呢,你听到了没有?”
宋善宁无声叹一口气,跟着敛起心中情绪,勾唇轻笑,“都听母后做主。”
这般乖巧的回答,让林皇后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些。
她挑出那匹苏绣,说:“便用这匹吧,让绣局的人手脚麻利些,下个月的时候,公主便要先试穿,若是有什么不合身的,还要再改的。”
“是。”釉玉在旁记录着皇后的吩咐,随后会一一吩咐下去。
挑完嫁衣,还有珠钗首饰。
林皇后特意命人开了寿云宫的仓库,亲自挑选了几支珠钗,宋善宁便跟在一旁看着,多数时间都不开口,但若是林皇后来问她,她也会十分捧场的附和一二。
一下午时间便这般消磨下去。
林皇后看看外面的天色,说:“留在这一起用膳吧,你父皇一会儿也来,他许久未见你,也想你了。”
宋善宁没有拒绝的理由,干脆应下,“是。”
她在后宫是有自己的寝殿的,只不过这些年在宫外公主府常住,甚少再留宿后宫。今日林皇后赏赐给她不少宝贝,总归是要先好好收起来的,且忙碌一下午,也要沐浴更衣一番。
于是,宋善宁暂且告退,带着碧螺先回自己的寝殿。
等沐浴过后,也差不多要到晚膳的时辰。
可没想到的是,她沐浴完,正坐在妆台前梳妆,却见釉心匆匆过来,说是皇后突发头疾,便不留公主在这用膳了,让她早些回公主府。
宋善宁一听,便要往寿云宫去探望,又被釉心拦住,“殿下孝心,但娘娘已经睡下了,您明日再来探望吧。”
都这么说了,宋善宁便也没再坚持。
但是忙碌这么久,肚子却有些饿,她干脆在宫里自己用晚膳,叫人御膳房知会一声。
派出去的是宫女绘秋,也是打小伺候宋善宁的人,后来宋善宁搬出宫后,将绘秋留在原来的寝殿,偶尔她再回来留宿,也有个趁手的人替她安排。
这一趟来回倒是快,只是回来的时候,绘秋的表情却是不大好看,宋善宁正躺在榻上看话本,瞧她这模样,抿唇轻笑了一下,问:“怎么了这事?难不成还有人敢给你气受?”
绘秋心直口快,又跟着宋善宁多年,没太多要忌讳的,此时听到宋善宁问,便回道:“奴婢想着殿下喜欢鱼鲜,正好还剩两道虾橙烩,便吩咐人一并送到咱们这来。不想碰上德妃宫里的素水,点名就要这菜,一道还不够,还要两道,真是胡搅蛮缠。”
“一道菜而已,不吃便不吃了。”宋善宁并不生气,只觉有些好笑,说:“德妃都这般年纪了,还成日想着争强好胜,也不知道争给谁看。”
绘秋撇撇嘴,“还不是陛下近来常去霖芷宫,才让她们这般得意。”
宋善宁抿唇一笑,只当是个笑话听了便过去了,她的视线再度转回手里的话本,没再接茬。
绘秋虽然愤愤不平,但见自家公主殿下都没说什么,便也不再纠结,打了个千出去忙活了。
可还没没走出两步,忽然被宋善宁叫住,“绘秋。”
绘秋诶一声,回身等她的吩咐。
宋善宁已经合上了话本,神情莫名有些严肃,她问:“你方才说,陛下这几日常去霖芷宫,那今日呢,去的是谁的宫里?”
绘秋不明所以,老实答道:“应当还是德妃的霖芷宫吧,听素水的意思,那两道虾橙烩,一道给庆阳公主,一道便是留给陛下的,要不然她哪里来的底气敢和咱们争先。”
宋善宁无意识地捏住书页,指腹在页边上轻轻摩挲了两下,说:“不要应当,你挑个伶俐的人,去霖芷宫瞧瞧,陛下到底在没在。”
绘秋立马答应下来,即便派人去办了。
不足一刻钟,便来回话,皇帝的确是在陪德妃母女用膳。
宋善宁听完,并不意外,但还是陷入了沉默。
绘秋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有些不安地动了动嘴巴。
半晌,宋善宁朝她摆了摆手,“你先下去吧。”
“是。”
绘秋下去了,碧螺端了杯茶推门进来,看宋善宁的脸色不大好看,有些担心地问:“殿下,您怎么了?”
宋善宁长叹一声,半边身子滑下长榻,改坐为靠,语气疲倦,“从前不久,我心里便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总觉得一定会发生点什么事,今日更明显了。”
碧螺问:“殿下何出此言?”
宋善宁和她没什么好遮掩的,直接道:“本来我就觉得奇怪,母后这头疾是不是有些过于突然了。若是装的,目的为何呢?”
“可若是真的,她又怎么会不让父皇知晓,这绝非她的性子。”
她有些头疼地按了按眉心,“总归,她定然是不想让我去寿云宫,或许也不想让父皇知道,所以才会这般做。那么,又为什么不想让我去呢?”
宋善宁能猜到寿云宫有异,却想不通缘由。
碧螺劝她,“或许是殿下太敏感了,皇后娘娘是真的病了,但是已经睡下,便没有去知会陛下。”
宋善宁不置可否,“或许吧。”
总归也得不出结论,干脆不再去想,宋善宁吩咐传膳,跟着便出宫回公主府了。
寿云宫。
林皇后微眯着眼睛,釉心正跪在脚边给她捶腿,她问:“如何?善善那边可发现了什么?”
釉心摇了摇头说:“娘娘放心吧,殿下用过晚膳已经出宫去了。”
林皇后点点头,说:“那边,你去看过了么?瞧着那位眼熟吗?”
釉心抿了抿唇,轻声道:“奴婢不敢说。”
“不敢说?”
釉心是林皇后当年的陪嫁,跟着她嫁去襄州,又跟着她回京,一路走来,如何还有不敢说的事?
林皇后没生气,唇边缓缓酿出一抹清浅的笑弧度,像是在笑,却又让人不寒而栗,“不敢说便是认出来了。本宫倒真没想到,这些年过去了,她身边还有人活着。”
釉心小心翼翼地问:“那娘娘,打算如何处置?”
林皇后冷笑一声,说:“当初她是奴婢,我尚且无法处置,如今她摇身一变成了窦将军的妾室,我更是奈何不了了。”
“娘娘的意思是……”
林皇后想了想,说:“先关着吧,且看看窦承的反应,再做打算。”
…
与窦承商量好计策之后,谢谌并没有在窦府待太久,只怕两人的焦虑情绪会彼此蔓延,因此,等到荆阳到了之后,便回了廷安侯府。
之后也没有再表现出任何焦急的情绪,直到天色完全暗下来,他将人都挥退,自己坐在书房复盘白日的事。
若是他没猜错,林皇后那边已经察觉到了他和织锦的不寻常关系,这次出手,便是想验证什么,或许,她认识织锦也说不定。
说是没有性命之忧,但到底也只是推测。
他甚至不能确定,这次的事,真的是林皇后所做的。
还是要想办法验证一下,坐以待毙,总不是办法。
他这般想着,已经换了一身夜行衣,没有惊动任何人,翻墙跳出了廷安侯府。
本想去城西找一趟苗若枫,但脚下却不自觉地往惠宁坊去了,等他回过神来,已经到了永安公主府的大门前。
手指在袖口轻轻摩挲,谢谌看着那牌匾,掌心的冷汗竟有消散。
宋善宁应当还不知道此事,他并不想将她牵扯进来,犹豫片刻,还是预备离去。
不想安静的巷口忽然传来骨碌碌的马车行驶声,与上次一样,谢谌敏捷避开,并不想惹人注意,但这次马车直接在公主府的大门前停下。
公主府的下人手持宫灯出来迎接,将那一方天地照得通明。
谢谌隐在角落,能清晰看见那马车上的图纹,和刻着的楚字。跟着楚恒略先下了马车,然后伸手,再去扶里面的人。
距离有些远,角度也偏,谢谌看不清宋善宁的动作和表情,却能看见她站在原地,目送着楚恒略离开,丝毫不避讳被人瞧见。
也是,毕竟已经有圣旨赐婚,是正经的未婚夫妻了。
谢谌抵在墙边的掌心不自觉用力,虎口一阵刺痛。
楚恒略应该只是来送宋善宁回府的,没有多待,便回了马车,车头转了个方向,很快离开,没多久便瞧不见影子。
但是宋善宁却还在原地没动。
隔着半条长街,谢谌肆无忌惮地望过去,明明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他却依旧看得贪婪。
“殿下,您看什么呢?”碧螺奇怪地问。
宋善宁神色淡淡地摇了摇头,然后吩咐道:“你先进去,我还有些别的事做。”
碧螺先是一愣,随即便想到了什么似的,点头应下,“是。”
她说着退下,连带着周围的侍从也都带走了。
长街之上,瞬间便只剩宋善宁一个人。
十指在袖口里纠缠,指甲掐在掌心,有略微的刺痛感,她费了好大力气抽离,然后带着些许的试探,问:“你在,是不是?”
她的声音不大,却顺着一阵清风传进了谢谌的耳朵里。
谢谌倏地一僵,不知道她是在和谁说话。
长街空荡,好似隔绝了一切繁华,夏风轻拂,柳叶微动。
宋善宁又开口,这次声音放大了一些。
更带了几分笃定,“谢谌,是你吧,你不敢出来见我?”
作者有话说:
昨天我晚上用电脑码完字,照例传到手机里,结果没有收到,去查看备份也没有,还以为是文档丢了,结果今天发现是没有传过来……服了我自己。
今天码字早,干脆和昨天的合并一起更啦。
第36章 黑暗
“谢谌; 是你吧,你不敢出来见我?”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宋善宁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
或许只是凭借着 当时的一腔冲动; 可把话说出来的时候; 却又开始后悔。
街上一片寂静,只有清风拂柳的簌簌声响; 宋善宁站在公主府的阶下; 面对着死寂的围墙; 好似在嘲笑她的愚蠢和自作多情。
她垂头苦笑一声,然后转身便要回府,可刚走出两步; 便感觉身边一阵劲风擦过; 还来不及反应; 身子骤然一轻,她陷入了一个陌生许久的怀抱; 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几乎在那一瞬间,她便分辨出了眼前这人; 但这次的拥抱并不温柔; 反而带着一种莫名的狠意。
腰身被人狠狠钳住; 再睁开眼睛,她被囚进了一个小小的角落。
周边是围墙和青柳; 完美地将这一处遮挡住; 后背抵着粗粝的围墙,身前是男人宽阔的胸膛。
她终于仰起头; 对上那张熟悉的脸; 万千情绪都被藏入眼底; 她的语气平静,“谢谌,果然是你。”
谢谌垂头凝着她,“你知道是我?”
宋善宁虽身处被动,却丝毫不惧,她扬起头,带着一丝嘲弄地说:“你真以为,我这永安公主是白做的吗?”
谢谌一愣。
宋善宁道:“公主府虽大,却不是无人把守。谢谌,从什么时候起,你这么傲慢了,以为没人会发现吗?”
原来上一次来的时候,她便已经知道了。
天色愈发暗了下来,谢谌不动声色地往外看,看似空旷的街道上,不知藏着多少暗卫,倒真是他的疏忽。
懊恼一闪而过,他很快恢复如常的神色,压低嗓音问:“这么多暗卫,那公主猜猜,现在有人能看见你的姿态吗?”
说着,长臂收拢,他将人握得更紧。
宋善宁身子整个一僵,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两人现在的亲密,她已经和楚恒略订婚,实在不合时宜。
不出意料,怀里的女子开始不停地挣扎,甚至伸手来推他,但谢谌却将她禁锢得更紧。
“你到底想如何?”
铁掌将她包裹得动弹不得,宋善宁终于放弃挣扎,眼里漫上怒意。
谢谌反问:“不是殿下在等我?”
想到自己放在对着大街傻傻的喊他名字的样子,宋善宁耳根当即绯红一片,“谢谌!你胡说!”
说话间,她还不自觉地抽出了手,在谢谌的胸口上,使劲地捶了一下。
谢谌低头瞧着胸膛上被他捶过的地方,像是笑了一下,但实际上唇边勾起的弧度转瞬即逝,他没说话,光看着宋善宁的眼睛。
在微暗的黄昏之中,她的眸子依旧明亮,却没有了从前的期待之色,更多的是防备和莫名的惶恐。
俊朗的眉微不可察地蹙起,谢谌问:“怕我?”
宋善宁狠狠咬了一下唇,不甘示弱地反问:“谢谌,当初是你剪碎香囊,赶我走,如今要眼巴巴地来公主府门前,你难道后悔了?”
本以为谢谌会反驳,却没想到他只是迟疑了一会儿,竟反问:“若我说是呢?”
听到这句话,宋善宁是真的愣住了,也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谢谌的不同来,她懵然许久,跟着抬头去看谢谌的眼睛。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对视,谢谌丝毫未让,但宋善宁却先一步移开了视线。
“谢谌,你在开玩笑,对吗?”宋善宁问。
但她并不需要谢谌的回答,而是接着道:“我已经和楚恒略订婚,八月就将成亲,谢谌,从前的那些,已经过去了。”
她的声音很轻,但能听出来明显的认真。
谢谌听她说完,才道:“公主曾说对我一见倾心,现在想来,不过是把我当成棋子?想要解一时之困。”
宋善宁一怔,意识到谢谌或许已经知道了什么,她无端心虚,又有些酸涩。
当初,明明是他说的那句“自作多情”,才将她所有的坚持和勇敢都打碎。
宋善宁瞪他,无意识地眨了一下眼睛,浓密的长睫好似蝴蝶的翅膀,轻轻扇动,搅得人心痒难耐。
谢谌问:“当初殿下不由分说地出现在我面前,也没有问过我到底愿不愿意,如今我的行为,不都是和公主殿下学的?”
他绝口不提自己的冷淡,反倒是将质问一般。
宋善宁被他出尔反尔地态度搞得不知如何是好,她沉默许久,才道:“无论为何,已经晚了。谢谌,我已经订婚了。”
说完,她再度伸手将人推开,力气比方才更大了一些。
而谢谌也没有再像方才那样,用力将她禁锢在怀中,由着她挣扎出来。
宋善宁以为他是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终于松了一口气。她和楚恒略虽只是协议订婚,但婚后作为妻子该受的本分,和要承担的责任,她也不会敷衍塞责。
“今日的事,我不会和别人提起。”宋善宁道,“谢公子,你是君子,向来恪守男女之礼,今日别后,往后便当作从未相识,若是让旁人知道,对谁都没有好处。”
对谁都不会说?
只怕她身边的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了,只有她自己还被傻傻地蒙在鼓里。
听到这,谢谌忽然转了个话题,说:“殿下是从宫里回来的?”
宋善宁有些警惕地睨着他,“你怎么知道?”
几乎只犹豫了一息的时间,谢谌便放弃了从这里打探的念头。
她干净又尊贵地活了十几年,谢谌忽然舍不得将她弄脏。
更何况,若是让她太早知道真相,只怕更要对他敬而远之。
谢谌摇摇头,道:“在长街上瞧见,情不自禁便跟过来了。”
说完,他将扶着宋善宁的手指一并松开,彻底放她自由。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在谢谌瞧不见的袖子里,宋善宁微曲了一下手指。
从前还不觉得,但就是这段时间不见,她反而意识到自己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