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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小公主她又娇又会钓-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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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善宁望着窗外,点了点头。
  既是如此,陆钰也不会再劝些什么,手上握得更紧一些,郑重道:“你能想明白,我便放心了。若有用得上我的,我一定帮忙。”
  宋善宁倒真有些事想求她,“阿钰,你也知道,我不怎么与人打交道,更是不曾和外男说过话……你知不知道,怎么和谢公子快些亲近起来?”
  “与男人……”陆钰却也有些为难,“善善,这我也不懂啊。”
  两人有絮絮地说了会子话,陆钰便先离开了,她家中还有个三岁的儿子,她不能离开太久。又答应她,定帮她留意谢家兄弟雅间的动静。
  小小的包房只剩下宋善宁一人,她独自品茶,时不时往窗外看看。
  忽然几道争吵声打破了这安静,宋善宁吓得肩膀一抖,凝神去听,应当是什么人打起来了。
  她今日带了暗卫出门,倒是不必害怕,只是这清雅的茶楼里闹事,实在让人厌烦。
  正想着,忽然听到一声惊喜的声音,“善善?”
  宋善宁一愣,转身去看,只见一高大的男人这小间的竹帘,立刻有护卫将他拦住。
  那人蹙眉,却停住了步子。
  宋善宁乱跳的心脏落回胸腔,疑惑地唤了一声,“堂兄。”
  然后朝暗卫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退下。
  宋彦成揣着折扇走进来,毫不客气地坐到了宋善宁对面,“亏你这丫头还记得我。”
  宋彦成是先赟王的次子,也就是皇帝的亲侄儿。
  因为今上宋温幼时是在赟王生母宫中长大的,这两兄弟关系也比旁人更亲近一些。
  后来宋温继位没多久,赟王夫妇便齐齐撒手人寰,只留下两个不到两岁的儿子。
  于是,宋温就把这两个小侄儿接到宫中,一直养到十五岁。
  之后,长子袭宁王爵。
  次子,也就是宋彦成,被封为平康王。
  宋彦成自幼性格散漫,皇帝起先敦促他和兄长一起读书练武,可见他天生就是一块当纨绔的材料,再加上上面还有一位长兄顶着,皇帝也就不怎么约束他了。
  也正因此,宋彦成长到如今十九岁,文不成武不就,最擅寻花问柳、招猫逗狗。皇帝对他心疼又愧疚,觉得是自己没有教养好他,却也不愿过多斥责。
  更是纵得他无法无天。
  宋善宁七八岁时,经常与他一起玩,但是后来皇后不许,宋彦成也不住在宫里,两人的关系便慢慢疏远。
  算起来,上次见面还是去年中秋。
  宋彦成虽是个纨绔,品性却不坏,小时候对宋善宁也甚是宠爱,有人欺负她时,还为她出过头。
  只是,他会出现在茶楼,怎么看都与他的性子不符。
  宋善宁问:“堂兄怎么在这?”
  宋彦成摇摇折扇,神神秘秘地问:“你方才听见动静没?”
  争吵声吗?
  宋善宁点点头。
  宋彦成语气里带着些嫌弃,“有个人喝醉了酒,把茶楼当成自己家了。一通乱砸,还差点伤着人,我嫌丢人,原本想瞧瞧走人,正巧看见你那丫鬟,想着可能是你。”
  原来是这样,宋善宁看他身上的锦袍皱巴巴的,眉眼间也有疲色,便吩咐人再送来一壶茶,和几叠点心,“堂兄可是遇到了什么事?若是不介意,不妨在这歇息片刻。”
  宋彦成叹一声,眼底闪过一丝复杂,“别提了,都是些男人堆里的脏事,说了怕吓到你。”
  他都这么说了,宋善宁也不会问。
  点心送上来,宋彦成饿狼似的狼吞虎咽,看上去像饿了三天,哪里像个王爷。
  她忍不住弯了弯眉角,眉眼的艳丽散开,更显少女娇俏。
  宋彦成抬眼看她,忍不住打趣道:“小丫头也长大了,我看啊,皇叔的书房里定是堆满了求娶的奏折。”
  宋善宁双颊微红,嗔怪地瞪他,想斥一句胡说,却忽然想到了什么,语调一转,“还说我呢,堂兄才该是说亲的年纪,可寻到心仪的女子了?”
  全京城都知道他是什么人,宋彦成也不遮掩,“心仪的女子?只怕能绕十字大街一圈。”
  宋善宁顺着这话,佯装好奇地道:“堂兄好厉害,那么多女子都对你留情,你定然有好手段。”
  “能有什么手段,不过是送些胭脂水粉,珠宝首饰,再有甚者便死缠烂打,陪着踏春游湖,总会有反应。”他的语气轻诮,似在自嘲,说完,又想起对面的人是宋善宁,连忙找补道,“小孩子,不许打听大人的事。”
  宋善宁瞪大了眼睛乖乖点头,“记得了。”
  心里却在想,追求女子是这般。
  那追求男子的话,应当……也可行吧。


第7章 混乱
  宋善宁谨记着宋彦成的话,送礼物,一起游玩,死缠烂打。
  第一步已经做过了,那便要开始第二步了。
  但是这谢谌不出来,她也不能擅闯廷安侯府,只能日日派人在谢家门口守着,一有消息,立刻通知她。
  廷安侯府。
  谢谌正在院子里看书,无人打扰,只有落花纷纷,甚是清净。
  却偏有人不让他如愿,崔四站在廊下,恭敬福身,“三少爷,侯爷请您过去。”
  谢谌翻一页书,竭力压住心里的烦躁,好半晌才出声,“知道了。”
  谢谌合上书册,连家居的常服都没有换,只重新梳洗了一遍,才慢吞吞地往松山堂走去。
  等到的时候,已经距离崔四传话过去了小半个时辰,谢谌立在廊下,等婢女进去通报,没想到那婢女去而不返。
  谢谌只得在廊下站着。
  虽说眼下还算是春日,但这四月中旬的太阳也颇毒辣刺眼,谢谌虽已寻了阴凉处,但严正的领口处还是沁出了些许的汗意。
  无奈,他只得再往一旁挪动几寸。
  没想到,一道娇小的影子忽然从远处跑来,穿过长廊,正好撞到谢谌的后背上。
  谢谌只顾着看阳光,根本没注意到身后有人,猝然被撞个正着,整个手臂都酸麻一片。
  他回头,却是他的妹妹,二姑娘谢愉。
  谢愉是赵氏嫡出独女,今年刚十五岁,脾气却不怎么好。
  明明是自己没看路,抬眼看到谢谌时,却是捂住额头先发制人,“你没长眼睛啊!”
  谢谌自然不会和一个小姑娘计较,挪开几步,并未搭理。
  谢愉却气愤自己被谢谌忽视,看他若无其事的样子,恶狠狠地嘲讽道:“皮糙肉厚没有一点眼力见,怪不得阿爹阿娘厌恶你,连董氏那贱婢都不喜欢你。”
  说完,她又伸手使劲推了谢谌一下,头也不回地跑进了屋子。
  谢谌没有防备,趔趄两步,方才酸麻的手臂磕到廊柱上,明明该是很疼的,可他好似无知无觉,对于她如此赤。裸的蔑视也毫无反应。
  一旁扫地的粗实丫鬟见他这样子都忍不住想:府里这么多庶出,怪不得三少爷最不得宠,就这木头似的模样,还不是活该。
  而内堂里却很快传来小姑娘娇滴滴的哭诉声,“阿爹,你看我的额头,疼死了,都怪谢谌故意撞我!”
  和面对谢谌时,简直判若两人。
  跟着,谢昌云中气十足的骂声也传来,“去!把那孽子叫进来!”
  谢谌却甚是平静,他撩开门帘走进去,任由谢昌云把积攒的怒火尽数发泄在他头上。
  说来可笑,谢昌云虽是这一家之主,在这侯府里,却也要看旁人脸色行事。
  赵氏出身高门,岳舅都是依仗,他纵容纳了几房妾,却也不敢对赵氏发火。
  嫡子嫡女更是心肝宝贝,两个庶子在书院上学,不常回家。
  几个妾室娇滴滴,说一句就要哭,得不偿失。
  惟有这个木头似的庶子,是个再好不过的出气筒。
  对于这一切,谢谌早已习惯,或许说是木然。
  这也是他不愿意留在家中的原因。
  等谢昌云骂够了,口干舌燥地发号施令,“滚出去罢,木头似的,说了也是白费口舌。”
  紧握的手指终于松开,谢谌起身走了出去。
  谢昌云骂了足有半个时辰,此时太阳已经升到正空,愈发刺眼。
  荆阳等在月门外,见他脸色难看,不免有些担心,“公子,您没事吧?”
  谢谌走出一截,远望松山堂的匾额,“没事。”
  一截正午,荆阳小心翼翼地问:“殿下,回院子吃,还是……”
  谢谌转道往侧门走,“去牵马。”
  “是。”
  荆阳急忙去牵马,穿过长街,到了谢谌平日最常去的一家食肆。
  这食肆不大,位置也偏,但老板娘的手艺颇有几分像织锦,所以平日不去窦府的时候,谢谌多半会来这。
  荆阳去拴马,谢谌走进去先坐。
  因着是饭点,堂内几张桌子竟都坐满了,谢谌皱眉扫一眼,转身要走,却忽然听得一道娇娇的女声,“谢公子——”
  谢谌抬头,顺着声音望过去,一身桃色的宋善宁坐在最角落的位置,却依旧明艳招摇,与这狭小的食肆毫不相称。
  谢谌转身欲走,宋善宁却依旧走过来拦他,“今天这么热,谢公子不嫌麻烦?”
  周边隐有目光投来,谢谌拧眉,但还是跟着坐下了。
  宋善宁招来小二,“两碗云英面,佐两碟凉拌笋丝,再要一壶清茶,一壶梅子饮。”
  “好嘞!”
  小二应下离开,谢谌的眉宇微不可察蹙起,“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宋善宁只当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咬了咬唇,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那双眼镜实在好看,就这般稍稍瞪圆了些,便如小鹿般清澈无辜,偏眼尾又勾人,仿佛带着氤氲的水汽,寻常人看了,不用等她说话,便先生出几分怜爱。
  偏偏谢谌不是旁人,与她对视时候,眼底依旧平静无波,“殿下,你调查我。”
  这话有些重,语气也很沉。
  宋善宁敏感地觉出他心情不好,所以才会这般没有耐心。
  事实都是明摆着的,宋善宁干脆点头承认了。
  谢谌问:“殿下,你到底想做什么?”
  先是送黄金,再是送玉簪,今天又来他吃饭的地方守株待兔。
  宋善宁握着筷子,小声道:“不是说了么,谢你。”
  谢谌还是那句话,“举手之劳,不必放在心上,我既然已经收了玉簪,便算是答谢了。”
  “可是……”
  小二端来面条和小菜,都是用粗粝的黑瓷碗盛的,与宋善宁白玉似的指尖一比,好似那肮脏的泥。
  谢谌收回目光,直接将盘碗推开,语气又重了几分,“我不知殿下到底是何用意,您金枝玉叶,实在不该来这样低贱的地方。”
  他看了一眼宋善宁宽大的裙摆,“这里会弄脏了殿下的衣裙。”
  说着,他撂下几枚铜板付了钱,转身往外面走去。
  宋善宁呆呆地坐在原处,有些不知所措。
  手里的香囊也没有送出去,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自己把它弄丢了。
  荆阳不过栓个马的功夫,自家公子已经从里面出来了,他疑惑地跟上,“公子,您不吃了?”
  谢谌说:“换个地方。”
  眼下正是吃饭的时候,这里又偏僻,再找地方的话,指不定几时才能吃上饭。
  再说,不是吃惯了这家吗,怎么就又要换一家了。
  他忍不住往店里瞧,想看看方才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却隐约可见一个明艳的身影。
  那是……
  永安公主。
  荆阳悄悄望着自家主子的冷漠的背影,忍不住猜测,难不成,永安公主真的看上他们家公子了?
  可他不敢问,只瞧瞧把话摁在肚子里。
  又是在外面待了一天,到了晚上才回府,谢谌吩咐荆阳煮一碗酸枣仁粥。
  知道主子这是又心悸难眠了,荆阳很快煮好端来,跟着便要退下,只怕打扰他。
  谢谌却叫住他,“等等。”
  荆阳停住步子,“公子?”
  谢谌指了指那边书桌,“《诗经》上压着一根玉簪,你拿来。”
  荆阳不明就里,替他拿过来,这玉一看就名贵,他双手捧着交给谢谌,“公子,给您。”
  谢谌却并没有伸手去接,他捏着勺子搅了搅碗里的粥,“赏你了。”
  荆阳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似是不敢相信。
  谢谌不是没给过他东西,可多半都是一本书,或是一把扇子,要么就是几两碎银让他去街上逍遥一番。
  可这玉……
  荆阳有些为难地摇了摇头,“公子……这实在贵重,属下不敢收。”
  谢谌却不容拒绝,“出去吧。”
  荆阳只得收下。
  眼看他带门离开,谢谌指尖一松,将粥碗推开,曲起右手食指,坚硬的骨节按在眉心,酸痛的感觉能让他保持清醒。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疯马
  那日之后,谢谌便是更不爱出门了。
  宋善宁原本有些蔫蔫的,但一想到过几日的宴会上,多半是能见到他的,便也重新收拾了心情。
  她派人查过,廷安侯府的长子已经订婚,这次宴会自然不会参加,但请帖上又有两个位置,除却嫡次子谢议之外,另一个应当就是行三的谢谌。
  可没想到,谢谌竟没有来。
  来得是谢议,和四子谢诠。
  若是只来一个便也罢了,怎么跳过去来了老四。
  她心里疑惑,但强压着没有表现出来,好不容易等到一旁的林皇后离开更衣,宋善宁立刻匆匆出了水榭,然后吩咐了一个小婢女,去注意一下谢家人的动静。
  却没想到,钱兴为竟也跟了上来,缀在不远不近地地方唤了一声“公主殿下”。
  这几日暂被压下的噩梦霎时回笼,宋善宁心脏猛地一跳,却又必须强撑出笑容,掌心凝满了冷汗,“原来是钱世子。”
  钱兴为不动声色地从她身上扫过,笑言道:“臣见殿下起身,还以为殿下又不舒服,这才不放心地跟来看看,殿下莫怪。”
  宋善宁说:“自然不会。”
  然后又撑着精神和他随意寒暄了几句,直到看见方才派出去的小婢女藏在假山后面跟自己打手势,她才露出些许的倦意,“钱世子,我有些累了,世子自便。”
  原以为还要再多费些口舌,没想到钱兴为这回答应的很是痛快,“那臣先行告退。”
  他那方告辞,没多久,谢家两兄弟便被引路的小太监借着游览花园的由头引了过来,宋善宁佯装偶遇,讶然问道:“这是哪家的公子?”
  两兄弟也没想到会碰上公主殿下,磕磕巴巴地跪下行礼:“草民,参见公主殿下。”
  宋善宁便温柔地与他们起身,问他们的名姓,两人老实答了。
  宋善宁思索一会儿,做出一副不解的模样,“既是二公子,和四公子。那怎么不见贵府三公子?”
  谢诠不敢说话,还是谢议出声解释,“他,身子不适,让公主殿下见笑了。”
  宋善宁温柔地笑笑,“是我多嘴了。”
  之后,她又与这两人细声细气地多说了几句,便转身回了水榭。
  那两人自是不敢说什么,恭恭敬敬地行礼恭送。
  小园再度恢复平静,自然也没人看到,拐角处有一小太监,将三人说话的一幕全部看了去。
  …
  宴会散后,宋善宁便命人备些药材,去给廷安侯府送去。
  却又不知借着谁的名义,最后也只能算了。
  碧螺看着自家公主抱膝坐在榻上,还以为她是因为见不得谢谌而不高兴了。
  想到那日食肆内,他那般冷言冷语实在伤人,自家公主定是没有受过这般委屈。
  她递上一盘切好的瓜果,劝道:“殿下,要不咱们算了吧。”
  宋善宁从沉思中回神,仿佛没有听清她在说什么。
  碧螺说:“这天下的男子千千万,殿下想要什么样的没有,何必在这里碰壁受委屈。”
  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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