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后娇纵起来真要命-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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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落挠了挠鬓边,有些冤枉,“您是怎么瞧出来的?”
皇帝斜睨她一眼,不打算拆穿她,可这小徒弟却不依了,开始剖白自己:“出家人不打诳语,您的小徒儿最是坦坦荡荡的一个人。”她自信满满,“您就说是怎么瞧出来的?”
这还上杆子了,皇帝忍不住戳穿她,“从前是谁说就想嫁人,花相公的钱?不给花还要在地上打滚?再让两个哥哥来打他?”
一语噎死吹牛人,星落愣在当场,尴尬地看了陛下一眼,皇帝戳穿了她,也慢悠悠地看了她一眼。
星落讷讷,“一个人好不好,不要听她怎么说,而是要看她怎么做。徒儿除了跟爹爹妈妈要钱花,也只跟您一个人要过钱,从来也没跟旁的人讨要过,更别提叫我哥哥们打人了——我哥哥们都不似我,最是知礼懂节的。”
说者无心,听者狂喜,皇帝听到她说只问自己要过钱花,只觉得心都融化了,强压住内心那点子雀跃,皇帝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头,清咳一声。
“你也应当知礼懂节,你祖父爹爹俸禄挣的艰辛,不该伸手讨要,外人的钱更是不可乱花,”他说罢,斩钉截铁地下了结论,“从今往后,只能花朕的钱。”
星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轻蹙着眉,“您嫌金子烫手么?非要花出去?”她摇头,“徒儿家大业大,往后花钱的地方多着呢,老是伸手要钱也不是个方儿,还是要自己支棱起来才行。”
皇帝嗯了一声,“你这个样子特别忤逆。”他并不打击她的积极性,“你有这样的志向很好,朕给你做后盾便是——若是你讨饭讨累了,算命被打了,驱鬼崴泥了,朕就无条件地接收你好了。”
星落不打算和陛下分享她的志向,皇帝却垂目看了看自己的靴子,只觉得闹心。
“你坐的好地方,朕的靴子陷在泥里了。”他试图抬了抬脚,可惜踩的时间太久,靴子都粘住了,“鸭子什么时辰烤上来,朕饿了。”
星落站起身,拔了拔自己的鞋子,发现很轻松就出来了,她觉得陛下实在点儿背,这便走到陛下背后头,两手扶住了陛下的双肩,豪气道,“师尊,我把您拔/出/来!”
说着她便使劲儿向上一跩,结果手底下的师尊纹丝不动,皇帝觉得好笑极了,面上却仍维持着端稳,“你把朕当萝卜?”
星落却不服气,“您这么瘦,徒儿不信拔不出来您!”说着,又是一提气,往上一抱,这下劲儿用猛了,直接滑了手,两只手掌就拍在了陛下的两颊上。
皇帝双颊一震,只觉得耳朵里有口大钟轰的一声,接着嗡嗡声不绝,他无奈极了,只是身后她的这两只手还不打算停下来祸害他,这便灵机一动,假作惊恐道,“有长虫!”
这种软体冷血蠕动的活物可是星落的禁忌,从前在山上就见过,直将她吓的差点当场去世,这一时猛听得陛下一声喊,她吓得一个飞扑,就双腿离地,扑在了师尊的背上,两只小手就圈住了陛下的脖子,闭着眼睛喊,“走走走,您快带我走。”
她像一团轻软的云贴在了皇帝的背上,夏日衣衫轻薄,皇帝甚至能感觉到那一份绵软,有一霎他像是被眼前的火堆炙烤,面庞同耳朵尖儿都红成了虾子。
他的心像是万里急行军,轰隆隆地狂跳不止,听得她小小声惊恐的喊,皇帝一下便直起了身子,负着她提脚便走——靴子也很容易的拔/出/来了。
星落在皇帝的背上紧紧闭着眼,风从耳边呼呼而过,再睁开眼时,已在水塘边,她有点儿后怕,看着水塘里的鸭子,心有余悸,“那时候合贞女冠的屋里头进了一条长虫,直吞了一整只活兔子,可太吓人了。您看这水塘里的鸭子,咱们吃需要拔毛,可长虫就能直接张口吞……”
皇帝的心还在砰砰乱跳,此时听她似乎不怕了,这便长舒了一口气,松开了托住她腿的手,“下来吧,朕没被长虫吞掉,也会被你累死。”
没了陛下的手在她腿上承托住,星落眼看着就要掉下去,她的手死死勒住师尊的脖子,往上窜了一窜。
“才跑这么点儿路,您再看看地上有没有——说不得就在水塘里呢!”
皇帝被她这一下差点没勒死,连忙将手又托回去,这才解了自己的勒颈之痛,直气的七窍生烟。
真是作茧自缚啊,自己编的瞎话勒死也要圆下去,皇帝垂下眼睫四下看了看,这才哄她,“没了。”
星落将信将疑地趴在陛下的肩头往下看,地上泥泞里裹着草叶,哪里还有长虫的踪影,这才从陛下的肩背上跳下来。
“您是不是也害怕了?”她在水塘边四处望,生怕那条所谓的长虫去而复返,只是这一看,才看见周遭围满了带着枪械的护卫,个个警觉地看着他们。
皇帝扬手,这些护卫便回了身,向外散去了。
这样森严的守卫星落没见过,平日里在宫中、在府门前同陛下说话,这些护卫大约都远远儿地藏住了,看不到一点儿踪影,今夜这一跑一咋呼,竟然引出了这么多的护卫。
星落便沿着水塘走了几步,回身却没见陛下跟上来,她又蹬蹬蹬踩泥踏水地回去,见陛下站在水塘边,把一只脚浸在了水中,晃了几晃,显然是想把靴子上的泥儿给涮掉。
星落想起来什么似的,往火堆那里去那小马扎,又蹬蹬跑回来,给陛下一个坐着,自己也拿了一个坐下来。
“这里离老君山还有上千里路呢,我哥哥一时就要催着走了,您是回去避暑呢?还是跟着走?”她突然又想起来,“您方才说是避暑,后来又说视朝,您有个准话儿没?”
皇帝被拆穿了,心里有点慌,面上却不显露,他慢悠悠地涮靴子,引来一群绿头鸭围在一旁嘎嘎。
“朕往前送你百里,子时再打马回去——至于回哪儿,届时再说。”
星落哦了一声,站起身回去去拿毯子,皇帝换一只靴子继续涮,却听水塘另有一边儿有威吓的声音,又听一个老妇的声音儿响起来,有些急躁的样子。
“如何就无主了?旁边村子叫葛王庄,我家男人在这看林子,这一水塘的鸭子都是我养的!”
听得似乎有兵刃出鞘的声音,皇帝扬声制止,那护卫便将人放了过来,远远儿走过来一个老妇,瞧着满脸沟壑的样子,怎么着都像花甲之人,大约是方才受了护卫的气,老妇有些气急,一路抱怨着走过来,离得近了,瞧见了一水塘里的鸭子都围在皇帝的跟前儿,更加气愤了,劈头盖脸地问过来。
“我养了一整年的鸭子,这会子没人看着,就成无主的了!照这么说,你这个后生在这里没人看管,是不是也是无主的?”老妪认定皇帝是想霸占她鸭子的罪魁祸首,说起话来毫不客气,骂骂咧咧地,“我问你,你有没有主儿?”
皇帝这辈子还没被人这么质问过,怔住了,听得身后急急跑过来的脚步声,皇帝下意识地指了指站在一旁一脸茫然的星落。
“有,她是朕的主。”
作者有话说:
(1)在民间收集舆情的人,叫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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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青鸾之争
若是此时阮英跟着; 怕要由心地赞一句:陛下高明啊,可惜阮英不在,皇帝随着心说出来这句话; 再对上星落瞪着的一双大眼睛,登时有些羞怯了。
“朕说,她做朕的主。”
不过一字之差,意思就不一样了,星落疑心自己方才听到的并不是这一句; 只是追究这个没什么意义; 她好奇地发问,“师尊; 您让徒儿做什么主?”
皇帝还沉浸在不好意思的情景里,不置可否地看向那老妪。
那老妪大约这辈子也没听人用朕来自称; 也不懂这代表着什么,只一心拿长杆子往水塘里赶鸭子。
“年轻人劲头真大; 下着雨往山林子里钻——眼看着天就黑了; 仔细黄皮子把你俩全叼走。”
这老妪大概把他二人当成了私会的小两口; 这样的误会让皇帝觉得很甜蜜,他今日心情尤其的好; 两脚湿蹬蹬的站在水塘边,居高临下的看着老妪。
“没人碰你的鸭子; 你且安心。”
皇帝出现在泥泞荒凉的荒山老林里,犹如天王下了界,少了几分唯我独尊的王霸之气,反而多了些微的亲近感。星落拿毯子披在肩上; 凑在了陛下的身边儿; 悄摸儿地同他耳语。
“师尊; 您刚才叫青团儿去拔毛杀鸭子,您忘啦?”
皇帝心里一咯噔,往方才青团儿去的方向看了一眼,眉间轻蹙了一下。
“你的丫头,朕可使唤不动。”
一国之君岂有支使不动的人?这是想要她背锅呀!星落惊讶地眉毛挑到了天上去,“您方才还说一切众生都是您的子民,怎的这会儿连个杀鸭子的锅都不愿背?”
皇帝面上神色淡淡,眼睛里装着头大身子小的促狭姑娘,他坦然往水塘看去,负着手,“朕只有两个心房,一个装黎民百姓,另一个……”
他垂眼,心跳隆隆,看着星落瞪着下文的澄澈双眸,他不由自主地说下去,“便只能装下一个……小徒弟了。”
话音落地,他懊悔地扭过头,甜言蜜语都到嘴边上了,怎么就说不出口了呢?硬生生地把“你”用“小徒弟”三个字伪装起来了。
星落拿一根手指头挠了挠鬓边,觉得师尊这会儿很和气,有点儿师尊的样子了,她往师尊跟前儿又凑了凑,小声儿地向师尊表忠心:“您疼徒弟,徒弟也孝顺,两好才能各一好。这会儿阴冷,您靴子也湿了,我同那位老奶奶说一说,咱们去她家里坐一坐,讨些热水喝可好?”
皇帝觉得这个主意很好,虽说他吩咐一声,热水热茶便会即刻奉上,可和她在一起稀奇古怪的经历越多,日后晴窗分茶、闲话当时,想来十分有趣,这便微微颔首同意了。
只是还没开口,便听那老妪一边把鸭子赶上岸,一边数鸭子,数了两遍觉得不对,冲着两人嚷嚷起来,“满打满算十八只鸭子,午间放出来,这会儿怎么就剩十七只了?是不是你们小两口给老婆子杀了吃了?”
皇帝一阵儿尴尬,清咳一声,便有护卫持枪械上前,老妪这会儿才觉察出来害怕,讷讷了一句,“老婆子养鸭子不容易,您二位可不能昧了良心……”
星落连忙上前道,“老奶奶,少了的鸭子我来赔,可否让我和我师父往屋子里坐一坐,讨些热水喝?”
老妪犹豫了一时,见星落递过来一小块儿碎银子,眼眉就展开来,接过银锭子,这便招呼起二人来。
“老婆子的家就在左近,您二位跟着老婆子来便是。”
立时便有护卫护着二人随着老妪去了,因这老妪正是这片山林的看林人,便在山坡处,走了没几步便到了,进得那逼厌的小屋子,那老妪便去灶间烧水,星落望着屋子墙面的一张画,多看了好几眼。
那是一副粗糙的画,画笔拙劣、颜色刺目,隐隐约约能看出来好似是一张浴火的凤凰。
这样一间破旧的柴屋,却挂了一副凤凰图,星落觉得有些奇怪,对上了陛下的眼光,见他也凝神望住了画,若有所思的样子。
星落隐约觉得这画很熟悉,一时却想不起来,皇帝却径自坐下了,门外便有随侍恭敬道:“陛下,奴婢取来了靴子和衣衫。”
皇帝嗯了一声,便有内侍入内服侍陛下换衣换鞋,星落在外头等的无聊,再开门时,陛下就换了身儿漂亮衣裳,坐在里头跟一尊佛似的看着她。
“做什么不错眼珠地看着朕?”他浅笑,眼睛里多少带了些意得,“朕知道自己好看。”
陛下自恋的模样实在没眼看,可惜他说的是实话——星落还真没见过比陛下还要俊秀的人,便是金阙宫的太初师兄,十里八乡上山来烧香的见了他,都要感叹一句神仙下凡,都比陛下少了几分俊逸出尘。
星落这程子饿劲儿上来了,有气无力地应承了一句,慢悠悠地进了屋子,“您好看管什么用,老奶奶也没说给咱们点儿吃的。”
她自忖来这儿来错了,在水塘边上烤火,说不得一时青团儿就将烤好的鸭子送上来了,马车上还有些糕点甜品,总比在这里枯坐着强。
皇帝却敲了敲桌,引她来看,星落抬眼望过去,那桌上摆着一罐子糖呢。
星落惊喜地呀了一声,走上前坐在陛下身旁,伸手从糖罐子里拿了一颗玫瑰糖,填进了嘴巴里,一脸满足。
“您出门避暑还带糖,小孩子似的。”她跃跃欲试,打算再拿一颗,“我再吃一颗松子糖。”
皇帝把糖罐子往她手边上推了一推,“一颗一颗拿很麻烦,你可以住在朕的糖罐子里。”
住在糖罐子里可像话?星落美滋滋地捧住了糖罐子,一连吃了好几颗,“您该不会还带了糕点吧?”
皇帝从一旁又摸出两盒子良美记的糕点,见小徒弟一脸的惊喜,皇帝心下便有些适意。
他同随扈先行出发,另有护卫去良美记去买糕点糖食,因此便迟他一些送到,方才内侍来为他更衣,便将吃食也送了进来。
星落正吃着,那老妪便端了茶水上来了,大约是方才见着了这一行人的气派架势,她这回来便恭敬了不少。
“……老婆子这里都是山泉水,您二位尝尝,是不是香甜。”她往桌上摆了两个海碗,见着了几盒精致的点心,啧啧了几句,“这些盒子可真漂亮。”
星落吃了里头的糕点,这便往老妪的眼前一推,“你若喜欢,都给你吧。”
老妪大喜过望,服侍地越发殷勤了,“您二位若是不急着赶路,老婆子就来整治些野味,也让二位贵人尝尝鲜。”
星落瞧了一眼陛下,见他也不喝水,只垂目坐着,便斟酌道,“多谢了,咱们还要赶路。”她想起来什么似的,问道,“老奶奶,墙上画的什么呀?”
那老妪看了一眼墙,爽朗道:“老婆子去镇上赶集,有些姑娘小伙在那里散的画儿,说是什么青鸾神鸟,挂在家里头管保年年顺遂。”
老妪说完便抱着糕点盒子出去了,皇帝的面色却沉了下来。
星落知道近来帝京城里严查青鸾教余孽,她心里有些发虚,便噤声,小口小口地吃着糕点不说话。
小屋的门大敞着,雨后的夜清风朗月,陛下的眼眉却乌云密布。
世间仅有一只的青鸾鸟,竟成了蛊惑百姓的妖邪!皇帝想起城隍庙大街的那一晚,被砍杀、烧伤的百姓,心中一片怒意上浮。
“天子脚下,这些妖邪都敢妖言惑众、行暴/动之事,伤我大梁百姓,可见帝京之外猖獗到何等地步!”
星落有些惴惴不安。
栾川的青鸾教教众她见过,虽然神神叨叨的,可也时常救助穷苦、恩洒世人,如何在帝京城却做下这般罪孽呢?
“师尊,城隍庙大街那一伙人,可查出了首恶?”星落停止了吃糕点,小小声问起来。
皇帝心中火气愈盛,“此案由保元亲自提审,城隍庙大街的这一伙青鸾教众,招供出他们的头领,竟是一名女子,他们称其为圣姑奶奶。”
星落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里,嘴巴里的糖果都不甜了。
“……徒儿在栾川那么久,见过也听说过许多坏事,皆是男子所为——所以即便查出来是那位圣姑奶奶,也有可能是被人胁迫,或是推出来顶锅的啊。”
皇帝的视线缓缓落在了星落的眼睛上,极其寒凉的一眼,倒让星落打了个寒战,她嗫嚅,“您可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