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薏妃传-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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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见她都怦然心动,这么多年遇见这么多人,但也只有儒曜能在自己心里掀起波澜。阔步而上:“御膳房新制了梅子桂花糕,可要尝尝鲜?”
儒曜闻声抬头,目若秋水与明铎对视片刻,随即滑似的跪地行礼:“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明铎刚由欣喜转为失落:“快起快起。”
“我着人将桂花糕送来吧。莫要贪嘴,吃不完便与茶听她们分着些,明日还想吃,再去御膳房。”
“臣妾谢皇上恩典。”
除了刚进来时望穿秋水对视一会儿,儒曜始终都和之前一样以礼相待,不肯给他半分薄面。
“儒曜~”
“皇上有事?”
“我~我可以陪陪你吗?”
“皇上忘了?臣妾求了一世安稳的恩典。当时皇上还对天发誓,君无戏言。”
“可是,我想你了。”
“……”
儒曜吸鼻子,控制住眼眶里的眼泪,慢慢地说,尽量保持和之前一样:“皇上愿意和臣妾下一夜的棋?”
明铎惊喜,像个孩子一样,冲着儒曜点头:“愿意愿意。”
儒曜转过头,即便睁着眼眼泪也控制不住的往下掉,啪嗒啪嗒,只几滴就打湿了襟上的墨竹。
这么多年,带着怨恨看似悠闲享受的避世,实则是为了不让自己想起从前丧女之痛。整整一年精神失常,一直念叨着万和,万和。当时明铎抱着初孕的儒曜轻抚着她的小腹,温柔极了“若是个儿子就叫和,是个女儿叫万和。永远和和美美的。”
当年之景犹在眼前,物是人非事事休啊!再不是从前了,本也只是想与他过一辈子的安生日子谁知前路那么多阻碍,挡着他们寸步难行。
儒曜还是爱明铎的,只不过这爱中掺了几分怨,始终始终择不干净。
明铎回养心殿换了一身素色常服,想着定是与儒曜那身淡茶色的配极了。高高兴兴的穿上,拎了一盒梅子桂花糕就匆匆去长春宫,吩咐韩雨后不管有什么事儿都别去找他,让他消停一天。
韩雨后少见皇帝主子这么高兴,赶快应下。
虽然一心想要快点去,可是来回脚程不少,嫌辇子麻烦,儒曜又厌极了这费人的家伙,还有一堆人要找他讨论国事,推诿了半天。到了长春宫见儒曜坐在棋盘旁支着头睡了过去,十分香甜。
明铎心疼不忍打扰,就让茶听扶她去休息,自从儒曜小产后,身子便大不如从前,十分嗜睡。见儒曜睡去,在榻前看着她的睡容半天后,悄悄离去。
大概是天意吧。
从长春宫出来天色已晚,今日白天里说话太多嗓子哑了,实在难受。心下想着:不让韩雨后来就真不来了呀?往日里太忙碌如今骤然歇下还不适应,想着冬日梅花开的艳,虽还未到时候可是却又想得紧,便迈了步子到倚梅园去。
秋老虎也走了,只剩下秋风瑟瑟凉得厉害,冷的发慌。明铎到了,眼前没有想的美丽,便一味地靠着往年的印象来弥补自己。就走在湖边,回味着以前的时光,彼时还是王爷,每天都进宫来陪皇额娘和皇兄下下棋,那天正碰见皇兄柔妃的妹妹进宫。
正是冬日,就在倚梅园碰见了,本来只是点头一笑,谁知擦肩而过,捡到一只镂金雕花镶珠镯十分精致,便叫住那个女子。由此就和儒曜相识、相知、相爱、相离。
夜深了,坐在湖边借着皎洁的月光才能勉强看清东西,正思绪忽然听见有人大喊:“救命!救命啊!”
“谁来救……”
“救我……”
“救……”
有人掉进湖里了,明铎纵身一跃跳进湖里救人,摸索着抓到那个人,费力的拖上岸去。明铎喘着大气拍那人的脸,幸亏刚掉下去就喊救命,也幸亏就有人在岸上,只是拍了两下脸就醒过来。
那个女子听见明铎喘息的声音,急着往后退,刚退了两步,又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回到刚刚的位置:“我倒忘了这是宫里只有太监了,还怕个什么?”
明铎听了这话觉得有趣,便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那女子没好气的说,声音倒是悦耳,软糯妩媚。
“谁告诉你宫里只有太监的,那不是还有~侍卫,王爷贝勒的也经常来啊,还有皇上。”
“自我进宫连皇上的面都没见过。”这语气颇带几分怨,像是娇嗔,也像大户人家的小妾邀宠未成似的。
“这有什么急的,没听过一肌一容,尽态极妍,缦立远视,而望幸焉;有不得见者,三十六年。还有一辈子没见的,日子还长,怕什么?”
明铎有意无意的安慰着,二人未曾表明身份,谁也不知道是谁,远远的坐着。
第二十一章 倚梅园一见误终身
云遮月,夜傍叶,风起波澜撩秋景。
花隐雾,秋合雨,鱼跃清岚动芊芊。
月色撩人,隐隐约约见见那女子抱着膝仰头看着不太亮的月亮,忽然扭头看着旁边的人,因为坐的远所以需要大声些:“你要听笛子吗?”
“你会啊?吹来听听。”
“好像我逼你听似的,算我请你听吧,往后可没有这等好事了。”
罢了拿起落在地上的长笛,借着微弱的月光依稀可以看见碧玉长笛反的光,明铎笑着自顾自地点头。
笛声慢慢起,悠扬在两人心头,一曲《暂凭栏》气若游丝徐徐入耳绵绵不绝,“怎么样?厉害吧?”
“嗯,你是宫女?”
“我不是宫女,我才不告诉你我是谁,免得日后生事端。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也怕生事端。”
“你怕什么?我又不去找你。你算我的恩人,日后还要谢你呢!”
“我叫~阿景。”
“阿景?我记住了。”
明铎索性躺在地上瞧着云遮了的月,朦朦胧胧对那个女子陡生了兴趣,“我吹一曲吧。”
说罢把手伸过去要接笛子。
那女子倒也痛快,玉手一挥就递了过去。明铎接过摆弄一番,想着这白玉笛倒是十分精巧,上面雕了一串的叶子,还刻了两个字,天实在暗着实瞧不清。凑到嘴边闻得一阵木瓜香,应是那女子屋中日夜熏的香,相较于自己后宫里那些人天天熏的花香料,倒算清新了。
吸气来一曲《梅娇红》,这是当年皇兄在时听柔妃吹过的,只一曲动天下。
才刚吹罢,搁下笛子就听见脚踩在枯草地上的声音窸窸窣窣,“何人在那儿?!”
应该是倚梅园值夜的太监闻声而来,打着灯笼吵吵嚷嚷的过来,那女子慌了神,急着起来:“该去哪儿呢?快躲起来!”
明铎见她慌张就说:“我去把他引开,走了之后,你便回去吧!”
那女子轻轻点头:“好的,你自己仔细些。”
完了就跑到墙根儿去躲着了。
明铎顺着来人的声音走去,直到了跟前:“朕在这儿,吵吵什么?”
故作不耐烦的样子,那小太监赶忙跪下行礼。
“奴才见过皇上,奴才是倚梅园的值夜太监,听见里面有笛声便寻了过去,这才冲撞了皇上。”
明铎本也没有在意这些,就挥挥手说:“你回去吧,这样深的夜,也别看着园子了,休息休息。”
转头向养心殿走去。
夜深露重,韩雨后在养心殿门口眺望四周巴巴儿的等着皇上回来,忽然见得一抹身影,便急忙地迎了上去。
“皇上终于回来了,奴才正想带人去寻呢!呀!皇上的衣服怎么湿了?快!快带皇上更衣。”
换了衣服,早早睡下明日还得早朝,自从由王爷变成皇上,就不敢一日晚睡也不敢一日晚起。有道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后半夜竟下起了雨,可怜了延禧宫的人,方芊玉生母死在这样一个雨夜里,小小的她亲眼见着一切,伏在母亲身上痛哭,那一夜便是她人生中最害怕的。至今还不能忘记当时的无助与恐惧,所以从前现在以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远离。
“我让你掌灯,你掌了没?”
“掌了掌了,小主。就连院子里也加了八盏。”
“不够不够,要亮得像白天一样!”
方芊玉红唇娇艳欲滴剪水双瞳充满了害怕和恐惧,两弯柳叶眉轻蹙,刚回来换罢衣服本来想就寝的,结果正迷迷糊糊着被一个雷惊醒,由此再不能睡着,叫醒自己宫里的所有人,让他们陪着自己。
把现下有的蜡烛都燃了,方芊玉才消停下来,紧闭着房门让一众人打伞值守在门口,几个心腹在房内守着她,自己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手握长笛怔怔的的发呆。
每打一次雷,就惊一下有时候连着打几次,不免吓的哇哇哭浑身颤抖,眼泪直流,让人看着心疼,弱柳扶风梨花带雨十分可人。
是雷雨夜延禧宫通宵点灯。
第二日飞鸾说要给自家主子向皇后告假,可一夜没睡的方芊玉硬生生的起来了,用细磨的茉莉花粉遮住黑眼圈儿,再用新制的绛红胭脂添些气色,又是一个活脱脱娇滴滴的美人。
坤宁宫
众人早已吃上茶了,方芊玉姗姗来迟,容昭听着皇后宫里的太监传报抬眼瞧了方氏一眼,自顾自地说:“前几日婉嫔侍寝也不见来得这样晚,我听延禧宫嚷嚷了一晚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弄得方贵人没休息好。”
昨夜夜深大家都睡下了临近的几个宫都被延禧宫的动静闹醒了,也怪不得有抱怨,第二天都纷纷找延禧宫的老相识打听。
方芊玉知道是自己错,却也不愿放下身段,嘴角一挑勾魂夺魄眸深深一看:“是嫔妾昨夜睡不着又听见了下雨,正巧兴致好就着人点灯观雨。”
容昭嗤笑,心想方芊玉竟然满嘴的胡说八道,编一个理由来搪塞大家,但还是想着皇后今天有重要的事宣布,暂且就不和她计较了。
“方贵人好兴致,但也得多些仔细,不要染了风寒才好。”
皇后瞧着她们吵得热闹自是懒得管,还巴不得再斗一斗呢,见她们不说了,缓缓开口:“再有几个月便是太后寿辰,皇上和本宫商讨许久觉得今年办个家宴便好,太后也不喜欢铺张浪费,大家一切从简。早些告诉大家,也好让你们有时间准备准备。”
罢了又想起来:“若是能献舞的便要献舞,能献曲的就现献曲,总是要送太后礼物的,有心意在便可。”
颐澜顿声,仪态万千的看着她们纷纷讨论起了该准备什么。实则自己早准备好了,每日抄几张每日抄几张一年也得好些了,便是从去年寿辰就开始准备了,论心意谁又能赢过自己呢?
静语拉着杨婉和儒曜说着讨论的激烈,眉飞色舞,不时还哈哈大笑,十分开心。
“便让茗姐姐吹笛就好,茗姐姐的笛子可是无人能及,还有婉姐姐,婉姐姐弹琴,婉姐姐的琴是我听过最好的,我会弹筝,咱们一个吹笛,一个抚琴,一个弹筝,一样的曲子,不同的乐器最好不过了。”
静语突发奇想好了准备的东西,接下来两个月就是跟着儒曜学曲子了。
儒曜一曲《叹美人》当真叫人念念不忘,实在是余音绕梁三日不觉。
第二十二章 芊芊得愿流萤心成
众人为太后寿礼费心,方芊玉便想趁机博宠。坚持一个月日日早起做了松软可口的小点心到慈宁宫伺候太后,更衣梳妆更是亲力亲为,孝敬的紧。
画一样的美人儿天天在自己跟前孝敬着,又日日在耳朵边吹风,太后也向着方芊玉些,知道她想干什么:“今天哀家吩咐了皇帝,是时候该去延禧宫了。”
太后拍着方芊玉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哀家可是报了很大希望的,到时候让梅若送去一壶合欢酒看着你和皇帝饮下,你又是这么个可人儿,这不倒顺水推舟了?”
方芊玉听问闻羞红了脸,忙低下头,糯糯的说:“太后说的是。”
太后慈祥地说:“今儿你先回去吧,好好准备一番,可别让哀家失望啊!”
方芊玉赶忙行礼退下回宫准备着。
自己想着不时地脸就会红,“合云,你去把来时奶娘拿给我的盒子拿出来。”
“飞鸾,你把那件淡粉色的细纱寝衣来,还有~还有那个醉红色的胭脂,一并取来。”
吩咐这个吩咐那个,忙了一阵,打开那个发紫的檀木盒子,只见里面放着三个小玉瓶,方芊玉素手取出一个,轻轻打开一阵迷人的香味袭来,实在醉人。
“合云,你去把香换了,换成这个,熏一晚上才行。”
“这是贺妈妈给小主准备的,小主现在就要用吗?”
“新头,高中,谢尾。如今不是新头吗?若是一举得子省去了多少功夫。”
方芊玉樱桃小嘴吐出这些字来倒是听不出不得体。
用准备好的东西打扮一番倒是比往日的娇艳更多了许多妩媚,一身的细纱若隐若现着自己曼妙的曲线,淡粉色实在柔和,更衬出几番楚楚可怜来。就连合云和飞鸾看惯了自家主子的美貌现下也都看直了眼,我见犹怜何况~皇上呢?
宫里熏的香是奶娘在自己进宫前交给她的,说一生荣宠皆从此来,熏了之后全身上下从里到外细到每一个汗毛丝都是这迷人的香气让人再忘不掉。
方氏一早就候着了,正是初冬天气也十分地冷,本就穿的单薄,又不时跑到门口去眺望,不免打了几个喷嚏,好在左等右等等来了皇上。
明铎也想着新选的秀女只宠幸了杨婉一个人,可是这几个月来国事缠身一直没有时间,今天皇额娘特地叫自己来说这件事,并指了方芊玉,看来是早有安排。
刚一进去一股暖香扑面而来,又不似别人宫里的花料香,只是觉得十分舒适入迷,就抬脚往前走了。
方芊玉盈盈跪下,娇媚甜糯地说:“嫔妾贵人方氏参见皇上。”
明铎一进来就瞧见了挂在正中间的白玉长笛,忍不住坏笑。又正声:“起来吧。”
“你去太后那儿去得勤,也算是替朕尽孝道。”
“嫔妾无能,只能仰仗太后可怜一二。”
方芊玉有些害怕,言语间喘着气息,可在明铎听来,是她赤裸裸的诱惑,“穿的这样少,不冷吗?”
“回皇上的话,嫔妾不冷。”
刚说完,屋里的门没关紧,漏进一丝风来,方芊玉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正嘶嘶的冻着,突然从背后来了一股温暖,然后就听到一阵温柔磁性的男声:“怎么办?朕也没穿多,不然还可以脱下来给芊芊披着。”
明铎从后面抱住了方芊玉。
“皇上~”
方芊玉属实受宠若惊,本能的叫唤一声。
“芊芊如此精心打扮一番着实让朕眼前一亮,朕的后宫竟有此曼妙佳人,从前当真是怠慢了芊芊。”
明铎推着芊玉往榻上去,一步一顿:“此后日日夜里记得想朕,芊芊。”
“朕不会负了芊芊的。”果真是阅女无数几句话撩拨的芊玉心弦波动春心荡漾。一切都顺了明铎,跟着他的步伐一步一步一点一点走进温柔乡里,芊玉陷了进去。
一夜缠绵,皇后免了芊玉的请安。遂的早早去慈宁宫谢恩。
“梅若昨日回来就说,等她去了你们早歇下了,根本没用不着她。”
太后打趣芊玉。
芊玉十分羞涩,有些扭捏,紧着双腿微微低着头:“昨日歇的有些早了。”
太后笑而不语。
储秀宫
“流萤妹妹,自你入了宫来就一直病着,这可怎么好?”
静语抓着流萤的手一脸担忧的说。
“这小病小痛无妨,过几日就好了。”
流萤有气无力面色苍白却还是撑起精神来。
“这怎么行呢?过几日过几日,都过了几个几日了?我们之前竟然听了你的瞎话,我如今带了苏太医来好好给你瞧瞧。”
杨婉说着叫苏太医上前为流萤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