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薏妃传-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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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婉微福身颔首:“是皇上。”
待皇上皇后一出门,杨婉就扭头笑着瞧静语:“你要是等我一会儿也不至于出这样的事啊,万事有我啊!看,现在把脚烫了,没处说理了吧?”
只顾得嘲笑她。
静语疼得眼泪汪汪娇哼:“婉姐姐,现下已经烫伤了,姐姐还要笑我,可不是要雪上加霜?”
“若真能雪上加霜,不倒对你这烫伤的好?”
静语又急着问:“婉姐姐,曦悫姐姐的孩子怎么样?我都还没瞧过呢!”
静语抬头问杨婉,头上的珠翠耷拉的十分清脆响亮,倒比突突的好看许多。
“孩子很好,白胖康健如你我所愿。可你今日烫脚一事,我怕有人会拿这个大作文章,还是先顾你自己的好。”
杨婉一脸认真的和静语说,事事杨婉都替静语想好了。
“本也是我受伤可怜,还要落众人话柄,当真是不值。可是皇后娘娘为何一来还不赶快让皇上去呢?”
“你当是她傻?封号双字恩宠不断的贵妃有孕,诞下的还是个阿哥,你叫她如何不忌惮?大阿哥虽是中宫嫡长子,无奈过于蠢笨把最好的老师都请去了,还是冥顽不灵,若是四阿哥聪慧岂不是有可能继承大统?动摇了她的地位。”
杨婉踱步在屋子里,早已禀退了旁人让月裳和念珠守在门外。
静语着实被这一席话惊到了,原来其中还有这样的玄机,只当是皇后不喜贵妃,原是如此。
“婉姐姐,那皇后会不会对……”
静语睁着大眼睛和杨婉对视,张口这几个字徐徐吐出。
杨婉紧锁眉头,思绪一番叹气道:“不是没有可能,看来刚安生几天的日子就要没了。”
钟粹宫里屋
皇后信步紧跟着皇上进去,儒曜和娴贵妃都回了,只剩容昭虚弱的躺在榻上,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皇上和皇后来了勉强笑着要起身下地。
明铎摆手示意免礼:“你才刚刚生产完,就别在意这些礼数。”
说着就拉皇后一起坐下,又十分欣喜的瞧着在榻旁伺候雪娘说:“四阿哥呢?快抱来让朕瞧瞧。”
容昭全都瞧在眼里,一把接过话茬:“四阿哥被乳母抱着呢,快把四阿哥抱过来,让皇上瞧瞧。”
说着看雪娘,让她去了。
皇后在一旁看着,赶忙笑着说:“皇上还没赐四阿哥名字呢!总不能老是四阿哥四阿哥的叫着吧。”
罢了又一脸贤妻良母似的看皇上。
皇上笑着,捻手中的沉香佛珠:“朕早都想好了,《诗经·小雅·车辖》有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就叫咱们的四阿哥修景。”
皇上自己甚是满意,便一直瞧着容昭和皇后等她们的意思。
容昭先开口,一脸笑意:“臣妾替四阿哥谢皇上赐的好名字,有皇上对修景这样的期盼,他一定不会辜负皇上的。”
容昭一番慷慨陈词看的颐澜恶心,接过话来就说:“臣妾身为六宫之主众皇子公主的皇额娘一定会尽心尽力,大阿哥作为兄长也会好生照顾他四弟的。”
三言两语便又强调了一番她的中宫地位和他儿子嫡长子的事实。
容昭虽然面上任然笑着恭维,可心里不知给了皇后多少记白眼。
“皇后娘娘还是多多教导大阿哥读书吧,修景自有臣妾照拂,虽说钟粹宫不是坤宁宫奢华但也少不修景衣食。”
皇后气急本想回怼容昭一番,不想皇上却说:“往日见你们二人便是这般爱吵嘴却总也吵不生分,这便当真是潜邸时的情分了。”
见皇上都说了这番话,皇后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连连点头笑着应答。
这时莫竹进来:“奴婢给皇上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给贵妃娘娘请安。”
随后朝着皇上皇后的方向说:“大阿哥吃坏了肚子,正疼着呢,还请娘娘过去看看。”
颐澜一听立马急了赶忙起来福身:“皇上,修远闹肚子臣妾先回去看看。”
颐澜乱了分寸明铎面部却丝毫没有波澜,像平常一样气定神闲地说:“那皇后便先回去吧,钟粹宫这边也没什么事需要你打理的,只管去照顾修远。”
颐澜爱子心切,听到明铎的话,虽是怔了怔但还是慌张的回去了。
“太后本来说是谁生下第一个孩皇子就封她贵妃之位,可如今容昭已是贵妃,恰好薏嫔和淑妃给朕想了个主意,朕许你两个愿望且赐你独居钟粹宫。”
容昭受宠若惊,能得天子许诺可是天大的荣幸,是这后院里的独一份。
第三十章 封赏
容昭听见这天大的喜事,面色才泛了一些红,露出少见的羞涩,慢慢的说:“皇上,臣妾想把修景养在身边,日日照看他。”
明铎点头:“那好,就让修景住在钟粹宫吧,不必挪去撷芳殿了。”
容昭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儿子到底是养在自己身边的亲,送去撷芳殿里面,照料的嬷嬷也不知是不是尽心伺候,总是不放心。
明铎又问:“贵妃说了一个,朕还答应你一个,你尽管说吧!”
这会儿倒是客气大方,想着容昭要的左右不是地位便是钱财。
容昭一脸深情地望着皇上,望穿秋水只因为容昭爱的深切,缓缓笑了:“臣妾还没想好,便留到日后臣妾有所求时,再用这一个愿望吧!”
皇上显然被容昭这一番话惊到了,他以为容昭要的可能是前两天在养心殿见过的西洋钟表,也有可能是蜀锦局近来送的几十匹蜀锦,是黄金翠玉还是白银珠宝,都已经做好了大手一挥的准备,可万万没想到,这些都不是。
不过细想之下容昭这样也是对的,反正现在也没什么想要的,不如留到以后。
明铎便点头允了。
“臣妾独居钟粹宫,饶妹妹去住哪儿?”
“朕选了咸福宫给她,他在你宫里住着,也沾沾你的喜气,便晋为贵人吧!”明铎捻着手里的紫檀佛珠略有思绪的说。
容昭笑着点头:“臣妾替饶贵人谢过皇上了,饶贵人跟着臣妾在钟粹宫多年,一直和和睦睦从未伤过和气,这贵人之位都是饶妹妹应得的。”
皇上含笑看着容昭,“你宫里的雪娘倒和你一样美丽动人,天生的一副好皮囊。今日你既大喜朕不如赐她答应的位分与你做伴。从你宫里出去的,也不至于委屈让她从官女子做起。”
容昭一下变了脸色,愣住不动,哭笑着说:“皇上难道早对雪娘有意?是臣妾不曾明了圣心没能早早看出皇上的意思,为皇上安排。”
皇上笑着回想:“也有许多时日了,朕在你宫里见到雪娘对着院儿里的荷花吟诗来着,你宫里有一池子荷花,她吟的便是那句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朕记得清荷的名就是由此而来,所以朕想给雪娘的封号就取一的谐音依,意为依人依顺,你意下如何?”
容昭这么多年屹立后宫不倒圣宠不绝,其间原因有很多,家世、容貌,可始终就是成不了皇上心尖儿上的人,就是因为生在武将家里,家中没有一个舞文弄墨的人,她连一句床前明月光都吟不上来,又怎么能……怎么能……
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可臣妾入潜邸时雪娘就跟着臣妾了,除了雪娘臣妾身边实在没个可心的人,皇上就忍心让臣妾一个人在这深宫里孤苦伶仃的。”
容昭有几分不愿也不敢表露,怨明铎的意思,怨他连自己身边的人都打主意。
皇上并未在意容昭言语里的不情愿,只因为顾着自己喜欢,仍是笑的:“你身边不是还有思雨吗?朕记得也是同你一起入潜邸的,朕只要走雪娘一个,给她贵人的位分还不行吗?你放心,朕绝不会亏待她的,让她同饶贵人一同住到咸福宫。”
容昭暗戳戳的捏了自己一把,恨自己不早点儿发现,面上恭维着:“那臣妾再替依贵人谢过皇上了,如今钟粹宫三喜临门实在是皇恩浩荡。”
明铎笑着站起来背过手微微俯下身对容昭说:“全是瞧在贵妃的面儿上,否则她们哪来的这福气?你好生休养着,朕晚些来陪你用晚膳。”
说罢便领着韩雨后悠悠地走了,一路哼着小曲儿,新得了四阿哥又有了依贵人这样的佳人,心情又怎能不好。
明铎回养心殿叫人把内务府安总管传来,吩咐下去,一堆流水似的东西送到了钟粹宫,又把咸福宫两个偏殿收拾的华丽亮堂,大家人艳羡了钟粹宫去,那些宫女都巴巴儿的争着去钟粹宫当差呢!
坤宁宫
容昭产后不宜活动,自然是不用来请安的。
佟佳贵人少有的在这样人多的时候说话,瞧着依贵人冷声讽刺:“到底是容昭贵妃娘娘的婢子出身,依妹妹模样真好,怪不得皇上直接封了贵人,按着规矩宫女都是要先封了官女子的,依妹妹真是好福气啊。”
看依贵人依依诺诺性子应该是内向的,不爱在这样的场合过多言语。
何况昨日在钟粹宫已经受了自己主子半天的数落。更加不敢说话与这群人在嘴上逞快,便平平的回着:“得皇上和皇后娘娘垂怜嫔妾才有今天,嫔妾便是至死也不敢忘的。”
瞧着依贵人唯唯诺诺的样子倒让佟佳贵人觉得自己占理得意,也不知是谁教她说这样尖酸刻薄的话:“也是,若没有皇上和皇后娘娘垂怜一个宫女也爬不上龙床。”
皇后震怒:“佟佳贵人比依贵在宫里的年限也不短多少,架子到比依贵人大,甭管身份尊贵,只要主子们瞧上眼的,怎么都行?还轮不到你在这儿指指点点,议论本宫的言行。”
佟佳贵人见皇后动怒赶忙滚似的从最末的椅子上下来跪在地上,慌乱磕头:“是嫔妾的错,请皇后娘娘恕罪,是嫔妾口不择言,污了娘娘耳朵。”
皇后向来看不惯她,也是仗着今天玉嫔在,否则她连大气儿都不敢出。
玉嫔坐在位子上悠悠地说:“佟佳贵人一时心直口快,口不择言也是有的,还请娘娘恕罪才好,别冲撞了钟粹宫的三喜临门。”
皇后听了玉嫔一席话,挑起嘴角轻蔑的笑:“是呀,钟粹宫三喜临门,贵妃诞子、常在迁宫、宫女侍上,即是本宫也不应该这般为难,佟佳贵人日后说话也要注意,都是相处多时的老人,本宫还是给面子的。”
玉嫔三言两语转了话题,让皇后自顾自的嘲讽容昭贵妃,顺带解救佟佳贵人。早在入宫没几个月时,佟佳雯偌身体抱恙方芊玉便赶来看望,两人那时便暗地里结为盟友,来对付这后宫里的众人,为自保还是奔前程。
娴贵妃实在看不过眼,他们这些嘴皮子上的逞强,就想把话题叉岔开聊些别的。
瞧见淑妃和薏嫔腕上的镯子,便问道:“淑妃妹妹和薏嫔妹妹的镯子倒像是一对儿?瞧着上面镶的花是不一样的,款式新颖十分新奇,之前都没见过。”
杨婉和静语同时下意识的摸自己手上的镯子,杨婉笑着说:“这是未进宫前,薏嫔在街上买来送予我的,我们两个一人一只。”
玉嫔素来看不惯她们姐妹二人,天天面儿上装的姐妹情深,不知哪天为了权势地位就闹掰了,要陷害对方。
“不过是在街上哪个地摊儿买的能值几个钱?淑妃倒和薏嫔当了宝贝来带着。”
静语白了方芊玉一眼:“我和婉姐姐的情谊岂是黄白之物能衡量的?再贵的东西没了心意也是冷冰冰的死物,我与婉姐姐的镯子正好一只是杏花,一支是梨花。正对我们二人的喜好便买了下来。”
杨婉头都懒得朝对面看去,方芊玉娇艳的面庞与自己而言碍眼的很,巴不得瞧不见她。
第三十一章 杏梨镯
只一味瞧着皇后和娴贵妃说:“虽说是宫外买的小玩意儿,可这精巧劲儿瞧着比宫里的还要好些呢!在宫里这些东西都是得不上的,还能当作是小玩意儿吗?”
杨婉此番话说罢,众人纷纷侧目看向玉嫔,见方芊玉仍是一脸娇纵含笑着丝毫不怯。
茗嫔打圆场,笑着问:“你们姐妹一个喜欢杏花,一个喜欢梨花,可御花园里独独没有梨花树和杏花树,明日禀明皇上在御花园里各栽上几棵,过几年春天便能花瓣飘香了。”
杨婉含笑点头:“倒是这么回事儿,赶哪天皇上来永寿宫,一定细细禀明。”
这时皇后坐在凤座上朝底下瞧着,无意看见佟佳常在颈间的红玛瑙珠串,问道:“佟佳贵人新得了一串红玛瑙,戴在颈上是比往日多了几分鲜艳贵气。”
娴贵妃侧目瞧了一眼那条红玛瑙珠串,冷声冷气的说:“佟佳贵人求一串红玛瑙辟邪护身,还要挂在外面让大家都瞧瞧。”
到底是小门小户出身,没见过好东西,但凡有点拿得出手的都要往外显摆。
现下饶贵人也呈着娴贵妃的笑脸,顺着她的意跟着说:“不是我说佟佳姐姐这眼皮子也忒浅了,皇上昨日赏了我两支金步摇,还说要送给姐姐一只的,可要天天带着呀!”
其实佟佳常在出身也不是很穷酸,礼部侍郎的嫡女但是于座上的皇后、娴贵妃、淑妃、薏嫔,茗嫔一众人相比就不堪一击了,便是实实在在的小门小户穷酸人家。
即便方芊玉也是尚书家的,虽是庶女但好歹……半斤八两吧!
佟佳贵人羞得面颊绯红不敢抬头,还是玉嫔张嘴反驳:“本也不想带在外头让人瞧见的,毕竟也不是什么稀世的珍宝,不过宝华殿的法师说了这串子必须带在外头辟邪护身功效才更佳。”
儒曜瞥了方芊玉一眼,冷冷嘲讽着:“玉嫔倒是和佟佳贵人姐妹情深啊,就连这辟邪护身也要伴着,事事也要玉嫔出头。”
方芊玉横眼扫儒曜,剪水双瞳直直的盯着儒曜,不自觉的仰起头:“本宫和佟佳贵人感情再深,也不及茗嫔和二位贵妃啊!恨不得日日在一起,甘居一宫偏殿也要住在一起,这可是妹妹万万不能睥睨的。”
说罢扶腰执帕掩嘴哈哈笑着,儒曜虽爱清静但总喜欢逞口舌之快,今日落了下风心里是愤愤不平,眼瞪着玉妃嫔然想起什么似的又恢复了从前那般的笑容问她:“玉妃为何不穿从前穿的那件蓝色的衣服了?那件不是很衬你吗?”
儒曜知道那日从皇后宫里出来方芊玉直奔慈宁宫去给太后请安,不想被太后院儿里的旺财直扑了去,把一身好好的衣服撕了个稀巴烂。现下重提便是为了故意说起这个事儿让她难堪。
玉妃故作镇定摆出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可静语却突然想起来那日坤宁宫的蓝衣袖,转头看向杨婉,二人对了个眼神便微微笑了笑。
皇后待会儿还要去撷芳殿瞧大阿哥今日的功课,所以不想费力与她们周旋,抬手一挥就让她们散了。
从坤宁宫出来静语和杨婉一道去了储秀宫看望叶流萤,自入宫来就病着,已经一年了还不见好,早听月裳说过不止一次,去取月例银子的时候见内务府的人正欺负叶常在身边的琉析,要克扣她们分例内的东西。还是杨婉派人去吩咐了内务府的人,储秀宫的东西才照常供应着,想来流萤的日子是不好过。
走了一大段,才到了储秀宫进去见苏太医正跪在地上给流萤搭脉,远远的瞧着二人一脸的笑,全然没有了当日的生疏。
见她们二人进来,苏太医赶紧起来行礼:“微臣见过淑妃娘娘,见过薏嫔娘娘。”
杨婉携着静语落座,关心流萤的病就问:“快起来苏太医,叶常在的病算来也有一年了,这一年里尽是苏太医尽心尽力诊治着,为何却怎么也不见好?”
苏太医弓着身子低头说着:“叶小主身体虚弱,久治不好都是微臣医术欠佳,误了叶小主的病。”
静语赶快说着:“苏太医此言差矣,整个太医院里若是苏太医说医术欠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