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薏妃传-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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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六转过身来,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个醉鬼打倒在地,而后警告他说:“清清白白的姑娘家你也要沾染几分,属实连脸都不要。”
说罢拉起颤颤巍巍心有余悸愣在原地的静语就走,一路走出好远才停下,静语的眼泪夺眶而出,十分委屈的在那儿抽泣,明六有些不知所措,这该如何安慰?放手不管不仅不好而且于心不忍,就试探着往前去说:“静语姑娘不必难过,那浑人已经被我断了手筋,一会儿夜里巡逻的队伍见着他定会抓起来,为你出这口气。咱们想些高兴的多好,你瞧……”
明六说明六的,静语仍旧哭自己的,明六没办法继续和静语往前走送回家去,直到了门口静语才赶紧擦干净眼泪调整呼吸,扭头来和明六告别努力笑着说:“今日有缘和明公子相遇,一见如故,望来日还能有这样的机会。”
明六笑着说:“定然定然,京城就这么大的地方,一定会再见的。既然已经送到家了,那咱们就此别过吧,还望姑娘夜里有个好梦。”
静语笑着点头,“同愿。”
二人别过,静语抬脚进去后,明六在原地站了好久,府上的匾额是郭络罗府,郭络罗家的……
静语进去之后发现阿玛额娘的主屋早谢了灯,府上一片安静,好像有自己没自己都一样,回不回来又有什么关系?
十分落寞的回到自己屋里,才发现额娘坐在自己屋里的桌子旁,旁边是一盏微亮的灯,额娘半梦半醒见静语回来了,一下子激灵起来,站起来就走过去拉着她的手说:“兰香和我说你晚些回来,是担心你,又怕你阿玛知道,才在这儿等着,也不知道你这样晚回来。你是干什么去了?可是为选秀的事情烦心?”
静语努力带着微笑说:“算是有一些吧,只是额娘,女儿有一事,是为多年的心结,一直未曾解开,已经困扰女儿许久,夜不能寐。”
瓜尔佳绘岚惊讶,这如此许多事言儿从未向自己提起过分毫,若不是她马上就要离开家进宫去,是不是还不说?是不是还要压在自己的心底困扰自己?
“什么样的心结困扰你这么许多年,夜不能寐怎么不和额娘说呀?”
静语倒是十分淡定,悠悠地说:“女儿不解的是阿玛为何对女儿一直淡淡?对襄儿却宠爱有加,我和襄儿都是阿玛的女儿,为何阿玛却区别对待?”
瓜尔佳绘岚一听心里就明白了大半,沉默许久,张口说:“我猜的八九不离十,你果然是因为这事情。这是十几年前的陈年旧事,本来你是无需知道的,可你父亲竟然记了这么多年,便也不得不与你说了,你听额娘细细道来。”
静语微微点头,又拉着额娘走到床榻前二人裹着被子依偎在一起。
“那是十八年前的旧事了,我和你阿玛算指腹为婚,瓜尔佳氏和郭络罗氏两家一直友好往来,指腹为婚也在情理之中。可这么多年来,我对表哥瓜尔佳留鄂日久生情到了郭络罗家来商讨亲事时,我怎么也不愿意出嫁?最后这件事被大家都知道了,本以为你父亲会就此作罢,但谁知他竟不肯放手?偏要我做他的嫡福晋,是我们理亏在先,郭罗罗氏扬言要告到金銮殿上,你外祖父没有办法把我生生的绑到了花轿上,到了这儿来,你父亲阿玛却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待我如初。我嫁过来的没几个月就怀了你,因为年少不懂事,总是胡乱跑跳,大着肚子也不管,导致你早产,好在上天庇护我的言儿平安生下来了。生下你后,你阿玛脸上不见一丝高兴。又到几年前生下襄儿你阿玛才高兴的像个孩子一样,额娘也一直不解其中缘由,直到今日你刚刚出门之后,额娘才恍然大悟,你阿玛疑心你并非他的孩子,而是表哥的,所以才这样的。可是言儿,你该怪他的,可也不该怪他,他是你的阿玛,他也不知道他是你的阿玛。”
静语缓缓点头,看不出她脸上是什么表情,“我知道了额娘,原来如此,额娘先回去吧,夜深露重,咱们先休息吧,额娘回去吧。”
静语推攘着瓜尔佳氏让她回去休息,瓜尔加氏不放心,拗不过她,还是走了。瓜尔佳氏走后,静语躺在在枕头上仍旧是闭着眼的,眼皮子挡不住眼泪的凶狠,直往外冲。
静语一个人窝在床上,裹着被子,心里十分不痛快,原来这么多年阿玛对自己一直平平淡淡原因竟是这样可笑荒诞,迟到多年的父爱还是没有到,马上就要进了紫禁深宫,怕是等不到了。
第三章 感
就这样心里无奈又伤心的难受着睡了过去,直到晌午才醒来,醒来梳妆打扮便要去杨府找婉姐姐玩,领着兰香一路去了。
正值夏季十分闷热,久久也下一场雨来。
街上还照往常一样,摆了许多小摊,静语和婉姐姐最爱吃的就是天味居门口那个馄饨,说它是十里飘香都不为过,每次路过都要吃上一碗。
正买时东张西望:“兰香,你在这儿等着,我到那儿瞧瞧。”
兰香点头。
走过去正打量着,见一对杏梨花的镯子,十分精巧。一只是杏花,一只是梨花,一个明亮鲜艳,一个温暖柔和。
静语拿在手里正把玩,老板瞧着眼前这姑娘是个官宦家的小姐,身家不少,问着:“姑娘可是好眼光,这一对儿镯子,别说京城就是咱大清地界儿里再没有第二对儿,您就拿着,我算您少点,上好的蓝田玉呀,加上这白金的底子,算您三两吧。”
“三两?”静语有点惊讶,随即反应过来,低声问道“银子?”小贩给了她一个眼神,眨了眨眼,静语爽快说:“成交,把那个翠钿一同送我吧!”
小贩刚高兴了一下,听见又她要个翠钿,不禁皱了眉头,“姑娘呀,您也是识货人,这只翠钿哪能当送的呢?除了这个,下面那几排您随便挑。”
看小贩紧了眉头,静语也让一让:“再加五钱,如何?”
小贩登时好了不少,高兴的说:“行吧,姑娘,您可真是厉害,这只青鸟翠钿呀也是少见的好品相。”
静语买到了自己喜欢的东西,很是高兴,笑着点点头,包好了便付钱离开。
“兰香,好了吗?”兰香在对面招着手“好了,小姐!一碗不放葱花,一碗全放。”
“那走吧!”
杨府
月裳开门见是静语和兰香,便回头大喊着:“小姐小姐,静语小姐来了。”随即引着她们二人进了内间,杨婉正在案前写字,身形姣好面若桃花,喜一身的淡色却尽显奢华,唇红齿白好不娇艳。
见她来了,缓缓抬头眉眼生笑,“静语,你看,这是今天刚新写的字,是我照著书上抄来的。”
“微风忽起吹莲叶,青玉盘中泻水银。”
轻轻念出就又说:“是呀,还不下雨,这太阳大的倒叫人在屋中坐着中了暑,恶心的不行。”说着吐了舌头来讨婉儿笑。
杨婉被她逗着乐得坐在椅子上一手掩嘴一手扶腰,兰香和月裳互相看着笑得开怀,静语待她们笑过之后便说:“不知天儿这么热,婉儿姐姐还吃不吃得下一碗温汤馄饨?”
婉儿正坐,听了这话,马上站起来:“如何吃不得?倒叫它再热一点也吃得下。”
静语笑着让兰香打开,一碗翠绿葱花漂浮在金黄色的汤中,雪白小巧的馄饨浮在上面,另一碗只少了葱花多了些辣子。静语,指着那碗放了辣子的馄饨说:“婉儿小姐,请。”婉儿也笑:“静语小姐,请。”拥笑入座。
婉儿吃了几口虽然吃过多少次了,但还是不禁咂口称赞:“果真是京城最好吃的了。”
夸赞一番,又说:“这样热的天,久久不下雨,只可怜城郊的农民了。”
静语也改了脸上的喜色:“是呀,热点无妨。可那农民颗粒无收如何?为何这劳作偏偏要靠天呐?还是满人做的活好些,只管放牧养活就行,不必为这粮食发愁,担心这天久不降雨。”吃罢,月裳收拾下去。
静语拉着婉儿到内厢坐下,一脸神秘,抓着婉儿的手说:“你猜我今天在街上碰着买了什么?”
不等婉儿回答“我买了一对镯子,正对你我喜好,都是好材料,不知为何卖得贱。”
说到这两只镯子便一脸喜色,招着手让兰香拿来,捧在手心细细地打开布包,拿出一只梨花的,将另一只放在桌上,要把婉儿的手拿在手里,小心套上镯子,眼里笑着,看婉儿,问:“如何?买的不赖吧?”
婉儿笑着点头,摸索着镯子,又看静语:“买的十分不错。”
又说“你那只呢,也戴来瞧瞧,是如何的一对儿?”说着又把那只杏花的戴在静语手上,细细端详,二人把两只手放在一起,看了又看品鉴一番。
过了许久
婉儿抓住静语的手说:“我知你顶着这大太阳走来是为何?来了又半天不肯说,同你一样,对这选秀有些紧张,可这满蒙八旗的女子都得去,不过早晚。总不是包衣的,要去做奴才,你我两家是朝中重臣,左不过是入后宫或是许给哪个亲王贝勒,这结局总好不过哪儿去。万幸的,是我们可以做伴,但去向如何?最终还否可以在一起度过余生?又是两说,我说不害怕肯定是假的,但愿我们可以吧!”说到此处,有些哽咽。
静语早已啜泣开来:“婉姐姐,我们一定可以的,不论荣华富贵还是贫困潦倒,我都和你一起。什么都不害怕,只是害怕前路荆棘铺地,你我不在一起。”
两人感慨,感叹命运,静语又好像想起什么似的,眼里带着笑起身说:“姐姐,昨天下午和兰香骑马回来让她先回去了,我一个人在街上走着,碰见一位穿黄衣的公子……”
杨婉听了十分惊奇,“天下竟有这样的男子?”
看着静语在那里恬静的笑,又试探着问:“那言儿是对这位公子动了心吗?”
静语仍是笑着,“动心太大了,只是钦佩,很喜欢这样的人。”
杨婉笑她,静语羞答答的坐在那里,“也是提醒你,什么该想什么不该想,咱们去哪的命由不得自己,可到了那儿怎么活的命是在自己手上,切勿贪一时痛快。”
静语点头,“我知道,姐姐。”
二人相拥。
二八佳人泪相拥,叹命歌途怀伤感。不知前路何处在,也报希冀明日升。
婉儿和静语自小在一起,情同亲姐妹,算是郭络罗府和杨府离得那么老远,还要跑过去找她来玩。从小时候到如今都是,无论以后人生如何?都不愿相离。
从杨府出来,走过一段路,遇见一顶八抬的大轿,随从众多。纳闷着,看轿帘隐隐见得一人,衣着打扮不像城中贵妇,却十分的高贵精致,听街道两边的人议论着是孟国公的独女孟清荷,圣上的娴贵妃,回家探望母亲,孟夫人病重,皇上特许住上一夜。
“进了宫的就不许随便出来了,能回家探亲,但又有几人能得着恩典呢?”
兰香点头:“是呀,这宫中的娴贵妃娘娘美名在外,整个京城都知道她性子淡雅文采出众,六岁成诗八岁作文十五岁就一曲震东宫,便是当今圣上了。后来呀,先帝便下旨给皇上做侧福晋,两人举案齐眉好一段佳话呢。”
静语心中暗暗称赞这位娴妃:“听起来可真是位妙人。”
郭络罗府
铃儿在门口等着一见静语兰香回来,便急着迎上去:“小姐,教养姑姑来了,快进去吧!”
“不是下月来吗?”兰香疑惑的问。
铃儿接着说:“宫里提前派一下的,说是给小姐留出一月来,好好与老爷夫人相处,免得到时候想家。”
静语听了点头,提裙进去。
进到堂上见一位温和娴静的姑姑穿着宫装,阿玛额娘也双双站着说话,面上很是恭敬。
“姑姑来了,一路可辛苦些。”静语很会这些面上的话。
那位姑姑转身,却见并不似想着那般年纪大,见得面容顶多也就二十五六而已,那姑姑行了礼说:“格格挂怀,才来而已,奴才药柔,格格唤奴才药柔姑姑便可。”
静语含笑:“药柔姑姑且坐。”
郭络罗明渊和夫人向后退了一步说:“姑姑到后院歇息,已备下了茶点,你们二人再好好学习礼仪。”药柔姑姑推辞一番与静语到内厢。
歇过后讲起了宫内之事:“先与格格讲讲这宫闱中现有的娘娘和小主来。”
静语坐在雕花宝凳上听。
“首先自然是大清国母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是先帝钦定,娘娘性子温和母仪天下,如今唯一的皇子便是中宫所出。还有钟粹宫容昭贵妃,贵妃系高佳氏,独当盛宠,娘娘性子也不错,旁人看来怪的很,但有情有义,是高佳老将军的独女,就是整个御花园春色盎然百花争艳也不及贵妃娘娘仪态万千。再有娴贵妃娘娘,孟国公的独女,聪慧无比和皇上相敬如宾,不爱俗物,只喜些笔墨纸砚。还有就是几个贵人,常在,答应小主了,都是以前王府的格格跟着皇上进了宫的。对了,宫中还有位沁格格,不过格格跟随亲王常年在外只是偶尔回来,格格是皇上的妹妹,从前的十四格格。大体上就这些了,咱们学习宫中礼仪统共是五天,小姐聪慧,更加用不了了。”
静语笑答:“有姑姑教导,还能用多少时日?”
第四章
五日过后药柔姑姑离去,走前拉住静语的手说:“奴才看小姐是有福之人,前途不可限量。小姐自有小姐的聪明,可后宫的人也有她们的手段,小姐多保重啊。”静语别过药柔,怔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紫禁城景阳宫
景阳宫绿竹掩映,院中有一小石桌上正架着茶壶,一个着宫装头戴两支珠翠的女子正坐在一旁对小炉扇着扇子,不紧不慢,只愿岁月静好,长留此景。
茶听走近:“娘娘,贵妃娘娘来了。”
儒曜没有抬头:“嗯,下去吧。”
果然不等一会儿就听见了嘎嘎嘎嗒的脚步声,传来容昭贵妃那娇嫩的嗓子,“哟,我说这走到景阳宫门口就闻见了,今儿煮的什么好茶?”
儒曜起身行礼:“姐姐谬赞,妹妹这儿哪来的什么好茶?不过前些日子皇上赏些碧螺春,这才有了些儿拿得出手的。”
容昭贵妃坐下,凑近闻了闻:“果真不同。”
说罢又瞧着儒曜:“富察妹妹,你瞧我今儿给你带什么来了?”
儒曜坐下含笑不答,“上好的西湖龙井呀,刚得了赏便给你拿来了,知道你喜欢这些,路上来得急抬辇子的拌了一跤,给我摔了。”说着伸出胳膊看着儒曜,非要她瞧,儒曜忍不住笑:“姐姐呀,钟粹宫来这儿急个什么?”拉过容昭的胳膊仔细瞧了瞧“幸好没事儿,要出个意外我可没法儿赔你。”嗔笑着见茶沸了,便倒一杯给容昭,“我什么都没有,只能拿这个赔你了。”说着把茶盏推过去。
“从前在王府中便多得姐姐照看,不曾缺衣少食。如今进了宫,也多谢姐姐惦记。”
容昭正喝着茶,听了这话扭过头来看着儒曜:“我知道你什么也不求,能安身立命就行,我是喜欢你这性子,跟你坐着舒服,不像马佳和马尔泰过于无趣,一天到晚只想着往上爬,往上爬有什么意思呢?上面就好吗?不见得吧,马佳更是好手段,在王府的时候就费劲了心机勾引皇上,否则她还是个端茶倒水的奴才。搬到宫里还不消停,昨儿皇上定好了到坤宁宫去和皇后用晚膳,可马佳好死不死在半路出现,非要拉着皇上到钟粹宫去,不知用了什么狐媚手法哄的皇上龙颜大悦一直闹到日上三竿,吵得我一夜没睡啊!今早为了补偿我才送来这龙井的。”说着还打了个哈欠。
儒曜听了拉住容昭的手:“容昭姐姐,这等闺房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