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薏妃传-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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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便让大理寺和刑部查上个几天,把事实真相查个水落石出,哀家定不会轻饶那毒妇。管她是哪谁姓什么?管他阿玛是个什么官?”
太后给了皇后一颗定心丸便让她回去了。
刚出了慈宁宫的门,颐澜就啜泣来,莫竹在一旁安慰着,可不想颐澜一把甩开来,带着哭腔说:“本宫何尝不知太后从未看得起本宫,本宫不过是她用来巩固太后之位的工具罢了,与她而言本宫和院子里的猫儿狗儿有什么区别?也用得着日日见了都要呵斥几句,就是不把本宫当成大清国母看,也要当成个人看吧!”
随后又掉过头来看着莫竹伤神的摇摇头说:“本宫活的连你都不如。”
罢了不管身后跟着众人,一个人往坤宁宫去了。
皇后日日守在修远床前,颐澜也是有自己想法的,虽然太后总是斥责她,但在自己儿子的事情面前,她才不管能不能得到婆婆的认同,将后宫诸事都交给了孟娴贵妃打理,何况她打理的也很好。
春禧殿
静语正在为皇上做一只安神的枕头,往里面塞满了合欢花莲子百合,想着皇上这几日担心着大阿哥的伤势日日睡不好觉,就做了这个枕头。
巧了,皇上正好进来看见静语在那做枕头一脸的认真娴静突然觉得岁月美好仍有期待可言,暂且将诸事抛于脑后,笑着进去,走到静语跟前坐下,“静语是在为我制枕头吗?”
静语专心的很,明铎会来到跟前吓了一跳,扶着心口笑了,“皇上脚步可真是轻,臣妾都没听到一点动静。”
明铎微微笑:“还不是静语过于专心了。”
静语也笑:“臣妾看皇上近日睡不安生,边想着做一个安神的枕头,能陪伴皇上入睡也是好的。”
明铎握住静语的手,一眼深情望着她,缓缓开口:“静语陪朕入睡才是最好的安神药。”
静语红了脸颊低头笑。虽然修远伤着但国事不会因为大阿哥的伤而停下而少一分。
所以明铎日日都得上完朝后才能去看修远,刚看了修远心情郁闷,就悠悠哒哒的来春禧殿,现下已经月挂柳梢头,明铎无力的笑着,拥静语入睡。
二人躺在床上,明铎问:“静语,你说我这个阿玛做的称不称职合不合格?”
静语转身搂住明铎,在耳边轻轻说:“皇上不只是父亲,生在皇家,便有皇家的命数。皇上虽日日忙着朝政,可闲暇之余还要去撷芳殿瞧阿哥公主们,已是不易,还能如何强求?大阿哥的事我们谁都想不到,皇上不能怨自己。”
明铎停了好久哽咽着说:“静语,谢谢你。旁人看我只是高高在上的皇上,静语看我还是夫君还是孩子的父亲。”
静语搂着明铎能感觉到他身体的颤抖,能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他的眼泪打湿,能感觉到他是一个无奈的天子。
第四十六章 惠嫔(三)
大理寺和刑部审案期间,皇上疲惫不堪,都一头栽到春禧殿去,抱着静语入睡。静语心直扑通扑通的跳,二人感情又升温,从一开始静语对明铎的只是依赖到后来牡丹亭认清真心再到现在为他忧神劳累,直想替他遭这一回罪。
早起静语睁开眼睛见明铎还未醒,这是少有的,往日静语醒来明铎都更衣罢了,许是明铎太累了。
可静语又不能起床,明铎紧紧的抱着她,睡得香甜呼吸均匀,静语索性也不准备起来,就任由明铎抱着睡。
瞧着他的睡颜,心里安心许多,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明铎忽然睁开了眼,静语逃跑似的钻到明铎怀里,明铎睡眼惺忪的笑着,钻下去捧起静语的脸肆意的吻起来,静语红着脸,明铎也笑。
门口刚想进来催促的韩雨后听到里面嬉笑的声音又停下了敲门的手,抿嘴笑着。
一旁的铃儿奇怪问:“韩公公笑什么?怎么不叫皇上和主子起床了?”
韩雨后老脸一红,哪被人这么问过?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小丫头,该如何解释?
索性不理她,甩了拂尘扭头走了。留下铃儿在原地疑惑,撅着小嘴歪头想着,一旁的小夏子看着她笑。
几日下来大理寺查清楚认定了是钟粹宫容昭贵妃养的白毛儿在如此热的天里疯掉了才直扑向大阿哥下了狠嘴。
白毛儿早被皇上下令打死,刑部的人说要剖开它的尸体查验一番,容昭拼了命护着,说让你们打都打死了,还不让它走得安生。以后没人敢再提这一茬。
所以关于是不是有人给白毛儿下了药致使它疯掉的,也就不得而知了。
皇后哭的梨花带雨诉说这么多年修远的可爱之处养子不易等等,太后又在一旁添油加醋,皇上震怒下了圣旨降容昭贵妃为惠嫔份例里的东西都减半,夺了四阿哥的扶养送去撷芳殿,还要她禁足一年不准任何人探视。
宫里众人听了不禁纷纷咋舌,谁让她从前嚣张跋扈,如今一朝树倒猢狲都散,看她何时再翻身。
真的是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高佳氏在后宫时运不济,他阿玛在外头带兵打仗,被奸人陷害输了狼狈回来,高佳氏前朝后宫都不得圣心,皇上再不去过问钟粹宫的事,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从来没有这个人,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只有杨婉静语偶尔买通守门太监,递几件件衣裳一些吃食进去,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从前伺候容昭的雪娘虽成了依贵人但不甚得宠,在这件事上她甚至没有银钱去打点看门的太监,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入秋了已是八月份,宫里平添了寒气。
长春宫
儒曜穿一身丹朱绿的夹衣叫茶泠搬了把藤条椅子坐在门口看日升日落,一阵风吹来丝丝凉意钻到脖子里,儒曜本能的缩了缩脖子,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叫茶泠过来,“茶泠,你去把我前几日缝制的暗红色的衣袍拿来,还有那一堆棉衣被一并都取来。”
茶泠包了两大包才放完了东西,儒曜瞧着渐渐暗下来的天站起来说:“走吧,去钟粹宫。”
茶泠默默点头,提着东西跟在后面。
入秋大家都歇的早,宫廊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儒曜在前面信步走着直冲钟粹宫,门口守门的太监拦住,“娘娘,皇上有命,任何人不得入内。”
儒曜举起手里的令牌,那两个太监定睛一看,马上跪下:“奴才叩见皇上。”
等儒曜轻轻说一句,“起来吧。”
他们才起来,赶紧打开大门,儒曜抬脚进去,神色还像刚刚从长春宫里出来一样。
茶泠跟着进去,钟粹宫早不似从前繁华,院子里都没有伺候的人,一直推门进了正殿里,宫里早都落满了灰无人洒扫。
儒曜瞧见床榻那儿有烛光,就走去,“曦悫姐姐。”
容昭并未回头,只是淡淡的说:“你来做什么?你我姐妹情谊早已经尽了。”
儒曜往前走坐到容昭旁边,“姐姐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偌大的钟粹宫只剩姐姐自己了。”
容昭冷哼,“我得宠时他们都快把我钟粹宫的门槛踏破了,如今破鼓万人捶谁还带搭理我这个被人遗忘的人呢?雪娘成了侍上的依贵人,又不得宠,就是她想帮我又如何?思雨顶罪去了辛者库,皇上答应我从母家把雨桐接过来,还要让我额娘进宫探望,都还没来得及出宫去叫呢我便成了如今的模样。”
儒曜没什么表情变化,只转头来示意茶泠,“姐姐,我给你带了些秋冬的衣物来,内务府冷着你,都是我亲手做的。”
容昭不听她说什么,自己出神突然掉过头来看着儒曜质问:“皇上爱你是因为你姐姐是柔妃吗?”
儒曜怔住,随后又说“他娶皇后是因为从前颐澜母家是镇国公,而今镇国公不在了,颐澜便失了倚仗失了宠爱。古来都是这么个道理,我都懂了,姐姐还不懂吗?”
容昭听了大笑,“我从前只以为你痛恨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不想你竟是最先明白这个道理的,可怜颐澜哪,她还以为他爱她的。”
说罢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
儒曜放下东西就和茶泠就要走,刚转过身就听见容昭说:“可皇上是爱我的,从前在王府时,我房里是满院的合欢花,皇上为了博我一笑可以十日不进宫,可以给我专房独宠。你们不可以,皇上从未为了你或者颐澜如此,皇上还是爱我的,对吧?”
儒曜站在那里仔细的听她说完,“我懂的道理,姐姐总有一日也会懂,皇后不懂是因为她有后位,皇上为什么给姐姐多年专房独宠?姐姐心里难道没有过一丝的怀疑吗?妹妹说多少也抵不过姐姐亲身走一遭,还是姐姐自己去体会吧。对了,四阿哥聪慧,皇上是喜欢的。”
容昭自己坐在地上细细的回想,可终究还是自己的心胜过了脑子,胜过了理智,虽然皇上那么对自己,让自己丢尽了颜面,可惜你始终是认为皇上被贱人蒙蔽了眼睛,皇上到底还是爱自己的,对,儒曜说了,皇上喜欢四阿哥,皇上喜欢修景,戒指自己的儿子也能翻身,何况还有那么多年的夫妻情分在,皇上哪里能不念旧情呢?
容昭这样思绪了一夜,坐在地上一整晚都没有合眼,他要站起来,他要重新站起来,重振高佳氏的威风,让众人都瞧一瞧容昭贵妃的本事。
第二天容昭睡了整整一天一夜,直到第三天早上才起床,还和往常一般,好像还有众多宫女太监伺候精致细腻的梳妆打扮穿衣描眉,丝毫没有败下阵的意思。
自己去宫里的仓库翻腾出了许久不用的琵琶,为自己弹一曲胜利的前奏。
容昭在钟粹宫里有自己的天地,外头的人都在议论,竟然贵妃娘娘被禁足降了位分那么她膝下的四阿哥可怎么办?谁来抚养呢?
众人在慈宁宫经过一番唇枪舌战之后决定由永寿宫杨淑妃抚养,那些眼红的人见自己没有淑妃位份高也没有她母家有实力,更不及她得宠就纷纷作罢了。
第四十七章 喜事
容昭捎信给杨婉让她尝抱着四阿哥来钟粹宫瞧她,杨婉自然是欣然接受的。
容昭虽说是已经下定了决心准备扳回一局,自己落得如今下场模样定是皇后那个妖妇在皇上面前胡说乱造才让皇上不信自己,可无奈眼前琐事众多,皇上是不会相信自己的,自己在皇上心中是一个毒害孩子的恶毒妇人,若是想要再得皇上宠爱须得有些新花样才可以,何况听说玉沁即将大婚,想来别人也是顾不上自己的。
自己躲在钟粹宫里埋头苦干,十日之后抄成了整整十本佛经,可容昭并未声张或者再次从前那样嚣张跋扈,只是在钟粹宫门口拦了一个十分不起眼的小宫女使了两个玉镯子才差遣她送到慈宁宫去,又千叮咛万嘱咐的教给了好些甜言蜜语才放心的让她去了。
容昭经此一事之后长了许多智慧,不再像从前那样没脑子的东冲西撞了,反而沉稳了许多,今日特地穿了一身明亮的玫粉色端庄大气的坐在正殿的主位上。
果然等到半个时辰后,慈宁宫的梅若姑姑亲自来了,还带了好大一群人。
梅若姑姑从来都是似笑非笑看不出喜怒的,立在堂前说:“惠嫔的心意太后娘娘收到了,可太后娘娘近来为大阿哥之事烦心过度卧病在床怕是无心翻看惠嫔娘娘手录的佛经了,太后娘娘就让老奴来把佛经送还。”
太后可真是半分面子不给自己,阿玛前朝失利自己在后宫连见太后一面都不得,太后到底不是疼爱自己,从前那般都是装模做样在颐澜面前假装疼爱自己多一些,背后又是全全的偏袒颐澜,容昭如今更加的理解到了笑面虎是个什么样子,本来是以为太后对自己起码还有些喜欢还有对晚辈的疼爱,可是如今看来什么都不是。
这才发现从前好多都是飘渺虚幻,自己置身其中什么都不知道。
听了梅若姑姑的一席话容昭站在那里微笑着点点头说:“太后娘娘日夜操劳为大清付出许多,无暇翻看佛经也是有的,但还请梅若姑姑传句话,还请太后娘娘保重身子凤体安康才是。”
梅若姑姑也带了东西让小太监们放下笑着就走了。
容昭站在空荡荡的钟粹宫里没有一个宫女太监相陪,这是十分悲哀的,可造成这样结果的罪魁祸首是谁?是自己吗?有孕之后一直全心全意顾着身子,顾着孩子哪有心思去算计别人?到底是谁要将这脏水泼到自己身上?实在是最毒妇人心。
容昭自己想着想着越发觉得委屈,从小嚣张跋扈一脸傲气的容昭第一次独自落了泪,没有阿玛和高佳氏一族的庇护原来自己如此无足轻重,旁人连多看自己一眼都是懒的,委屈和无助突然一股脑的涌上心头,又有些怨恨皇上和太后。
容昭站在空荡的钟粹宫庭院中,突然听得钟粹宫关着的大门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同时还伴随着带有哭腔的女声:“娘娘!娘娘~奴婢来了,奴婢是雨桐~!娘娘快开门啊~”
容昭刚刚还沉浸在无限的悲伤和失望之中,如今却是满心的欢喜突然袭来,沉寂在黑暗中的自己终究是有人惦念的,容昭慌了神,跌跌撞撞的向大门走去,颤抖的手半天才打开门。
朱红色的大门缓缓打开就见雨桐穿着下等宫女的衣裳肩上搭了一个小包裹一脸焦急又十分可怜的站在门口。
雨桐一见了容昭就跪下低声哭喊着,低着头只顾着心疼小姐。
容昭许久未见家中的人,雨桐和雪娘思雨一般是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的,雨桐也是正儿八经的满人,不过快要进宫的时候害了一场大病才轮着雪娘思雨的。
雨桐匍匐在自己脚下,此时二人心中哪还有什么尊卑主仆,只是多年未见的好友,心中全是想念,容昭热泪盈眶弯下身子和雨桐抱在一起号啕大哭,哭命运,哭造化,哭老天弄人,造化难测。
二人这样哭着抱着又是许久,在钟粹宫门口惹得全宫上下又都知道了容昭的心腹丫头进宫来了,不过在这宫中看起来容昭是没什么宿敌的,可总有人将她的一举一动和钟粹宫的一点一滴小事记挂在心上,为着算计她,为着自己的利益。
皇后依着贤妻良母的人设虽然心里不痛快皇上为什么将高佳氏的心腹送进来,但还是不好亲自去问问的明白,只敢自己坐在坤宁宫里生闷气,等着晚些皇上来看修远的时候再旁敲侧击的问一问。
颐澜微微施了淡妆,因着修远的事论她做额娘的实在是没心情可为了在宫里长久的日子还是绷紧了弦。
颐澜悄悄让莫竹去养心殿打听了好几次,可不是忙着议政就是批奏折,再不然就是和前朝一些官员聊的火热,即使天已经黑了许久可皇上仍然没有歇息的意思。
听莫竹说不是一会儿朝中大臣来养心殿议事就是新上的折子批不完,好容易批完了奏折又让太后传去了慈宁宫。
颐澜等等等直到夜深了修远睡在自己旁边也没等着,但也不知哪里来的自信觉得皇上一定回来。
强撑着身子倚在床头等。
明铎从慈宁宫出来听韩雨后说又呈上来了一堆折子急匆匆的赶去养心殿,一直忙到宫门落了钥再到自己都不记得时间,放下手中的笔伸一个大大的懒腰靠在龙椅上小憩一会儿又在梦中忽然记起要去看望修远又站起来要去。
韩雨后值班在一旁,见皇上又起身赶忙跟上去说:“皇上,外头都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了。”
明铎轻轻的说:“朕去坤宁宫看看修远。”
“大阿哥怕是早已睡下,也许皇后娘娘也睡着,皇上还是明早再去吧。”
明铎摇头,“若是今天见不到修远,朕是睡不着的,快走吧,快回来呢。”
见皇上头也不回的去了,韩雨后赶忙碎步跟上,一路上怕皇上磕着绊着一直亲自掌灯,论理上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