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薏妃传-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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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又不是她的。”
静语捂嘴笑着说:“姐姐,什么时候说话也这般口无遮拦?从前一直教训念珠,今日姐姐自己这样了。”
杨婉笑着说:“可不是,从前自己说念珠的时候没觉着什么,如今自己口无遮拦的时候,倒觉得酣畅淋漓痛快至极,原来口无遮拦如此解气,怪不得还有因此丢了舌头丢了性命的。真真的是不试不知道。”
“姐姐这次记住,可不要那样凶的说念珠了,言儿瞧着念珠虽不像月裳那样懂事知分寸,可有自己的小性子也是十分可爱。”
杨婉支起身子坐好了说:“好了好了,再不要说她们了。木兰围场的狩猎皇上可说要带谁啊?”
“听说长春宫两位不喜欢这样吵闹的都和太后皇上说了不去。至于储秀宫延禧宫咸福宫,姐姐是知道的,她们哪能不去?个个都是挤破了头非要去的,听说一天三五趟的往慈宁宫跑求太后允许。”
杨婉嗤笑,“我可听说了,这次出宫皇上下令要简易随行人员,朝廷命官皇亲国戚都只让带一位嫡福晋,咱们皇宫里头也是有数的,最多也只让带三两个嫔妃,她们可不需要争吗?”
静语摊手,“皇上允许十三爷带着苏格格去,谁让他王府里只有这一位侍妾呢?听说皇上有意赐一位侧福晋与他,只是碍于苏纯纯刚到王府不久,再拖的话也是年底,或者是明年开春了。”
“你看你,三两句非要绕道老十三头上,人家家务事你也要管,是不是连到时候奕亲王府生几个孩子你也要管一管呀?”
静语娇嗔,“姐姐~苏格格是我选去的,自然是要记挂着。好啦好啦,咱们再不说了,姐姐想去吗?”
杨婉笑,又看着门外的风景说:“我没什么想不想去的,你去我便去,你不去我就在宫里陪着你,反正我是一步也不要离开你。这期间最容易有人耐不住性子动手了,她们好容易等来了这样的时机,怎么会轻易放过呢?”
静语泛起一丝忧伤,这宫中的女人就连有孕这样脆弱的时刻也有多少人虎视眈眈等着下手害她,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可你碍到了她的利益,她们必是除之而后快。
无奈的点点头,“是呀,有姐姐在我才能放心,可姐姐说这样的时节是在宫里安全些,还是出宫安全些?”
“在哪里都有人要动手?咱们不如出宫,选个人多的地方倒叫她害怕一些,不敢那么大胆,也好安插着眼线盯着她们几个。”
静语点头,“便听姐姐的,咱们就随皇上一同出宫去。”
杨婉用手里的帕子擦擦嘴角,还是她往日那样不怒自威的样子,像是一家之主一般说:“你大可放心,此次出宫你尽量呆在皇上或者我身边,不给她们下手的机会。我去请父亲手下一队人马在远处保护你的安危,至于近处潜伏和皇上要了十个宫中女探,个个都是潜伏打探的好手,这是她们谁想要动手也一定不会得逞,而且必定留下证据,咱们即可一举扳倒。”
静语笑着说:“姐姐好计策,一举三得看她们谁还敢动手。”
杨婉看着在那里边走神边说话的静语一脸担忧,其实她不放心,即使有再多人保护,再多人潜伏打探,这其中还是有不确定的因素,无论是在宫中还是出去,这一次都必定出事,必定会不得安宁。
又是风雨将至,宫中目前的安定和平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
杨婉在慈宁宫当了一天的使唤丫头累得要死,陪静语用过晚膳后说了一会儿话就回到偏殿去,果然是沾枕头就着。
静语梳洗罢,换了那件黄色的寝衣坐在床上,果不其然,正如她所料,明铎不一会儿就来了。
带着一身月色,像是赶梦而来。
今日不像那日那样疏忽,是在门外将披风摘掉抖落身上的凉意,又在门口暖和了一会儿才走向静语,笑得十分好看,温柔又体贴。像是今晚的月色聊人又疯狂。
“皇上怎么知道臣妾还没睡?也不怕扑了个空?”
“若是言儿已经歇下那就更放心了,睡得好心情才好,身子也好。没歇下的话正好陪陪言儿打发这无聊的夜晚。”
静语怀着身子总是难受,就靠着明铎,笑的恬淡,说:“皇上心里记挂着臣妾就好,臣妾从未奢求更多,只是想在这众说无情帝王家里赌一赌真心,皇上心里能有臣妾,臣妾就满足了。相比其他姐妹,言儿总觉得是不是自己要的太多?没人敢要真心,臣妾一腔孤勇只为了它,皇上说,这一生,值得吗?”
明铎怜爱,看着怀中的言儿,她早已不是刚刚入宫时的纯贵人了,是如今自己的薏嫔,是自己心尖上的女人,难道自己爱的女人连真心都不敢说了吗?
自小长在深宫之中,知道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再美的人儿也终究会老,即使后宫第一美的玉妃也不能例外,何况更像一个普通女子的言儿呢?
扪心自问,若是面前自己心底深爱的女人容颜逝去,垂垂老矣,是否还能做到像今日一般,纵是批了一整天的奏折,应付太厚塞来的玉妃,已经疲劳过度还要顶着秋夜里的风走那么远来春禧殿,走一遭没有确定的路。
第一百一十四章 春禧殿储秀宫鹬蚌相争
起码,起码现在自己心里是十分清楚的,认定了对言儿绝不是像对玉妃那样的感觉,是想好了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要见着她垂垂老矣的时候还要在杏花树下唤她一声言儿,依旧是风情千百种,不过是岁月流逝在彼此的脸上留下一些痕迹。
明铎看着怀中的静语,眼中满满的柔情,温柔的说:“与我而言,若是前方是你,那便是值得。”
静语躺在明铎怀里无声的眼泪就掉下来了,说:“那臣妾也值得,臣妾前方是皇上。值得的~值得~~”
二人说过话之后就歇下了,明铎劳累,早早地进入梦乡,静语躺在边上仍旧是睁着眼睛:那婉姐姐呢?姐姐值得吗?姐姐离了她的少年郎背负太多和自己进了这深宫大院,是再也回不去的。姐姐这一生会后悔吗?
静语不知道的,杨婉这一生只要她们两个人在一处,一直欢欢喜喜同甘共苦,她这一生就值得,杨婉在同意选秀的那一刻就不会后悔,认定了值得的。
就这样边想着边睡去,一觉就到了天亮,静语从来都是晚醒的那一个,等她醒来又是日上三竿,揉着眼睛慵懒的坐起来,“皇上让小厨房做了冰糖莲子粥给你去火,如今正好,快快梳妆喝吧。”
“姐姐?”
静语听得是杨婉的声音抬头看她惊喜的说,杨婉笑着看她,“我早来了,都添了两壶茶,你才醒。”
静语惺忪的又揉眼睛,懒着嗓子说:“皇上去上早朝了?”
“那是自然,你快快起来吧,孩子都想起床呢。”
静语憨憨点头,就要起来。
突然闷哼了一声,杨婉赶紧扑过去着急的问:“如何?怎么了?可是孩子踢你了?”见静语捂着肚子一脸疼痛仍是不说话,就赶紧扶着她坐下说:“你等着我去叫太医来,切莫着急,去去就来。”
静语仰着肚子吃力的呼吸,可她不敢喊叫,生怕引得储秀宫咸福宫那些人嗅着血腥味扑过来,她可不敢轻举妄动,腹中这一胎,不只是她和婉姐姐日后的荣华平安,还是自己和明铎的爱情结晶,惟愿孩子好,惟愿明铎好,惟愿姐姐好。
杨婉是飞奔着去太医院的,回来时已经是大汗淋漓气喘吁吁,仍是焦急的眼神,她那一身最引以为傲的蜀锦梨花的衣裳也沾了大片的泥土,应该是路上摔了一跤,想来也跌的得不轻。
静语还在椅子上坐着,苏太医也是提着药箱飞奔而来,顾不得什么礼仪直接诊脉看病,一番过后长吁一口气说:“无妨,薏主儿只是睡得太久下床的时候叉着气了,没什么大碍,只是之后大动需得多加注意万万小心才行。”
而后苏太医站在那里久久不能缓过来,半天还是举起胳膊用袖子擦汗。杨婉更是累得不轻,可把她吓了一跳,现在脸还白着呢,属实吓得不轻。
听苏太医此话出口才算把悬着的心放下来一屁股瘫坐在春禧殿的乌暗花纹地板上,不自觉的泪珠子就掉下来了,好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拦也拦不住,“吓死我了~再这样我可不管你了~~现在我这心还扑通扑通乱撞呢~~”
静语这下自己也缓过来了,满心的愧疚再加之更多的感动,也不顾刚才苏太医的嘱托,一下子扑过去抱住杨婉哭着说:“姐姐~姐姐~”
苏睿笙在那里站着十分尴尬,看着脚下的两位主子抱在一起痛哭流涕,自己属实是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窘迫得很。
就在这时来了一个救场王。
“叶嫔娘娘到~~~”
来人喊的是储秀宫叶嫔的小安子,这奴才现在是在这紫禁城里的有名好的人物,谁都知道储秀宫叶嫔养了一条好狗,不论叶嫔做什么这小安子都十分的顺和,叶嫔摆阵仗他就大声吆喝,叶嫔害人他就身先士卒,叶嫔叫他往东他不敢往西,叫他今日死他不敢明天活。
杨婉静语哭的正带劲,听得这宿敌来了一下子站起来擦净了脸上的泪痕,马上换了一副样子,就等着叶流月进来好好地给她一通臭脸看。
苏睿笙一件这阵仗,赶紧退后,趁众人不注意就走了。
果真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诶呦~~!二位姐姐呀,刚才听说了淑妃娘娘匆忙的跑去太医院想来也是薏嫔的胎出了差错,否则这紫禁城里还有谁能让咱们淑妃着急成这样?”
话音落了叶流月的脚才迈进来,果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想来她也是特意换了一身的水红色,如此鲜艳夺目正好抢风头用。
“二位姐姐是怎么了?一脸慌张不安,莫不是真出了什么事?那妹妹还是先去告诉皇上的好,免得皇上担忧。”
说完便假装掉头要出去,杨婉才不怕她这一招呢,皇上来了指不定向着谁?她这么做无非是想借此让别的宫的嫔妃知道,也算是她们不约而同的暗号吧。
“叶嫔如此就不怕惹得后宫非议么?太后皇上那里你不好交代吧?事情不要做的那么明显,知道是你也不必让咱们这么记恨吧?”
杨婉厉声说话,对她看不上眼又和她作对的人,杨婉从来都是像对底下的奴才一样,没有好脸子更没有好话说。
叶流月白她一眼,平日里最瞧不惯杨婉这副目中无人的样子,谁是她家的奴才呀?个个都要听她这样说话!
“哟!淑妃这脾气也没改改,这宫里不同外头,可没有杨将军保护着了,淑妃娘娘也得住注意,咱们姐妹们好好相处不行吗?非要搅得后宫天翻地覆才肯罢休吗?”
静语无语,从前在宫外时见着叶流月只当她是不爱说话不爱与人交际的,原来默默无闻之下藏着这样带毒的心肠,静语实在看不下眼,她又这么跟姐姐说话,气不过又是一下子生气起来气到头顶谁也拦不住的。
噔噔噔两步就走到叶流月跟前去虽说怀着大肚子但也丝毫不影响,抬手就是一巴掌,清脆响亮没有一丝丝的犹豫,干净利索,就是从美学的角度来说也没什么可挑剔的。
叶嫔没想到平日里躲在淑妃后面的小鸡崽子薏嫔近日有这么打的胆子敢叫嚣动手,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在原地,琉析和桐还心里虽然着急但碍着尊卑有别仍旧站在后头一声不吭。
来时扯着嗓子喊的小安子一下子跳出来关切的看着自己主子,又红着眼着急的看着淑妃说:“淑主儿从不把别的主子当人看,我们主儿还说不得了。”
就这一句话彻底惹怒了杨婉,她做可以,别人说不得,这小安子只是储秀宫的一条狗还敢当着自己的面这样说自己,属实是不要命了的,杨婉满脸怒意几乎是吼出来的对李德生说:“把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狗奴才给本宫拉下去杖责二百,让他好好长长记性。”
李德生是杨婉手下的得力干将,又是永寿宫的大太监,平日里杨婉出来是不带他的,留在宫里看家护院,这几日静语有孕搬到春禧殿去,李德生也跟着来了,正好就碰上了今儿这样的事情。
李德生一声好嘞直接扎到叶流月心窝子里,她面上尽量保持平静,可心里早已乱成一锅粥了,淑妃虽比自己位份高可也不能这样当着这么多的奴才她自己人已经打了自己一巴掌了,小安子不过才抱怨一句就下如此狠手,属实没有天理啊。
琉析和桐还这才缓过劲来,赶紧一下子扑跪到地上不住的磕头喊着:“淑妃娘娘手下留情,小安子他不懂事也是无心,还请娘娘高抬贵手。”
杨婉冷眼相看,抬眼说:“哦?那是本宫不依不饶了?”
还是桐还知道杨婉一些,赶紧说:“哪里哪里?是小安子口出狂言,还请娘娘念在他不懂事饶过这一次吧。”
小安子被拖走,但他几乎没有叫喊,只是安静地被拖出去。
直到把他架在长凳上打下去才闷哼几声,皮肉之苦可不是那么好受的,叶流月站在那里早忘了脸上的刺痛感,心思全然的都到了小安子那里。
本来还是很淡定的,直到小安子忍不住皮开肉绽喊出声来,小夏子进来说晕过去了。叶流月才慌了神,才突然意识到自从自己进宫以来,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小安子不辞辛苦没有半分怨言的上刀山下火海。眼泪一下子就夺眶而出,看着杨婉和静语嘴里恨得咯噔噔可嘴上还要说:“淑妃娘娘薏嫔姐姐高抬贵手,小安子是储秀宫的奴才,所有事全应该怪在我身上,他一个人阉人娘娘计较什么?全怪在妹妹头上吧。”
这样煽情动人为奴才求情的话从叶流月嘴里说出来实在令人惊讶,可见着他们主仆如此惊艳已经动了恻隐之心,悄悄转了头看一旁的杨婉,姐姐是消了气的,现在不肯放过她们不过是想让叶流月低头让她吃个教训,再杀鸡儆猴让后宫所有的人都记住别再打春禧殿和永寿宫的主意。
如今目的已然达到,静语就凑过去低声地说:“姐姐,看来叶嫔是知道了,这段日子里也不敢在怎么样了,不如?”
“那狗奴才~”
“他也是护主心切,气不能撒在他一个人头上,如此看来也是一个好奴才呢。”
杨婉这才同意了,“回去谢谢你那忠心的奴才吧,他救了你一命,若不是他,本宫还要连你一起呢。”
叶流月虽心中仍是不服,但相信好汉不吃眼前亏,就点头带着琉析和桐还架着小安子回去了,从叶嫔一进春禧殿众人都竖着耳朵听风声呢,所以这挨了打的消息自然也是人人知道了,叶嫔惹了这宫里最不能惹的人,一溜的宫女太监站在两边看着他们主仆四人窃窃私语,叶流月这次是丢人丢到家了。
叶流月虽然心中对小安子是有些愧疚的可如今出了春禧殿的门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被这么多的奴才嘲笑,自己俨然成了宫中此时的焦点,对杨婉静语的记恨和自己此时的羞耻一下子就盖过了对小安子的那一丝丝愧疚。
回到储秀宫中
“你们两个平日养你们干什么吃的?今日那样危急的时刻也不见你们作什么?只知道一味的往后躲。”
叶流月手里拿着鸡毛掸子抽跪在地上的琉析桐还,叉腰气得不行,小安子早就被抬回下人房去了,叶流月还请了太医来给他诊治,属实可见小安子在储秀宫和叶嫔心中的地位。
叶流月对琉析桐还一顿打骂过了瘾撒了气才算完。
迈着步子就去下人房里去看小安子了,还提着东西。
进去小安子垂头丧气的趴在床上,屁股上盖着棉被,见她进去了赶紧还要站起来行礼的,一动屁股痛这才自己作罢。
“伤成这样不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