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薏妃传-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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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想不到费尽千方百计把老十九从浙江带回京城来,本想着给他娶亲有个牵绊好,把他常此以往的留在京城。却没想到这才是真正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亲手把儿子送回了江南,推得远远的,光是坐船就要十几天的功夫,不知下次再见是何时了?
两行浊泪划过太后的脸庞掉在衣服上,抬起头看着知数说:“你就这么想离开皇额娘?你是成心躲着皇额娘。”
苏禾撇嘴说:“分明是太后说近来被流言所扰,晚上连觉都睡不着。如今~我们想了个万全的法子来堵住流言的嘴,又让太后能睡个安稳觉,太后却不愿意了。可不知皇娘到底~是要干什么呀?”
太后抬起红着眼眶的头,看着苏禾好一会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怨不得别人,怨不得别人呀,这都是哀家自作自受,毁了你,哀家也没得逞。两败俱伤~可再也回不去,罢了~罢了~你们去吧!儿大不由娘,愿意去浙江便去浙江,愿意去哪儿就去哪儿。哀家管不了你们,只愿你们平安就好。”
“谢皇额娘恩典,愿皇额娘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青春常驻,美貌永在。”
知数和苏禾走后,太后独自一人在慈宁宫正殿里坐了许久,黯然神伤过后躺在床上去睡了。
“那是你皇额娘,为何还纵着我这样跟她说话?”
知数坦然笑,“皇额娘对我有养育之恩,众皇子公主中对我是最最疼爱的。可正是皇额娘这样的百般呵护害了我,我只想远离京城这块是非之地,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就像你一样,这点咱们还是相同的。至于你为何和皇额娘那样说话,自然是有你的原因,我知道你是不肯嫁给我的;你也知道我也不愿意娶你。这样坦然的两个人~最合适不过,寡淡如水,闲空还可以一起喝茶饮酒,写诗作画,下棋赏花,这样的日子还不好吗?”
又转过头来对苏禾说:“咱们即将启程回苏州,再回来~也许已经物是人非,有些人就见不到了。不如前去永寿宫和婉姐姐作别,这样你也安心一些。”
苏禾明眸皓齿看着知数笑了,“总是拿我做幌子,到底是你心安还是我心安?”
【小剧场之知数和苏禾】
“我不娶苏禾!皇额娘莫要逼我,逼急了,儿子什么事儿都能干得出来。”
太后冷笑相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吗?你若不应了我,我便会处处给杨婉不痛快,左右你这一辈子是与它无缘了。你若是真心悦爱她,何不让她的日子过得舒坦一些?”
“儿子~知道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睥睨后宫
知数和苏禾一起去永寿宫拜别杨婉,杨婉正在案上写信写得认真,直到他们二人走到离两步远的地方叫了一声,才发现有人来了。慌乱中杨婉搁下笔,笑着走过去把他们拉到正殿里说话,招呼着坐下他们二人却极力推辞,说是说两句话就要走了。
杨婉还似往日那样雍容华贵笑着看他们两个。“今儿一直忙着,没听人说你们要进宫啊?才新婚的小夫妻怎么舍得分开?到底是去哪儿都在一处。”
杨婉调侃,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知数赶紧说:“哪里哪里?婉姐姐说笑,是皇额娘偏要召我们一同进宫。”
“哦?那算你们有心,还想着来看我。”
苏禾看着知数又看杨婉笑着说:“可不?就是我这个义妹没心,不想着义姐,也有王爷想着呢。”
杨婉掩嘴笑,看知数说:“瞧你们红光满面,下个月进宫住一段时日吧,到时候我有空陪你们。”
知数忍不住又动容,微微哭丧着说:“我也是这样想,可如今偏偏办不到了,有姐姐的地方就是周遭多虚伪,也是能待得住。可京城偏有流言传到了皇额娘的耳朵里,她向来是忍不了的。我和苏禾只能走,回到苏州,过我从前的日子。姐姐若是有时间,还去苏州看看我吧。好茶,好酒,一定好招待。一如姐姐招待我一般。”
杨婉顿住,沉默了好久,再开口声音是嘶哑的,“才见了几日,想不到这样快你们就要走了。苏州和京城相隔千里,对于被困皇宫的女人而言相隔一生。若是有机会,姐姐一定去。可不知~是哪年哪月哪辈子了?”
知数只是坐在那里,只是听杨婉这短短的话就红了眼眶,抽泣着。苏禾抬头笑着说:“义妹也要感谢义姐这么些日子的招待和照顾。有一句话不该在这儿讲,可我怕咱们再没了相见,当面说话的时日。如今就说了吧,你我的一生已经可以望到头了。为什么我们总躲不过这辈子?躲不过人的安排,我愿姐姐,我愿我自己,下辈子能主宰自己的命运。就是死了,在阴曹地府等个几千年也要等到那一天,下辈子一定不要这么活,我祝姐姐开心顺遂,平安喜乐。后悔有期吧。”
杨婉微微笑着,用力扯嘴角看苏禾说:“不要怨义姐,我知道你逃不过的,不是这条路,就是那条路。这里面没有一条是你愿意走,是你想走的。不如选一条最平安,最省心,最乐得自在的。算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儿,也不枉了咱们姐妹情谊一场。当年义结金兰,我对得起你了。”
苏禾惨笑,“当时船上初见义姐还纳闷,为何几年不见便成了这副模样?可看看如今的自己,却越发的和义姐相似,殊途同归~这才是姐妹情分,哈哈哈哈。”
杨婉点头,“知数,你此去再回京就不知是什么时候了?我送你们二人一人一件礼物,礼轻情意重,可万万不要嫌弃。见物如见人,各自留个念想。毕竟在这皇宫里,有你们出现一场,也算渲染渲染我这段时光。”
罢了杨婉亲自到后头拿出一个锦盒来,到前面打开,原来是两只精致玲珑的香囊。送给新婚的夫妻却不是鸳鸯连理枝,各自的花样都不同,杨婉拿起一只给苏禾,上面绣的一只白鹤,又拿起一只给知数,上面绣了一条鱼。
知数却抓着杨婉的手不放,抬头看着她说:“我怕这一去就永远见不着姐姐,日子长了忘了姐姐的模样可怎么好?定要多看一会儿,必将姐姐的样子刻在我的心上,到死也带进棺材里才好。”
杨婉看着知数,四目相对,“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若是时时记得我如今的样子,过个十年二十年你们回来,我已垂垂老矣,你们认不得了,可叫我伤心。单凭念想、凭感觉、凭你的心记得我,就够了。只要提起杨婉二字,你便想起我,只要见到这只香囊,你便想起我。如此的想念,才是甚好。”
知数嚎啕大哭,扑在杨婉的胳膊上,身子都在剧烈起伏,哭的厉害,苏禾拽开他说:“你呀你,人都要走了,也不给别人留个好,若是让人瞧见了,你以为人人都往好处想吗?你是走了,姐姐可怎么办?若是真心念着姐姐的好想着姐姐,干净的走才是。”
知数听苏禾的话才算安静下来,站在那里猛吸鼻子一把扯掉腰间的香囊塞到杨婉怀里,说:“无论如何都要姐姐留下它,要是有人问起姐姐便说是我落在这里的。不信~便写信去苏州问我,我看他们还要嚼什么舌头?小心我撕烂他们的嘴。”
杨婉笑着,“好好好,我这就收下,将它放在锦盒里,摆在床头,时时想着你,日日念着你。等你们到了苏州若是思念京城这边,便写信来,太后也不舍得你。”
知数点过头后,一狠心拉着苏禾的衣袖转身走了,刚走了没几步到院子里就又停下,看背影是欲言又止,像是心中做了斗争。带着哭腔大声说:“臣弟别过婉姐姐,还望婉姐姐保重身体,万事胜意~才~好。”
罢了头也不回脸上还挂着两行清泪就迈大步走出了永寿宫直直的出宫和苏禾骑马回府,早就收拾好了行李,驾着大马车到河口上了船就在没有听过十九爷和福晋的消息了。
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姐姐听说了吗?子君哥哥升了从二品散秩大臣,皇上还说咱们三人是旧识故交,要让子君哥哥进宫,咱们三个叙叙旧呢。”
杨婉神色有些紧张,“可说的是什么时候?在哪儿?”
静语笑着说:“就在姐姐的永寿宫。不过为了防止那些不必要的流言蜚语,皇上还特意派了楠公公跟着。”
“哦~”
又看静语笑着说:“你这几日饮食上可注意了吗?上次怀的是祺林,早传出去是公主,所以没人动手脚。这次太医可并没有说,我瞧着是个皇子的几率大,可保不准他们谁头脑一热,干出些事情来。”
静语冲杨婉笑,“有上次的经验我也懂得了许多,就不用姐姐搬到春禧殿去了。姐姐住惯了永寿宫,还是自己的地方好,我那儿的偏殿实在是简陋,都比不上姐姐这儿的下人房。”
“瞧你说的,只要你好,住在地上我都乐意。”
看杨婉和自己说话很是高兴,蒙的想起来就说:“我知道这话我来说不对。可还是想问问姐姐,姐姐觉不觉得十九爷对姐姐有些不一样的感觉?虽说他也叫我姐姐,可明眼瞧着这终究是不一样的。”
杨婉沉思,垂眸笑说:“再不一样的感情也没什么用。皇城的墙这样厚,就是烧红的了的铁也穿透不了。十九爷虽说是个王爷,可他才十七岁,对咱们来说只是个小孩子。未经人事,又被太后保护的过于周全,乍见我这样在深宫里久了,行事果断风趣幽默。这倒是我自己夸自己了。见着我这样的,自然眼前一亮,可咱们管那么多干什么?再拿不上台面的感情,也是他自己的,他所珍重为之难受高兴的感情,反正也也没有结果。管他呢。咱们都有过年少时一心一意喜欢的人,他也有,这份感情很是珍贵,尤其是在这皇宫里。总之,顺其自然,留着这份美好也未尝不可。”
静语看着杨婉滔滔不绝的说话,笑着说:“姐姐果真是这世上最最温柔善解人意的女子。为言儿考虑周全,也为十九爷考虑周全。即使疼爱十九爷如太后,也不及姐姐这样顾及他的心思。”
“我是最不顾及别人的面子,又得罪了满皇宫的人,如今这世上也就只有你说我温柔善解人意了。”
“那是自然,姐姐万般对我好,我也要万般对姐姐好,这哪里是奉承的话。在我眼里,姐姐就是世上最好的女子,值得拥有世上最好的一切。”
第二日永寿宫
李德生进来说:“娘娘,楠公公领着散秩大臣关大人来了,已经到门口,就等娘娘召见了。”
杨婉正在画眉,听李德生的话手禁不住一抖,问:“言儿还没来,你去春禧殿瞧一瞧。”
李德生弓着腰又说:“皇上待会儿要和薏妃娘娘去慈宁宫所以就让关大人先见了薏妃娘娘,如今来咱们这儿了。”
杨婉点头,“那快快请进来吧,让月裳和念珠拿茶和点心来。”
李德生办事麻利早就安排好了,等杨婉定下心来出去关子君和楠公公已经站在外厅等候。
杨婉一出来瞧见关子君心里就抑制不住的澎湃,多年在皇宫里的压抑如波涛般汹涌,真想畅快淋漓的一吐为快。可惜~在天子脚下,皇帝眼皮跟前儿,什么出格的事,什么出格的话一句不能说,一字不能提。
拿出左右逢源的笑容招揽着说:“关大人楠公公已经到了,是我迟了,是我迟了。快快请坐~楠公公也不必拘着。”
关子君和楠公公坐下,杨婉关子君面面相觑沉默了半天,也没说一个字来。
杨婉噗嗤笑了,说:“瞧咱们两个,也是多年未见,连话都没得说了,实在该多多走动,自进宫来没回过一趟家,还问关大人,本宫的父亲还好吗?”
关子君明显比分别的那日要沧桑许多,年少时没留的胡子如今也留了起来。皮肤也更黑了,如今活脱脱的一看便是个武将,当年的书生意气都藏进了心里。
关子君显然也有些不适,全身上下从头到脚,每一个毛孔都拘束着。若不是要见自己心心念念的婉儿,谁肯让自己这么难受?
“回贵妃娘娘的话,一切都好,将军身体健朗还是当年一般,府中也一切如初连一个丫鬟仆人都没换,等哪日娘娘出宫回府瞧瞧,臣一定奉陪。”
杨婉心中留着泪啊,“诶~关大人军务繁忙,哪里有事情管这些小事?若是有机会回家去,若是有机会回家去~还是好好孝敬孝敬父亲吧。”
“臣代将军问一声,不知娘娘在宫中可一切安好?若是生病了,可一定要请太医来问诊吃药,将军千叮咛万嘱咐臣,若是娘娘染了病可一定按时喝药,不要嫌药苦就搁着。”
杨婉含泪点头,笑着说:“还望关大人转告父亲也是一样,多多注意身体,常年习武难免闹个毛病,及时包扎医治才好,千万别落下了病根子。”
关子君点头,楠公公起来说:“贵妃娘娘,时辰到了,奴才要送关大人出宫了。”
“啊?”
“可才说了几句话,时辰便到了,可见时间过的真快~那本宫去送送吧。”
杨婉说着就起来了,楠公公弓腰说:“贵妃娘娘,皇上吩咐过了,无需相送。皇上说,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哦~”
“那~楠公公慢走,关大人也保重。”
关子君也朝杨婉点点头走了。
在这里又怎敢说出多么动听的话?谁敢把自己心底里积尘多年的话拿出来,一个隔墙有耳就能要了大家的命,还是把这些话藏在心里,各自安好为妙。
关子君走后杨婉心中久久不能平静,让念珠拿了一壶酒来独自望着庭院饮了几杯,沉沉睡去就又过了一天。
【小剧场】
养心殿
“他们说话时你都听着吧,可说了什么别的吗?”
“奴才一直听着,未曾说什么多余的话,贵妃娘娘只是问候了杨将军几句,旁的就再没有了。”
明铎坐在龙椅上威严十足,小楠子在一旁俯首低眉,明铎抬眼看小楠子邪笑着说:“你是跟了朕多年的人,想来不会因为多大点儿钱财背叛朕,朕信你说的话。”
这一下把小楠子吓得不轻,扑腾一下跪在地上磕头说:“奴才对皇上忠心耿耿,就是给奴才天大的钱财,奴才也绝不会背叛皇上,奴才之心天地可鉴日月可昭,奴才是绝无二心的。”
明铎笑,“你从哪儿听来这样的话?没读过几日书,这话说的倒是说的一溜一溜的,你离出口成章不远啦~”
说罢明铎就背着手走了,只留小楠子一人在地上跪着,没有皇上的开口谁敢起来?真真的跪了一夜。
第二天杨婉听说了冷笑说:“就知道他没安好心,可怜小楠子那样单薄的身板儿跪了一夜必定少不了生病。念珠,你去送一些药给他,千万避着些人,否则让皇上知道了,不知又要惹出哪些风波来?”
第一百四十七章 本性渐露
一晃眼便是中秋家宴,杨婉如今是后宫第一的贵妃,这样大的家宴必定需要她来主持操办。
如今静语和页嫔身孕都已经五个月了,太医说今年十一月两位娘娘便会诞下龙胎,就连太后也为此高兴得合不拢嘴,宫中总算是添了新气象。
“若是页嫔诞下皇子皇帝可要封妃啊?”
明铎手捻佛珠说:“皇额娘之前不是一直不同意儿子过分的晋薏妃的位分吗?若是只是因为诞下皇子就晋封页嫔为妃,那薏妃的位分必然得再升一级,为薏贵妃也不为过。”
太后咂舌,“哀家说什么你偏要提到她来,你知道我是不愿意的。这满宫里有什么好东西你都送到春禧殿去了,那些个女人连瞧都瞧不上一眼,贵妃和她情同姐妹,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