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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帝庭春深-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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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握住她的手,祝闻语太瘦了,钱慕几乎不费什么力气,就把她拉了出来。
  脚沾了地,祝闻语赶忙扯了身上覆着的外袍,十分嫌弃的丢到地上,用手在鼻子前面扑楞了好一会,才觉得那股若有若无的尸臭味散了去,回头却看见钱慕正盯着自己,才想起那外袍也是钱慕专程准备的,看料子也不是便宜货,自己当着他的面就这般随意扔了,属实不太礼貌,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捡起来,只能尴尬的冲钱慕眨了眨眼睛。
  钱慕却也不恼,甚至把祝闻语当小孩子哄着,顺着她的意思用脚把那外袍踢得更远了些,祝闻语也的的确确被这番动作取悦了,原本伤感和焦虑的情绪退了些,嘴角勾起了小小的弧度。
  “郡主可要休息一下,估计今天要连夜赶路,可能会很辛苦。”钱慕递了根火把到她手里,跃动的火苗逼退了空气中的寒意,祝闻语看向他身后,加起来少说也跟着上百人,祝闻语乍舌,钱慕看起来比商队里的其他人都年轻了许多,却已经成了商队的领头人。
  数九寒冬的,祝闻语自然不好意思让这么多人受冻陪着她休息,连忙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我不累的,我们直接走吧。”
  钱慕没再和她推脱,手抚上身侧马车拉着的一个木箱顶上,稍一用力就推开了覆着的箱盖,祝闻语举着火踮脚去看,原本以为只是一个空荡荡的木箱,凑近了瞧才发现里面铺着一床层蓬松的棉被,角落还放了两只汤婆子。
  “这箱子我做了特殊处理,郡主不会觉得闷,汤婆子也是暖的,时间不会太长,过了城关郡主就不用藏在这里了,稍微委屈一下。”钱慕低下头轻声道。
  祝闻语心中酸涩,不知道要作何反应,才对得起钱慕这一份用心,钱慕见她没拒绝,不做犹豫,单膝蹲了下去,自然道:“这车还是有点高的,郡主衣服不方便,踩着我肩膀上吧。”祝闻语又被吓了一跳,这般活计找个下人来做便是,她如何好意思当着这么多商队的人,踩着钱慕上车。
  “郡主,时间紧迫,上吧。”像是看透了祝闻语心中所想,钱慕抬起眼睫看了眼,无声的笑了笑。
  “对不住了钱公子。。。。。。”被这么多人盯着,祝闻语有些不自在,只能咬了咬牙,踩着钱慕的肩膀翻进了箱子。
  那箱子很大,祝闻语躺进去也不觉得挤,钱慕覆上了盖子,祝闻语顿时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她清楚的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跳在加快。
  “郡主,我就骑马跟在旁边,有什么问题敲敲箱子我就能听见,不用害怕。”钱慕的声音透过木板传到祝闻语的耳朵里,像是有一双温暖的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发顶,车辙开始转动,祝闻语闭上眼睛,默念着只要熬过这个晚上,再天明时,她就能过上新的生活了。
  *****
  荣王府内。
  “王妃,奴婢脚步快,一会我点了火就往外跑,您先去门口吧。”春锦擦了擦头上的汗,把手里空了的油桶扔掉,回头见姚氏也满头大汗的正扶着窗子喘息,忙过去递了块帕子,搀着姚氏往外走,姚氏自知上了年纪手脚没那么麻利,只能再三叮嘱春锦千万小心别受伤后先一步去府门旁候着。
  把姚氏送了出去,春锦重新回到祝闻语的卧房,点燃桌上的煤油灯,最后依依不舍的看了眼这屋子,伸出手将那煤油灯打翻在了地上,火苗在淋满油的地上瞬间窜成了熊熊炽焰,不多时,火焰就顺着木制的房梁爬满了整间屋子,浓烟翻滚着在荣王府上方盘旋。
  春锦捂住口鼻跑了出去,等跑到了姚氏身边,二人回头确认了眼祝闻语的卧房已经全然被火光吞噬,对视一眼,齐力推开王府大门开始呼喊。
  “走水了,走水了!”
  “快来人救火啊!闻语,闻语还在那里面!”
  “救救我家郡主啊!快来人啊!救命啊!”
  很快整条街就陷入了一片嘈杂,救火声和呼救声混乱中交织,一阵妖风刮过,那火便像着了魔一般又向上窜了几米高,等到那火彻底被扑灭时,往日华贵富丽的荣王府已经被黑灰彻底覆盖住,这场火的源头,更是已然倒塌变成了一片废墟。
  姚氏和春锦相拥流泪,旁人也只当她失去了女儿正伤心欲绝,人群中时有议论声传出,大抵都是关于那“惨死”在火里的长宁郡主,有对祝氏王朝深恶痛绝之人,说她这一生作恶多端死有余辜,也有不忍之人,叹息着那小郡主还如此年轻,便葬身在了火海里。
  一阵急骤的马蹄声传来,姚氏猛然抬头,原本正围在一起交头接耳的人群不知何时也分两列跪拜了下去,中间让出的那条路,数匹骏马急冲而至,冲在最前头的黑骏马在离着姚氏不过几寸的地方停住,马上的男子一身虎纹银甲,应是刚从训练场下来,还有汗珠未干,顺着银盔下棱角分明的下颚滴落。
  谢晏词单手摘了银盔,带乱了原本梳的端正的发丝,露出眉下那双俊秀却冷冽的桃花眼。
  “祝闻语人呢。”只是轻轻拉动缰绳,那匹黑骏马又离着姚氏近了几步,阴影连带着巨大的压迫感笼上姚氏。
  “我女儿刚死在这场火里,我一个做母亲的连给她收尸都不能!您如今贵为九五至尊,这个家也只剩下我这个寡母了,你要杀要剐,都随便吧!”姚氏稳住颤抖的心绪,冲着马上的谢晏词冷喝道。
  谢晏词有一瞬间的僵硬,没有再理会姚氏,而是一言不发下了马,冲着那片废墟走去,身后的士兵见状也纷纷下马,跟在谢晏词身后一同进去。
  银靴踏过被焚烧过的院落,那些建筑早已看不出之前的样子,但谢晏词要去的地方于他而言,几乎已经是被刻进他骨血里一般难以忘记的东西,是他仅凭着感觉也能找到的地方,每向前走一步,谢晏词的心就向下沉一分。
  谢晏词的脚步停住,坍塌的瓦片,断掉的梁木,就连空气中漂浮的呛人的灰烬都在告诉他,不可能有人能在这个地方活下来。
  “挖,给朕挖,就算人烧没了,也把祝闻语的骨灰给朕挖出来。”谢晏词自己并没注意到,他说这话时,每个字都是颤抖的,身后的士兵不敢耽搁,一个个急匆匆的涌上去从那堆废墟上往里挖。
  曹裕赶到荣王府时,就看到谢晏词一脸茫然的蹲在院中,对面的士兵像无头苍蝇一样在扒拉着什么,曹裕气不打一处来,谢晏词昨天大半夜心情不好非要拉着他们一群人出去狩猎,想着好不容易挨到天亮想着能回去休息了,结果又传出了荣王府着火的消息。
  曹裕觉得谢晏词一碰到祝闻语有关的事情就不长脑子,话都没多问一句就往城里冲,他是真被谢晏词折腾怕了,冷静下来的曹裕没跟着谢晏词一起发疯,而是独自一人去找了锦阳的线报,仔细查了这些天荣王府的来去动静,才发现这场火可能真的没那么简单。
  “谢。。。。。。”曹裕黑着一张脸走过去,刚要破口大骂,却在见到谢晏词红着的眼睛时又憋了回去,曹裕深呼了一口气,这才语气平缓的开口:“别整这一出了,祝闻语八成没死。”说着,从怀里掏出线报递给谢晏词。
  谢晏词眼睫动了下,伸手接过,飞快扫视。
  那张纸很快被捏成一团,谢晏词缓缓站起身,曹裕偷偷打量了一眼,一瞬间还以为刚刚那副红着眼睛的模样是自己看错了。
  谢晏词带上银盔,遮住眼中神色,但即便如此,曹裕也能从谢晏词绷直的嘴角看出他的心情真的很不好。
  “都别挖了,传令下去,把锦阳城给朕封死了。”
  *****
  果然如钱慕所言,他提前买通了守卫,临近城关时,祝闻语听见外面一阵嘈杂,但自己在的箱子却未被打开,不过一会的功夫,马车又开始平稳的向前,祝闻语暗暗松了口气,心情也有了一丝奇妙的雀跃,他们离开锦阳了,他们安全了。
  “郡主,挡住眼睛,天已经亮了一点了,别晃到,我要打开盖子了。”钱慕声音也带着轻松的笑意,祝闻语听话的用手捂住眼睛,随着一缕微弱的光线照进来,祝闻语慢慢放开手,看到逆着晨曦而立的钱慕。
  “辛苦了郡主,已经出城有一段距离了,之后的路郡主可以坐车了。”祝闻语就着钱慕的手跨出箱子,发现他们此时停在一处林间小路,清晨的空气格外清新,祝闻语眯起眼睛十分闲适的伸了个懒腰,蹦蹦跳跳跟着钱慕去到了另一辆马车里。
  商队的人不少,但钱慕却为祝闻语准备了单独的车马,车内的小炉将空气烘的暖洋洋的,揪心了一路,眼下舒坦了,祝闻语很快就开始昏昏欲睡。
  “郡主,我们走了?”钱慕上马,想了想又敲了敲祝闻语的窗子,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迷迷糊糊的“嗯”,像是小孩子的呓语。
  钱慕清了清嗓子,开口让商队正常行进。
  话音未落,一支箭突然从身后破空而来,正中身下白马的后蹄,那马哀嚎着倒了下去,一切都发生的太快,钱慕神色一沉,借着巧劲翻身而下,却还是沾染了几分狼狈,他心头一紧,向后看去。
  不远处,谢晏词持弓坐在马上,即便是昏暗的林间,也能看出那人的面容俊美,可此时脸上漠然的神情却让人不寒而栗,见钱慕看向他,不屑的扯了扯嘴角,冲着钱慕再次开了满弓。
  “把祝闻语交出来,或者等你死在这支箭下之后,朕亲自把她找出来。”
  “钱慕,你可以选。”
  作者有话说:
  谢狗来了,谢狗真的来了
  呜呜呜大家不给我评论QAQ宝宝们好想和你们一起玩


第11章 
  “参见陛下。”钱慕没有直接回答谢晏词的话,而是屈膝下去行了礼。
  却就在短短开口的一瞬,谢晏词毫不犹疑的松了手,凌冽的箭风擦过钱慕的侧脸,深深扎进他身后的树干之中,钱慕抬手碰了碰那支箭擦过的地方,指尖立马被染上湿润的红色。
  迟钝的痛感传来,把钱慕的记忆带回了四年前,初见谢晏词时,钱慕还是荣王府的门客,第一次进到王府,荣王就曾略带担忧的告诉他,自己有个比他小上几岁的女儿,平日被娇惯坏了,若日后对他做了什么不守礼的事,千万别放在心上,京中关于长宁郡主的流言蜚语真真假假,大都离不开那些难听的字眼,彼时的钱慕也稚嫩,只能强装着冷静点头说好。
  后来钱慕才知道,自己当年的忧虑是多么不必要,因为像他这种身份的人,甚至不会得到长宁郡主多余的一个眼神,祝闻语是个矜贵到极致的人,平日与她交好的世家子弟也有几个,却从没有人被允许过进入她的别院,直到谢晏词出现,他就成了荣王和王妃以外,唯一被准许随意出入长宁郡主领地的人,府中的下人爱嚼舌根,在背后嘲讽谢晏词是郡主一时兴起养的宠物狗,可那些日子里,少女清脆的笑声和亲昵的娇嗔不时便会从别院里传出,都告诉着钱慕,至少在那一刻,谢晏词一定是被祝闻语放在心上的人。
  到了钱慕离府那日,他才第一次见到那传说中少年真正的模样,那日他与荣王辞别后,又路过了长宁郡主的别院,已经到了日落西山的时辰,院里一片静谧,他想着祝闻语该是歇下了,正要离开时,脚底却被硌了一下,钱慕移开靴子才发现那是一枚女子的耳环,缀着一枚小巧的红翡翠,荣王府中被允许用这种颜色饰物的只有长宁郡主一人,钱慕鬼使神差的弯腰把那耳环捡了起来,只是才拿在手上,别院里却突然飞出一只金色的箭矢,分毫不差的将那枚耳环从他手上击落,留下掌心中的一道血痕。
  那少年站在别院的拱门处,夜风轻拂,衣襟被吹动,他却始终未有过一丝多余的表情,只有那双桃花眼中流出的危险意味,昭示着他的不悦。
  从那时钱慕便知晓,谢晏词真的动了杀意时,没人能从他的箭下活着,这一箭,是谢晏词在警告他。
  “钱某实在不清楚皇上在说什么,钱某昔日在王府与郡主一别,如今已然四年多未见了,皇上让钱某交出郡主,恕钱某实在难为。”并不在意脸上的伤口,钱慕平静道。
  又是一箭袭来,直接刺插入了钱慕的肩头,血肉狰狞着翻出,猛烈的痛感让钱慕闷哼了一声,刺入骨缝的疼很快蔓延到全身,冷汗顺着脖颈流下浸湿了衣衫,钱慕连说话都变得费力。
  “钱慕,朕从不在一个人身上浪费第三只箭,今天算是为你破例了。”看向钱慕的眼神已然像是在看一个死物,谢晏词缓缓从身后抽出最后一只箭。
  “等一下!”女子尖锐的呼喊声传来,谢晏词的动作也一起止住。
  钱慕身旁的马车帘子被撩开,探出身子的少女发丝还凌乱着,眼瞳漾着未褪去的水汽,像受惊的幼鹿忍着胆怯向人类靠近,祝闻语三两步跳下车。
  从听见谢晏词声音的那一刻,一切美梦都在顷刻间被捏的粉碎,现实重新把祝闻语带回了那个寒冷冰窟,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手在发抖,她在害怕,她不敢再去面对那个人,直到听见钱慕的闷哼声,祝闻语知道谢晏词是真的动了杀心,她不能让钱慕再成为第二个小九。
  看清钱慕血肉模糊的肩膀,祝闻语的唇骤然失了血色,慌乱的跪下去想用手替钱慕捂住伤口。
  “你敢碰他一下,朕就直接废了他那只胳膊。”只是还没等她碰到钱慕,就听见谢晏词泛着寒意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祝闻语的手僵在半空,眼泪一下子蓄满了眼眶,祝闻语转头朝着谢晏词恨声道:“你杀了我吧,谢晏词,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知道你恨我,所以求你杀了我,别再为难无辜的人了。”
  又刮起一阵细碎的飘雪,模糊了谢晏词的神情,又过了许久,祝闻语才又看清他的脸,谢晏词眼眸清冷,看着祝闻语可惜地道:“既然知道朕恨你,又怎么可能让你如愿呢。”修长的手指重新摸上那支箭,阴冷的视线对准钱慕。
  只是一个眼神,祝闻语就明白了谢晏词要做什么。
  眼泪无法抑制的滚落,祝闻语冲着谢晏词的方向爬起来,钱慕看出她的意图,明明说话都吃力,还是忍着疼拉住她的衣角,却反被祝闻语低吼着甩开:“松开!”
  “不要,不要这样,谢晏词我知道错了,求你了不要再杀人了,求求你。”跑到谢晏词马前,祝闻语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谢晏词将手中那支箭扔开,看着马下的少女面色潮红的啜泣着,他弯腰,动作轻柔的将祝闻语垂在侧颈的头发别到耳后,那只伸出的手很快被祝闻语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抓住。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映出自己的模样,她听见谢晏词低声问:“想让我放过他?”祝闻语止住眼泪,不停的点头。
  谢晏词抽出被祝闻语抓着的手,重新坐直在马上,抬了抬下巴,眼底流动的挑衅之意浓烈。明明看向的是跪在对面的钱慕,开口却是对祝闻语说的话。
  “朕可以放过他。”
  “只要你从朕的妻妹,变成朕的外室。”
  “我答应。”祝闻语的声音细弱,几乎用尽了她此时全部的力气,她止了眼泪,像是坦然接受了难以逃避的命运,木然的应下了谢晏词的要求。
  此话一出,钱慕原本就失了血色的脸庞倏然又苍白了一度,就连谢晏词身后跟着的曹裕,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谢晏词倾身擒住祝闻语的手腕,一个用力将她带到了马上,手扣住祝闻语的腰,又将她向自己怀里带了几分,祝闻语甚至能感受到他呼吸时胸膛细微的颤动。
  谢晏词没再理会钱慕,身下的黑骏马调转了头,祝闻语却放心不下,下意识想再回头看钱慕一眼,却被身后那人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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