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寡O他把我当替身-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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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要真想感谢我，”他拉长了声音：“你什么时候跟我去领个证？”
　　许棠没想到他突然说这个，呆了呆。
　　他愣愣地抬眸看Alpha，这人的语气听起来就像是随口开的玩笑，但是见他沉默，陆不辞却久久没有移开话题。
　　许棠缓缓皱起了眉，他放慢了语气，斟酌着道：“将军，我早就说过的，我放不下陆非渝。”
　　“我知道陆非渝已经……走了，但是在我这儿，许棠只会有陆非渝一个Alpha，宝宝也只会有陆非渝一个父亲。”
　　“将军，”他眼见着Alpha脸上的笑意淡了些，下意识地用更委婉的语气继续说：“你很优秀，想嫁给你的Omega比比皆是，我未必是个好的选择。”
　　他话音一落，飞行器内就彻底安静了下来。
　　许棠有些忐忑地攥紧了自己的衣角，隔了一会儿才听到了Alpha的声音：“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抬眸看去，Alpha已经看向了车窗外，他看不清Alpha的表情，却能听到他的声线如往常般带了几分显而易见的漫不经心。
　　“你应该知道，我娶妻这件事本身就有很多不可抗力。”
　　“但是——”
　　Alpha的语气重了些：“事实上，我也没有那么在乎结果的对象是谁，只是很意外，这个婚约轮到了你身上。”
　　“许棠，我需要这个婚约解决那些不必要的麻烦，相应的，我知道你也需要一个Alpha给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一个庇佑，从本质上来说，这个婚约不过是互利互惠。”
　　这时，他的视线终于落到了许棠身上：“我可以换一个人，但是许棠，你真的觉得你一个Omega，带着孩子能在F星好好生活吗？”
　　许棠彻底怔住。
　　他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些，手指也紧紧地揪着自己的衣角，隔了好一会儿，他才垂下了眸，低声道：“我……再考虑一下。”
　　——
　　陆不辞给的证据很全面，美协那边应该也是被那天陆不辞强硬的态度给震慑到了，没多久就给出了澄清。
　　就如同许棠想的那样，牵涉进这件事的另一个人依旧没有站出来说话，就像是浑然不在意这件事一样。
　　许棠空闲的时候还登上光博去看了两眼。
　　怎么说呢，他看着还觉得有些好笑，肖璃那边没有声响，他这边也没有动静，这网上的人就像是一群鸭子一样，之前一窝蜂冲过来骂他，现在又一窝蜂地冲过去骂肖璃。
　　说是为了维护所谓的正义，实际上不过是发泄自己的欲望罢了。
　　再之后，许棠就没有再把注意力放在这上面了，他画的陆非渝毫无疑问地通过了复赛，成绩应该也挺好的，FA那边打电话来通知他的时候，还顺便问了他一嘴，有位大佬考上了他的画，问他能不能卖。
　　那边出的价格挺高，但是许棠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这副画的寓意是成长，对他来说意义挺大，他虽然缺钱，但是后面未必就不能挣，卖这副画还没有必要。
　　后来梅生梦跟他视频的时候还笑他：“不就是一幅画儿吗？这玩意儿还是你自己画的呢你都舍不得，那之前陆哥给你雕的木偶你还面不改色地就把它给埋了？”
　　许棠一边调整画布一边面不改色地回：“那不一样，这两者就不能比。”
　　梅生梦嗤笑了一声：“行呗，你说不一样就不一样——”
　　他拖长了声音，正准备笑的时候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了什么东西，梅生梦猛地一顿，心里咯噔了一下：“许小糖，那个……那个，你放在后面的东西是什么？”
　　许棠顺着他的视线转头看去，不甚在意地笑了笑：“陆非渝的牌位。”
　　正好最近陆不辞像是被他弄烦了，整天都呆在军营里，他就把陆非渝的牌位拿出来见见太阳。
　　陆非渝那个性格是最不喜欢被关着的的，要是知道自己牌位被整天放在家里，他肯定得生气。
　　梅生梦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
　　主要是，这玩意儿就不像是平时没事儿干就能拿出来晒一晒的东西啊！！
　　他废了老大劲儿才把自己的视线从牌位上面挪开，忍了忍还是没忍得住，问：“不是，你都这么明目张胆了，那位陆上将他没反应啊？”
　　许棠打了个哈欠，眼睛里面沁出了一点眼泪：“哦，他最近几天都住在军营里的。”
　　犹豫了一下，他又把之前陆不辞说的话跟梅生梦说了一遍。
　　梅生梦听了之后沉默了片刻，轻声问：“那你是怎么想的？”
　　许棠揉了揉自己的眼角，等他手指再拿开的时候那处晕开了一抹淡淡的绯色。
　　他的声音小了些：“情感上，我肯定是不愿意的，梦梦，你不知道，每次我一想到陆非渝尸骨未寒，我作为他的妻子和他……和他唯一的亲人都要背叛他，我就觉得胸口疼得难受。”
　　他停了手上的动作，无意识地用力地捏着自己的手指尖：“我也知道你一直害怕我放不下他……想把宝宝生下来之后，就跟着去陪他，坦白说，我想过的。”
　　梅生梦的表情渐渐难看了起来。
　　“糖糖……”
　　Omega吸了吸鼻子，软乎乎地努力朝着他露出了一个笑，但是声音里却带着掩饰不住的鼻音：“你别担心……”
　　“这几年陆非渝教会了我很多事，我再了解他不过了，我要是不管不顾地丢下宝宝去陪他……他说不定得骂死我。”
　　梅生梦嘴唇动了动，已经到了嘴边的那句「他怎么舍得」被他想了想，又咽了回去。
　　许棠转头看了一眼被放在阳光底下的牌位，下意识地弯了弯唇角，然后像是怕什么人看见似的，他连忙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梅生梦看得心口钝痛，却说不出别的什么安慰的话。
　　许棠重新拿起了画笔，又笑了笑：“但是理智上，我又觉得陆不辞说得很对。”
　　“我现在……除了画画什么都不会，养宝宝需要很多钱——”
　　梅生梦皱着眉打断了他：“你没有我还没有吗？！”
　　许棠被他暖到了，眼睛里面又多了几丝笑意，但他却还是摇了摇头：“这不一样。”
　　他总不可能靠着梅生梦一辈子。
　　而且这个社会，虽然确实有很多保护Omega的法律，但是总体来说Omega的社会地位依旧不是很高，就算是有钱，也未必就能保证他和宝宝不受欺负。
　　从这个角度来说，陆不辞已经算是他最好的选择了。
　　起码这人不错，对他也不错，没有什么变态的爱好。
　　梅生梦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闭上了嘴，隔了好一会儿，他才又闷闷地开口：“对了，你复赛是不是过了？我看光网上他们说决赛的主题是遗憾，你准备画什么？”
　　许棠手上的动作顿住。
　　画什么……
　　他在一看到这个主题的时候就有了想法。
　　他想画当初打开门的时候，看到的那个军人手里面捧着的陆非渝的衣服。
　　这就是他的遗憾。
　　——
　　不出意外，许棠的作品在决赛成绩也不错，得了唯一的一个金奖。
　　FA那边让他准备准备去颁奖典礼，本来许棠是不想去的，但是那边负责人说，之前想买他画的那个大佬想见他。
　　许棠想了想，还是决定去了。
　　管家先生怕他一个人去不安全，还想打电话让陆不辞回来陪他，许棠连忙阻止了他：“别别别，将军这么多天不回来，说不定他军营里有事忙！”
　　管家先生想了想，也觉得是，但终究还是不太放心他，选择跟他一起坐上了车。
　　颁奖礼在美协举行，许棠过去的时候那边已经有了不少人围着看获奖作品展出。
　　许棠不想惹人注意，就直接打电话联系了负责人。
　　这次的负责人是一个矮矮胖胖的男性Beta，看着性格就很好，找到他的时候连连给他说了好几声抱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是糖先生，这边人太多了，颁奖礼一会儿才开始，您要不先跟我去那边坐着休息一下？”
　　许棠摇了摇头：“那位想见我的岑……岑听先生在吗？”
　　负责人愣了愣，但马上就反应了过来：“在，查尔斯先生现在在展台那边，您在这边休息一会儿，我马上去联系他。”
　　许棠在这边又等了一会儿，才看到负责人带着一个一头白发的男性Omega走过来，那位Omega大概三十多岁的模样，银白色的长发在脑后扎了一个低马尾，带着一个金丝边的眼镜，穿着白衬衫，看着斯文极了。
　　很帅气的一个Omega。
　　岑听的目光同样也落到了他的身上，看到他高高隆起来的肚子的时候，眼睛里面浮现出了几丝惊讶。
　　接着，他挑了挑眉，半点不避讳地直接问：“怀孕了？”
　　许棠被他问得愣了愣：“嗯。”
　　岑听盯着他的肚子沉吟了片刻，笑了：“肚子这么大，会很辛苦吧？”
　　这人还挺自来熟的。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语气很奇怪地不会让人不舒服。
　　许棠笑了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也还好。”
　　岑听定定地看了一会儿，略微带着点嫌弃地别开了视线：“哦，我还是喜欢Alpha给我生孩子。”
　　许棠：“……”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许棠就又听到了他淡淡的声音：“你画得不错，勉强够给我当个徒弟，XXXXX，这是我的电话号，记好了回去给我打电话，你有些笔法有问题，我纠正你一下。”
　　许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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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许棠就又听到了他淡淡的声音：“你画得不错，勉强够给我当个徒弟，XXXXX，这是我的电话号，记好了回去给我打电话，你有些笔法有问题，我纠正你一下。”
　　许棠：“……”
　　见他没反应，岑听皱起了眉头：“怎么？觉得我不配给你做老师？”
　　“！！”
　　“这当然不是。”许棠连忙道。
　　他来之前在光网上面查了一下这位岑先生的履历，完全是能亮得瞎人眼睛的程度。
　　他今年三十五岁，还没成年就从帝都美院毕业，接着帝都美协就给他递来了橄榄枝，但是他没有接，反而回了老家沉心创作了几年——当然这个「创作」是记者委婉点的说法，他自己说的是「帝都生活费太高了，回去玩儿两年」——再出现在大众面前的时候，他一举拿下了联合国最高的美术奖项，在之后他出现在大众的身份，就成了帝都美院最年轻的教授。
　　这样的人，随便在一个场合里说一句要收徒弟，绝对是能让人挤破门槛的程度。
　　所以在听到他要收许棠当徒弟，许棠都觉得惶恐：“可是、可是我……”
　　岑听脸色又缓和了下来，随意地摆了摆手：“没什么好可是的。”
　　“看你画的那样子，应该没有系统地学过？”
　　许棠拿不准他说的「系统地学」是什么意思，想了想答：“之前家里请人来教过……”
　　岑听点了点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里面浮现出了几丝兴趣：“你复赛和决赛画的都是跟军人相关的，你……Alpha是个军人？”
　　许棠「嗯」了一声，眸色温和了些：“对，他是个军人。”
　　岑听眸色微微动了动，他其实看Omega参赛的那几幅画大致猜的出来他的Alpha可能出了些什么问题，所以他没怎么再说这个就换了个话题：“等你肚子里面这个生了之后，能不能去帝都美院上课？”
　　许棠想了想，刚准备说话，就听到了身后不远处传来的、格外熟悉的声音：“不巧，我认识这画上面的人。”
　　许棠心里咯噔了一声，下意识地转眸看去，刚好对上了记忆里那双饱含了恶意的眼睛。
　　肖璃盯着他，一字一句地缓声说：“这人死了。”
　　跟他一起的是几个小姑娘，听到这话脸上顿时就露出了可惜：“啊，怎么会这样……”
　　其中一个小姑娘眼眶都红了：“画这副画的人应该是很怀念他的吧，不管是成长还是遗憾都是他。”
　　肖璃耸了耸肩，特别明显地笑了笑：“是吗。”
　　小姑娘吸了吸鼻子，慢慢说：“如果不是感情特别深，怎么会想到要画他呢？而且我看这两幅画的意思，很有可能画里面的人就是作者的爱人吧。”
　　肖璃嗤笑了一声，声调慢悠悠地拖长，里面的恶意几乎是完全不加掩饰：“巧了，作者就是画里这个Alpha的妻子。”
　　“不过，”他嗤笑了一声：“你们可能猜错了，他们的感情可完全不像是你们想的那样。”
　　几个小姑娘特别不能接受，下意识地反驳他：“怎么可能？”
　　“就是就是，作者的感情从这副画的一笔一划就能看得出来！！”
　　她们一人一句话说了之后，其中红着眼眶的那位站了出来，声音大了些：“肖璃，你是不是骗我们？你其实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作者！”
　　她这么一说，几个小姑娘纷纷对视了一眼，都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对呀对呀。”
　　“你经常都是在学校里的，很少回家，你怎么认识这个作者？”
　　肖璃不慌不忙地笑了一声：“这个作者啊，刚好算是我的哥哥。”
　　几个小姑娘愣了愣，迟疑着问：“算是？”
　　“啊，他父母双亡，是我父母把他捡回来养大的，我说算是，是因为他现在知道了真相，已经跟我们家断绝关系了。”
　　“至于你们说的，他和他那个已经死了的前夫关系好，”肖璃嗤笑了一声：“倒也没有，毕竟我那个名义上的哥夫才死了不久，他现在就已经再嫁了呢。”
　　小姑娘们听得一愣一愣的，下意识地问：“怎么会……”
　　“怎么不会？”肖璃反问，脸上的笑意渐渐地退了下来，换上了阴鸷的冷意：“他从小被我父母捧着长大，小时候犯了错，父母都会只惩罚我，就算是这样，他也依旧觉得我父母待他不好——”
　　“如果说他们杀了你的父母，有意识地把你养废，甚至控制你不让你上大学，这也算好的话，那你说得不错。”
　　几个小姑娘顿时往许棠这边看了过来。
　　同时，岑听的视线也落在了他的身上，跟着挑了挑眉。
　　肖璃半点没有意外他会开口，脸上又重新盈满了笑意：“哥哥，好久不见。”
　　许棠没给他面子：“我并不想见到你。”
　　“行吧，”肖璃脸上也没有表现出不愉快，只是继续道：“那陆哥呢？”
　　“哥哥，陆哥尸骨未寒，你肚子里面不是还怀着他的骨肉吗？为什么你马上就嫁给了别人？”
　　他没有提陆不辞半个字，可能是碍于陆不辞的身份不好拿到明面上来说。
　　许棠抿了抿唇，刚准备开口，却听到了一道本来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声音：“因为我……”
　　Alpha的声音懒洋洋的，听着轻飘飘的，但是落在众人耳朵里却像是炸开了一个响雷：“强取豪夺？”
　　许棠：“……”
　　肖璃跟着看向了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Alpha，他下意识地想开口嘲讽，但是却在话都到嘴边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
　　这人刚才说什么？他强取豪夺？
　　肖璃猛地一顿，眼睛里多了几丝警惕和畏惧。
　　这是那位陆上将？！
　　他细细地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