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第一太子-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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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这个儿媳妇他们不想要了,可以不要。
高阳啊。说实话,李承乾有时候真觉得李世民跟房玄龄有仇,是故意养坏了女儿送去房家折腾人的。他要有这么个儿媳妇,他也天天头疼,命都能短几年。
当然了,房遗爱也不是省心的主。不然也不会好几次借着高阳的势来压房遗直了。但那是房家的人,自有房公管教。没出乱子,没闹到他面前,他总要给房家脸面,让房家自己解决。
“就这样吧,等房公上折子朕准了便是。至于高阳……”李承乾揉了揉额角,神色冷下来,“在宫里挑两个姑姑送过去,让她醒醒脑子。朕给予皇家公主厚待,是想让她们过得顺心,不受委屈,不被人欺负,不是让她们嚣张跋扈去欺负人的。”
李承乾反手将资料甩过去:“把这个给她,让她自己看看,直接把朕的话说给她听。当年与房遗爱的婚事虽是父皇钦定,却是她自己点头同意的。
“她要是觉得房遗爱不好,直接请旨和离便是。朕素来说过,婚姻讲究缘分,不适合便离。但她若既想要房家的名头,又想成全自己的私欲,天下可没有这么美的事。”
李承乾又气又怒,这都什么糟心事。当个皇帝可真是不容易,要管国事便罢了,居然还得管这种乌七八糟的事情。淦!
武珝觑了眼他的面色,知道他心情不好,也不多留,领命退下,刚走出两步,又被叫了回去。
李承乾看着她,神色闪动:“你跟在朕身边几年了?”
“回陛下,已有五年了。”
五年前,李承乾登基不久,群臣呼吁广纳后宫,李承乾拒了好几回,谁料李世民直接出面定下来。
选就选吧。李承乾亲自定的选拔标准。别人选妃看得是长相才气或特长歌舞乐器。他不,他考观察力专注力记忆力思维力等等。各色考题让人一脸蒙圈又叹为观止。
没通过的遣退,通过的全部留下,封的却不是妃,而是女官。武珝便是其中之一,还是留下的这批人中表现最为突出的,如今已做到女官之首。
所谓女官,乃内廷官职,主管后宫事物。这是规矩。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在不贸然打破规矩的前提下,仍旧有许多变通之法。譬如一些与前朝有关却又能牵扯到后宫的事情。
这些年李承乾想尽办法把一切能跟后宫沾边的事全往后宫靠拢,借此派女官出面协理,让她们一步步展现自己价值,走入朝堂。
但光凭这些是不够的,远远不够。
李承乾眼珠微微动了动:“五年啊。朕记得你初为女官之时,与丽质关系不错,还曾为她整改扩编娘子军之事出谋划策。”
武珝低头:“是有此事。臣幼年时被拐,得蒙圣人相救,如今珝这个名字亦是取自公主玉珏,与公主也算有段渊源。入宫参选之际偶遇公主,难得公主还记得臣,对臣颇为照顾。臣感激在心,自当回报。”
这话是真心还是攀关系,有没有水分,李承乾不欲探究,淡淡点头,言道:“若是朕现在让你继续跟着公主,你可愿意?”
武珝愣住,跟着公主?公主如今可还在西突厥没回来呢。这话的意思是……
李承乾又道:“朕欲在西突厥设安西都护府,与安北都护府、安东都护府平级。你也知道,不论打下东/突/厥还是高句丽,将其纳入大唐版图容易,想要妥善治理却难。如今的西突厥亦是如此。丽质一个人恐无法周全。”
这就是直接挑明了,让她去助李丽质建立安西都护府,统管西突厥。等同于给她一个直接进入朝堂的机会,而不是借由后宫的联系去接触朝堂。李承乾试图打破规矩壁垒,这与此前的种种举措是不一样的。
武珝心跳加速,双手握紧,立时跪下:“臣愿意!臣定不负厚望,必给圣人一个太平安宁,与中原同心,彼此融合,蒸蒸日上的安西都护府。”
李承乾轻笑:“好。你既答应,便拿出你所有的本事来,让朕看看你的能力。三年,朕给你三年的时间。你若做得好,三年后回归,朕许你上殿议事,让你做蕴宁与怀安的老师。”
蕴宁与怀安是李承乾的长女和长子,皆为皇后苏氏所出,乃是一对龙凤双生,今年刚满五岁。自开蒙以来,李承乾便一视同仁,做同等教导。今春更是为大公主破陈规开先河,让她成为第一个入崇文馆读书的皇女。
按说这二人不缺老师。可武珝明白,李承乾此刻说的老师与崇文馆那些教授学业之人并不相同。他是想让她做两位皇子皇女的领路人,更准确的说,是皇女的领路人。
隐约察觉李承乾的深意,武珝自然明白这个“老师”背后的意义之大,心脏跳得更快了。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汹涌的激动之情,高声道:“是!臣定竭尽全力,不负圣恩。”
这是她的机会,她封侯拜相,名垂青史的机会。
她必会抓住。
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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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珝离开不久; 李泰便走进来,他是来汇报朝堂民间舆情的。
李承乾静静听着,心里松了口气:“也就是说; 以目前的形势来看; 虽部分人对丽质掌兵出征之事略有微词; 但大体尚算不错,至少对丽质的能力是认可的。”
李泰点头:“丽质这一战打得漂亮; 堵住了许多人的嘴。当然也少不了大哥十余年话本故事的浸染。”
李承乾了然。他铺垫了十余年,这么长时间的潜移默化,总要有些作用的。更何况丽质并非从无到有,她有平阳姑姑打下的基础、留下的财富。
当然还有一方面是因为如今的大唐还没有历经后世程朱理学的影响,虽然仍旧是男尊女卑,但女性地位并不似后来那么低。不论世家权贵; 亦或市井民间,独当一面、强势泼辣者不在少数。
李泰又道:“只是朝堂里有些人认为丽质今岁已经二十三; 想来这两年便会定亲成婚; 待成婚后; 自然便不能似如今这般肆意了,手中兵权恐会有变故。”
李承乾嗤笑一声:“他们若打着这个主意算计丽质的兵权,那怕是只能在梦里想想了。便是成亲了又如何?只要丽质愿意; 只要我准许,能有何等变故?倘若夫家驸马有微词; 就换个夫家换个驸马。”
李泰:……你这说的怎么跟换件衣服一样简单。
李承乾挑眉; 半点没觉得自己这话有什么问题; 轻笑出声:“再说; 我眼瞅着丽质现在可没有半点想成亲的意思。”
李泰十分无语。这还不是你纵的!
“现在不想,不代表以后不想。再过上几年; 她都多大岁数了。大哥,你真由着她?”
李承乾不以为然:“岁数大了又如何?青雀,你要明白,她是我大唐的公主。我们家的小娘子不愁嫁。只需大唐在,我在,她有的是试错的资本,也有的是反悔的机会。”
李泰一顿,仔细一想,似乎还真是这样?
可是……
他幽幽看向李承乾:“只怕阿耶不这么想。我前儿还听阿耶与阿娘说,等丽质回来便替她选婿,这回必须挑一个把婚事定下来,绝不会再由着你们任性胡来。”
李承乾耸肩:“那就让他说着呗。”
李泰:???
啥意思?你都不想想办法的吗?
李承乾眨眼:“说说而已要什么办法?他不是说等丽质回来吗?放心,丽质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我欲在西突厥设安西都护府,任命丽质为都护。”
李泰:!!!
都护府乃一地最高军政机构,直接隶属中央。都护更是有掌统诸蕃、抚慰征讨、叙功罚过之权!大哥啊,先是让丽质接管娘子军,出征西突厥,后命其为都护,你这一个接一个的大雷砸下来,是真不怕朝堂会炸啊。
李泰嘴角扯了扯,欲言又止。
李承乾看向他:“青雀,若别人说男儿就该上马杀敌,开疆拓土,你当如何?”
李泰一顿。
李承乾轻叹:“你自幼喜文不喜武,从小到大的武课都是我用各种手段拖着你上的。那会儿是怕你贪吃又疏于锻炼,对身体不好。这些年下来,你也习惯了每日锻炼一阵子,这就够了,更进一步,你若不想,不谈也罢。
“你想修撰立著,整编各类书籍,我放手让你去做。相对的,丽质喜动不喜静,她想一展所长,想建功立业,想拥有更广阔的天地,我自然也会成全她。
“青雀,我希望你们都可以如自己所愿。你是,丽质是,蕴宁亦是。”
说到此,李承乾眼中带着浅浅的笑意:“你觉得蕴宁如何?”
李泰直言:“蕴宁聪慧不输男儿,一点就透,虽如今还小,但遇事总能看到不一样的角度,思维活跃,见解独到。”
李承乾点头:“比之怀安呢?”
李泰想了想:“怀安是个心大的。”
李承乾失笑:“你不如说他缺心眼。”
李泰也笑:“大哥也不必太严苛,怀安还小呢。长大后就好了。再说,他也有自己的优点,活泼好动,精力充沛。”
“我知道他是好孩子。但有些东西不是好孩子就够的。”
李泰怔住,有些东西?
李承乾眸光微闪:“青雀,蕴宁虽然年幼,却已可见胸中沟壑。倘若日后她想施展抱负,我也想让她如愿。所以我得提前准备,尽可能为她创造一个良好的环境,让她这条路走得顺遂一些。”
李泰呆在当场。这意思是……不……不会吧?不会是他想得那样吧!
他大哥是疯了吗?
转念一想李承乾在李丽质一事上的一意孤行,强硬姿态,再有这些年在朝堂后宫都让人无法忽视的一应女官,李泰猛然抬眸,瞳孔地震,正当他惊讶无比想说点什么的时候,李承乾已经站起身:“过来帮个忙。”
李泰不明所以走上前,就被李承乾塞了满怀的奏折,还没等李泰回过神来,但见李承乾蹙眉:“太多了不好拿。”
转头吩咐内侍取了个小箱子,将奏折装进去,重新塞给李泰。
李泰:???
李承乾一挥手:“走吧,去瞧瞧阿耶在做什么。我觉着他就是太闲了才总是抓着丽质不放。正该给他找点事干。有这时间操心丽质的婚事,不如操心操心国事。他也才四十多岁,哪有这么早退休的。美不死他!”
李泰:……
立政殿。
李世民自退位后仍旧与长孙氏住在此处,没有搬离。那时李渊已去世多年,他是提出过像李渊一样搬去大安宫的。大安宫从前是他的秦王府,也算回归故邸,然而被李承乾按下了。
刚至立政门,就见李怀安扒在树上,下方李治摆着桌案嗑着瓜子,悠然自得:“当年你耶耶说我玩得这些都是他玩剩下的。如今我把这话送给你,你玩得这些也是我玩剩下的。”
李承乾:……多么熟悉的场景。
李泰低下头,抿嘴偷笑。
李怀安瞧见他们,宛如看到救星:“阿耶,阿耶!九叔欺负我。你听到刚刚九叔说的话了吗?九叔就是觉得你当年这么对付他,所以也要这么对付我。他就是在打击报复,报复不来你就报在我身上。阿耶,你管管啊!”
李治翻了个白眼,继续嗑瓜子,半点不着急。
李承乾好似听不到他的话也看不到此地的场景一样,大步走过,不置一词,连个眼神都没给。
李怀安:!!!
直到李承乾走入立政殿,他才反应过来,他阿耶是真的不为所动。自己可是他亲儿子,他居然不为所动。
李怀安懵逼,震惊,不可置信。李治却好似早知这个结果,轻嗤一声继续嗑瓜子。
殿内。
李世民倚在软塌之上,一边品着酒一边透过半掩的窗户看着外头的情景。
李承乾勾唇:“你还有闲心看戏呢?”
李世民瞄他一眼:“谁又惹你了?”
李承乾将弹劾高阳的折子递过去,又说起武珝查到的事。意料之中,李世民脸色瞬间黑沉下来,看向李承乾:“你打算怎么办?”
李承乾说了自己的处置,李世民叹道:“就这样吧。先和离申斥,她若死性不改,这公主也不用当了。”
李承乾点头。
李世民又问:“这位辩机和尚……”
话不过开了个头,李承乾便道:“看调查到的信息,此事纯为高阳一厢情愿,人家好好的佛门子弟,苦心钻研佛理十余年,是真心向佛。
“今岁玄奘法师自天竺取佛经归来,首次在弘福寺开设译场,共选九名缀文大德,他便是其中之一。对佛门子弟来说,此是难得的机会。这等时候,想来他没那个闲心贪欲俗世。
“高阳也委实不该乱了佛门清净,我会派人看着她。”
这意思很明白。就目前而言,辩机并无过错,他不会追究。李世民微微蹙眉,有些许不赞同,在他看来,高阳再如何都是他的女儿,即便确有不对之处,辩机也不见得无错。但李承乾既这么说,他也没反对,默认了这个做法。
李承乾望向窗外:“你这戏看多久了?不打算出去管管?”
“你不也没管?你自己儿子自己都不心疼,我为何要去管?”
李世民嘴角轻撇。出去救不救得下怀安不一定,但得罪雉奴是一定的。从前为救雉奴被承乾怼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呢,他并不想历史重演。所以还是不出面的好。
李承乾耸肩:“雉奴不会无缘无故整治他,必是他闯祸在先。既是他有错,就受着吧。谁还不是这么过来的呢。”
李世民一记眼神扫过去:“那你便不问问他闯得什么祸?”
“总会知道的,不急这一时。雉奴既然用的这种温和手段,没下死手,可见闯的祸不大,没甚要紧。”
李世民:……温和手段?
他瞄了眼树上腿肚子发抖已经快支撑不住的李怀安默然。这叫温和手段?
再转头看向优哉游哉的李承乾。很好,这是真一点都不急呢。这阿耶当得可真心大,也不怕真摔了。
李承乾眯眼:“你莫忘了还有蕴宁呢。”
李世民:???什么意思,关蕴宁什么事?
正疑惑间,但听惊呼声起,一只羽箭凌空而来,正中李怀安肩膀,李怀安本就已有些脱力,被这一击,啊一声手脚松动,立时跌下来。
李世民面色一变,下意识站起就要冲出去,就见属下侍卫早已待命,将人稳稳接住。
李怀安怒视走过来的李蕴宁:“有你这么当人阿姐的吗!你想害死我啊!”
“我若真想害死你,箭头上用的就不会是布包,而是箭矢了。”李蕴宁一掌拍过去,“让你拿我的暖玉棋盘。”
巴掌落在后脑,不怎么疼,却成功让李怀安蒙圈了:“我何时……”
话没说完,李蕴宁又是一掌拍过去:“你有本事拿,有本事你别跑啊。”
李怀安更蒙圈了,只觉得卧槽,能不能让小爷把话说完,小爷什么时候拿了你的棋盘,你别胡乱污蔑人行不行!不带你这么给人扣罪名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居然还不懂。李蕴宁差点没被他气死,只觉得这弟弟智商着急,不得不侧了侧身子,挡住李治的视线,瞧瞧使眼色:“跑!”
李怀安顿了半秒,总算没有蠢到底,终于反应过来,一边抱头一边迈着发软的双腿往外冲:“阿姐,我错了,别打别打。”
“站住,你给我回来!”
一个跑一个追,瞬间没了踪影。
危机解除,李世民又坐了回去,望向李承乾,目露诧异:“你找人叫来的蕴宁?”
李承乾摇头:“自家子女自家知。他们俩什么性子我能不清楚?有蕴宁这一出,雉奴即便猜到她们在做戏,也不会再揪着不放。”
李世民轻笑,确实如此。他看着怀安远去的身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