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村租二代[九零]-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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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军摇摇头:“还没想过。”他媳妇倒是不止一次提过,可他们家就就剩下父子两个,王树林的就是他的,他从来都没想到后面还有这样的变故。
何秀红舔舔嘴唇,觉得很渴,去饮水机处接了两杯温水,递给周军一杯,自己喝了一杯又去接了一杯,这才缓缓开口。
“你必须得想了。那个女的那么年轻嫁给你爸,难道真是图他人好不成?你们家的这块宅基地是你姥爷留下来的,房子也是你姥爷在的时候盖起来的,只能传给你,不能让别人抢去!要是被人抢去,你妈泉下有知,不知道得多………难过。”
何秀红喉头哽了哽。
周军不是笨人,只是之前对王树林没设防,知道他结婚了的事儿L,他再也无法用以前的感情来对待他了。
周军求助地看向何秀红:“二婶,我现在脑子里头乱得很,什么都想不了,二婶你教教我该怎么做。”
何秀红喝了口水,站起来,说:“趁着等人的功夫,我跟你去村书记路广和家!这块宅基地应该还在你姥爷名下,咱让村里给打证明,看看能不能把宅基地直接过户给你,最起码不能转到王树林名下!咱们赶紧去,别让你爸抢了先。”
她经历了路光过户的事儿L,多少懂了些农村宅基地转让、过户的事儿L,当初路光去办过户时,请村里给出具了一份转让同意书,村书记路广和本人还亲自到场了。据说,如果没有村里出具的这些东西,房管局不给办理。
何秀红带着周军进了小卖部后门,顾不上跟路志坚细说,只交待让他关店回家,有人来家了先让他们等一会儿L。
说完就带上周军,疾步往村书记路广和家方向走,路上先后遇见贵婶几个,皆是一脸愤恨,拳头紧握,恨不能立刻去打架的样子,何秀红跟他们说:“去我家等着,我带着军儿L有点事得先办好喽,你们去家里等我们,咱们统一行动。”
贵婶他们连忙答应着,都对周军投入怜爱的目光。
两人很快就到了村书记路广和家。
路广和的媳妇忙迎出来,看看何秀红,又看看她身后高了半个头,却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般乖乖跟着的周军,有些好奇地问:“你们娘俩怎么一块过来了?”
何秀红叹口气,说:“有点事儿找你跟书记说说,广和哥在家吗?”
“在”,路广和媳妇回答着。
“我在,进屋来。”
路广和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
“进屋吧。”路广和媳妇说。
何秀红点点头,说:“嫂子你也进来听听。”
路广和媳妇目光在周军身上转了转,心中升起很多疑惑,说:“行,我也听听。”
屋子里,路广和正在摆弄跟路志坚那套很类似的茶具,茶香铺满了屋子。
路广和笑呵呵地说:“瞧瞧,我这套比志坚那套怎么样?”
何秀红牵牵嘴角,说:“瞧着不赖。”
何秀红带着周军坐到路广和对面,跟村书记寒暄了两句,说道:“广和大哥,我们今天过来是想让你给这孩子撑腰的!”
路广和:“怎么了这是?”
何秀红:“让孩子自己说。”
周军走了这一路,被炽热的太阳照得身上暖和和的,这份暖意也传递到了心里,让他拔凉的心脏一点点回暖。
他将发现王树林跟二十多岁女租户偷偷领证结婚的事情讲了一遍。
路广和听完之后,沉默不语,路广和媳妇却给气个不轻,说:“从前觉得王树林人还不错,现在看来,这就是个没良心,狼心狗肺的,呸,陈世美!”
何秀红:“就是,我一听这事儿L,气得浑身直打哆嗦,不是说让他一直单身,不是不让
他续娶,替周英守着,可周军她妈刚刚过世一个月,五、七还没到!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L吗!”
何秀红和路广和媳妇两人越说越来气,惹得周军眼泪又蓄满眼眶。
路广和开口,说:“王树林这事办得缺德,我也生气,但你是懂法的,你知道《婚姻法》没规定丧偶多长时间才能续娶,婚姻自由,我是村干部也不能干涉。”
何秀红:“不让您干涉王树林的婚姻,就让那对狗男女好好过日子去!我倒是要瞧瞧那个女的能跟他多久!”
这话是咬着牙说的,她很快又缓和语气,说:“二十多岁小姑娘嫁给年过半百的老头子,怕是冲着周家的家产来的。周家那份家业是周军他姥爷置办下来的,是给周军留的,不能让外人占去!周军他妈没了,就得咱们这些大爷、大娘、婶子的站出来帮帮他!”
路广和低着头,暂时没说话,路广和媳妇却是先开口了,“秀红,你说,咱怎么帮?”
何秀红瞧了路广和一眼,又转回头来,笑了下说:“咱们虽然是普通的家庭妇女,可是咱也是个人,也有血性,也知道这世上除了有法律还有公道公理。王树林这事做得太缺德,半分情分、脸面都没给周军他妈留,他妈去了,我们还在。周军这孩子碍着辈分,有些话没法说,有些事儿L没法做,我们可都好好活着,不能让王树林黑不提白不提的混过去!”
何秀红又看了路广和一眼,说:“嫂子,您是支书夫人,不方便出面,您等会跟在我们后面,看个热闹去。”
路广和媳妇以拳砸掌,说道:“好!我给你们架秧子去!我就爱看你骂架,过瘾得很!”她使劲白了路广和一眼,说:“为他村支书芝麻大点的小官,我好多事儿L都不能干,我就盼着他早点退居二线。趁着没退休,手里还有一丢丢权利,帮周军一把。周军是咱路家河村的孩子,咱从小看着长大的,不能让王树林一个倒插门的把家业给抢走了!”
何秀红趁势说:“是啊,广和大哥,这事我们想帮也帮不了,得您帮忙,跟上回路光似的,把那块宅基地过户到周军名下。那块地基是分给周英她爸周老爷子的,房子也是周老爷子在的时候盖的,他老人家在世时就一直说家里的房子财产将来都是周军的,这事儿L咱们村里老人都知道。周
老爷子不在了,周军他妈也不在了,咱们这些人可还在呢!”
路广和喝了一口茶,正要说话,路广和媳妇又不耐烦地催促,“哎呦我这暴脾气,跟你着不起的急!你不向着军儿L,还向着王树林那个老王八蛋不成,你是不是也打着死老婆再娶个年轻小姑娘的主意!”
路广和一惊,“噗”地一口茶水喷出来,顾不得擦拭,连连摆手,说:“你别冤枉我,我可没那么想。我又没说不给办,容我喝口水行不行!”
路广和媳妇表情这才缓和了些,笑着跟何秀红和周军说:“我说着玩的,他不是这样的人,他不是不帮忙,就是慢性子。”
何秀红笑着说:“我还能不了解广和大哥嘛!求着广和大哥办的事儿L,哪样没给办?军儿L,快谢谢你广和大舅,还有大舅妈!”
何秀红和周军从支书家出来,又风风火火往自家赶。
路上,何秀红叮嘱周军,“你找个机会偷摸把房本拿出来,别让你爸知道,省得节外生枝。”又叮嘱他,“改天晚上买点烟酒点心之类的再来书记家瞧瞧,让人家知道你是个感恩的孩子。”
何秀红的意思他听懂了,这些人情世故周军也清楚,可他愿意听何秀红说。这会儿的天气比来时更热,照得周军心里头更暖和了。
何秀红回到自家院子里时,路志坚正在院子里阴凉处站着等她。他听着妇女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也把事情听了七七八八,这么多的妇女他在屋里头待着不合适,就出来了。
看见何秀红就说:“屋里有二十来人了。你组织好他们,别让他们冲进去伤人,那是犯法的。”
路志坚对何秀红很放心,但对那些妇女们不放心。村里有些妇女嘴笨又受不了激,骂急了就上手,一上手就没个轻重。
何秀红点头,说:“知道,我跟跟他们说。”
何秀红看向周军,笑了下,说:“瞧瞧你妈这人缘,这么会功夫就有这么多人愿意帮她出头。”
周军抽抽鼻子,喃喃地低声说:“谢谢你们,谢谢你们还记得我妈。”
何秀红拍拍他的肩膀,想了想说:“你别跟着我们一块去,你在的话站哪头都不是,他毕竟是你老子,村里有些人老封建,别让他们在背后讲究你。”
周军又抽抽鼻子,“我听您的。”
何秀红瞧着周军走了,才跟路志坚说,“接着看店去还是跟着看热闹去?”
路志坚:“跟你们去,你别吃了亏,提防着王树林急眼了动手。”
何秀红冷笑一声,“就怕他不动手,他要敢动手,打不死他,这个狼心狗肺的,白眼狼!”
路志坚:“咱们不能为了教训他伤了自己,打了老鼠伤了玉瓶不值当。”
何秀红忙说:“知道,知道,放心吧。”
何秀红走进院子就听见屋子里闹吵吵的,大家伙七嘴八舌的要么在怒骂王树林,替周军他妈打抱不平,要么在讨论该怎么教训那对狗男女。
有人便说:“二嫂子来了,都静静。”
何秀红走进屋,二十来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她。何秀红瞧着这些人,有平时跟周军他妈关系比较不错的,也有交情一般的。
张翠环迎上来,说:“我一说王树林的恶心事儿L,大家就都来了。”
何秀红朝着人群拱拱手,“各位老姐妹,想必都知道了把大家伙召集起来的用意,我就不多说了,咱们是替死去的人讨个公道,也是为咱们自己,为了在一块相处了这么多年的姐妹,为了不人走茶凉!”
就有人附和着叫好,还有人催促:“二嫂子,咱赶紧去,我等不及了!”
又是一阵儿L的附和声。二十来个女人的声音响成一团,屋里面开着空调,也火热得和外面的气温差不多。
何秀红向下摆摆手,提高声音说:“大家先别着急,听我再说句话。”
大家伙声音弱了下来,何秀红说:“咱们是去教训王树林的,但教训只限于语言上的,咱们该咋骂咋骂,咋痛快咋骂,你们得答应我,咱别先动手,万一王树林先动手,咱们还手,也得有点分寸,不能打出个好歹来,那样说不定得进局子,为了他,咱犯不上!咱们大家伙都互相劝着点,别太冲动。”
一行二十多人先后从屋里出来,奔着王树林家的方向走去。何秀红落后几步,单独叮嘱队伍中几个容易头脑发热的妇女,让他们控制情绪,又叮嘱跟他们关系比较好,让看着点他们。
他们是去闹事的,也不是去闹事的,要把事态控制在可控范
围之内。
路圆满从村口方向走来,远远看见这一大波人从自己家的方向走过,心知这是出了什么大事,赶紧快跑两步,正看见路志坚也走出来,正要跟着队伍一起走。
路圆满赶紧叫住他,问是怎么回事。
路志坚把事情经过三言两语跟她说了一句,便说:“我得看着点,别让你妈吃亏。”就急忙去追大部队。
留下路圆满还在消化王树林结婚了的事情,好一会儿L才感觉到火辣辣的太阳,连忙往荫凉处站了站,十几秒钟后,她叹口气。有句讽刺性的俗语说,人生三大乐事,升官、发财、死老婆,放在王树林身上真没错。
朝夕相处二三十年的发妻尸骨未寒,他转头就又娶了个年轻的小娇妻。
她心里头堵得慌,又在原地站了一一会儿L,拿出手机找了小四子小灵通的号码给他打电话,如今村里很多人都买了小灵通,只要不出燕市范围,都能用,方便多了。
“四哥,我妈跟你妈带着一帮子二十来人去找王树林算账了,你叫上治保队的人去看看,别把事闹得太大。”路圆满说。
“算账,算什么账,跟周军他爸有什么账可算的?”小四子疑惑地问。
路圆满忙把王树林要结婚的事儿跟小四子说了一遍。
小四子脏话立刻飚出:“妈的,这老小子,就该教训他一顿,牲口玩意!周军知道这事不,他要是知道肯定受不了。”
路圆满没说实话:“不知道,我是刚回来,没赶上大部队,我现在得过去,你们也赶紧过来,别让咱们自己人吃亏,也别让事情发展到不可控的地步。”
小四子:“行,我们这就过去,妈的,我得看看老小子这怂样,拉人屎不干人事儿的玩意!”
这一行人气势太大,一路上不停有人追问他们去干啥,他们也不藏着掖着,一路走一路说,等到了王树林家门口时,半个村的人都来了。
三奶奶一家人跟王树林家住前后院,一家人见到这浩浩荡荡的场景给吓了一跳,然后就兴奋不已地,家里人分成两波,一波跑去王树林家看热闹,三奶奶则爬上屋顶的晾衣台,把王树林家院子里的情景看得真真的。
她看见这些人大步流星地往院子里走,边走边喊:“王树林
你个忘恩负义的狗杂碎,你给我滚出来!”
二十几个妇女的声音混在一起,别说三奶奶在楼顶听得清清楚楚的,估计半个村的人都能听得见,她站得高看得远,注意到已经有附近的人家从院子中走出来往这边眺望了,陈春花看见楼顶的三奶奶,双手拢音做成大喇嘛,问她:“三奶奶,你看啥热闹呢?”
三奶奶回答:“看审判陈世美哩,上我这儿L来看,刚开始,好看着尼!”
陈春花家是村里为数不多跟三奶奶家关系还不错的,俗话说,秦桧还有三个朋友呢,三奶奶家在村里人缘差,但人家也有亲近的人家。
陈春花踏着外设楼梯上了三奶奶家屋顶时,双方还处于叫阵的状态,这些人就站在院子里,骂人的话一套一套的,一个喊累了,就换另外一个上,就跟接力赛似的。
“王树林你这个穷得一家人混穿一条裤子得,要不是嫁过来当上门女婿,谁能要你?现在还在哪个犄角旯旮缩着要饭。周家给你地方住,给你衣服穿,给你钱花,你不说给周英守个三年五载的,也不能她前脚死你后脚就结婚,这不是人干的事儿L,这是没良心没脸皮没道德的畜生才能干出来的!”
“王树林你个挨宰的货,等着吧,等着周英在阎王爷那里告你一状,等七七那天晚上回来把你一块带走!”
“骚狐狸精,冲着钱被个糟老头子糟蹋,你妈知道吗,睡着周英的床你心里膈应不?”
……
无论大家怎么叫嚣,就是没人从屋子里头出来。
张翠环瞧着,问何秀红:“是不是没在家?”
何秀红来了之后没怎么骂人,光顾着观察了,说:“肯定在,屋里门敞开着,我刚刚看见有穿着拖鞋的脚丫子晃了一下,不光王树林那老小子在,那个小媳妇应该也在,哼,在装缩头乌龟,我看他们能忍到什么时候!”
大家继续骂,骂了几分钟,大家的词汇用完了,但也没关系,车轱辘话来回骂。
路圆满和小四子一行人陆续赶到时,王树林家的院子和附近的街道已经被围个水泄不通。
小四子一看这情况,头皮就发麻,他经常跟路培树一起联合活动,受他影响,就担心发生踩踏事故,连忙跟队员们分散开,一边让大家别都堵
在这里,一边让他们注意安全,谁要是跌倒了,得赶紧把人扶起来。
路圆满发挥身高力气大的优势,一路从队尾挤到前面,找到何秀红女士的所在,在她妈不远处站着。
大家又骂了一阵儿L,还不见有人出来,便不耐烦了。骂人得当着面的骂才过瘾,再说,外面太热,在大太阳地儿下站着,更容易让人焦躁。
何秀红这时候才清清嗓子,声音不算尖厉地扬声道:“王树林,你要继续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