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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帝师的掌心娇-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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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山上睨着驿站的位置半晌,忽然回眸道:“只是一直好奇,为何我无论要采取何动作,帝师似乎都能提前知晓一般,倒像是活过一遭一样。若是真料事如神,帝师不如猜猜,九公主在哪?”
  “我劝你不要耍小心思,”陆执瞧了眼西山下一片隐秘的林丛,冷色抬眉,“我要见到她,不然你拿不到解药。”
  “帝师是讲信誉的人,我自会配合,”萧润从山上睨着护城河岸上的残雪,笑道,“从这往东三里,你自会见到心上人。若是不信,我同帝师一起去就是。不过我也怕帝师见到人之后就会对我不利,必须得让我的人跟行才行。”
  林丛中似有冷刃微动,折射出淡而利的光。
  陆执只淡淡瞧了一眼,默许。
  护城河往东三里,是一处建在山腰上的矮亭。
  “就是那了,我可没骗你。”萧润眉梢微挑,目光却在移过去的时候微顿。
  他视线停留在亭旁碎掉的护栏和山腰处断裂的树枝上,又瞧了瞧山脚下的冰雪相融的河水,而后唇边逸出惊异的笑。他瞧了片刻,摸了摸下巴道:“这可不能怪我,恐怕是你心上人自己逃走的。”
  见着陆执转过身,萧润极快地举起双手向后退。
  “真不能怪我,我只是让李擎把人带到这儿。许是药效不够,九公主中途醒了也未可知。”萧润微侧眸向身后望去,林中刀刃一瞬大动,十数个黑衣人极快移到他身侧,和陆执形成对峙之势。
  他一笑,道:“既如此,我自不敢再让帝师相送,之后的路,我自己走就是。”
  陆执身周只有一个驾车的侍从,在这一刻被对面衬得分外单薄。
  “你还有一刻能活。”陆执目如沉澜。
  “知道,所以就不和帝师耗了,我们赤赫的人动作都是很快的,就不劳烦帝师为我取解药了,”瞧见身后有人过来,萧润伸手接了药丸,径直送入自己口中,而后轻佻一笑道,“不过我的人手下都没个分寸,城外那驿站怕是要毁干净了,恐怕分不出帝师的那一份了。”
  陆执一直沉默不语,看着他张狂大笑,又看着他一点点面色改变。
  脸上泛起青紫色,萧润憋了片刻,于喉间吐出一口极乌的血。
  他极不可置信地扬起脸,手按在胸前似乎想平缓呼吸,却不可抑制地又吐出鲜血。
  他不顾一切地朝陆执扑过去,怒不可遏道:“你……你设计我!”
  站在陆执身侧的车夫骤然将人格开。
  曹选微掀开蓑帽的檐,沉声道:“萧知事误会了,帝师给你吃的是补药紫金丹,并不是什么毒药,这本是为了你好呢。你却非要自己取解药,那解药中的寻坞草会冲克紫金丹中的三苓,形成剧毒,眼下就是天王老子都没法救你了。”
  萧润再没力气撑着站立,一点点跪下去,大口喘息却被一口血呛在喉中。他面如金纸,深躬着身子倒下,表情扭曲七窍流血,像是痛苦至极,却仍不忘挥手让人进攻上去。
  “这是世上最夺命的奇毒,发作时极其痛苦,且要一刻才能罢休。知事别着急,咱们慢慢来。”曹选将蓑帽掷在地上,抬眼看向疯魔一样迎过来的黑衣人。
  “陆执……”萧润狠狠咬牙,声音抑不住颤抖,被巨大的痛苦折磨得面目全非,他指尖抠进地面渗出鲜血,“杀了他们……给我杀了他们!”
  陆执转身不语,看了眼曹选。
  曹选立刻会意,点头道:“帝师,这里交给属下,您去寻九公主吧!”
  这些人虽经过特训,却也构不成太大威胁,曹选一人应付足矣。
  陆执顺着山路走到河畔。
  河流不急,没有脚印,也没有挣扎的痕迹。
  什么都没有。
  身后是萧润近乎癫狂的狞笑和诅咒。
  “陆执,你永远……都别想找到她……我死以后,她也得给我陪葬!”
  越到这种恐惧担忧到极致的时刻,他反而越能静下心来思索。
  在许州的时候,他被人围堵在小市,有人朝他射箭的时候,他面前一片漆黑,只能听见些微声响,下意识提了臂去挡。
  本是躲不过这一箭,但面前有极快的箭风扫过,恰将他腕上的发带一起带着拂动起来,顺着这发带被风递过来的角度,他凭着本能确定了箭的位置,在它钉上手臂前将箭握了住。
  这发带能救他一次,他相信,也能救她。
  师父曾说过,他是南郑最有灵性最有慧根之人。
  希望这份佛缘,能让他找到她。
  他将腕上的发带解下置于案旁,指尖于发带旁画了一个圆。
  圆中各对十二方位,他手腕微垂,有血顺着腕汩汩淌下,渐渐在圆中凝成奇异形状。
  “帝师!”曹选自余光中瞧见他用禁术来卜卦,眉头深深一皱。
  血卦,以对方曾用过的物件为媒介,以血做灵,可近乎准确地占得对方所在处境。
  只是,有反噬。
  帝师第一次用血卦,是在十六岁卜出三方会川的时候。那时他于梦中六爻之后,醒来以血卦做了方位。彼时用此术是迫于处境的无奈之举,可用过之后,却在镜玄司三日都未醒来,老帝师自是怒极,勒令他不准再用。
  虽有诸般禁忌,可现下为了九公主,想是拦也拦不得了。
  陆执视线下移,凝着血流的方向,轻声念着。
  “丙子,癸未,庚辰,”应着纳音,他眉头却越发紧缩,“涧下水,杨柳木,白蜡金……”
  血位方正如盒,闭锁无出口。
  他指尖上的血珠因轻颤抖落下来,他唇色近白,凝着那枚发带不语。
  白腊金乃成型金,这世上只有一种成型金会凌驾于方正闭锁的杨柳木上。
  是棺。
  “晚晚,你到底在哪。”


第54章 寻人
  南郑京属丘陵; 城河沿山而设,高地是一处半面山。
  顺流而行,不出一里绕坝而过; 水流渐湍入江。
  即便正值严冬; 寒江仍急流不息,人只能沿堤坝行走; 若没身而入,定会被急流狭裹。
  曹选解决完那一带的人; 急急追过来,瞧见这边情形,微怔在原地。
  城河自愈江开源; 自西山这里汇入青栾江。因护城河乃城中要紧水源,故一路沿造坝分进城内,另一路则汇源。汇源的这一路到这里; 正是几处高势地; 急流形成一处长瀑; 距底足有十数丈。
  “你去沿城内这一路探查。”陆执道。
  “是; ”曹选知事情要紧忙应了下来,刚要抬步却想起什么; 骤然回身; “帝师……帝师要去哪?”
  见他一直望着瀑布之下; 曹选脸色都变了; 忙道:“帝师不可啊!属下这就回城寻人; 帝师万不可孤身涉险。这瀑下就是西山涧,且不说高深如何; 涧下地势险峻; 若无长梯恐不好攀援。”
  陆执凝着涧下:“她情况危险; 没有多少时间了。”
  “帝师,”曹选一把拉住他,不敢松手,咬着牙道,“恕属下难以从命。现下天色已暗,且这一路江水汇源纷杂,帝师怎知九公主会在哪一涧下,若是选错了路,岂非得不偿失,还是让属下先回城寻人来才是啊!”
  暮色渐沉,曹选瞧着陆执的侧脸,和垂敛平静的眼眸,一时微怔。
  他现下这种寡淡得异常的宁静,透出了一股近乎死的执着。
  “她会告诉我的。”
  陆执将腕上发带抛入江流,水流湍急,乍然将发带裹挟出了形状,几次摇摆后刮在一尖石上,于蜿蜒而急的江流中颤巍地指出方向。
  他回身吩咐:“去报陛下寻九公主,鹰眼或曾追踪过李擎,许能知晓一些线索。”
  “帝师,眼下正值严冬,江上寒意扫骨,帝师身上的伤还未痊愈怎可只身犯险!若就这样直接下水,自身安危尚且难保,何谈救九公主!”曹选急得几欲跪下,直言,“帝师!您哪怕让属下陪您一起……”
  陆执冷静道:“你若不回城中,我和她都会死。”
  曹选怔愣,被他目中那份视死如归所慑,心中一阵苦涩,到底还是放开了手。
  这些年,他什么事都看在眼里。
  自也知九公主对帝师而言到底是何等意义的存在。
  就算他今日真将人拦下,若九公主有个什么闪失,那时会是何情形,他想都不敢想。
  陆执回眸望他一眼:“去吧。”
  曹选一时说不出话,只得低头拱手,艰难道:“属下遵命。”
  再一抬眼已瞧见他撩袍下水,拾起那发带,握住从山上蜿蜒下的藤蔓,从十数丈高的山崖一跃而下。
  曹选心中一紧,忙俯身上前查看。
  奈何瀑上水流太急,下面只能瞧见一片漆黑。
  曹选咬了咬牙,也不敢再耽搁,火速回了京求援。
  *
  西山涧下这一带,夜里很静,除却水声,几乎是空绝的沉寂。
  没有线索,没有痕迹,什么都看不见。
  只有面前湍急的水流带着那发带不断前行,是暗夜中唯一的指示。
  失血的反噬慢慢涌上身体,带着江水里刺骨的寒,在寂夜里近乎深坠的恍惚感,让他四肢百骸都开始发麻。
  “晚晚……”
  几乎说不出话了。
  他沿江一路寻着,却什么都没能发现。
  至冷带来的麻木感让恐慌自欺欺人般地被迫姑息,却又在每一个四下无人的寂静里无可抑制地翻腾上心口。
  身体愈发难以支撑,意识却执拗而顽固地只停留在眼前。
  只要还有一丝希望。
  他就一定会找她到底。
  在哪……
  到底会在哪。
  手臂忽然传来刺痛感,他本以为是江中的碎石,刚要伸手抛开,却感受到木制的触感。
  陆执回过神,将这木屑握在手中。
  是碎裂开的杨柳木。
  陆执神色微顿,乍然回眸望去。
  做分岔路的江岸上,有一高树横出粗长枝桠,在月色下只能瞧见些微轮廓。
  那一处的江水似乎流出受阻。
  他几乎压不住心口剧烈的跳动,逆着江水移向那一侧。
  “晚晚!”
  横斜的枝拦住了一桩断木,被断木所阻,将一道沉棺拦在当中。
  棺本能浮于水上,却因高树坠下来的枝被迫压在水中。水流急湍,不时有碎石随流而过,撞到杨柳木棺之上。有水渗进杨柳木中,是以棺身越来越沉。
  陆执伸过手去,手掌覆在棺身之上,微俯身,听见细小而短促的呼吸声。
  来不及再耽搁。
  身旁浮木作剑,陆执手上伤口裂开,有血顺着青筋乍起的臂滴落在棺上,生生将棺木的盖移开。
  棺中小姑娘呛了些水,许因窒息,现下还迷蒙未醒。
  好在人没事。
  一直紧绷的弦终于得以松下,这么久的恐慌被心底的庆幸盖过,他把人抱到一旁的江岸上。
  “你别碰我……别碰我!”小姑娘梦魇的抽泣一声声传进耳里,钻心一样。
  “没事了。”他轻轻握住她的手。
  “陆执……”
  “我在。”
  江念晚迷蒙间梦魇不绝,可怖的情形在脑海中不断重现,却好像由浮沉的恐慌中握住了一只有力的手,抚平了她所有不安。
  如洪水猛兽般的恶轰然退散,渐渐被温柔的暖意渡散。
  也不知就这样过了多久,江念晚轻抖了下,睁开眼。
  很冷。
  她瞧见身上覆着的外袍,顺着自己被紧握住的手,瞧见了躺在地上的人。
  心口一紧,江念晚忙唤他。
  “陆执!”
  没有应声,他紧阖双目躺在那里,身上带血,唇色被稀疏的月色映着更显苍白。
  心口被慌乱充斥着,江念晚强压着恐惧潜下心想办法。
  这里是一处低势地,虽能避一避风雪,却也隐秘得可以。陆执他既然会来,定然也会寻人救援……
  咬着下唇,江念晚笃定主意,将厚重的大氅披在他身上,一路拖着他,想去到显眼的谷顶。
  “陆执,你不要有事好不好……”无措的泪落下来,四周太静,恐惧几乎要将她湮没,她声音断断续续,“咱们只要能回去,什么都会好起来的……你不要有事,好不好。”
  她已经忆不起下午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记得江岑宁来寻过她,再清醒时四周漆黑一片,叫天不灵叫地不应。
  几乎都以为自己要再死一次的时候,心头流转过的记忆,全部与他有关。
  她或潦草或平淡的一生,是他的存在让一切起伏都有了意义。她每一次因犹疑而回头时,看见的是他两世数十年如一日、从不曾变更过的坚定选择。
  他隐忍温柔下只因她而存在的反骨,那些被他小心翼翼裹藏起来的私心。
  她还没有告诉他,那不是卑劣。
  他不可以死,真的不可以。
  “不要有事……求求你。”
  似听见她压抑的哭腔,陆执意识模糊间勉力睁开眼,因反噬尽失的力气像沙一洋流逝在掌,他手指动了动。
  “你……你醒了?”江念晚骤然回身。
  陆执很轻地朝她笑了下,在月色下温和得让人心碎。
  “往东三里是江北驿站,这里太冷,公主自己走吧,我没力气……”陆执想把手从她掌心中抽出来,温声劝道,“算了。”
  “什么叫算了?”江念晚狠狠抹了把眼睛,执拗地握着他的手不肯放,“从来就没有算了这回事!你是本公主的驸马,本公主没有同意,谁敢算了!”
  这世上有的是人相爱,有的是人长相厮守,凭什么他们不行。
  他们往后还有那么多的安宁日子,怎么能就这样算了?
  “不能算了,我要你活着——”江念晚咬着牙,一步一步,把他一起带到谷顶,“你必须给我好好活着!”
  谷顶冷风萧瑟,更显刺骨。
  陆执身上还有一枚查看十五司时为防走水拾捡到的的火石。
  见他摊开掌心,江念晚忙拾了几段木枝过来,奈何冬日大雪天里木柴湿气太重,她冻僵的小手无论怎么搓,都没法让木柴热起来。
  尝试了许久,陆执轻轻按下她的手:“柴太湿,点不起来的。”
  “那……”江念晚忽然想起什么,骤然从头上抽出发簪,精巧的流苏簪子下坠着几颗小巧的夜明珠。
  咬了下嘴唇,江念晚将那几颗珠子挣下来,摔落在地上。
  莹绿的色在谷顶的地面上碎裂开来,在这黑夜中倒是分外显眼。若是旁人能寻来,许也能看见。
  谷顶实在是冷得厉害,江念晚退回陆执身边,尽管自己四肢都几乎动不得了,还是努力想把身上的暖意渡一点与他。
  她瞧着眼前生不起火的打火石,皱着眉叹了口气。
  陆执无声望着她,半晌将火石握在掌心里,温声道:“之前还答应了带公主看烟火,却不想这些时日事情这般多,没能分出时间。”
  他声色里还透着虚弱,侧过头时却还是扬起些淡笑:“想看吗?”
  江念晚愣了下:“现在?”
  “嗯。”他轻应了声,将打火石的尖在岩上磕碎,蹦出零散的焰星。
  撕了片身上的布条做引,磕碎的那一小块烧红之后被他食指轻弹开,恰撞到不远处的小尖岩上,刹那间绽出一朵极绚的橙色焰花。
  短促的光焰在如黑丝绒的夜幕中轻巧划过,耀眼明亮的焰星飘摇如星河,又如金粉般坠落。
  江念晚微怔,想开口说些什么,忽然又觉得眼下这近乎穷途末路的欢愉似乎很不合时宜,最后撑着脸笑出声来。
  “还想看。”
  陆执微白的唇被焰星所耀,似乎也归回些血色,他轻掂着手中的火石,也笑:“够公主看一晚上的。”
  被寒风吹得鼻尖有点红,她吸了吸鼻子道:“那你不准睡,给我放一晚上的烟火。”
  他温声应了,又弹开一小块火石,明亮的炫光映在他清澈眸心,连带着他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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