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男主一起穿进虐文后-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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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庭撇了撇嘴,有些委屈。
苏幼恩这个鸡贼的,仗着苏家二子什么都不知道,又都是憨厚老实的性子,便想无法无天了。
她这哪是为了蓁蓁好,她这分明是希望自己以后做女子的时候能不干活。
蓁蓁连忙解释:“不是爹爹让我干的活,是我自己要干的。哥,你别怪爹爹。”
这是幼恩第一次听到别人唤她哥哥。
这种感觉还真是爽。
幼恩心里虽是清楚这一切都是假的,但蓁蓁的这一声哥,还是激发起了她对蓁蓁的那股子保护欲。
“蓁蓁,以后在苏家有我们在,粗活累活我们来干就好了,你什么都不用做的。”
“哥哥,洗个菜而已,动动手指头的事情,实在算不上什么粗活累活。砍树劈柴这样的活才算是粗活,洗菜这样的小事,我可以的。”
总不能让她在苏家吃白饭,什么都不干。
要她干些活,她还能觉得自己为这个家做过些什么,还能真切的体验到成为这个家里的一份子是什么样的感觉。
苏漾一回来便进了厨房,江允南则是一直围着蓁蓁转悠,许是认识了新朋友觉得新鲜,便一直找她问东问西,说得大多都是一些废话。
幼恩和苏砚苏庭两个人坐在屋里闲聊,百无聊赖的等着饭。
这时,苏砚忽然说要去竹林看看竹子,背上篓筐便离开了屋子,似是有意在为她和苏庭独处腾出时间。
见屋内已无他人,幼恩连忙问道:“督公如何了?”
苏庭道:“陛下对督公产生了怀疑,将他派去了南京,以后,怕是再难回顺天府了。”
果真是南京。
幼恩站起身,缓步行至窗前,将窗户合上之后转过头道:“陛下不会放过督公的。”
苏庭叹了一口气:“帝王心最是难测,这信任与恩宠,来的快,走的也快。”
幼恩弯下腰,将掉在地上的剪刀拾了起来。
她见窗前云竹多了几片杂叶,便顺手用剪刀为它仔细修剪了一番。
随着咔嚓一声,枯败的叶子悄然坠落。
几片新叶绿得出奇,她小心护着它们,舍不得让剪刀误伤到它们分毫。
然而那被虫咬过的,已然枯黄的,她却剪得毫不犹豫,恨不得将它们尽数斩断。
她似乎就要忘记,无论是新叶还是枯叶,都为同根生,都是她的掌中之物。
她要新叶生,要枯叶死。
就像陛下要如今朝堂上正得盛宠的那群大臣仕途昌盛,要他们大展宏图,要他们生。
就像陛下要督公穷途末路,要他手上兵权,要他死。
朝臣归于朝堂,皆为宪宗掌中之物。
良久,幼恩终于开口:
“大人,我且问你一句,督公此时是否还有别的路可走?”
苏庭答:“督公不愿。”
“陛下自下令废黜西厂的那一日起,便已是下了狠心要除掉督公。这一点,督公心里分明比你我还要清楚。可是事到如今,他都已经被赶出顺天府了,还是不肯放弃。
这到底是为什么?”
“督公说,万贵妃于他有恩,他不想背叛陛下,辜负贵妃恩情。督公还说,陛下与他也有恩,尽管如今深受猜忌,前路不明,他也不想与陛下为敌。
他还说,他虽是瑶民后代,但他自小便长在皇城,早已将那里当成了家,他唯一的家。”
“可这个家,已无他的容身之处。”
苏庭闻言,默默垂下了头,没有再说话。
幼恩见他不说话,也没有再开口,只是专心剪着枯叶。
她眉目沉静,心中却在一遍又一遍地为汪植鸣不平。
他在世时兢兢业业却受陛下猜忌,死后被人唾骂遗臭万年。
他对得起明宪宗,对得起百姓,对得起全天下。
终是世人负了他。
眼看着苏漾的菜就都要炒好了,苏砚却还没能从竹林回来。
幼恩担心他回来时饭菜就要凉了,便要出门去寻。
竹林她是去过的,又离苏家很近,苏庭也就没多说什么,放心让她一个人过去了。
她找了一圈,却并未寻到苏砚的身影。
但好在竹林附近的土壤湿润,她尚能瞧见苏砚踩在上面留下的脚印,便准备沿着脚印一直寻。
她沿着脚印一直走到了后山,走到这里的时候,她忽然发现苏砚脚印旁边,还多了几道脚印。
整座后山都是她们苏家的,这里不可能会有外人过来。
可是今天除了苏砚,也没听说有谁来过这边。
幼恩提高了警惕,又往前走了几步。
她发觉越往前走,这脚印便越明显,能够看清楚的脚印也越来越多。
她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第042章 死在人多的地方别人就会被连累
泥地里的脚印中,大多瞧着都有些深。
想来应是脚面宽大,身材壮硕,的人留下来的。
然这脚印之深,绝非是寻常人日常走路能够留下来的。
除非是有人刻意为之,故意用力在这里留下这么深的脚印。
她想,应该没人会无聊到这种程度,专程跑到她家山上来打卡吧?
故而,幼恩断定这些人都是习武之人。
若她猜的没错,应是那群人找来了。
幼恩没再往前走。
她匆匆记了一下位置,便连忙下山跑回了家。
家中饭菜都已齐全,几个人就等着她和苏砚回来了。
江允南瞧见幼恩的身影,还以为终于能够开饭了,迫不及待地拿起了筷子,准备开吃。
谁知幼恩竟然没把苏砚带回来。
苏漾迈出屋子去迎她,“怎么跑得这么着急?阿砚呢?”
幼恩有些着急,她越过苏漾,走向苏庭。
“出事了。”
只三个字,苏庭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一旁的蓁蓁也变了神色。
唯有江允南和苏漾,对视间只有茫然。
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出什么事了?”
幼恩答:“我去竹林瞧过了,二哥不在那里。我往后山的方向又走了一段距离,却在那瞧见了许多脚印。前些日子下过雨,山上泥土湿润,脚印也能看的清楚。
我想,应是有一群人在刚刚去过后山。”
苏漾眉心微皱,“这两日没人跟我们打招呼说要去后山,况且幸川坞的乡亲们,都知道后山是我们苏家的,这几十年来从来都没往那边去过。
那这些人”
“这些人来者不善,我们得有个应对才行。要不然,咱们苏家怕是会出大事。”
幼恩边说这话,边往屋子里走。
她将今日换下的衣裳翻找了出来,从衣裳里找出了苏庭之前给她的那个木盒。
她将木盒拿到了苏庭身前,问道:“是你去,还是我去?”
“我去。”苏庭道。
幼恩将木盒往前送了送,“那你拿着。”
苏庭将木盒推回她怀里,“我去的话,压根就用不到这个。”
这木盒里装着的,是刻着宣字的令牌。
这群人来意不明,人数又多,想来应是宫中那位派出来的人。
即是如此,那她就不能掉以轻心。
她们这群人中,苏漾一个书生,蓁蓁一个柔弱女子,江允南一个废物,都是需要保护的人,压根就不可能敌得过那群人。
她必须得找人帮忙,才能安稳度过此劫。
她想用这块令牌来请宣武出兵相救,但苏庭却不肯拿着这块令牌。
幼恩问他为什么,他只答:“我和他认识。”
苏庭在出门前叮嘱幼恩:“我走后你莫要乱跑,万不可一个人往山上跑。等我请来救兵,我们再去寻阿砚。”
幼恩翻了个白眼,“等你回来,哥哥怕是早没命了。那群人即是能找到这里来,便是已知晓我们家里的位置。
你让我待在家里,莫非是要让我在这等死?”
她要是想活下去,此时还不如跟着苏庭一起溜之大吉,找个安全的地方待着,根本没必要留在这。
她想留在这,还不是因为放心不下苏砚。
那群人的目标是她,她怕自己走了,苏砚会有事。
苏庭弹了一下她的脑壳,“不让你往外走,是怕你连累左邻右舍,你想什么呢?你老实待在这院子里,就算被杀了,也没人瞧见,他们就无需对他人动手。”
幼恩听完后表示自己很无语,她呵呵一笑:“您还真是高明。”
苏庭眉稍微扬,随即安排道:“这样,允南,阿漾,你们俩都跟我过去一趟。”
江允南望着满桌美味,有些不舍。
“去哪里?我去做什么?”
苏庭解释:“我这会儿去将军府,宣将军是你舅舅,你过去看看也是好的。”
他话音方落,幼恩忽然道:“带上蓁蓁。”
苏庭眉心一动,想要开口说些什么,转即又恢复沉默,将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秦蓁却是个懂事的,她放下碗筷,走到幼恩身边,语气坚定:“我留下。”
幼恩摇头,“不可。”
蓁蓁贴近她,声音很低:“这是我的命。”
幼恩又摇了摇头。
没有谁的命就该是这样。
她没法把蓁蓁当作自己的替死鬼,保命符。
她的良心根本就过不去这道坎。
苏庭似是有些气恼,他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幼恩一眼,见她神色坚定,似乎没有商量的余地,最终只是长叹了一口气。
“罢了,蓁蓁,你随我一同前去,让幼恩一个人守着家。”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听我的,听你哥的。”
蓁蓁无奈,只好随他而去。
江允南从始至终都没搞明白此时状况,而苏漾知晓苏庭自有安排,也没多说什么。
都跟着一起走了。
屋内,只留了幼恩一人。
苏庭则是花钱雇了一辆马车,让车夫快些往将军府赶。
他饭菜语气虽是轻松,心下却担心至极。
宫里的人既然已经到了这里,那便是接了杀她的旨意。
她此时处境极其危险。
然屋内的幼恩神态安详,默默伸了个懒腰,随即忽然拿起了筷子,开始逐个品尝桌上美味。
这一幕若是让苏庭瞧见了,怕是会气得想吐血。
他劳心劳力担心她的安危,她眼里却只有吃吃吃吃。
到底是个没良心的。
吃饱喝足后,幼恩从自己的柜子里,取出了一个长长的木盒。
她将木盒打开,里面是一把剑。
“督公把你送给我的时候,说希望我永远都别让你见血,今天怕是要让督公失望了。”
那是幼恩在西厂度过的第一个生辰,她回不了家,督公说西厂就是她的家,他们都是她的亲人。
“一眨眼的功夫,都五年了,让你见一次血,不过分吧?”
“嗯,不过分。”
其实屋内并没有人回应她,她始终都在自问自答。
说着,她便将长剑取出,佩于腰间。
随即毫不犹豫地出了屋子,往后山走去。
她在那一排排很深的脚印中,瞧见了一个很小很浅的脚印,乍一看还以为是孩童留下的。
第043章 锦衣卫里最丑的男人
她却笃定那是苏砚的。
苏砚虽个子很高,但是却生了一双小脚。
再加上他只是一个瘦弱书生,沿途留下的脚印自然而然也就浅了一些。
她怕苏砚已被擒,她怕自己在家中干等,会等来他的尸体。
故而她决定上山一趟。
她总得过去瞧瞧,那群人究竟想做些什么。
为何不直接过来杀她。
在出门前,幼恩从蓁蓁的包袱里,随便找出了一件看起来轻便一些的女装。
她抬起手,解开了高高挽起发髻的黑色发带,随即用蓁蓁的发簪,将发髻牢牢挽了起来。
之后又将自己身上的衣裳与发带,都放进了自己的包袱里,换上了蓁蓁那件衣裳,才执剑出了屋子。
这是她五年以来第一次穿回女装。
印象中,上一次穿长裙还是在皇宫的地道里。
那时候宋家已濒临绝路,无路可退,幸而督公及时出手,却也只能救下她一人。
上次穿长裙时,宋家满门死在了她面前。
她没能力救下任何人。
而今再着女装,再执长剑,所为救人。
五年前她亲眼目睹宋家灭门,亲人尽逝。
而今绝不能再看着苏砚出事。
幼恩与苏砚相处时间虽是不久,但于她而言,苏砚已是至亲。
朝廷派来的人要杀的是她,她不亲自去解决这一切,苏家怕会再难安宁。
督公想让蓁蓁替她去死,但幼恩不想。
蓁蓁的命,该握在她自己身上。
若今日她将蓁蓁推了出去,用她这一命来保自己活个安宁。
那她此后余生都没法为自己而活。
她会活在不见天日的愧疚里。
她会觉得,她这条命,是从蓁蓁那里夺来的。
她会觉得,那样活着还不如死。
她不想亏欠别人什么,她还不起。
穿回女装,她便是宋卿卿。
她要孤身一人上山赌这一局。
她生,则一切安定。
她死,则世间再无苏幼恩。
秋日里的天气总是阴晴不定,方才还白云密布,一盏茶的功夫,便已是阴云蔽日。
幼恩抬眼望了一眼这云迷雾锁的天,随即默默抽出长剑,在沿途石块上刻上了一个圆圈。
若是所经之处找不到石块,她就刻在树上。
如此,就算是待会儿下雨冲掉这些脚印,她刻下的这些印记也能让苏庭他们找到自己。
上山的路比她想象中要顺利许多,苏漾和苏砚平日里将后山打理的很好,没有杂草丛生也没有多少蛇虫。
没过多久,她便听到了人说话的声音。
“说!宋卿卿在哪?”
幼恩躲在一棵树后面,探出头往外看。
那群人身着黑衣,手上却拿着绣春刀。
原是锦衣卫的人要杀她。
为首那人她曾经在宫里见过,是经常跟在锦衣卫指挥使万通身边的厉鹿。
厉鹿生得极丑,小小的眼睛配上大大的鼻子,再加上如肥肠般的嘴唇,曾经凭自己的实力,被幼恩评为了锦衣卫里最丑的男人。
她没想到这一次竟然是锦衣卫要杀她,倒是可笑。
锦衣卫不好好办自己的差事,跑到苏州过来杀她一个柔弱不能自理还被灭了满门的弱女子,有毛病吧?
幼恩忍不住在心底暗骂了好几句厉鹿和万通,骂厉鹿丑得一如既往,骂万通蠢得惨绝人寰。
厉鹿举起他那把绣春刀,晃了两下以此示威。
“快说!宋卿卿到底在哪?!”
被锦衣卫押着的男子微微张口:“宋家女儿,宋卿卿,已于五年亲死于西厂之手,这一点,锦衣卫难道会不清楚?”
是苏砚。
幼恩往一旁移动了半步,这样自己的视线就能瞧见苏砚。
确保苏砚还活着,只是受了些皮外伤之后,她才放下心来。
看来锦衣卫确实只想找到她。
不过说实话,他们确实是蠢笨而不自知。
即是能找到苏家后山,便是早已得知苏家在哪,还能找不到她?
还要费劲力气把苏砚抓到后山盘问?
有病。这群人到底有没有脑子?
厉鹿在从他口中听到锦衣卫这三个字的时候,整个人极其震惊,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