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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夫郎喊我回家吃软饭了-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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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衡微有诧异:“竟是如此?”
穆惕点点头,他是在向夫子从州府回来的时候举荐杜衡就知道了这件事的,为此没有给杜衡肯定的答复,只叫他好好准备测考。
比起去旁的课室,他自然是更想杜衡也同他在一个师门之下。
杜衡心想好在是过了考试又解释了其中误会,不然就失去了拜个好夫子的机会。
“好了,我就不送你前去课室了。你回课室里把东西收拾了过来,我这阵子还忙着六艺馆的事情,下午再做一叙。”
“穆师兄慢走。”
杜衡送走了穆惕,这才大着步子回了课室里,他心中愉悦,收拾着自己的书本。
其余两名同窗过几天的同砚已经去了别的课室里,现下课室里只有两个人了。
“杜衡,你这是要去哪儿?你不打算在书院继续读书了?”
上前来问的是连着三次都没过的张需。
“不,我还会继续在书院读书,这番已经分好了课室。”
张需面露惊讶,还以为三人是一样的:“分到了哪个课室?”
杜衡徐徐道:“六课室。”
闻言张需神色一变:“是向夫子的课室?!方才怎的都没听见王夫子宣布?”
原本只是羡慕杜衡也分到了课室,而下一听是向槐之的课室里,羡慕顿时就变成了妒忌。
自己一连来了三年都没过个测考,旁人比他晚来一口气就进了不说,竟然还去了六课室,他心里怎么能不气。
“听闻向夫子的课室就算过了测考也还要经过他老人家单独的问答,可别是搞错了。”
杜衡客气道:“方才已经前去问答过了,下午就能在六课室受学。”
张需脸色变了又变,半天后挤出来一句:“真是好福气。”
杜衡微微颔首以致意,虽说一起读书了快两个月,但是这个课室里的几个书生情义并不多深。
素日里各自埋头读书罢了,张需一到下学就跑的没了影儿,来往更是不多,杜衡宽慰了两句就收拾了东西去了六课室里。
有穆惕做介绍,杜衡很快就在课室里熟识下了,课室里另还有九名书生,大家都挺是和善客气。
下午夫子就前来讲学,比起在尾课室里受学,杜衡前来不过半日,一堂课下来本子上记录下来的要紧之处就足是尾室里五天的量。
可谓是收获颇丰,也难怪诸人铆足了劲儿都想进向夫子手底下。
下学后,杜衡提着书箱想赶紧回去告诉秦小满这个好消息,先前为了不让他担心没有说书院测考的事情,他只说了有个考试,而下不必细说,也能告诉他考试成绩不错得了夫子的夸奖。
“杜衡,我爹让你去家里一趟。”
方才出了书院,他就被秦之枫喊住:“听说你进了向夫子手底下,恭喜啊。”
杜衡微有惊讶,他还没来得及告诉旁人这件事,不晓得秦之枫如何晓得的。
路上秦之枫同杜衡道,此次书院招考来了五十余名书生,最后留下的只有二十个,而这二十个之中又只有一个进了六课室。
每年书院测考院里的学生都很关注,尤其关注着进六课室的书生。
杜衡听此,也颇为震撼,这不过是个书院,录取率还挺低,而进重点班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他只是没想到向夫子只招了一个学生进课室,且竟还是他。
先时听穆惕说夫子赏识他,他原还不信,没想到是真的。
“杜衡,我果真没看错你这小子,真是了不得,进了向夫子的手底下,往后可就大有前程了。”
到府上,秦知闫就把杜衡喊了去,好一番夸赞。
“我往后定然细心学问上的事情,不负堂叔期望。”
“好,好孩子。”秦知闫同下人招手:“把东西拿来。”
“听说小满生了,是个哥儿?可取了名字没有?”
杜衡道:“取名叫承意。”
“好名字,以后就是为人父母了。孩子新生,满哥儿又还在月子里,劳累你两头辛苦,又是照料家里又忙着学业,实在不易。”
下人抱上来两个礼盒子,秦知闫抬了抬下巴,让下人给杜衡:“这是家里给孩子准备的一点礼品和满哥儿养身子的药材,你拿回去就当是堂叔的一点心意。”
“外在待会儿你回去的时候,把家里的一匹小棕驹牵回家去用,早上套上车也比牛跑的快些,你也能在家里多陪孩子一阵儿。”
闻言杜衡连忙起身拱手;“堂叔一片心意侄婿心领了,这些礼品自当带回去给孩子,只是马驹也太过贵重了些,堂叔万万使不得。”
“这有什么,小马驹一匹,是家里的马产下的,无妨。堂叔又不是外人,怎的还客气起来了,就这么定下。”
杜衡几番相拒无用,回去的路上不光是提着个书箱,手上还多了一匹棕驹。
马儿虽不如家里的牛大,但是哼哧哼哧的甩着尾巴,又不是很大,正是活泼的时候。
杜衡有些怵这玩意儿,不敢上去骑,结果只得牵着走路回家去。
“真是堂叔送的?”
秦小满见着今日杜衡到了往时大家的时间里都不见人,正差了大壮要去找,结果先听见了马叫声。
“马驹可是贵重的东西,一匹就是这样没完全长大的也得是耕牛的两倍价格,堂叔未免也太大方了。”
杜衡拽着这马儿回来也有些累着了,他丢了把牛草给马儿吃,道:“堂叔给这马儿缘由还不少咧。”
一则是承意出生了,小堂叔又喜欢哥儿,就当给小孙子的生礼;二来他进了向夫子门下,秦知闫面上有光;再者还有一点是杜衡也没想到的。
也不晓得是谁跟秦知闫说了林泯的事情,说是林泯因着杜衡跟小满起了口角,小满受了气回家便提前生产了。
秦知闫心中很是过意不去,这是想着补偿一二。
“倒是这也不完全冤枉了那小狐狸精去,就是不晓得谁说的。”
杜衡道:“听说堂叔不喜林泯这性子,怕是带坏了他儿子。小堂叔本还挺是喜爱林泯,受堂叔一劝也不喜他再到家里来。”
秦小满一听就乐呵了:“该,堂哥话少虽说当匹配个活泼些的,只是也不该这种品性的人。堂叔就之枫堂哥那么一个儿子,看的比什么都紧,晓得了那哥儿品行不端,肯定不乐意他再招惹自己儿子了。”
杜衡笑了笑:“得了,反正马儿是拉回来了。承意呢?今天还睡的多吗?有乖乖吃奶没?”
“自己瞧去。”秦小满扯着马,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上前去溜一圈儿了。
杜衡快着步子进屋,就见着屋里忽然多了个小摇床,芹哥儿正在轻轻摇着小床哄承意睡觉。
“可睡着了?”
“刚刚睡着。”
杜衡上前去看了一眼,小家伙嘴上还垂着个小泡泡,跟条小鲤鱼一样。
他轻轻摸了摸孩子的脸蛋儿,心里满当当的。
“哪里来的小摇床呢?”
芹哥儿道:“是主子让大壮去木匠那儿定的,赶着做好了送来的。”
杜衡闻声修了修木头,闻着没有什么刺鼻的味道才放心:“好端端的怎么想着定小床了。”
芹哥儿道:“主子说东家夜里怕蚊虫,小公子睡在小床里也好安置床帐,东家就能在床上休息不怕蚊虫了。”
杜衡抿了抿唇,回头看了一眼窗外正牵着小马驹在院子里的秦小满,嘴角微微翘起。

第66章
杜衡在窗边看秦小满; 见哥儿把马驹几圈就训的老实低着脑袋让他摸了,他不免觉得自己好似也行了。
寻摸着要是自己学会了骑马,到时候去书院可就快的多了,也不必像今天跟个冤大头一般有马不骑; 一路给牵着回来。
届时不仅不必再套车; 径直就能骑马进学; 半个多时辰就能到书院不说; 院里还有马厩,有地方管马儿。
他手又痒了起来; 突突出去又在家里人的协助下上了马; 原本想的倒挺是周全; 结果上了马又觉得是场不易学的活儿了。
大牲口要是心中对他无所惧怕,那骑着慢悠悠的走两圈慢慢也就适应了; 若是害怕那骑在马背上无疑是如芒在背。
牲口是活的; 不像车具是死的; 它就是再温顺不过,却也不可能一直保持着一个状态。
指不准儿瞧见了颗草想去啃一口,忽而又甩一下脖子; 微小的一个动作也能吓的马背上的人一激灵。
杜衡在院子里骑了两圈; 后背都起了层汗。
他从马身上下来摆了摆手:“要尽快骑马去书院是不能了; 还是先驾车吧。”
秦小满笑了一声; 把马绳丢给了大壮:“你要这么快骑马去书院我还不放心呢; 黑灯瞎火的掉沟里都没人晓得。”
杜衡微叹了口气,想着穆惕还热情的邀请他去六艺馆做成员,他这点马术; 到时候上了马鬼哭狼嚎; 只怕把穆惕的脸也给丢个干净。
可真有够头疼的。
他悻悻回屋洗了个澡; 换了身干爽的衣裳在承意的小摇床边坐下,一头翻看今日课上记的要紧文段笔记,一头给孩子赶赶蚊子,轻轻摇一摇小床。
小摇床上头罩了个细网的帘帐,蚊虫飞不进去便就停留在蚊帐上头,若是一炷香没人来瞧,起码能见着十几只,黑压压的挂在蚊帐上。
乡野间的蚊虫又大咬人又毒,大人被咬了姑且起个大红疙瘩一两日才消,若是咬在了婴儿娇嫩的皮肤上胳膊怕是都得红上一大片。
杜衡轻轻摇着木床,小床像水波上的船儿一样晃荡,蚊虫便受到惊吓飞了起来。
这当儿秦小满便用一根竹条圈成的拍子,在屋檐下取几个蜘蛛网子套在竹圈里头,拿进屋来捉蚊子。
蜘蛛网上有粘性,竹条圈一扫而过蚊子粘在了网上就不多能再飞起来了,只肖那么一会儿竹拍子上就是好多只蚊虫。
“咱家的牲口多了,这屋子又离圈棚近,粪便里最容易长蚊子。”
像是污水潭,潮湿的废水沟,还有囤肥料的地儿蚊虫最是多的,时常从这般地方走过都能听见嗡嗡嗡的蚊虫声,那虫子都不再是零散一只一只的了,而是像蜂群一样,一网一网的盘旋着飞。
秦小满道:“一日就是打扫个七八遍牲口圈里也不能保持一直洁净着,长蚊子的地方一直在,那家里的蚊虫就会比别处的多。孩子要在干净向阳的屋子里住才长得好,我想着近来也没事儿,家里寻些木材出来,另盖个牲口棚,把牲口挪开到外头养。”
这样牛啊,马的都能养的离人稍远一些,家里也干净舒坦些。
反正家里现在人多,虎子也是能看家护院的大狗了,也不怕有贼想来偷牲口。
“也是,现在家里好几口人住着,也是有点局促支展不开。现在天气暖和倒是哪里都能睡下,等入冬冷了就不能再叫大壮睡柴房了,那头风大,冬日可冷的很。”
杜衡采纳了小满的意见,在自家小房子旁侧的地里单独盖个牲口棚来,圈的大一点,连猪都可以养在那头。
到时候家里原本的牲圈就能打扫出来,是堆柴火还是拿来住都可以再安排。
他秉着烛火,画了一张牲口棚的图纸。
其实一个小棚子没什么样式可做对,无非是能防雨,冬日能防些风就是最好的了。
要紧的是下头,牲口吃喝了拉的也多,粪池要给弄好,田地里就望着点粪水肥地。
杜衡预计的是底下留个大坑蓄粪,留建造一半的口子在棚檐下头,一半在牲圈里。
到时候牲口拉撒以后直接清扫进底下的粪坑,需要粪水的时候就直接在棚檐下头去担。
秦小满领了图纸,很快就干了起来,杜衡次日从书院回来就见着自家房舍两丈远左右的地方多了个大坑,原本堆积在家里的木材也已经驮了过去。
夏日炎炎,午时村里人一般都会在自家歇息的时候,家里的雇农一家过来了两人帮忙建棚子,倒是不必杜衡跟秦小满说,家里的长工就把信儿带了回去。
杜衡还满心以为自己下学回来的时辰早,可以帮点忙,结果一日一回来一个进度,全然是用不着他动手。
秦小满支使着人就给干了,在家里月子不如何外出,就寻摸着把家里如何拾腾。
大抵上过了半个多月的时间,家里的新牲口棚就给建好了,得有家里这边的大堂屋那么大,内里是分了四个圈。
关猪的,关马和牛的,关鸡鸭的都有。
村里人见着牲口棚子落成都过来看热闹,有个单独的牲口棚子没让人多羡慕,眼热的还是有那么多的牲口。
牛啊马的,这是样数多了才单独给牲口也开个住处,村里谁有这条件。
大伙儿都晓得杜衡人现在白榕书院里读书,又得秦知闫的欢喜,连马驹都舍得送,谁也不敢说句酸嘴的不是。
素日里在地里劳作也只说秦家的好,前阵子有个说了句秦家的酸话叫雇农听了去,当头就在地里头掐了起来。
村里人暗地里骂这些雇农给人做狗腿子,有奶就是娘。
可只要能租到地吃上饭,全家不给饿死,雇农可不会管你骂是狗腿子还是烂皮膏药,总之就顾护着东家。
牲口棚落成后,秦小满就把家里的牲口都挪去棚子里,家里原本的牲口房打扫出来堆了柴火,原本的柴房到处都嚯出了些漏风的口子,趁此机会就用稀泥给补了,大壮以后住着也宽敞舒坦些。
自打家里挪了棚子以后,夜里安静了许多,最可喜的便是蚊虫真的肉眼可见的少了。
杜衡夜里在灯下,原本总迎着灯罩飞的蚊虫都少了大半。
家里的蚊虫虽是有遏制之相,但牲口棚那头随着牲口住的时间长了,蚊虫就跟着多了起来。
秦小满每天都要点上一盘子的自制蚊烟过去,到底也给牲口驱驱蚊虫。
秋收以前到底是又干成了件事。
临近盛夏的天虫鸣鸟叫的声音吵嚷的人心烦,杜衡在书院里也不见得多凉爽好过,他就盼望着秋收,到时候书院会专门休沐,小半个月呢。
这日,中午下了学,杜衡吃了午饭在课室闷热的很,索性出了书院一趟。
他去布行里买了点碎布棉花。
承意很小一只,现在还只会在小床上蹬着两条小腿儿玩儿,瞌睡多,不过许是喂了些日子的母乳,身体稍微强健了一点,精力比刚生下来的时候好了些。
杜衡慈父心怀,每天从县城里回去都能见着街市上有货郎担着些小孩儿的玩具叫卖。
像是常见的拨浪鼓啊,木质雕刻的鸟雀小兔子一系小玩意儿。
他每回见着都走不动道,忍不住上前去拿着一个个把玩儿,倒是也挑买过两个自己十分中意的回家给小宝儿。
不过他发觉这小玩意是木制的放在床上硌人不说,就怕孩子拿着扔,到时候落在自己身上砸坏了孩子。
于是乎,杜衡想着倒是不如自己给孩子缝个玩偶,如此也尽他一个老父亲的心了。
他见世面上的虎头娃娃,七彩小绣球一系的玩偶都很好看,想来哥儿也喜欢,等稍微大一点能爬了就会知道玩布偶。
午休里,课室里没有什么人在,他整好捣腾。
下午放课的时间早,午休也就不长,半个多月的相处下来,杜衡发现他们课室的师兄们都挺忙的,中午几乎在课室里瞧不见任何一个人的踪影。
半月的时间足以认全课室里的同砚,随之杜衡就发觉他的师兄们个个都是抄手走廊书文展示的常客,据闻最次的也是秀才。
杜衡听秦之枫说他的这些师兄家世多少都还不错,而今有了些功名在身上,家里注重于培养子孙结交和处世之道,为此身影时常出现在各种诗会雅集之上。
向夫子虽然并不多喜好学生虚浮于结交上,但是支持学生攻于实事。
就好比是你可以试着自己组织举办诗会,而不是总去参加一些无用的诗会。
午休这点空余的时间书生便自然不会全然栽在书本上度过。
杜衡见着课室里没人,向夫子今日交待的文章他也已经写好大半,预备下午上课的时候把后头收尾润色,午休这点时间就倒弄他的小玩意儿。
他用彩布把玩偶做好皮,一个劲儿的往里头塞棉花进去,正塞的起劲儿,忽而轻飘飘传来一句:“杜衡师弟,你这是在做什么?”
杜衡听到声音吓了一哆嗦,抬头看见笑的眼睛发弯的人,他干咳了一声:“游师兄,傅师兄。”
“呀,这做的可是七彩绣球?这是你自己做的?”
姓傅的书生拿起桌上做了一半的绣球左右看了看,棉花还没塞完,显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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